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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1/1/26 修改:2021/5/21
20章 历史 小说
《巴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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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聂无影说道:“二十两黄金不是个小数,太后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沼泽之城。”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你终归会回到你的位置上。”穆妍看着聂无影,虽然黄金面具遮着他的脸,但明显感觉他消瘦了,身手已不如以前敏捷。
“我是个杀手,杀手只为主顾杀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与其愚蠢的抗拒,倒不如快乐地享受。”聂无影说道。
“你比桑田更明白,你们早晚都会知道,只有我才是你们最好的主子,时间越长,你们就越能体会到这一点。”
“奴仆为主子做事是应该的,让主子快乐才是奴仆的追求。”
“我不要你做奴仆,我要让你比贵族更快乐。”
聂无影的确很快乐,一个美艳的女子正赤身裸体地和他在榻上缠绵,那女子主动而温柔,娇媚又热情,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聂无影似乎成了一只被摆布的玩偶,顺从那女子的疯狂索求。
当两人都精疲力竭之后,才念念不舍地分开。小叶子抚摸着聂无影的黄金面具说道:“二十万两金子,可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
聂无影说道:“可是二十万两金子也换不回一条命。”
“只要你出了王宫,就没人可以杀得了你,你的身手仍在,虽然你一直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只不过把自己的力量积蓄起来而已。” 小叶子说罢就把聂无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那胸脯虽然没有发育成熟,但生长的力量让其弹性十足,充满诱惑。聂无影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小叶子咯咯地笑道:“我刚才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你并非弱不禁风。”
聂无影的一阵黯然,明白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小女子给掌握了,自己虽然一直很谨慎,但一个男人总不能在所有的时间控制住自己,尤其是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尤其是一个看上去还少不更事的小女子,很容易放下所有的戒备。“可我离不开这里了,外面哪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呢?天下没也没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了。”聂无影以前从不恭维女人,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变了。
“可这里没有自由,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但不是你,也不是我,每个人都想逃离这王宫,如果带着二十万两金子逃离就是最好的。”
“你以为我在等待这二十万两金子?”
“当然不是,你在等待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人。”
聂无影闻言一震,霍然起身,一抖腕,那宝剑便已出鞘。
剑刃距离喉咙不足三寸,小叶子却毫不畏惧,反而笑颜如花,说道:“我果然没说错,你仍是那个顶级杀手。”
聂无影冷冷地说道:“快说,他们在哪里?否则我不得不破例了。”
“你会免费杀人?”小叶子觑着聂无影,一旦畏惧的神色也没有。
“你并不掌握我的全部,任何人都不能掌握别人的全部。”剑锋耀目,刹那可封喉。
“我并没有掌握你的全部,但我掌握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就够了。”小叶子伸出纤纤素手,轻抚着那锋利的剑刃,仿佛是她最贴心的闺蜜。“以你的本事,其实你早可以从这宫中出去了,你之所以至今任呆在宫中,并非是贪图这里的奢华生活,而是在寻找你的那些兄弟,你们一起经营的富金赌场,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你不会丢弃他们不管的。”
聂无影将剑插入剑鞘,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打算,那你也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当然知道,他们就在这里。”
“在这里?”聂无影闻言大惊。
“不错。”小叶子说完,只轻拍双掌,便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十几个红衣卫士便走了进来。聂无影知道这些红衣卫士是宫中最精锐最神秘的高手,他们个个红纱遮面,布防在最隐秘最关键的角落,不知为何却突然来到了这里。
小叶子神态傲慢地说道:“让聂大侠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是,主人。”那十几个红衣卫士答应一声,便都摘下面巾。
聂无影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那十几个卫士居然就是自己曾经的兄弟,富金赌坊的伙计。“小古、老丁、大胡,怎么是你们?”聂无影颤声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小古和老丁等人见到聂无影却毫无表情,他们只是冷冷地说道:“大哥别来无恙,幸好有主人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只效忠主人。”
听到这话,聂无影顿时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何时变成了这样。
这时小叶子说道:“他们现在好好的,你可以放心地离开这里了。”
聂无影看着小叶子,瞬间便明白了,他惨笑一声,说道:“看来你是不欢迎我留在这里了。”
小叶子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掌握秘密的敌人最可怕,所以最好让他消失。”
聂无影道:“可是没有黑香我就只有死。”
小叶子冷笑一声,说道:“有二十万两黄金还怕没有黑香吗?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黑香别处没有,你只有找童无欺。”
聂无影点头道:“多谢,我再不会回来了。”
人财两失
足足用了二十辆马车才载动完二十万两黄金,聂无影一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他无法想象老寇要几辈子才能使完这么多钱,那沼泽之城都快变成个大钱库了。
看着聂无影押着车队离开怒涛之城,侍女小叶子问:“穆妍难道不担心聂无影一去不回吗?”
穆妍轻蔑地一笑,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他是离不开我的,谁也离不开。”
聂无影早听说沼泽之城是个特别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了,他护送黄金离开巴国,走了三日便看到一条窄窄的道路通向了一座小城,该城四面皆是沼泽,城门吊桥下树立一面旗帜,上书“人行十金,畜五金。”聂无影自忖:这个老寇果然手辣。
行至城门下,聂无影让人持巴王令书通报门吏,没想到门吏只是眼睛一瞥,说道:“先给钱吧,通报费五百文。”
聂无影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自己来交办公务居然也要入城费,看来这里人人都已学会搜刮了,真是天下奇观。小鬼难缠,为了进城,自己也只得按数缴纳。
不一会儿,城里传来让聂无影进城的命令,一行人这时才陆续入城。
进到城里一看,聂无影便更是纳闷了,这位老寇钱满仓库,却住着非常老旧的宫殿,其设施用具皆简陋不堪,殿宇低矮,地面高低不平,沟里淌着刺鼻的污水,那些巡逻的士兵也都甲胄不齐,戈矛都是长短不一,大都还生锈了。
更夸张的是,当聂无影等人进了倌舍,招待他们的饭菜甚至与一般百姓无异,每人面前只有糙米和两片干肉,自己作为首领,唯一增加的就是一碟豆角和半只鸡,一瓮酒也只剩了四分。
那些押送金子的士兵把碗都舔干净了,还勉强有个七分饱,而聂无影只喝了几口酒。
这时有沼泽之城的一个小官来请聂无影一行去安歇,众人跟着那小官来到居室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不但没有被褥枕头,连卧榻也只是几块破木板铺成的,窗户摇摇晃晃,蟑螂在屋里乱窜,这些怒涛之城来的人,哪里住得下去。
那小官似乎早料到了聂无影等人的反应,于是说道:“各位是不是觉得这里太简陋了?”
“我呸,这里比牲口圈还不如,谁住得下去?”一个士兵嚷起来了。
“各位莫急,有比这里好得多的地方。”那小官笑眯眯地,然后压低嗓子,鬼鬼祟祟地说道:“不过就是要舍得付钱。”
一个士兵问道:“要多少钱?”
“一般房钱就是七百文,中等房钱是一千文,上等房钱是二千文钱。”那小官熟练地报着房价。
“我们都要上等房。”聂无影吩咐道。
小官将聂无影一行引到一处高大楼宇前,见这里明窗净几,花木葱绿,的确是个好地方。聂无影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给那小官,那小官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真是他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巴国士兵骂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这时那小官仍是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将军好奇怪,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沼泽之城无山无水,没有特产没有盐泉,不吃你们这些客人吃什么呢?何况你们从怒涛之城来,肯定不差钱的。”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聂无影问那小官:“你们城主就没有为别人花费过钱吗?”
内侍答道:“绝对没有,除了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就是公孙龙,神医徐寿的师弟,也是一位名扬天下的炼丹术士,因为他的到来,一向雁过拔毛的老寇变得比任何人都大方,只不过这种大方只对公孙龙一个人。如果公孙龙一餐要吃五十个菜,老寇绝不会只上四十九个;如果公孙龙要喝五十年的陈酿,老寇捧来的酒绝不会少一年,甚至少一天都不会;如果公孙龙要三个处女陪睡,老寇就会搜遍全城给他凑齐,如果少一个,他甚至让自己的女儿凑数。
公孙龙在沼泽之城就干一件事:炼丹。此刻公孙龙正在炼丹房忙碌着,他始终在忙碌,至少老寇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
“现在亟需这些炼丹材料,请大人差人速速办来,现在正是起火候的节骨眼上,一刻也耽搁不得。”公孙龙递给老寇一份材料清单。
老寇摊开一看需求如下:岐山桃木五十担,周公庙前黏土两筐,少华山硝石三十担,洞庭湖鱼油五十桶,阳泉硫磺十担,酉时童子尿九十桶。
看到这份价值不菲的需求清单,老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立刻吩咐人去办,他在炼丹方面从来就是花钱如流水。在老寇看来,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用这点钱买到长生丹,简直太划算了,何况今天又收入了二十万金。
公孙龙看了看香炉里的香料,对老寇说:“亥时已到,我要为丹炉请午夜冥火,请大人暂时回避。”
老寇退出了炼丹房,公孙龙开始围着那九尺高的青铜炼丹炉转起来,他是在步位扇风,边走边念咒,当他围着炉子走了三圈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屋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公孙龙正要呵斥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一看此人的面容,立刻又把嘴边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这个人不是这沼泽之城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居然连鼻子都没有了。
“我摘掉面罩,就是不想吓到公孙先生,看来有点适得其反了。”聂无影开口说道。
公孙龙突然想起来了,失声道:“你是杀手聂无影?”
“看来你早听说过我的事情了,只不过我现在不是杀手了,我只是个病人。”
公孙龙闻言变色,呵斥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会炼丹,我可不会给人接鼻子,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先生不止会炼丹吧。”聂无影走过来,盯着那高大的炼丹炉,笑着说道:“以在下看来,先生最擅长的应该是做买卖。”
“你这话何意?”公孙龙突然睁大眼睛提高了嗓门。
“公孙先生的长生不老丹我不知道有多珍贵,但我知道那些硝石硫磺鱼油之类的,都是先生的奇货,更过分的是,先生把周公庙里的泥土都高价卖给了老寇,难道公孙先生还不算做买卖的高手吗?”
“你……你这是污蔑,我的炼丹术岂是你们这些只知道杀人的屠夫所懂的?”公孙龙气急败坏,恨不能把聂无影推入炼丹炉里烧死。
聂无影冷笑一声,慢吞吞地对公孙龙说道:“你的炼丹术我永远不懂,因为你自己都不懂,你自己就是在胡乱烧火,不,应该是烧钱,是烧老寇的钱。”
“我炼的长生丹老寇都吃了,你以为老寇是傻子吗,没有效果他会砸钱让我天天烧他的钱?”公孙龙语气似乎更强硬了,他赌咒发誓,甚至要和聂无影现在就去找老寇对质。
“你现在拉一泡屎老寇都觉得可以养生,我可是没兴趣见老寇,我是来和先生交心的。”聂无影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公孙龙的脸色铁青,狠狠地说道:“你可知道擅闯丹房者死,只要我喊一声,你的命就没了。”
“看来不把先生的把戏法彻底摊开,先生是不会跟我交心了。”聂无影走过来,看着炉塘里的熊熊烈火,闻着锅里飘出的怪异味道,笑着对公孙龙说道:“很多人知道天下有个炼长生丹的公孙龙,也知道天下有个找长生草的徐寿,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俩是异姓兄弟。”
“编的好故事。”公孙龙不屑一顾。
“你给了老寇丹药不假,不过不是在这个炉子里炼出来的,是徐寿给你的丹药,这种丹药确有滋补的效果,但绝不会让人延年益寿,更不可能长生不老,这其实就是你玩的长生不老的把戏。”
“你,你怎么知道的?”听到这话,公孙龙的脸色突变,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神态惶恐至极。
“因为你的不老神丹我也有一颗。”聂无影掏出老寇送给巴王的那粒不老仙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回味了一下,对公孙龙说:“有一股人参的味道,好像还有蜂蜜,也许还有鹿茸虫草之类的,味道不错,可惜就是太贵了。”
这时公孙龙就像都败的公鸡,刚才的强硬完全没有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就流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问聂无影道:“你,你想要怎样?”
“我要你跟我走。”
“去哪里?”
“找徐寿。”
公孙龙像个乞丐一样坐在地上,一脸焦躁地说道:“要找他你自己找去,你要拉着我干什么。”
聂无影道:“徐寿行踪隐秘,只有你才能找到他。”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辰怎么出这沼泽之城?”
“钱是这里的通行证,跟我走就是了。”
公孙龙没有选择,如果老寇知道他一直在骗他的钱,他会被剁成肉泥的。
聂无影走在前面,拉开了房门却并没有再迈出脚步,因为他发现外面来了几百号人,个个拿着刀枪剑戟,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满脸怒气的老寇盯着公孙龙,他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明白自己当了傻瓜,他的心在滴血,为了那些钱。老寇现在比死还难受,他已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他猛地拔出宝剑,厉声喝道:“统统给我杀掉,杀掉。”
几百号人呐喊着涌向炼丹房,聂无影出剑仍然很快,转瞬间便砍到两人,却挡不住有更多的人冲进来,聂无影护着公孙龙向里面退却,屋内并无多大空间,一个烧得红透的炼丹炉,让老寇的士兵根本铺排不开,聂无影利用炼丹炉和药材架子掩护,和老寇等人周旋,他想对老寇一击致命,但发现自己的速度和力度都没有以前的水平了,他和公孙龙似乎难逃一死。
现在老寇不但痛恨公孙龙这个骗子,也痛恨这些瓶瓶罐罐和各式稀奇古怪的材料,因为它们都是骗子的道具,他像愤怒的公牛,把那些架子全推倒了,硫磺、硝石、木炭、鱼油撒了一地,统统变成了垃圾。
在众多士兵的围攻中,聂无影左遮右挡,已是险象环生,如果只是他一人,他要突围出去也许并非不可能,但现在他拖着公孙龙,他不能让这个人死,双方短兵相接,聂无影感觉死亡离自己已经不远了。
聂无影刚刚砍到一个靠近的士兵,突然斜刺里又一支长矛对准他的腹部刺来,同时迎面又有三柄长剑劈下,聂无影一剑架住那三柄长剑,一手擒住那根长矛,这时后面一阵风声,又有兵器袭来。聂无影猛地一脚踢向前面握剑的士兵,空间狭窄,躲闪不及,握剑的士兵一声惨叫,被踢飞一丈开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炼丹炉上,哐啷一声,火炭四散飞溅。
聂无影刚刚踢飞前面的士兵,不妨后面一剑已经到了,聂无影背后一凉,血就涌了出来,紧接着一根长矛从大腿根擦过,聂无影感觉自己顿时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他仗剑在手,两眼一闭,心里却在想: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就在聂无影跌倒的那一瞬间,十几把宝剑同时向他和公孙龙头上砍去,眼看两人就要命丧沼泽之城了,这时突然“轰”地一声巨响,一股灼热的气浪冲来,力量之大,是他这一生也没经历过的,声音之响,几乎要将他震晕。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不光将聂无影和公孙龙扔到了数丈开外,也将那数百名士兵扔地老远,甚至整个炼丹房都被掀了盖,窗户和门都被撕成了碎片。
巨响过后,聂无影头痛得如针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时他发现公孙龙倒在自己身后,腿已受了伤,嘴里哼哼的。这时他再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死尸,远处的房子都倒塌了不少,钱库也被震垮了,黄灿灿的钱撒了一地,老寇躺在钱堆上,炼丹炉正好压在老寇的腰上。
老寇死了。
聂无影费力地爬起来,拖着受伤的公孙龙,见这沼泽之城已成了一片瓦砾,那些守卫非死即伤,于是两人便趁着夜色逃离了沼泽之城。
两人奔逃了足足两个时辰,回头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两人又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出了沼泽地,这时候只见远处的沼泽之城仍然是火光冲天,公孙龙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片沼泽,说道:“我们还活着。”
“我们还要活下去。”聂无影喘了一口气。
“是谁帮了我们?”
“应该就是你的那些不老神丹。”
“别再取笑我了。”公孙龙惨笑了一声,说道:“那可是要命神丹。”
“我没有取笑你,我在墨门的时候,就听说先师墨子已会制作一种武器,着火即爆炸,威力惊人,所用材料就大概是你的那些炼丹用料,据说被写进了《般墨秘笈》,以前我以为只是传说,现在看来是真的。”聂无影接着告诉了公孙龙一些关于般墨秘笈的事情。
公孙龙听了,摇头感叹道:“我为了钱去骗老寇,你们为了富贵杀人,你们比我更无耻。”说罢,公孙龙便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似乎一切都释然了。
“所以我们都应该点好事弥补自己曾经的亏欠。”聂无影道。
“你要我做什么?”
“找到你的哥哥徐寿,我得了一种病,只有他才能医治,只有把我的病治好了,才能去做那些正义的事。”
“你得了什么病症?”
“依赖之症。”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你终归会回到你的位置上。”穆妍看着聂无影,虽然黄金面具遮着他的脸,但明显感觉他消瘦了,身手已不如以前敏捷。
“我是个杀手,杀手只为主顾杀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与其愚蠢的抗拒,倒不如快乐地享受。”聂无影说道。
“你比桑田更明白,你们早晚都会知道,只有我才是你们最好的主子,时间越长,你们就越能体会到这一点。”
“奴仆为主子做事是应该的,让主子快乐才是奴仆的追求。”
“我不要你做奴仆,我要让你比贵族更快乐。”
聂无影的确很快乐,一个美艳的女子正赤身裸体地和他在榻上缠绵,那女子主动而温柔,娇媚又热情,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聂无影似乎成了一只被摆布的玩偶,顺从那女子的疯狂索求。
当两人都精疲力竭之后,才念念不舍地分开。小叶子抚摸着聂无影的黄金面具说道:“二十万两金子,可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
聂无影说道:“可是二十万两金子也换不回一条命。”
“只要你出了王宫,就没人可以杀得了你,你的身手仍在,虽然你一直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只不过把自己的力量积蓄起来而已。” 小叶子说罢就把聂无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那胸脯虽然没有发育成熟,但生长的力量让其弹性十足,充满诱惑。聂无影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小叶子咯咯地笑道:“我刚才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你并非弱不禁风。”
聂无影的一阵黯然,明白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小女子给掌握了,自己虽然一直很谨慎,但一个男人总不能在所有的时间控制住自己,尤其是和女人上床的时候,尤其是一个看上去还少不更事的小女子,很容易放下所有的戒备。“可我离不开这里了,外面哪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呢?天下没也没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了。”聂无影以前从不恭维女人,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变了。
“可这里没有自由,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但不是你,也不是我,每个人都想逃离这王宫,如果带着二十万两金子逃离就是最好的。”
“你以为我在等待这二十万两金子?”
“当然不是,你在等待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人。”
聂无影闻言一震,霍然起身,一抖腕,那宝剑便已出鞘。
剑刃距离喉咙不足三寸,小叶子却毫不畏惧,反而笑颜如花,说道:“我果然没说错,你仍是那个顶级杀手。”
聂无影冷冷地说道:“快说,他们在哪里?否则我不得不破例了。”
“你会免费杀人?”小叶子觑着聂无影,一旦畏惧的神色也没有。
“你并不掌握我的全部,任何人都不能掌握别人的全部。”剑锋耀目,刹那可封喉。
“我并没有掌握你的全部,但我掌握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就够了。”小叶子伸出纤纤素手,轻抚着那锋利的剑刃,仿佛是她最贴心的闺蜜。“以你的本事,其实你早可以从这宫中出去了,你之所以至今任呆在宫中,并非是贪图这里的奢华生活,而是在寻找你的那些兄弟,你们一起经营的富金赌场,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你不会丢弃他们不管的。”
聂无影将剑插入剑鞘,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打算,那你也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当然知道,他们就在这里。”
“在这里?”聂无影闻言大惊。
“不错。”小叶子说完,只轻拍双掌,便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十几个红衣卫士便走了进来。聂无影知道这些红衣卫士是宫中最精锐最神秘的高手,他们个个红纱遮面,布防在最隐秘最关键的角落,不知为何却突然来到了这里。
小叶子神态傲慢地说道:“让聂大侠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是,主人。”那十几个红衣卫士答应一声,便都摘下面巾。
聂无影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那十几个卫士居然就是自己曾经的兄弟,富金赌坊的伙计。“小古、老丁、大胡,怎么是你们?”聂无影颤声喊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小古和老丁等人见到聂无影却毫无表情,他们只是冷冷地说道:“大哥别来无恙,幸好有主人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只效忠主人。”
听到这话,聂无影顿时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何时变成了这样。
这时小叶子说道:“他们现在好好的,你可以放心地离开这里了。”
聂无影看着小叶子,瞬间便明白了,他惨笑一声,说道:“看来你是不欢迎我留在这里了。”
小叶子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掌握秘密的敌人最可怕,所以最好让他消失。”
聂无影道:“可是没有黑香我就只有死。”
小叶子冷笑一声,说道:“有二十万两黄金还怕没有黑香吗?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黑香别处没有,你只有找童无欺。”
聂无影点头道:“多谢,我再不会回来了。”
人财两失
足足用了二十辆马车才载动完二十万两黄金,聂无影一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他无法想象老寇要几辈子才能使完这么多钱,那沼泽之城都快变成个大钱库了。
看着聂无影押着车队离开怒涛之城,侍女小叶子问:“穆妍难道不担心聂无影一去不回吗?”
穆妍轻蔑地一笑,说:“除非他死了,否则他是离不开我的,谁也离不开。”
聂无影早听说沼泽之城是个特别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了,他护送黄金离开巴国,走了三日便看到一条窄窄的道路通向了一座小城,该城四面皆是沼泽,城门吊桥下树立一面旗帜,上书“人行十金,畜五金。”聂无影自忖:这个老寇果然手辣。
行至城门下,聂无影让人持巴王令书通报门吏,没想到门吏只是眼睛一瞥,说道:“先给钱吧,通报费五百文。”
聂无影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自己来交办公务居然也要入城费,看来这里人人都已学会搜刮了,真是天下奇观。小鬼难缠,为了进城,自己也只得按数缴纳。
不一会儿,城里传来让聂无影进城的命令,一行人这时才陆续入城。
进到城里一看,聂无影便更是纳闷了,这位老寇钱满仓库,却住着非常老旧的宫殿,其设施用具皆简陋不堪,殿宇低矮,地面高低不平,沟里淌着刺鼻的污水,那些巡逻的士兵也都甲胄不齐,戈矛都是长短不一,大都还生锈了。
更夸张的是,当聂无影等人进了倌舍,招待他们的饭菜甚至与一般百姓无异,每人面前只有糙米和两片干肉,自己作为首领,唯一增加的就是一碟豆角和半只鸡,一瓮酒也只剩了四分。
那些押送金子的士兵把碗都舔干净了,还勉强有个七分饱,而聂无影只喝了几口酒。
这时有沼泽之城的一个小官来请聂无影一行去安歇,众人跟着那小官来到居室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不但没有被褥枕头,连卧榻也只是几块破木板铺成的,窗户摇摇晃晃,蟑螂在屋里乱窜,这些怒涛之城来的人,哪里住得下去。
那小官似乎早料到了聂无影等人的反应,于是说道:“各位是不是觉得这里太简陋了?”
“我呸,这里比牲口圈还不如,谁住得下去?”一个士兵嚷起来了。
“各位莫急,有比这里好得多的地方。”那小官笑眯眯地,然后压低嗓子,鬼鬼祟祟地说道:“不过就是要舍得付钱。”
一个士兵问道:“要多少钱?”
“一般房钱就是七百文,中等房钱是一千文,上等房钱是二千文钱。”那小官熟练地报着房价。
“我们都要上等房。”聂无影吩咐道。
小官将聂无影一行引到一处高大楼宇前,见这里明窗净几,花木葱绿,的确是个好地方。聂无影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给那小官,那小官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真是他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巴国士兵骂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这时那小官仍是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将军好奇怪,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沼泽之城无山无水,没有特产没有盐泉,不吃你们这些客人吃什么呢?何况你们从怒涛之城来,肯定不差钱的。”一席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聂无影问那小官:“你们城主就没有为别人花费过钱吗?”
内侍答道:“绝对没有,除了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就是公孙龙,神医徐寿的师弟,也是一位名扬天下的炼丹术士,因为他的到来,一向雁过拔毛的老寇变得比任何人都大方,只不过这种大方只对公孙龙一个人。如果公孙龙一餐要吃五十个菜,老寇绝不会只上四十九个;如果公孙龙要喝五十年的陈酿,老寇捧来的酒绝不会少一年,甚至少一天都不会;如果公孙龙要三个处女陪睡,老寇就会搜遍全城给他凑齐,如果少一个,他甚至让自己的女儿凑数。
公孙龙在沼泽之城就干一件事:炼丹。此刻公孙龙正在炼丹房忙碌着,他始终在忙碌,至少老寇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
“现在亟需这些炼丹材料,请大人差人速速办来,现在正是起火候的节骨眼上,一刻也耽搁不得。”公孙龙递给老寇一份材料清单。
老寇摊开一看需求如下:岐山桃木五十担,周公庙前黏土两筐,少华山硝石三十担,洞庭湖鱼油五十桶,阳泉硫磺十担,酉时童子尿九十桶。
看到这份价值不菲的需求清单,老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立刻吩咐人去办,他在炼丹方面从来就是花钱如流水。在老寇看来,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用这点钱买到长生丹,简直太划算了,何况今天又收入了二十万金。
公孙龙看了看香炉里的香料,对老寇说:“亥时已到,我要为丹炉请午夜冥火,请大人暂时回避。”
老寇退出了炼丹房,公孙龙开始围着那九尺高的青铜炼丹炉转起来,他是在步位扇风,边走边念咒,当他围着炉子走了三圈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屋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公孙龙正要呵斥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一看此人的面容,立刻又把嘴边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这个人不是这沼泽之城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居然连鼻子都没有了。
“我摘掉面罩,就是不想吓到公孙先生,看来有点适得其反了。”聂无影开口说道。
公孙龙突然想起来了,失声道:“你是杀手聂无影?”
“看来你早听说过我的事情了,只不过我现在不是杀手了,我只是个病人。”
公孙龙闻言变色,呵斥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会炼丹,我可不会给人接鼻子,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先生不止会炼丹吧。”聂无影走过来,盯着那高大的炼丹炉,笑着说道:“以在下看来,先生最擅长的应该是做买卖。”
“你这话何意?”公孙龙突然睁大眼睛提高了嗓门。
“公孙先生的长生不老丹我不知道有多珍贵,但我知道那些硝石硫磺鱼油之类的,都是先生的奇货,更过分的是,先生把周公庙里的泥土都高价卖给了老寇,难道公孙先生还不算做买卖的高手吗?”
“你……你这是污蔑,我的炼丹术岂是你们这些只知道杀人的屠夫所懂的?”公孙龙气急败坏,恨不能把聂无影推入炼丹炉里烧死。
聂无影冷笑一声,慢吞吞地对公孙龙说道:“你的炼丹术我永远不懂,因为你自己都不懂,你自己就是在胡乱烧火,不,应该是烧钱,是烧老寇的钱。”
“我炼的长生丹老寇都吃了,你以为老寇是傻子吗,没有效果他会砸钱让我天天烧他的钱?”公孙龙语气似乎更强硬了,他赌咒发誓,甚至要和聂无影现在就去找老寇对质。
“你现在拉一泡屎老寇都觉得可以养生,我可是没兴趣见老寇,我是来和先生交心的。”聂无影的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公孙龙的脸色铁青,狠狠地说道:“你可知道擅闯丹房者死,只要我喊一声,你的命就没了。”
“看来不把先生的把戏法彻底摊开,先生是不会跟我交心了。”聂无影走过来,看着炉塘里的熊熊烈火,闻着锅里飘出的怪异味道,笑着对公孙龙说道:“很多人知道天下有个炼长生丹的公孙龙,也知道天下有个找长生草的徐寿,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俩是异姓兄弟。”
“编的好故事。”公孙龙不屑一顾。
“你给了老寇丹药不假,不过不是在这个炉子里炼出来的,是徐寿给你的丹药,这种丹药确有滋补的效果,但绝不会让人延年益寿,更不可能长生不老,这其实就是你玩的长生不老的把戏。”
“你,你怎么知道的?”听到这话,公孙龙的脸色突变,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神态惶恐至极。
“因为你的不老神丹我也有一颗。”聂无影掏出老寇送给巴王的那粒不老仙丹,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回味了一下,对公孙龙说:“有一股人参的味道,好像还有蜂蜜,也许还有鹿茸虫草之类的,味道不错,可惜就是太贵了。”
这时公孙龙就像都败的公鸡,刚才的强硬完全没有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就流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问聂无影道:“你,你想要怎样?”
“我要你跟我走。”
“去哪里?”
“找徐寿。”
公孙龙像个乞丐一样坐在地上,一脸焦躁地说道:“要找他你自己找去,你要拉着我干什么。”
聂无影道:“徐寿行踪隐秘,只有你才能找到他。”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辰怎么出这沼泽之城?”
“钱是这里的通行证,跟我走就是了。”
公孙龙没有选择,如果老寇知道他一直在骗他的钱,他会被剁成肉泥的。
聂无影走在前面,拉开了房门却并没有再迈出脚步,因为他发现外面来了几百号人,个个拿着刀枪剑戟,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满脸怒气的老寇盯着公孙龙,他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明白自己当了傻瓜,他的心在滴血,为了那些钱。老寇现在比死还难受,他已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他猛地拔出宝剑,厉声喝道:“统统给我杀掉,杀掉。”
几百号人呐喊着涌向炼丹房,聂无影出剑仍然很快,转瞬间便砍到两人,却挡不住有更多的人冲进来,聂无影护着公孙龙向里面退却,屋内并无多大空间,一个烧得红透的炼丹炉,让老寇的士兵根本铺排不开,聂无影利用炼丹炉和药材架子掩护,和老寇等人周旋,他想对老寇一击致命,但发现自己的速度和力度都没有以前的水平了,他和公孙龙似乎难逃一死。
现在老寇不但痛恨公孙龙这个骗子,也痛恨这些瓶瓶罐罐和各式稀奇古怪的材料,因为它们都是骗子的道具,他像愤怒的公牛,把那些架子全推倒了,硫磺、硝石、木炭、鱼油撒了一地,统统变成了垃圾。
在众多士兵的围攻中,聂无影左遮右挡,已是险象环生,如果只是他一人,他要突围出去也许并非不可能,但现在他拖着公孙龙,他不能让这个人死,双方短兵相接,聂无影感觉死亡离自己已经不远了。
聂无影刚刚砍到一个靠近的士兵,突然斜刺里又一支长矛对准他的腹部刺来,同时迎面又有三柄长剑劈下,聂无影一剑架住那三柄长剑,一手擒住那根长矛,这时后面一阵风声,又有兵器袭来。聂无影猛地一脚踢向前面握剑的士兵,空间狭窄,躲闪不及,握剑的士兵一声惨叫,被踢飞一丈开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炼丹炉上,哐啷一声,火炭四散飞溅。
聂无影刚刚踢飞前面的士兵,不妨后面一剑已经到了,聂无影背后一凉,血就涌了出来,紧接着一根长矛从大腿根擦过,聂无影感觉自己顿时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他仗剑在手,两眼一闭,心里却在想: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就在聂无影跌倒的那一瞬间,十几把宝剑同时向他和公孙龙头上砍去,眼看两人就要命丧沼泽之城了,这时突然“轰”地一声巨响,一股灼热的气浪冲来,力量之大,是他这一生也没经历过的,声音之响,几乎要将他震晕。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不光将聂无影和公孙龙扔到了数丈开外,也将那数百名士兵扔地老远,甚至整个炼丹房都被掀了盖,窗户和门都被撕成了碎片。
巨响过后,聂无影头痛得如针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时他发现公孙龙倒在自己身后,腿已受了伤,嘴里哼哼的。这时他再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死尸,远处的房子都倒塌了不少,钱库也被震垮了,黄灿灿的钱撒了一地,老寇躺在钱堆上,炼丹炉正好压在老寇的腰上。
老寇死了。
聂无影费力地爬起来,拖着受伤的公孙龙,见这沼泽之城已成了一片瓦砾,那些守卫非死即伤,于是两人便趁着夜色逃离了沼泽之城。
两人奔逃了足足两个时辰,回头发现并没有人追上来,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两人又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出了沼泽地,这时候只见远处的沼泽之城仍然是火光冲天,公孙龙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片沼泽,说道:“我们还活着。”
“我们还要活下去。”聂无影喘了一口气。
“是谁帮了我们?”
“应该就是你的那些不老神丹。”
“别再取笑我了。”公孙龙惨笑了一声,说道:“那可是要命神丹。”
“我没有取笑你,我在墨门的时候,就听说先师墨子已会制作一种武器,着火即爆炸,威力惊人,所用材料就大概是你的那些炼丹用料,据说被写进了《般墨秘笈》,以前我以为只是传说,现在看来是真的。”聂无影接着告诉了公孙龙一些关于般墨秘笈的事情。
公孙龙听了,摇头感叹道:“我为了钱去骗老寇,你们为了富贵杀人,你们比我更无耻。”说罢,公孙龙便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似乎一切都释然了。
“所以我们都应该点好事弥补自己曾经的亏欠。”聂无影道。
“你要我做什么?”
“找到你的哥哥徐寿,我得了一种病,只有他才能医治,只有把我的病治好了,才能去做那些正义的事。”
“你得了什么病症?”
“依赖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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