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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7/20
81章 都市 小说
《美女草莽》第28章:众英雄井下救密探**叼将军楼上说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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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X-00666】
秦岭山寨与青青山寨两支人马,由云横与洛桑仁布率领,分左右两路迂回,一边追杀金兵,一边赶往鹿亭。兰屠夫及大金三英等战将逃进黄龙府后,金兵无人指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大街小巷四处逃窜,虽有一些胆大的金兵挥刀抵抗,但犹如螳臂挡车,立即被义军剿灭。城内百姓见义军进入城中,官兵抵挡不住,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云横一马当先,率领西北狼、胡秋然、杨玉瑶及山寨数千兵马,穿过主干道,从左翼迂回到鹿亭,只见鹿亭一片冷清,无一金兵看守。随后,洛桑仁布父女率青青山寨骑兵,从右翼也迂回到了鹿亭。
农安是金国首府的所在地,以城门中心为界,一条大道将农安分为左右两区,右边黄龙府,是金国政治军事文化中心,除皇室成员外,住有将军级以上人物的家眷。左边农安城,是将军以下人物及普通军士和百姓居住地。农安城左边靠城外一带有一片长满杂草的小山坡,十分荒凉,山坡不远处有几间百姓的房屋,在房屋背后有一块巨大的黑石头,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鹿亭”二字,正是关押北宋父子皇帝宋徽宗、宋钦宗之所。
云横见鹿亭无一金兵镇守,感觉不妙,命西北狼和胡秋然率山寨军士四处寻找搜查。奕荣盟主率众将及各寨人马也随后全部到达,红鲤鱼向天空发射了三支火箭,雨天都看见后,率领城外敲锣打鼓的百姓,顺着火箭方向也赶到了鹿亭。
各路人马将鹿亭围了个水泄不通,数万人四处搜寻,甚至连一棵树、一株草也不放过,不仅未见二帝身影,连关押二帝的枯井在何处也没找着。正在此时,雁渡寒等四护卫救岀了哥舒与风潇潇的夫人及孩子,将他们一同带到了鹿亭,问起二帝被关押之处,两位将军及夫人均是摇摇头。
胡秋然问道:“前次看见大金三英押着两个蒙面人走进鹿亭,当时鹿亭有重兵把守,而今日却空无一人,是什么原因?两个蒙面人是什么人?”
哥舒说道:“败将也不曾见那两人,只听说是在朝堂上抓获的南朝奸细。南朝的两位皇帝一直关押在鹿亭,并没有派兵看守,自从他们被抓来后,圣上便有‘让其自生自灭’的旨意,除每日派两个老兵送饭外,这里没有军队。不知为何,从今年夏天开始,这里开始派重兵驻守,败将问过兰屠夫大元帅,他笑而未答。既驻重兵,今日为何又空无一人?败将的确不知。”
“北金人在玩什么鬼把戏!”奕荣盟主气愤地说。
欧阳锋倒背着手,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在奕荣盟主的马前马后来回度着方步,心中想着昨晚雪飘飘说的“二帝到金国后再也没回过中原,死在了五国城的监狱之中”的话,难二帝真不在农安?也许二帝真去了五国城?
“快救救我们!”一声细若游丝的声音,突然清晰地传进欧阳锋的耳朵里,打断了他的沉思。整个鹿亭人嘶马叫,声音十分嘈杂,他年纪虽然已高,但辨音功力极强,在嘈杂的声音中,他辨出那声音来自附近!
欧阳锋突然兴奋起来,挥手对众人大声说道:“快找,就在离老夫二十丈之距!”他的话使众人大不相信,但如此小的范围,众人还是一齐找了起来。
“找到了,在这里!”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顺着声音跑过去,只见巨石背后有一块石板,那微弱的声音是从石板下传上来的。
“搬开石板!”奕荣盟主极其兴奋地说道。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将石板抬开,只见石板下面有一个井口,向下一望,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快救救我们!”声音果然从下面又传了上来,而且是中原口音,不是二帝会是谁?
雪飘飘一直与叼中华在一起,听见从井底传上来的中原口音,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想到:“二帝还活着?难道他们死在五国城是假的?井下人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至少没死,只要有一口气,有天山神鹰在,一定会将他们救活。难怪史册上没有义军攻打农安的记载,原来宋高宗篡改了历史,与后人开了一个大玩笑,幸好自己来到了宋代,否则真看不见这一历史真相。”
只听叼中华对着井口大声叫道:“末将是南宋朝岳家军岳元帅帐前战将叼中华,下面可是徽、钦二帝?末将救驾来迟,望二位皇上恕罪。”
子墨听见叼中华的声音,拉着三员副将,挤开人群来到井口,一齐跪下,大声说道:“我等是南宋朝韩世忠将军帐前战将子墨、张胜、王福、李朝,我等救驾来迟,望徽、钦二帝恕罪。”
欧阳锋对着雪飘飘笑了一笑,雪飘飘立即会意,同时也急于见着二帝,以解心中疑惑,对叼中华、子墨及三员副将大声说道:“你们这一群朝廷军官,都啥时候了,还讲这么多礼节,快想办法将二帝救上来才是上策,否则迟了被二帝责怪,真要被砍脑袋!”
枯井深不见底,如何能救?洛桑丹珠与张胜、王福、李朝立即骑马返回城门,将绑吊桥的两根绳索解下,不一会返了回来。
叼中华和子墨率领军士敲开附近百姓的家门,找来一只大箩筐,众人将绳索绑在箩筐上,放下井去。不一会,井下之人摇了摇绳索,众人心中极其兴奋,立即七手八脚向上拉,眼见箩筐就将被拉上来。
雨天都率百姓队伍最后赶到鹿亭,由于人太多,他一直站在外围,听说找到了二帝,他艰难地用双手排开围观的众人,不顾一切地向前挤。他是中原义军的文牍,很想亲眼目睹这一时刻,准备将这事写成战报奏章,回中原后上奏大宋朝廷。
雨天都一边用力向前挤,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由奕荣盟主率领之中原义军,集秦岭山寨、青青山寨、草魚水寨、剑南山庄、黑山谷、满月谷、白驼山、天山等江湖英雄,受天下百姓之嘱托,负大宋历史之重任,远征北金农安。历地冻天寒之苦,受餐风宿露之艰,人人不畏金兵凶残,个个奋勇杀敌争先。攻破农安,斩杀金兵于黄龙府旁;兵抵鹿亭,拯救二帝于枯井之下,使蒙难二帝重见青天......。”
雨天都话音未落,箩筐已被拉了上来,只见箩筐中二人面黄肌瘦,披头散发,半遮着脸。义军中谁也没见过徽、钦二帝真容,雨天都入朝为官时,二帝已被绑架到金国关押,叼中华及子墨等宋将也仅仅是回朝廷述职时,在朝堂上见过二帝的画像。叼中华小心翼翼地撩开二人头发,众人还没看清楚,只听一声“扎西叔叔!”的哭喊声,洛桑丹珠冲上前去抱着其中一人大哭起来!
“扎西兄弟!”“吉祥老师!”洛桑仁布和南悠听见洛桑丹珠的哭喊,也连忙冲上去,痛哭着抱住了那人,那人看见洛桑仁布父女和南悠,四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井下二人哪是大宋朝的徽、钦二帝,原来是失踪多日的义军联络秘探扎西多吉,他是洛桑仁布的结义兄弟,南悠的文化武术教师,另一人是大宋朝第一大奸臣秦桧的大总管秦阿土。
原来呼儿与天歌在西湖打斗,卖国契约跌落西湖被毁,秦桧又派秦阿土亲自到金国,要与金世宗重新签订。扎西多吉从秦府死牢逃出后,打探到秦阿土到金国重签契约之事,一路跟踪,半道上杀死一随从,扮成那随从模样,一同到了金国。
扎西多吉随秦阿土在黄龙府朝堂上见到金世宗时,才知道徽、钦二帝十年前已被押去金国边境五国城关押,二人同时死在了五国城监狱中。扎西多吉一时忍不住愤怒,拔短刀冲上龙庭,要杀了金世宗泄愤。当时兰屠夫和大金三英正好在金世宗旁边,兰屠夫一掌将他打下龙庭,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三人一拥而上,将他按翻在朝堂之上。
大金三英曾从凤翔追扎西多吉和南悠到秦岭,后又一路追踪到红原,认出扎西多吉是中原义军的人,金世宗见他又是秦阿土的随从,误认为秦桧与中原义军勾结,趁签约之机,暗派杀手到金国来杀他,于是将秦阿土一并抓住,为了保密,还将其他随从杀了个精光,并命大金三英将他二人蒙面捆绑押进鹿亭,丢进曾关押过二帝的枯井中,让他二人冒充徽、钦二帝,继续欺骗南宋朝。胡秋然和满月、令狐骏与洛桑丹珠看到押送的“奸细”正是他们。哥舒和风潇潇由于不住在黄龙府,亊发当时又正在城楼上巡视,对抓获二人之事一无所知。金世宗要严格保密,所以对两个“奸细”究竟是何许人,除兰屠夫与大金三英外,其他人一点不知。
“下面还有人吗?二帝呢?”奕荣盟主见是扎西多吉,急忙问道。
扎西多吉只知二帝在五国城去世,但不知葬于何处,大金三英押送他和秦阿土到鹿亭时,给他们松了绑,取下蒙面布后,艾克族十分兴奋,对扎西多吉和秦阿土说:“称你们中原人为南蛮你们还不承认,自认为聪明绝顶,一心要救二帝不可,真是又蛮又傻!告诉你俩:你们那两个窝囊皇帝早在十年前就去了五国城,七年前死在了五国城监狱,去阴间报道了,骨头只能用来做鼓锤。休说你中原人不知两个狗皇帝死去,在金国也仅有海陵、世宗皇帝与两位大元帅及我兄弟三人知道,连十大将军都蒙在鼓里。你们看看那两个土堆,”艾克族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土堆,又说:“他二人死在五国城,大金国却为他们在农安砌了坟,竖了碑,其目的就是要骗你们这群南蛮。现在你二人也到枯井下去享受一番坐井观天的滋味吧。”说完将他们丢进了枯井中。
扎西多吉有气无力地指了一下不远处,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那里有一片小山坡,坡上有两个小土堆,土堆前都竖有一块小木牌。众人扶着扎西多吉走过去,只见左边的木牌上写着“宋徽宗之墓”,右边的木牌上写着“宋钦宗之墓”。
扎西多吉说:“这是两座空坟,二帝被埋在了五国城。”虽然是两座空坟,众英雄看着如此简陋的墓地,如此简单的墓碑,气愤不已,这哪是皇帝之墓,分明是一片荒草地!
奕荣盟主看着两块已经开始腐烂的木牌和士堆上的荒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北金人实再太卑鄙,徽、钦二帝已去世多年,不仅不让中原人知道,反而以二帝作为交换筹码,要南宋朝割让北方土地,简直……!”
天歌见二帝去世,联想呼儿她爹被篡夺皇位,流放采石生死不明,心中不由大怒,抽出长剑大声叫道:“走!杀进黄龙府,活捉金世宗!”
“杀进黄龙府,活捉金世宗!”群雄一片愤怒,纷纷骑上战马,举着兵器,一齐冲到黄龙府大门前。见大门紧闭,众人抬来撞击城门的大树,一阵猛烈撞击,黄龙府大铁门终于被撞开,众人一声呐喊杀了进去,只见府内一片冷清狼籍,众人搜遍整个黄龙府,哪里有一个人影?
金世宗原打算用高墙、宽河、毒箭阻挡中原义军,拖延时间,等金兀术赶回农安救援,内外夹击,将义军全歼于城外。谁知昨日欧阳锋、午夜飞、雪莲三人轻而易举飞上了城楼,他立即感觉大事不妙,即使金兀术长上翅膀,在几日之内也飞不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从中原义军千里迢迢而来的气势,他知道义军攻城志在必得,决不会只是爬爬城墙而已。眼见农安城不保,黄龙府危在旦夕,三十六计走为先。昨日晚上,由元帅夏日保驾,金世宗带着皇室所有官员及家眷,从皇宫秘道偷偷溜走,逃到了外地。
兰屠夫和大金三英及一干战将留了下来,带着老弱病残的兵士守城。当没立罕被满月和禅惠杀死、钢花石柱被击断、中原义军如潮水般涌进城时,兰屠夫知道大势已去,借洪七公的腿,顺势掉下城楼,立即呼唤大金三英及众战将逃进黄龙府。
兰屠夫明白中原义军到鹿亭后,定会揭开二帝去世的秘密,愤怒之中必定会杀进黄龙府找金世宗算帐,立即带着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苦烈八、破天、乌龙、尤文图等将军,从黄龙府秘道逃了出去,随后封死了密道。
以奕荣盟主为首的中原义军,满怀救国之志,历尽千辛万苦,攻破农安城,杀进黄龙府,所见到的只是两坯黄土和一座空府,营救二帝回朝,重振中原河山之志,断于黄龙……。
奕荣盟主率义军于当日午后撤出农安,踏上返回中原的归途。虽说是打了胜仗,但营救二帝回朝之志化为泡影,人人心中不仅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恨。义军中没有了往日的欢笑,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连雪飘飘、南悠等爱说笑打闹的姑娘,仿佛也成了哑巴,只有奕荣盟主与欧阳锋二人并马慢行,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义军在沉默中晓行夜宿,不知走了多久,这天正行之间,只见前哨扎西多吉纵马返回,奔到奕荣盟主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奕荣盟主,前面六十里之处是北金边城临闾关,临闾关外便是中原地界,请定夺!”
扎西多吉从枯井中救出后,经过几天调养,身体已全部恢复,奕荣盟主命他为前哨,打探沿途情况,各寨主见他快马赶回,纷纷打马上前,听奕荣盟主旨令。
奕荣盟主见各寨主不召自来,大声说道:“立即传令下去,全军快速前进,抢占临闾关,截杀金兀术!”
奕荣盟主的命令犹如一帖兴奋剂,使沉默数日的义军将士顿时活跃起来,天山兄妹、雪氏三姐妹、叼中华、良弓、南悠、小昔等一群不受军纪约束的青年豪侠,早已憋得不耐烦,未等各寨主招集人马,立即快马加鞭,奔出数里之遥!
沉闷数日的中原义军将士,终于找到复仇的标靶,人人情绪高涨,个个义愤填膺,只见战马奔腾,尘头大起,全军直向临闾关飞扑而去,要与金兀术决一死战!
且说金国扫南大元帅金兀术,自岳飞被秦桧陷害后,毫无顾忌,在中原一路猛杀,虽一度遭到岳飞旧部及部份抗金将领自发率军围堵,终因秦桧从中作梗,使他摆脱困境,冲破围堵,再次越过长江天险,兵逼临安,扬言要在临安城中过大年,眼看南宋朝瞬息之间就会灰飞烟灭,飞蒙和阿飞突然到达,传来金世宗要他回农安救援的命令,顿使他十分光火,大骂金世宗无能,眼看即将到手的宋室江山,却要因回兵救援而放弃。
金国皇帝更换频烦,从阿骨打开始,历金太宗完颜晟、金熙宗完颜亶、海陵皇帝完颜亮。海陵皇帝在位时,金兀术是四朝元老,金世宗篡位上台后,金兀术成了五朝元老,他并没将金世宗这个晚辈皇帝看在眼里,仍决定先攻下临安后再回兵,但飞蒙与阿飞说中原义军去势十分凶猛,农安城很可能守不住,如果农安守不住,黄龙府也难以幸免。
金兀术的老婆和儿子都住在黄龙府,他常年征战在外,完婚甚晚,到老年时才得一子,今年刚八岁。金兀术不痛惜他老婆,却极其痛惜他的儿子,这次攻打临安,就是要夺取宋室天下后,自己当一个开国皇帝,坐上龙椅过几年皇帝瘾,然后将皇帝位子再传给儿子,因北漠那鬼地方实再不适宜住人,帝位传与儿子后,便可世世代代享受中原花花世界的荣华富贵。
听说黄龙府难以幸免,金兀术大惊失色,如果儿子被南蛮杀死,纵然夺得中原花花世界,自己已快风烛残年,还有什么意思?
“老子回去救儿子!”金兀术决定回农安城救儿子,急忙命颇骆收兵备马,带着颇骆、飞蒙和阿飞等一群战将及在江南的二十万大军,昼夜兼程,一路狂奔,眼看离临闾关不远,过了临闾关就是金国地界。
突然,前方探子回马拦住了金兀术:“临闾关发现南蛮草寇,请大元帅定夺!”
金兀术在中原打仗,一直有军师哈迷蚩陪伴在左右,为他出谋划策,但这次极不凑巧,哈迷蚩的娘两个月前去世,哈迷蚩回金国乡下奔丧,至今未归,军中大小事务只有金兀术自己作主。他勒住马缰,举着金雀大板斧,撩了一下他的黑色披风,问道:“难道南蛮草寇从农安撤回来了?有多少兵马?”
“只见城楼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不少人,城外的草地上还有一些零散的军士在溜达,究竟有多兵马,属下不太清楚。”探子回答。
“再探!”
“是!”探子飞马向临闾关方向而去!
金兀术向前方望了数眼,这里离临闾关还有六十里,天上飘着雪花,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中暗暗猜想:金世宗命回农安救援,而临闾关却发现南蛮草寇,莫非草寇分兵两路,一路人马在临闾关阻截援兵,另一路人马去农安攻城?如果真如此,农安城一旦被南蛮攻破,黄龙府不保,自己的老婆儿子必会被南蛮杀死,后果真是不可想象。他心中虽然十分着急,但毕竟是金国屈指可数的大元帅,在中原驰马纵横,杀人无数的自豪感和自信心时刻占据脑中,对在家门前的这群草冠,没有放在心上。
他正了正象鼻头盔,转身对颇骆等战将说道:“本大元帅在中原征战,如入无人之境,现已到了自己家门前,竟然遭到拦截,南蛮草寇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简直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众战将唯他所说是从,唯唯说道:“大元帅所言甚是。”
颇骆拱手对金兀术说道:“依本总兵之见,我军一路马不停蹄,军士疲惫不堪,大元帅何不率兵马就地扎营歇息,由本总兵率五千兵马,去将那南蛮草寇杀个精光,为大元帅扫清路障,明日一举过临闾关如何?”
金兀术见颇骆主动请战,心中甚为高兴,点头说道:“颇骆总兵武功高强,你我同出一门,海陵皇上委任你为凤翔大营总兵,失去上阵显威的机会,实是受了莫大委屈。今日临闾关本大元帅托付你了,望总兵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飞蒙急忙说道:“颇骆总兵万万不可轻敌,在农安城时,兰屠夫大元帅已告知我等:那南蛮草寇虽属乌合之众,但却云集了中原所有武林高手,各种奇门怪招层出不穷,其中有几人尚属江湖中的宗师级人物,不可小看。总兵率五千兵马前去可能胜算不多,切勿冒进。”
金兀术看了飞蒙一眼,捋了埒象鼻头盔上的两条雉鸡尾,藐视地说道:“一群江湖草寇,纵有什么宗师级人物,无非是一些不登大雅的雕虫小技,何足为患?据本大元帅估计,大批南蛮现正在依兰城外挨冻受饿,临闾关只有小股南蛮,他们在故布疑阵,意在拦截我军回农安救援,我大金铁骑在中原纵横驰骋,无人可挡,按飞蒙将军所说,难道颇骆总兵会在自己家门前翻船?”
飞蒙急忙说道:“大元帅误会了,末将是想多带些兵马,与颇骆总兵一同前去,将那南蛮草寇一举杀光,兔生后患。”
“颇骆总兵意下如何?”金兀术问道。
颇骆冷笑道:“飞蒙将军说得一点不错,南蛮草寇云集了中原所有武林高手,各种奇门怪招层出不穷,其中有几人尚属江湖中的宗师级人物,不可小看。’这些话正是本总兵托人告知兰屠夫大元帅的,其目的是要他加强农安城防守。现在南蛮已返回到临闾关,农安城是否攻破不得而知,所以本总兵必须先去临闾关会一会南蛮,仅仅探听虚实而已,何须要大量兵马?”颇骆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诡秘地笑了笑,将嘴凑在金兀术耳朵上,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细细地说了一番。
金兀术听完颇骆的话,脸上出现笑容,说道:“原来如此,颇骆总乓率五千兵马前去,定要小心为是,能胜则攻,不胜则退,本大元帅在此安营扎寨,坐等总兵凯旋归来。”
飞蒙没听清他们耳语的什么事,见金兀术说坐等颇骆凯旋归来,对阿飞说道:“颇骆总兵太喜欢逞强,不送小命就算万幸,还想凯旋?”
阿飞笑了笑,没有回答。
天,灰蒙蒙,地,白茫茫!雪花飘飞,寒风怒嚎!山群披银,林海挂冰!地处金宋边界的临闾关,似乎比任何一年都寒冷!
以奕荣盟主为首的南宋朝中原义军,为营救被金国掠走的徽、钦二帝,远征北漠,强行攻下农安,兵抵鹿亭,营救二帝未果,直捣黄龙府扑空。返回临闾关,安营扎寨,整军备战,等待金兀术二十万大军,已整整三天了。
临闾关,即现今的山海关,明长城的东北起点,有天下第一关之称,为历代军事重镇,是各路兵家必争之地。早在新石器时期,先人便在此劳动生息,古称榆关,也作渝关,又名临闾关。明洪武十四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建关设卡修明长城,因其地形倚山连海,故更名为山海关。
奕荣盟主和夫人晓嘉与欧阳锋、洪七公、周伯通、雨天都、禅惠等人站在临闾关城楼上,神情严肃,眼望远处,一群年轻豪侠在两旁仗剑而立。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了很久,奕荣盟主见众人头上肩上都铺满了雪花,不忍地说道:“众位前辈身体要紧,城楼上太冷,进了望阁内歇息去吧,里面生有炭火,可以暖和暖和身体。”
欧阳锋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说道:“多谢奕荣盟主好意,这该死的鬼天气,简直比西域还冷!奕荣盟主,有多少人冻伤了?命天山神鹰带满月谷的姑娘们赶紧医治。”
奕荣盟主比较年轻,才四十多岁,在义军中,是年轻人的大哥,前辈眼中的晚辈,所以有的叫他奕荣,有的叫他盟主,有的叫他奕荣盟主。
奕荣盟主答道:“欧阳前辈请放心,这几日神鹰一直忙于此事,义军从剑南山庄出来时,正是中秋节,秋高气爽,原以为救出二帝即刻回中原,谁知一路慢行拖延,耗费了大量时间,现在已是隆冬天气,出来时军士衣服都带得较少,很多人长了冻疮,幸好有神鹰贤弟医治,无甚大碍。”
欧阳锋说道:“还有那些百姓,正在地里干活,看见义军路过,听说是营救二帝的队伍,扛着锄头,拿着扁担就跟来了。百姓盼二帝回朝,已是望眼欲穿,跟随义军来北金情有可原,但他们不会武功,衣服也穿得较少,奕荣盟主可要派人多多关照他们。”
“此事本盟主已托草鱼与剑南豪两位寨主安排,前辈大可放心。”
欧阳锋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远方说道:“扎西多吉回来了,看来金兀术已快到临闾关,打完这一仗,立即班师回中原,这鬼北漠太冷,实再不想多呆!”
远处出现一个小黑影,飞快地向临闾关驰来。黑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是一匹快马,上面坐着扎西多吉,只见他急匆匆地奔到城搂下,丢掉缰绳,从马背上腾空跃起,稳稳地飞了上来。
“启禀奕荣盟主,金兀术二十万大军离临闾关还有六十里!” 扎西多吉有些气喘吁吁。
“再探!”奕荣盟主一副威严。
“是!”扎西多吉转身飞下城楼,骑马又跑了出去。
“董谷主,右护卫听令!”奕荣盟主叫道。
“属下在,盟主有何吩咐?”午夜飞和万里同时上前,恭敬地问奕荣盟主。
奕荣盟主说道:“金兀术已快到临闾关,速去告知左边山谷中埋伏的云横、西北狼、胡秋然三位寨主,右边山谷中的剑南豪、草鱼寨主:金兀术距临闾关还有六十里,不见良弓信号箭升空,不得轻举妄动,违者军法从事!”
“遵命!”二人同时回答。
奕荣盟主又说道:“草鱼水寨与剑南山庄渔民与百姓居多,大多不会武功,虽有子墨等四位将军及一千宋军,但人手仍有些薄弱,你二人这几日暂留草鱼水寨,见信号箭升空后,率两寨人马一齐冲杀出来,与秦岭山寨人马汇合,围杀金兀术!”
“谨遵盟主吩咐!”二人说完,举剑飞下城楼,骑快马向左边山谷飞去!
欧阳锋见二人消失在山谷中,对奕荣盟主说道:“金兀术听得农安城被我义军围困的消息,必会惊慌失措,虽有二十万之众,一路长途跋涉,疲于奔命,可谓疲惫之师;而义军受北金蒙骗,攻下农安,营救二帝无果,人人义愤填膺,可谓复仇之旅。奕荣盟主筹谋在临闾关截杀金兀术,乃上上之策,我义军先期到达三日,得以休整,属有备而战。再看众青年豪侠,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金兀术死定了。”
奕荣盟主说道:“前辈所言甚是,虽胜券在握,但金兀术的二十万大军常年在中原撕杀,乃极其凶残之辈,我等决不可掉以轻心。由于双方人马比例悬殊过大,要夺得此战胜利仍有较大困难,义军将士须精诚团结,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中原数千万百姓在看着义军,还望各位前辈及众英侠齐心协力,将二十万金兵歼灭在临闾关下。”
奕荣盟主的话是暗示周伯通与洪七公二人,不要再与欧阳锋斗嘴,同心协力打赢这一战,谁知洪七公不领他的情,听他二人说得投机,笑了笑,对欧阳锋说道:“老毒物,当年在黄天荡,你与金兀术擦肩而过,失去机会,为没有与其交手而遗憾。在剑南山庄时,你曾在奕荣盟主和天下英雄面前夸下海口,说有机会遇见金兀术,一定要用凝空会一会他,这次可是你显摆的机会到了,老叫花我要好好看一看你如何收拾他。”
欧阳锋看了洪七公一眼,没有说话,似否在想着什么。
雪飘飘显得极其兴奋,对洪七公与旁边的一群兄弟姐妹说道:“金兀术算什么玩艺,本姑娘师傅的武功岂是他能与之相比?我从小由师傅带大,他传授我们三姐妹武功和文化,除看见他在农安城楼上与兰屠夫比划过几下外,从没见他与别人真正动过手。当年在黄天荡和镇江,他两次要与金兀术决战,都失去了机会,这次金兀术被义军拦截,本姑娘我不下去参战了,要在城楼上好好地看一看师傅的真功夫,看金兀术如何死于我师傅的凝空绝技之下。”
雪寒梅立即附和着说道:“二姐说得对,我也坚决不下城楼,要和大姐二姐一起看,绝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欧阳锋转过身,狠狠地瞪了雪飘飘和雪寒梅一眼,仍没有说话,脸色显得十分难看。雪飘飘有生以来,从没见师傅有过如此难看的脸色,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连忙躲在叼中华背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周伯通喝了一口酒,舔了舔舌头,对雪飘飘说道:“小西毒,帮你师傅吹牛吧,那金兀术非同一般常人,金雀大板斧天下天敌,你师傅打赢则罢,若要输于金兀术,老脸丢尽,老周我看你们徒子徒孙一大群毒人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雪飘飘的小西毒名号是大闹黑山谷时,午夜飞被她憋急了叫出来的,自剑南山聚会后,很多人就不再叫她雪飘飘或雪姑娘了,小的叫她毒姐,大的叫她毒妹,老的叫他小西毒。
小昔见状,连忙上前拉了拉周伯通的衣角,说道:“三师傅,你看师傅他脸色凝重,定有什么心事。奕荣盟主说义军将士须精诚团结,大战在即,你就别再与师傅叫劲了吧!”
小昔自周伯通与洪七公在农牛城外为她输入真气后,在欧阳锋的授意下,又拜了周伯通和洪七公为师,从那以后,她依序叫欧阳锋为师傅,洪七公为二师傅,周伯通为三师傅。
周伯通因在大理皇宫与刘妃发生荒唐之事,使小昔被刘妃的哥哥刘真带到海外孤岛,生活了十多年,周伯通觉得感情上有些对不住小昔,所以小昔一说,他就不开腔了。
沉寂了好一会,叼中华上前对欧阳锋说道:“周前辈说金兀术金雀斧天下无敌,也不尽然,岳元帅与晚辈都曾与他打成平手,只是他的另一面极其怪异而不能将其制服,师傅欲与其交战,晚辈想说一些有关他的事情,不知师傅是否乐意听?”叼中华因与雪飘飘的关系,自攻打农安后,一直跟着雪飘飘改称欧阳锋为师傅。
欧阳锋十分喜欢叼中华,这位来自岳家军的战将,不仅枪法精湛,且一表人才,与雪飘飘正是天生一对,他听叼中华说得极其诚恳,转身说道:“贤婿快说来听听。”
雪飘飘听师傅在众人面前称叼中华为贤婿,从叼中华背后伸出头来,红着脸说道:“师傅,人家还没完婚呐,什么贤婿贤婿的,好难听哦!”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不早晚的事嘛。”欧阳锋捋了一把雪白的胡子,与雪飘飘开了一句玩笑,脸上露出笑容。众人见欧阳锋笑了,也一齐哈哈地笑起来,这一笑使雪飘飘更不好意思,急忙又躲在大姐雪舞影背后,埋着头听叼中华说金兀术。
叼中华说道:“回师傅,晚辈在岳元帅帐下时,曾多次与金兀术交手,他不仅极其凶狠,金雀大板斧确实十分利害,是一块打不烂、嚼不动、硬如钢铁的骨头。晚辈曾用岳家枪法,变着花招在他身上从头至脚连刺过十二枪,说来邪门,竟然一枪也未刺进去。”
“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欧阳锋有些吃惊。
“不知是什么功夫,”叼中华继续说道:“回营后晚辈向元帅说起这事,才知道金兀术的真正利害:元帅曾有三次与他正面交手,第一次元帅刺了他十二枪,结果与晚辈一样,未刺进去。元帅回营后仔细揣摩了金兀术的招数,第二次变换了枪法,在他身上一连刺了二十四枪,仍然无果。
“元帅为此请教了他的师傅、义父周侗,那周侗的枪术武功均达颠峰之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梁山第二把交椅玉麒麟卢俊义、散打高手行者武松,以及曾头市武术教师栾廷玉都是他的徒弟,只是栾廷玉因行为不端被逐岀了师门,后因与梁山义军结仇被卢俊义所杀,元帅的三位战将张显、汤怀、王贵也是周侗的弟子。
“周侗老前辈特别喜欢元帅,他告诉元帅,可用连刺带点的招数试一试。刺,乃真剌,以引起对手防备;点,即点穴,是利用对手防备刺中而暗藏的点穴招数,点击对手的要穴。
“元帅第三次与金兀术交战时,采用了周老前辈连刺带点的招数,遍袭金兀术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点穴无果;一共刺了他三十六枪,枪刺无用,最后一枪虽刺中了金兀术咽喉,竟然如刺在石头上一般,没有刺进,那金兀术毫发无损,只是将他打跑而已。
“元帅伤透了脑筋,又遍访名医,欲从死穴入手,最后可能获得了破解之法,但元帅尚未来得及再次与金兀术对阵,便被秦桧冒充宋高宗的名义,一天之中连发十二道金牌招回了临安。元帅临行前告诉晚辈:从临安回来,定会将金兀术枪杀于马下。谁知他到临安即被秦桧设计陷害,遇难于风波亭,这事便成了一个无人能破解之谜。”
“邪门!金兀术竟是金刚不坏之身?”欧阳锋低头自言自语地说。
周伯通听后哈哈大笑,拍着手说道:“老毒物,话说大了吧?岳飞沥泉枪号称天下第一,三十六枪也未刺进去,你一双长满老茧的肉掌,难道还能打入金兀术的五脏六腑中?这次你可是与金兀术单打独斗,丢人现眼怪不得别人,洪老七,有好戏可看了。”
洪七公连忙说道:“老顽童说对了,当年华山论剑,他武功不济而失败,死要面子不认输,怪老叫花我和黄老邪及段王爷三人联手,这次与金兀术一对一,中原逐鹿,鹿死谁手,我们可真要好好看看这场好戏。”
小昔拉了一下洪七公的衣角,说道:“二师傅,你与三师傅怎么老与师傅过不去?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要相互帮衬才对啊!”
洪七公说道:“昔儿,别说大家是一家人,这事要各管各的。你虽是我的徒弟,但老毒物却是我多年的仇人加朋友,我与他还有一架没打,在剑南山庄他不与我打,说等救回二帝后再说。现在二帝没救成,又要打金兀术,我是担心金兀术失手,一不留神将老毒物砍死于金雀大板斧之下,我这最后一架找谁打去?岂不造成终身遗憾,死了闭不上眼睛。”
奕荣盟主见三人没完没了,笑了一笑,无可奈何地说道:“三位前辈争斗不知何时休。”话音刚落,雪莲指着远处叫道:“大家快看!”只见扎西多吉骑着快马闪电般地向临闾关城楼奔来,身后金兵无数,一路狂追,只听得马蹄声如暴风骤雨般的响起,人头马身攥动,白雪黄沙飘飞!
几人争斗还没停止,大队金兵已冲到了临闾关前,阻截金兀术之战正式拉开,一方要急着冲破临闾关回金国,一方要拼命拦截,决一死战,两支人马究竟谁胜谁负?请看第二十九章:护卫飞马战颇骆,情侣荡步吐心声。
云横一马当先,率领西北狼、胡秋然、杨玉瑶及山寨数千兵马,穿过主干道,从左翼迂回到鹿亭,只见鹿亭一片冷清,无一金兵看守。随后,洛桑仁布父女率青青山寨骑兵,从右翼也迂回到了鹿亭。
农安是金国首府的所在地,以城门中心为界,一条大道将农安分为左右两区,右边黄龙府,是金国政治军事文化中心,除皇室成员外,住有将军级以上人物的家眷。左边农安城,是将军以下人物及普通军士和百姓居住地。农安城左边靠城外一带有一片长满杂草的小山坡,十分荒凉,山坡不远处有几间百姓的房屋,在房屋背后有一块巨大的黑石头,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鹿亭”二字,正是关押北宋父子皇帝宋徽宗、宋钦宗之所。
云横见鹿亭无一金兵镇守,感觉不妙,命西北狼和胡秋然率山寨军士四处寻找搜查。奕荣盟主率众将及各寨人马也随后全部到达,红鲤鱼向天空发射了三支火箭,雨天都看见后,率领城外敲锣打鼓的百姓,顺着火箭方向也赶到了鹿亭。
各路人马将鹿亭围了个水泄不通,数万人四处搜寻,甚至连一棵树、一株草也不放过,不仅未见二帝身影,连关押二帝的枯井在何处也没找着。正在此时,雁渡寒等四护卫救岀了哥舒与风潇潇的夫人及孩子,将他们一同带到了鹿亭,问起二帝被关押之处,两位将军及夫人均是摇摇头。
胡秋然问道:“前次看见大金三英押着两个蒙面人走进鹿亭,当时鹿亭有重兵把守,而今日却空无一人,是什么原因?两个蒙面人是什么人?”
哥舒说道:“败将也不曾见那两人,只听说是在朝堂上抓获的南朝奸细。南朝的两位皇帝一直关押在鹿亭,并没有派兵看守,自从他们被抓来后,圣上便有‘让其自生自灭’的旨意,除每日派两个老兵送饭外,这里没有军队。不知为何,从今年夏天开始,这里开始派重兵驻守,败将问过兰屠夫大元帅,他笑而未答。既驻重兵,今日为何又空无一人?败将的确不知。”
“北金人在玩什么鬼把戏!”奕荣盟主气愤地说。
欧阳锋倒背着手,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在奕荣盟主的马前马后来回度着方步,心中想着昨晚雪飘飘说的“二帝到金国后再也没回过中原,死在了五国城的监狱之中”的话,难二帝真不在农安?也许二帝真去了五国城?
“快救救我们!”一声细若游丝的声音,突然清晰地传进欧阳锋的耳朵里,打断了他的沉思。整个鹿亭人嘶马叫,声音十分嘈杂,他年纪虽然已高,但辨音功力极强,在嘈杂的声音中,他辨出那声音来自附近!
欧阳锋突然兴奋起来,挥手对众人大声说道:“快找,就在离老夫二十丈之距!”他的话使众人大不相信,但如此小的范围,众人还是一齐找了起来。
“找到了,在这里!”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顺着声音跑过去,只见巨石背后有一块石板,那微弱的声音是从石板下传上来的。
“搬开石板!”奕荣盟主极其兴奋地说道。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将石板抬开,只见石板下面有一个井口,向下一望,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快救救我们!”声音果然从下面又传了上来,而且是中原口音,不是二帝会是谁?
雪飘飘一直与叼中华在一起,听见从井底传上来的中原口音,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想到:“二帝还活着?难道他们死在五国城是假的?井下人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至少没死,只要有一口气,有天山神鹰在,一定会将他们救活。难怪史册上没有义军攻打农安的记载,原来宋高宗篡改了历史,与后人开了一个大玩笑,幸好自己来到了宋代,否则真看不见这一历史真相。”
只听叼中华对着井口大声叫道:“末将是南宋朝岳家军岳元帅帐前战将叼中华,下面可是徽、钦二帝?末将救驾来迟,望二位皇上恕罪。”
子墨听见叼中华的声音,拉着三员副将,挤开人群来到井口,一齐跪下,大声说道:“我等是南宋朝韩世忠将军帐前战将子墨、张胜、王福、李朝,我等救驾来迟,望徽、钦二帝恕罪。”
欧阳锋对着雪飘飘笑了一笑,雪飘飘立即会意,同时也急于见着二帝,以解心中疑惑,对叼中华、子墨及三员副将大声说道:“你们这一群朝廷军官,都啥时候了,还讲这么多礼节,快想办法将二帝救上来才是上策,否则迟了被二帝责怪,真要被砍脑袋!”
枯井深不见底,如何能救?洛桑丹珠与张胜、王福、李朝立即骑马返回城门,将绑吊桥的两根绳索解下,不一会返了回来。
叼中华和子墨率领军士敲开附近百姓的家门,找来一只大箩筐,众人将绳索绑在箩筐上,放下井去。不一会,井下之人摇了摇绳索,众人心中极其兴奋,立即七手八脚向上拉,眼见箩筐就将被拉上来。
雨天都率百姓队伍最后赶到鹿亭,由于人太多,他一直站在外围,听说找到了二帝,他艰难地用双手排开围观的众人,不顾一切地向前挤。他是中原义军的文牍,很想亲眼目睹这一时刻,准备将这事写成战报奏章,回中原后上奏大宋朝廷。
雨天都一边用力向前挤,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由奕荣盟主率领之中原义军,集秦岭山寨、青青山寨、草魚水寨、剑南山庄、黑山谷、满月谷、白驼山、天山等江湖英雄,受天下百姓之嘱托,负大宋历史之重任,远征北金农安。历地冻天寒之苦,受餐风宿露之艰,人人不畏金兵凶残,个个奋勇杀敌争先。攻破农安,斩杀金兵于黄龙府旁;兵抵鹿亭,拯救二帝于枯井之下,使蒙难二帝重见青天......。”
雨天都话音未落,箩筐已被拉了上来,只见箩筐中二人面黄肌瘦,披头散发,半遮着脸。义军中谁也没见过徽、钦二帝真容,雨天都入朝为官时,二帝已被绑架到金国关押,叼中华及子墨等宋将也仅仅是回朝廷述职时,在朝堂上见过二帝的画像。叼中华小心翼翼地撩开二人头发,众人还没看清楚,只听一声“扎西叔叔!”的哭喊声,洛桑丹珠冲上前去抱着其中一人大哭起来!
“扎西兄弟!”“吉祥老师!”洛桑仁布和南悠听见洛桑丹珠的哭喊,也连忙冲上去,痛哭着抱住了那人,那人看见洛桑仁布父女和南悠,四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井下二人哪是大宋朝的徽、钦二帝,原来是失踪多日的义军联络秘探扎西多吉,他是洛桑仁布的结义兄弟,南悠的文化武术教师,另一人是大宋朝第一大奸臣秦桧的大总管秦阿土。
原来呼儿与天歌在西湖打斗,卖国契约跌落西湖被毁,秦桧又派秦阿土亲自到金国,要与金世宗重新签订。扎西多吉从秦府死牢逃出后,打探到秦阿土到金国重签契约之事,一路跟踪,半道上杀死一随从,扮成那随从模样,一同到了金国。
扎西多吉随秦阿土在黄龙府朝堂上见到金世宗时,才知道徽、钦二帝十年前已被押去金国边境五国城关押,二人同时死在了五国城监狱中。扎西多吉一时忍不住愤怒,拔短刀冲上龙庭,要杀了金世宗泄愤。当时兰屠夫和大金三英正好在金世宗旁边,兰屠夫一掌将他打下龙庭,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三人一拥而上,将他按翻在朝堂之上。
大金三英曾从凤翔追扎西多吉和南悠到秦岭,后又一路追踪到红原,认出扎西多吉是中原义军的人,金世宗见他又是秦阿土的随从,误认为秦桧与中原义军勾结,趁签约之机,暗派杀手到金国来杀他,于是将秦阿土一并抓住,为了保密,还将其他随从杀了个精光,并命大金三英将他二人蒙面捆绑押进鹿亭,丢进曾关押过二帝的枯井中,让他二人冒充徽、钦二帝,继续欺骗南宋朝。胡秋然和满月、令狐骏与洛桑丹珠看到押送的“奸细”正是他们。哥舒和风潇潇由于不住在黄龙府,亊发当时又正在城楼上巡视,对抓获二人之事一无所知。金世宗要严格保密,所以对两个“奸细”究竟是何许人,除兰屠夫与大金三英外,其他人一点不知。
“下面还有人吗?二帝呢?”奕荣盟主见是扎西多吉,急忙问道。
扎西多吉只知二帝在五国城去世,但不知葬于何处,大金三英押送他和秦阿土到鹿亭时,给他们松了绑,取下蒙面布后,艾克族十分兴奋,对扎西多吉和秦阿土说:“称你们中原人为南蛮你们还不承认,自认为聪明绝顶,一心要救二帝不可,真是又蛮又傻!告诉你俩:你们那两个窝囊皇帝早在十年前就去了五国城,七年前死在了五国城监狱,去阴间报道了,骨头只能用来做鼓锤。休说你中原人不知两个狗皇帝死去,在金国也仅有海陵、世宗皇帝与两位大元帅及我兄弟三人知道,连十大将军都蒙在鼓里。你们看看那两个土堆,”艾克族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土堆,又说:“他二人死在五国城,大金国却为他们在农安砌了坟,竖了碑,其目的就是要骗你们这群南蛮。现在你二人也到枯井下去享受一番坐井观天的滋味吧。”说完将他们丢进了枯井中。
扎西多吉有气无力地指了一下不远处,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那里有一片小山坡,坡上有两个小土堆,土堆前都竖有一块小木牌。众人扶着扎西多吉走过去,只见左边的木牌上写着“宋徽宗之墓”,右边的木牌上写着“宋钦宗之墓”。
扎西多吉说:“这是两座空坟,二帝被埋在了五国城。”虽然是两座空坟,众英雄看着如此简陋的墓地,如此简单的墓碑,气愤不已,这哪是皇帝之墓,分明是一片荒草地!
奕荣盟主看着两块已经开始腐烂的木牌和士堆上的荒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北金人实再太卑鄙,徽、钦二帝已去世多年,不仅不让中原人知道,反而以二帝作为交换筹码,要南宋朝割让北方土地,简直……!”
天歌见二帝去世,联想呼儿她爹被篡夺皇位,流放采石生死不明,心中不由大怒,抽出长剑大声叫道:“走!杀进黄龙府,活捉金世宗!”
“杀进黄龙府,活捉金世宗!”群雄一片愤怒,纷纷骑上战马,举着兵器,一齐冲到黄龙府大门前。见大门紧闭,众人抬来撞击城门的大树,一阵猛烈撞击,黄龙府大铁门终于被撞开,众人一声呐喊杀了进去,只见府内一片冷清狼籍,众人搜遍整个黄龙府,哪里有一个人影?
金世宗原打算用高墙、宽河、毒箭阻挡中原义军,拖延时间,等金兀术赶回农安救援,内外夹击,将义军全歼于城外。谁知昨日欧阳锋、午夜飞、雪莲三人轻而易举飞上了城楼,他立即感觉大事不妙,即使金兀术长上翅膀,在几日之内也飞不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从中原义军千里迢迢而来的气势,他知道义军攻城志在必得,决不会只是爬爬城墙而已。眼见农安城不保,黄龙府危在旦夕,三十六计走为先。昨日晚上,由元帅夏日保驾,金世宗带着皇室所有官员及家眷,从皇宫秘道偷偷溜走,逃到了外地。
兰屠夫和大金三英及一干战将留了下来,带着老弱病残的兵士守城。当没立罕被满月和禅惠杀死、钢花石柱被击断、中原义军如潮水般涌进城时,兰屠夫知道大势已去,借洪七公的腿,顺势掉下城楼,立即呼唤大金三英及众战将逃进黄龙府。
兰屠夫明白中原义军到鹿亭后,定会揭开二帝去世的秘密,愤怒之中必定会杀进黄龙府找金世宗算帐,立即带着艾克族、鲁水城、金叶灵、苦烈八、破天、乌龙、尤文图等将军,从黄龙府秘道逃了出去,随后封死了密道。
以奕荣盟主为首的中原义军,满怀救国之志,历尽千辛万苦,攻破农安城,杀进黄龙府,所见到的只是两坯黄土和一座空府,营救二帝回朝,重振中原河山之志,断于黄龙……。
奕荣盟主率义军于当日午后撤出农安,踏上返回中原的归途。虽说是打了胜仗,但营救二帝回朝之志化为泡影,人人心中不仅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恨。义军中没有了往日的欢笑,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连雪飘飘、南悠等爱说笑打闹的姑娘,仿佛也成了哑巴,只有奕荣盟主与欧阳锋二人并马慢行,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义军在沉默中晓行夜宿,不知走了多久,这天正行之间,只见前哨扎西多吉纵马返回,奔到奕荣盟主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奕荣盟主,前面六十里之处是北金边城临闾关,临闾关外便是中原地界,请定夺!”
扎西多吉从枯井中救出后,经过几天调养,身体已全部恢复,奕荣盟主命他为前哨,打探沿途情况,各寨主见他快马赶回,纷纷打马上前,听奕荣盟主旨令。
奕荣盟主见各寨主不召自来,大声说道:“立即传令下去,全军快速前进,抢占临闾关,截杀金兀术!”
奕荣盟主的命令犹如一帖兴奋剂,使沉默数日的义军将士顿时活跃起来,天山兄妹、雪氏三姐妹、叼中华、良弓、南悠、小昔等一群不受军纪约束的青年豪侠,早已憋得不耐烦,未等各寨主招集人马,立即快马加鞭,奔出数里之遥!
沉闷数日的中原义军将士,终于找到复仇的标靶,人人情绪高涨,个个义愤填膺,只见战马奔腾,尘头大起,全军直向临闾关飞扑而去,要与金兀术决一死战!
且说金国扫南大元帅金兀术,自岳飞被秦桧陷害后,毫无顾忌,在中原一路猛杀,虽一度遭到岳飞旧部及部份抗金将领自发率军围堵,终因秦桧从中作梗,使他摆脱困境,冲破围堵,再次越过长江天险,兵逼临安,扬言要在临安城中过大年,眼看南宋朝瞬息之间就会灰飞烟灭,飞蒙和阿飞突然到达,传来金世宗要他回农安救援的命令,顿使他十分光火,大骂金世宗无能,眼看即将到手的宋室江山,却要因回兵救援而放弃。
金国皇帝更换频烦,从阿骨打开始,历金太宗完颜晟、金熙宗完颜亶、海陵皇帝完颜亮。海陵皇帝在位时,金兀术是四朝元老,金世宗篡位上台后,金兀术成了五朝元老,他并没将金世宗这个晚辈皇帝看在眼里,仍决定先攻下临安后再回兵,但飞蒙与阿飞说中原义军去势十分凶猛,农安城很可能守不住,如果农安守不住,黄龙府也难以幸免。
金兀术的老婆和儿子都住在黄龙府,他常年征战在外,完婚甚晚,到老年时才得一子,今年刚八岁。金兀术不痛惜他老婆,却极其痛惜他的儿子,这次攻打临安,就是要夺取宋室天下后,自己当一个开国皇帝,坐上龙椅过几年皇帝瘾,然后将皇帝位子再传给儿子,因北漠那鬼地方实再不适宜住人,帝位传与儿子后,便可世世代代享受中原花花世界的荣华富贵。
听说黄龙府难以幸免,金兀术大惊失色,如果儿子被南蛮杀死,纵然夺得中原花花世界,自己已快风烛残年,还有什么意思?
“老子回去救儿子!”金兀术决定回农安城救儿子,急忙命颇骆收兵备马,带着颇骆、飞蒙和阿飞等一群战将及在江南的二十万大军,昼夜兼程,一路狂奔,眼看离临闾关不远,过了临闾关就是金国地界。
突然,前方探子回马拦住了金兀术:“临闾关发现南蛮草寇,请大元帅定夺!”
金兀术在中原打仗,一直有军师哈迷蚩陪伴在左右,为他出谋划策,但这次极不凑巧,哈迷蚩的娘两个月前去世,哈迷蚩回金国乡下奔丧,至今未归,军中大小事务只有金兀术自己作主。他勒住马缰,举着金雀大板斧,撩了一下他的黑色披风,问道:“难道南蛮草寇从农安撤回来了?有多少兵马?”
“只见城楼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不少人,城外的草地上还有一些零散的军士在溜达,究竟有多兵马,属下不太清楚。”探子回答。
“再探!”
“是!”探子飞马向临闾关方向而去!
金兀术向前方望了数眼,这里离临闾关还有六十里,天上飘着雪花,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中暗暗猜想:金世宗命回农安救援,而临闾关却发现南蛮草寇,莫非草寇分兵两路,一路人马在临闾关阻截援兵,另一路人马去农安攻城?如果真如此,农安城一旦被南蛮攻破,黄龙府不保,自己的老婆儿子必会被南蛮杀死,后果真是不可想象。他心中虽然十分着急,但毕竟是金国屈指可数的大元帅,在中原驰马纵横,杀人无数的自豪感和自信心时刻占据脑中,对在家门前的这群草冠,没有放在心上。
他正了正象鼻头盔,转身对颇骆等战将说道:“本大元帅在中原征战,如入无人之境,现已到了自己家门前,竟然遭到拦截,南蛮草寇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简直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众战将唯他所说是从,唯唯说道:“大元帅所言甚是。”
颇骆拱手对金兀术说道:“依本总兵之见,我军一路马不停蹄,军士疲惫不堪,大元帅何不率兵马就地扎营歇息,由本总兵率五千兵马,去将那南蛮草寇杀个精光,为大元帅扫清路障,明日一举过临闾关如何?”
金兀术见颇骆主动请战,心中甚为高兴,点头说道:“颇骆总兵武功高强,你我同出一门,海陵皇上委任你为凤翔大营总兵,失去上阵显威的机会,实是受了莫大委屈。今日临闾关本大元帅托付你了,望总兵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飞蒙急忙说道:“颇骆总兵万万不可轻敌,在农安城时,兰屠夫大元帅已告知我等:那南蛮草寇虽属乌合之众,但却云集了中原所有武林高手,各种奇门怪招层出不穷,其中有几人尚属江湖中的宗师级人物,不可小看。总兵率五千兵马前去可能胜算不多,切勿冒进。”
金兀术看了飞蒙一眼,捋了埒象鼻头盔上的两条雉鸡尾,藐视地说道:“一群江湖草寇,纵有什么宗师级人物,无非是一些不登大雅的雕虫小技,何足为患?据本大元帅估计,大批南蛮现正在依兰城外挨冻受饿,临闾关只有小股南蛮,他们在故布疑阵,意在拦截我军回农安救援,我大金铁骑在中原纵横驰骋,无人可挡,按飞蒙将军所说,难道颇骆总兵会在自己家门前翻船?”
飞蒙急忙说道:“大元帅误会了,末将是想多带些兵马,与颇骆总兵一同前去,将那南蛮草寇一举杀光,兔生后患。”
“颇骆总兵意下如何?”金兀术问道。
颇骆冷笑道:“飞蒙将军说得一点不错,南蛮草寇云集了中原所有武林高手,各种奇门怪招层出不穷,其中有几人尚属江湖中的宗师级人物,不可小看。’这些话正是本总兵托人告知兰屠夫大元帅的,其目的是要他加强农安城防守。现在南蛮已返回到临闾关,农安城是否攻破不得而知,所以本总兵必须先去临闾关会一会南蛮,仅仅探听虚实而已,何须要大量兵马?”颇骆说完环顾了一下四周,诡秘地笑了笑,将嘴凑在金兀术耳朵上,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细细地说了一番。
金兀术听完颇骆的话,脸上出现笑容,说道:“原来如此,颇骆总乓率五千兵马前去,定要小心为是,能胜则攻,不胜则退,本大元帅在此安营扎寨,坐等总兵凯旋归来。”
飞蒙没听清他们耳语的什么事,见金兀术说坐等颇骆凯旋归来,对阿飞说道:“颇骆总兵太喜欢逞强,不送小命就算万幸,还想凯旋?”
阿飞笑了笑,没有回答。
天,灰蒙蒙,地,白茫茫!雪花飘飞,寒风怒嚎!山群披银,林海挂冰!地处金宋边界的临闾关,似乎比任何一年都寒冷!
以奕荣盟主为首的南宋朝中原义军,为营救被金国掠走的徽、钦二帝,远征北漠,强行攻下农安,兵抵鹿亭,营救二帝未果,直捣黄龙府扑空。返回临闾关,安营扎寨,整军备战,等待金兀术二十万大军,已整整三天了。
临闾关,即现今的山海关,明长城的东北起点,有天下第一关之称,为历代军事重镇,是各路兵家必争之地。早在新石器时期,先人便在此劳动生息,古称榆关,也作渝关,又名临闾关。明洪武十四年,中山王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建关设卡修明长城,因其地形倚山连海,故更名为山海关。
奕荣盟主和夫人晓嘉与欧阳锋、洪七公、周伯通、雨天都、禅惠等人站在临闾关城楼上,神情严肃,眼望远处,一群年轻豪侠在两旁仗剑而立。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了很久,奕荣盟主见众人头上肩上都铺满了雪花,不忍地说道:“众位前辈身体要紧,城楼上太冷,进了望阁内歇息去吧,里面生有炭火,可以暖和暖和身体。”
欧阳锋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说道:“多谢奕荣盟主好意,这该死的鬼天气,简直比西域还冷!奕荣盟主,有多少人冻伤了?命天山神鹰带满月谷的姑娘们赶紧医治。”
奕荣盟主比较年轻,才四十多岁,在义军中,是年轻人的大哥,前辈眼中的晚辈,所以有的叫他奕荣,有的叫他盟主,有的叫他奕荣盟主。
奕荣盟主答道:“欧阳前辈请放心,这几日神鹰一直忙于此事,义军从剑南山庄出来时,正是中秋节,秋高气爽,原以为救出二帝即刻回中原,谁知一路慢行拖延,耗费了大量时间,现在已是隆冬天气,出来时军士衣服都带得较少,很多人长了冻疮,幸好有神鹰贤弟医治,无甚大碍。”
欧阳锋说道:“还有那些百姓,正在地里干活,看见义军路过,听说是营救二帝的队伍,扛着锄头,拿着扁担就跟来了。百姓盼二帝回朝,已是望眼欲穿,跟随义军来北金情有可原,但他们不会武功,衣服也穿得较少,奕荣盟主可要派人多多关照他们。”
“此事本盟主已托草鱼与剑南豪两位寨主安排,前辈大可放心。”
欧阳锋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远方说道:“扎西多吉回来了,看来金兀术已快到临闾关,打完这一仗,立即班师回中原,这鬼北漠太冷,实再不想多呆!”
远处出现一个小黑影,飞快地向临闾关驰来。黑影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是一匹快马,上面坐着扎西多吉,只见他急匆匆地奔到城搂下,丢掉缰绳,从马背上腾空跃起,稳稳地飞了上来。
“启禀奕荣盟主,金兀术二十万大军离临闾关还有六十里!” 扎西多吉有些气喘吁吁。
“再探!”奕荣盟主一副威严。
“是!”扎西多吉转身飞下城楼,骑马又跑了出去。
“董谷主,右护卫听令!”奕荣盟主叫道。
“属下在,盟主有何吩咐?”午夜飞和万里同时上前,恭敬地问奕荣盟主。
奕荣盟主说道:“金兀术已快到临闾关,速去告知左边山谷中埋伏的云横、西北狼、胡秋然三位寨主,右边山谷中的剑南豪、草鱼寨主:金兀术距临闾关还有六十里,不见良弓信号箭升空,不得轻举妄动,违者军法从事!”
“遵命!”二人同时回答。
奕荣盟主又说道:“草鱼水寨与剑南山庄渔民与百姓居多,大多不会武功,虽有子墨等四位将军及一千宋军,但人手仍有些薄弱,你二人这几日暂留草鱼水寨,见信号箭升空后,率两寨人马一齐冲杀出来,与秦岭山寨人马汇合,围杀金兀术!”
“谨遵盟主吩咐!”二人说完,举剑飞下城楼,骑快马向左边山谷飞去!
欧阳锋见二人消失在山谷中,对奕荣盟主说道:“金兀术听得农安城被我义军围困的消息,必会惊慌失措,虽有二十万之众,一路长途跋涉,疲于奔命,可谓疲惫之师;而义军受北金蒙骗,攻下农安,营救二帝无果,人人义愤填膺,可谓复仇之旅。奕荣盟主筹谋在临闾关截杀金兀术,乃上上之策,我义军先期到达三日,得以休整,属有备而战。再看众青年豪侠,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金兀术死定了。”
奕荣盟主说道:“前辈所言甚是,虽胜券在握,但金兀术的二十万大军常年在中原撕杀,乃极其凶残之辈,我等决不可掉以轻心。由于双方人马比例悬殊过大,要夺得此战胜利仍有较大困难,义军将士须精诚团结,背水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中原数千万百姓在看着义军,还望各位前辈及众英侠齐心协力,将二十万金兵歼灭在临闾关下。”
奕荣盟主的话是暗示周伯通与洪七公二人,不要再与欧阳锋斗嘴,同心协力打赢这一战,谁知洪七公不领他的情,听他二人说得投机,笑了笑,对欧阳锋说道:“老毒物,当年在黄天荡,你与金兀术擦肩而过,失去机会,为没有与其交手而遗憾。在剑南山庄时,你曾在奕荣盟主和天下英雄面前夸下海口,说有机会遇见金兀术,一定要用凝空会一会他,这次可是你显摆的机会到了,老叫花我要好好看一看你如何收拾他。”
欧阳锋看了洪七公一眼,没有说话,似否在想着什么。
雪飘飘显得极其兴奋,对洪七公与旁边的一群兄弟姐妹说道:“金兀术算什么玩艺,本姑娘师傅的武功岂是他能与之相比?我从小由师傅带大,他传授我们三姐妹武功和文化,除看见他在农安城楼上与兰屠夫比划过几下外,从没见他与别人真正动过手。当年在黄天荡和镇江,他两次要与金兀术决战,都失去了机会,这次金兀术被义军拦截,本姑娘我不下去参战了,要在城楼上好好地看一看师傅的真功夫,看金兀术如何死于我师傅的凝空绝技之下。”
雪寒梅立即附和着说道:“二姐说得对,我也坚决不下城楼,要和大姐二姐一起看,绝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欧阳锋转过身,狠狠地瞪了雪飘飘和雪寒梅一眼,仍没有说话,脸色显得十分难看。雪飘飘有生以来,从没见师傅有过如此难看的脸色,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连忙躲在叼中华背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周伯通喝了一口酒,舔了舔舌头,对雪飘飘说道:“小西毒,帮你师傅吹牛吧,那金兀术非同一般常人,金雀大板斧天下天敌,你师傅打赢则罢,若要输于金兀术,老脸丢尽,老周我看你们徒子徒孙一大群毒人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雪飘飘的小西毒名号是大闹黑山谷时,午夜飞被她憋急了叫出来的,自剑南山聚会后,很多人就不再叫她雪飘飘或雪姑娘了,小的叫她毒姐,大的叫她毒妹,老的叫他小西毒。
小昔见状,连忙上前拉了拉周伯通的衣角,说道:“三师傅,你看师傅他脸色凝重,定有什么心事。奕荣盟主说义军将士须精诚团结,大战在即,你就别再与师傅叫劲了吧!”
小昔自周伯通与洪七公在农牛城外为她输入真气后,在欧阳锋的授意下,又拜了周伯通和洪七公为师,从那以后,她依序叫欧阳锋为师傅,洪七公为二师傅,周伯通为三师傅。
周伯通因在大理皇宫与刘妃发生荒唐之事,使小昔被刘妃的哥哥刘真带到海外孤岛,生活了十多年,周伯通觉得感情上有些对不住小昔,所以小昔一说,他就不开腔了。
沉寂了好一会,叼中华上前对欧阳锋说道:“周前辈说金兀术金雀斧天下无敌,也不尽然,岳元帅与晚辈都曾与他打成平手,只是他的另一面极其怪异而不能将其制服,师傅欲与其交战,晚辈想说一些有关他的事情,不知师傅是否乐意听?”叼中华因与雪飘飘的关系,自攻打农安后,一直跟着雪飘飘改称欧阳锋为师傅。
欧阳锋十分喜欢叼中华,这位来自岳家军的战将,不仅枪法精湛,且一表人才,与雪飘飘正是天生一对,他听叼中华说得极其诚恳,转身说道:“贤婿快说来听听。”
雪飘飘听师傅在众人面前称叼中华为贤婿,从叼中华背后伸出头来,红着脸说道:“师傅,人家还没完婚呐,什么贤婿贤婿的,好难听哦!”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不早晚的事嘛。”欧阳锋捋了一把雪白的胡子,与雪飘飘开了一句玩笑,脸上露出笑容。众人见欧阳锋笑了,也一齐哈哈地笑起来,这一笑使雪飘飘更不好意思,急忙又躲在大姐雪舞影背后,埋着头听叼中华说金兀术。
叼中华说道:“回师傅,晚辈在岳元帅帐下时,曾多次与金兀术交手,他不仅极其凶狠,金雀大板斧确实十分利害,是一块打不烂、嚼不动、硬如钢铁的骨头。晚辈曾用岳家枪法,变着花招在他身上从头至脚连刺过十二枪,说来邪门,竟然一枪也未刺进去。”
“他练有金钟罩?铁布衫?”欧阳锋有些吃惊。
“不知是什么功夫,”叼中华继续说道:“回营后晚辈向元帅说起这事,才知道金兀术的真正利害:元帅曾有三次与他正面交手,第一次元帅刺了他十二枪,结果与晚辈一样,未刺进去。元帅回营后仔细揣摩了金兀术的招数,第二次变换了枪法,在他身上一连刺了二十四枪,仍然无果。
“元帅为此请教了他的师傅、义父周侗,那周侗的枪术武功均达颠峰之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梁山第二把交椅玉麒麟卢俊义、散打高手行者武松,以及曾头市武术教师栾廷玉都是他的徒弟,只是栾廷玉因行为不端被逐岀了师门,后因与梁山义军结仇被卢俊义所杀,元帅的三位战将张显、汤怀、王贵也是周侗的弟子。
“周侗老前辈特别喜欢元帅,他告诉元帅,可用连刺带点的招数试一试。刺,乃真剌,以引起对手防备;点,即点穴,是利用对手防备刺中而暗藏的点穴招数,点击对手的要穴。
“元帅第三次与金兀术交战时,采用了周老前辈连刺带点的招数,遍袭金兀术全身一百零八处大穴,点穴无果;一共刺了他三十六枪,枪刺无用,最后一枪虽刺中了金兀术咽喉,竟然如刺在石头上一般,没有刺进,那金兀术毫发无损,只是将他打跑而已。
“元帅伤透了脑筋,又遍访名医,欲从死穴入手,最后可能获得了破解之法,但元帅尚未来得及再次与金兀术对阵,便被秦桧冒充宋高宗的名义,一天之中连发十二道金牌招回了临安。元帅临行前告诉晚辈:从临安回来,定会将金兀术枪杀于马下。谁知他到临安即被秦桧设计陷害,遇难于风波亭,这事便成了一个无人能破解之谜。”
“邪门!金兀术竟是金刚不坏之身?”欧阳锋低头自言自语地说。
周伯通听后哈哈大笑,拍着手说道:“老毒物,话说大了吧?岳飞沥泉枪号称天下第一,三十六枪也未刺进去,你一双长满老茧的肉掌,难道还能打入金兀术的五脏六腑中?这次你可是与金兀术单打独斗,丢人现眼怪不得别人,洪老七,有好戏可看了。”
洪七公连忙说道:“老顽童说对了,当年华山论剑,他武功不济而失败,死要面子不认输,怪老叫花我和黄老邪及段王爷三人联手,这次与金兀术一对一,中原逐鹿,鹿死谁手,我们可真要好好看看这场好戏。”
小昔拉了一下洪七公的衣角,说道:“二师傅,你与三师傅怎么老与师傅过不去?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要相互帮衬才对啊!”
洪七公说道:“昔儿,别说大家是一家人,这事要各管各的。你虽是我的徒弟,但老毒物却是我多年的仇人加朋友,我与他还有一架没打,在剑南山庄他不与我打,说等救回二帝后再说。现在二帝没救成,又要打金兀术,我是担心金兀术失手,一不留神将老毒物砍死于金雀大板斧之下,我这最后一架找谁打去?岂不造成终身遗憾,死了闭不上眼睛。”
奕荣盟主见三人没完没了,笑了一笑,无可奈何地说道:“三位前辈争斗不知何时休。”话音刚落,雪莲指着远处叫道:“大家快看!”只见扎西多吉骑着快马闪电般地向临闾关城楼奔来,身后金兵无数,一路狂追,只听得马蹄声如暴风骤雨般的响起,人头马身攥动,白雪黄沙飘飞!
几人争斗还没停止,大队金兵已冲到了临闾关前,阻截金兀术之战正式拉开,一方要急着冲破临闾关回金国,一方要拼命拦截,决一死战,两支人马究竟谁胜谁负?请看第二十九章:护卫飞马战颇骆,情侣荡步吐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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