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苏俏俏紧张地：“少爷，那少爷要不要紧？让奴婢打发老巴到镇上请老郎 中来看看？”
　　李贺皱着通眉：“不用了！这黑天半夜的，人家老郎中未必能来？再说老 巴在地里一天也劳累了。算了，还是让在下忍忍吧…”
　　苏俏俏嗫嚅着：“可是天明还早哩，您能忍吗？”
　　李贺大汗淋漓地抓住苏俏俏手臂：“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我就能忍下 去…”
　　苏俏俏紧紧地攥着李贺的手心：“嗯，嗯。”
　　
　　5，李家院子，日，外。
　　李贺双手攥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苏俏俏手里提着一只竹椅子，并排行走着。
　　一阵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贺看着苏俏俏：“这那里热闹的声音？”
　　苏俏俏沉吟着：“咱家的那口老井饮水不足，老是缺水吃。可能巴童在后 院找出了新的水源，在凿新井水眼吧？”
　　李贺惊喜着：“哦，好事呀！走，咱们也看看去？”
　　
　　6，后院，日，外。
　　一只辘轳在井架上快速地转动着，那褐色的井绳吊着一桶桶泥浆被拉了上 来…
　　众人紧张地忙碌着。
　　巴童指挥着凿井的众人，他眉飞色舞地在说着什么…
　　
　　李贺双手攥着木棍瘸拐地走了过来…
　　苏俏俏将竹椅放在一颗大竹树下：“少爷，您就坐在这里看老巴他们凿井 吧？”她搀扶起李贺。
　　李贺坐了下来：“哟，人多就是热闹？你看他们干的热火朝天的！呵呵， 呵呵。”
　　苏俏俏妩媚地笑着：“少爷，那当然啦！俗话说三人一台戏，这么多人在 这里凿井，能不热闹吗？”
　　李贺用手向远处指着：“你看？你看？那老巴在哪儿张牙舞爪地，俨然就 象能官巧吏似地？呵呵，还吆五喝六哩。”
　　苏俏俏彩霞似地脸庞：“老巴就是吆喝什么象什么，众人都服他。（她笑看 了李贺一眼）都是您这主子教诲有方！”
　　李贺眯着眼嗟叹：“唉，在下会什么呀？就是能作几句歪诗。其余的都是擀 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那象人家巴童八面玲珑地，干什么都是一套套的？唉，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真是没假说？”
　　苏俏俏讥诮地：“少爷，您说这话？奴婢可是有些不敢苟同！”
　　李贺惊奇着：“噢？你说.你说！”
　　苏俏俏揶揄地笑着：“少爷，您现在是大唐的名诗人，您有文韬武略的名头 在江湖上叫响？将来您是要金榜题名的，他老巴顶多是天下名士麾下一位精 明下人罢了…”
　　李贺正色地：“小雀子，要论聪明才智，老巴当不在我之下，只不过…只 不过老巴他没有在下的家族背景…”
　　苏俏俏嬉笑着：“呵呵呵。少爷，奴婢好有一比？（她指着一栋青砖瓦屋） 少爷，您就是那瓦屋上面的栋梁，奴婢和老巴就是埋在这地里的基石？这是 无法改变的事实！栋梁总是在耀眼的位置，而基石总是在人们看不到的地 方…”
　　李贺嗫嚅着：“可是这瓦屋也不能没有基石呀？”
　　苏俏俏黯然地：“那当然。只不过有人在天上，有人在地下…”
　　李贺嬉笑着：“呵呵呵，哎呀！想不到在下身边睡了个大才女？这么精辟的 文思呀？（他伸着大拇指）高，高高！”
　　苏俏俏娇嗔地打了李贺一下：“少爷，您笑话人？”
　　李贺抱着拳：“岂敢？岂敢？”
　　
　　巴童在那边向李贺挥着手臂：“嗨—！少爷您出来透透空气呀？”
　　
　　李贺向巴童扬着手臂：“嗨—！今儿天气好，在下出来看你们凿井呀？我过 去啦？”
　　
　　巴童喊着：“少爷—！这地方泥水脏，您就在那地方坐着吧？啊！”
　　
　　李贺屁股动了一动，他要站起来。
　　苏俏俏紧张地：“哎哎？哎哎？少爷，您要干嘛？”
　　李贺：“在下要到巴童他们那边去看凿井？”
　　苏俏俏拦着：“少爷，那地方有臭水泥滩子，您腿脚不利索，溅到身上有 味？少爷咱还是不去那边吧。”
　　李贺坚持着：“那怕什么？巴童都能在哪里干活，那在下就不能过去看看！ 都是人，在下恁什么金贵？”
　　苏俏俏急着：“哎呀，少爷！您瘸腿哈腰地到那边去？人家正忙碌干活，您 不怕碍人家事呀！咱还是不去了？啊！”
　　李贺笑笑：“这倒是一个正经的话由？哦，哦，那咱就不去了！（他用手指 着那边）小雀子，你看那辘轳在井架上摇动的多欢？尤其是那大木桶往井下 落时，那辘轳和井绳就象两只蹦跳的牤牛犊子，蹦跳的多高呀？呵呵呵，呵 呵呵。”
　　苏俏俏捧腹而笑：“呵呵呵，呵呵呵，少爷，您可真会比喻呀？（她捂住 樱唇还在吃吃地笑着…）”
　　李贺拍了一下脑门，翻着眼睛：“哦，哦。”
　　苏俏俏正色地：“哎？您又怎么啦？”
　　李贺睨着苏俏俏：“咱们回屋吧？在下好象又来诗情了…”
　　苏俏俏笑着：“什么诗呀？”
　　李贺神秘笑着：“嗯，嗯，咱们俩人的诗文！”
　　苏俏俏一凛。她探下脸颊：“您不是刚做过嘛，又要做呀？我的想象诗人！”
　　李贺笑容可掬地向苏俏俏点了一下头，他指着前面的辘轳、井架：“小 雀子，你看那边？那辘轳不正是在下，那井架不又是你小雀子吗？（诡谲地 笑着）呵呵呵，咱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呀！”
　　
　　7，洞房内，日，内。
　　苏俏俏在伶俐地擦抹着几案…
　　李贺躺在竹躺椅里，翻眼看着屋顶在遐思着。
　　［叠印】 【一只辘轳在震颤的井架上奔腾地转动着…】
　　李贺撮起了嘴唇，在噏动着…
　　
　　8，［回忆］李贺室，夜，内。〔切入第二十四集第1场戏。〕
　　苏俏俏清纯的目光：“哎？哎？（她双手捧起鱼汤海碗柔声细气地）看， 这鱼汤都洒过了。少爷，您快趁热喝了吧？啊！（将鱼汤海碗递送过去…）”
　　李贺颤抖着双手，竟然无法接过鱼汤海碗。
　　苏俏俏吃惊地：“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李贺不经意地笑着：“没事！就是手臂有点发麻，可能是长时间没活动， 歇一小会儿就好，就好…（现出沮丧的神色）”
　　苏俏俏咕嘟着嘴巴：“少爷，那一定是夜里读书时被寒气冻的？您以后可 要一定注意身体啊！（她现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哎？哎？少爷，就让奴 婢喂您喝吧？嘿嘿。（用汤匙挑起鱼汤凑近李贺的嘴巴…）”
　　李贺慌神了：“哎？哎？俏俏，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这让人看见多 难为情？呵呵，我歇一会儿就好，就好！（他背过红起来的脸颊）”
　　苏俏俏：“哎呀，少爷！鱼汤都要凉了？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她依旧 嘟着嘴巴，“有什么使不得？您是主子，我是下人，奴婢喂汤又怎么啦？那这 不是应该的！再说您的双手不是冻僵了吗？（重又挑起一汤匙鱼汤递到李贺 的嘴前甜甜笑着）少爷，您请呀？”
　　李贺抗拒不得，慌乱地：“哎哎？这是…，不忙，不忙。”
　　苏俏俏眯着眼笑着：“请呀？少爷！”
　　李贺羞涩而又无奈地张开了嘴巴。
　　苏俏俏不失时机地喂了进去：“少爷，香吧？”
　　李贺巴咂着嘴：“嗯，嗯，香，好香！”
　　
　　9，［回忆］李贺室，日，内。〔切入第六十七集第15场戏。〕
　　李贺异样地看了苏俏俏一眼，脸上似有羞涩之意。
　　巴童看在眼里：“小雀子，你边儿去！”
　　苏俏俏看着巴童：“你吼什么？我咋你啦！”
　　巴童挤着眼睛：“你边儿去？”
　　苏俏俏有些会意，她尴尬地向后退了几步，侧了脸。
　　巴童看着李贺狡黠地笑着：“少爷，您有什么事呀？这回可以说了吧！”
　　李贺红着脸看了苏俏俏一眼，为难地笑着：“老巴，在下有点憋不住了， 我要出恭！你想办法支小雀子出去…”
　　巴童顽皮地干咳着：“小雀子，你到老夫人房里侍候老夫人去吧？啊！这 里剩下是我们大老爷们的事了。走吧，走吧！”
　　苏俏俏向外边走了两步，又转了过来：“忘了！老夫人睡觉，她要奴婢在 这里侍候少爷，我不走！”
　　巴童嘎声嘎气地：“快走吧！我们少爷要出恭，你还是快出去吧？”
　　苏俏俏嫣然笑着：“啊？这个呀！你不是腿也不利索，还是让奴婢侍候少 爷出恭吧？”
　　李贺惊恐地捅了捅巴童的衣服。
　　巴童沉着脸：“小雀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少爷能当你面出恭吗？”
　　苏俏俏急了：“可我也是少爷的奴婢呀？少爷在病榻上不方便，我侍候他 又怎么了？他可是我们的长辈呀！（她哈腰从卧榻下拿出了“恭壶”…）”
　　李贺向巴童摇摇头，坚意不从。
　　巴童嬉皮笑脸地：“小雀子，你虽然是少爷的奴婢，可毕竟是女的。这男 女授受不亲。我家少爷宅心仁厚，他可不愿因为他，让你奴婢坏了名声，将 来许不了好人家？呵呵，呵呵。”
　　李贺羞涩地点点头。
　　苏俏俏臊红着脸：“死巴童，你怎么说话呀？少爷需要奴婢侍候的。我… 我情愿侍候少爷一辈子…”
　　巴童一手撑住拐杖站了起来，欠身拉住了苏俏俏手里的“恭壶”：“小雀子， 你放手呀？少爷急着要出恭。”
　　李贺难为情的样子。
　　苏俏俏握着“恭壶”的手不放。她情不自禁地：“奴婢都侍候过少爷一回 了，他不会嫌弃奴婢的…”
　　巴童呲牙咧嘴地：“小雀子，你个丫头片子快放手呀！少爷他还在病中， 你问他还能憋住不能？他要是今日出恭在病榻上，我老巴给你没完！快走， 快走！”
　　李贺羞赦地别转脸去。
　　苏俏俏下意识松了握“恭壶”的手指头。她嘟着嘴巴：“少爷，巴童他欺 负奴婢…”
　　李贺干咳了两声：“小雀子，本少爷给你们添麻烦了？这…这事还是由老 巴代劳吧…”
　　巴童嬉笑着：“嘿嘿嘿，小雀子，少爷的私事与你无缘，还是有咱老巴代 劳吧？啊！”
　　苏俏俏抬起头，嘴唇一动一动地：“奴婢不走，我就在这背脸候着…”
　　巴童急着：“哎呀，你个丫头片子！你给我巴童置气，还是给少爷置气？ 姑奶奶，少爷都快要尿炕了！”
　　苏俏俏瞪了巴童一眼：“那你快服侍少爷出恭呀？”
　　巴童气急而笑：“小雀子，好你个奴婢？你一个黄花闺女站在这儿，少爷 他…他能出得了恭吗？”
　　苏俏俏嘟起嘴唇：“可我也是侍奉少爷的奴婢呀？服侍少爷的事，也不是 你巴童一家的？噷！”
　　巴童做着鬼脸：“是是，是是！不过少爷这是私事，你是女的…”
　　苏俏俏委屈地：“女的，就不能侍候少爷了…（她蓦地用火辣辣的眼光看 着李贺他们）老巴你侍候少爷出恭，那奴婢就守着替少爷倒恭壶还不成吗？ 要不奴婢闭上眼睛就是了。（她闭上了眼睛…）”
　　李贺向巴童挤了挤眼。
　　巴童会意地：“那不行！谁知你会不会偷看呀？呵呵，呵呵。”
　　苏俏俏：“你无聊不无聊呀？（她委屈地噙着泪水）少爷他是咱的前辈、 主子呀！（霍地转过身去）老巴，你快服侍少爷方便吧？别委屈了少爷。”
　　巴童笑呵呵地：“哎哎？哎哎？（他将“恭壶”放进了李贺的被窝里…）”
　　李贺支撑着身体在出着恭，他蹙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了，脸上有了笑容。
　　巴童慢慢地将“恭壶”从李贺的被窝里挪了出来，他跪爬地提溜着哈腰放 在地上…
　　李贺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