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健三郎没想到他会来到中国。江面上是沉沉的的暗夜,大江健三郎坐在轮渡的甲板上,他的旁边有个栏杆,正好可以让他把手放在那里。胸前佩戴着父亲的胸章,他的父亲是日本一位著名的学者,生前最喜爱中国文化。
一个下雨的黄昏,他的父亲死在了长满竹子的宅院里,雨滴淅淅沥沥地穿过了稀疏的竹叶,洒进了屋子里。大江健三郎的父亲喘息着,从手里拿出了线状版的《庄子》,父亲一生最爱庄周的梦蝶,如今一只蝴蝶飞在他的遗体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下在了甲板上。
时值深夜,甲板上再没有其他的人,还有几个小时,一个月来的跋涉就要告结。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要踏上1914年中国的土地
……
燕京大学的礼堂里,一名身着孔雀服饰的女子在旋转,就像一只翩翩的孔雀,不时地将最美的风景献给台下的观众。她叫绿,是一名中文系的学生,台下都是她最忠实的追求者,大家都知道她是教育局长的女儿。还在旋转,绿色的裙子低低地和舞台亲吻,纤细的手指摆弄着撩拨着艺术,脚步轻盈,凝眸一汪案眉,做个定位,脸上的红粉扑扑的像一只红梅,台下的掌声只为上帝的杰作鼓噪。
下了舞台,绿走进化妆间,一名身着干净的侍者走近,放在桌上一束纯白的玫瑰。
“绿小姐,这是白先生送给您的。”
绿伸出手,把鲜花的花瓣一朵朵的撕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白先生和她是同学,追求她已久,父亲也赞同,但是绿对白没有感,爱情是真的很需要感觉的。
白玫瑰上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绿,我在天津,两天后回来”。
“你有洋火么?”,绿问侍者。
侍者躬下身,谦卑地从口袋里拿出洋火。绿接过,划出一根火柴,火光里卡片渐渐萎缩成一缕青烟,飘散在化妆间的脂粉味里……
天津码头,一艘轮渡的到来给守在码头的中国人带来了商机。离下船不远的地方,天津以它特有的美食招待饥肠辘辘的旅客。狗不理包子的香气三散在码头边一个乞丐的鼻子里;天津十八街麻花静静地躺在玻璃橱柜里;插在木棍里的冰糖葫芦肉肉的,甜甜的。一个小孩子流着鼻涕呆呆的望着江面。一个头戴帽子的年轻人跟着拥挤的人群下了轮渡,码头边上石刻的碑上写着“天津”二字。
几名黄包车的匹夫同时瞄准了眼前的这位乘客,他精致的衣服显示了他的身份,脚上锃亮的皮鞋将太阳的光辉反射到他们肮脏的浊眼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到年轻人的身边……
您没有登录,注册并登录后方可阅读全部公开的正文!
免费注册 | 马上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