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李贺将书札摁在怀里，闭上了眼睛：“我的及时甘霖呀？想不到你还真来 了哟。”
　　
　　21，郑老夫人室，夜，内。
　　郑老夫人大口地吞吃着手里的大桃子，她“噗”地将桃核吐在地上，拍打 着两手…
　　李钰用手扑打着卧榻上睡熟的王元语、王钰媛脸上的苍蝇，她嗔着脸子。
　　郑老夫人巴咂了两下嘴巴，嘻嘻地笑着：“哎呀，谁又惹着我家老闺女了？ 啊！我家钰丫头就是黑丧着脸子也是美的。真的，真的！”
　　李钰哭笑不得：“我的老娘哎！您老糊涂死了？”
　　郑老夫人左右瞧着：“老身糊涂了吗？我糊涂了吗？（她疼爱地用颤抖的 老手在李钰的面颊上拂了一下）嘿嘿嘿，我闺女在娘家住的不开心吗？嘿嘿 嘿。”
　　李钰一汪泪水。
　　郑老夫人大惊：“哟，我闺女怎么啦？你是想姑爷了？”
　　李钰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
　　郑老夫人爱怜地用手在李钰的俏脸上拭了一下泪水：“那…那是怎么啦？ 还是老身糊涂了，惹着娇闺女了？啊！”
　　李钰破涕而笑：“老娘您能惹着女儿什么呀？”
　　郑老夫人惊讶地：“哟，那到底是为什么呀？那是小奚子还没把管家的钥 匙交给你啊？”
　　李钰嘟着嘴巴：“女儿不是说的这个？”
　　郑老夫人一头雾水：“那我闺女要说什么呀？你回来了，还不是他们的长 姐呀！”
　　李钰：“女儿长谁的姐呀？（委屈地抹着眼泪）阿弥，女儿是为娘亲和小 季可怜呀…”
　　郑老夫人睁大两眼：“为我们娘俩？老身不是好好的嘛。怎么越说让老身 越糊涂了？”
　　李钰滚淌着泪花，唏嘘着：“阿弥，您老当年跟着阿爹当年打打杀杀地没 过 上一天好日子。实指望阿爹留下的家业，能让您老过上幸福的后半生。女儿 跟参元兄走时，咱家虽不不算殷实，但至少在东都城还有几十亩房产，昌谷 还有上百顷田产。可是这次女儿回来，什么都没有了…（她又流出了眼泪） 娘亲，眼看着这家业快败完了？日后您怎么过日子哩，您老吃什么呀？”
　　郑老夫人为难的神色：“闺女，咱家不是事出有因吗？谁知道你弟弟出了 那么多事情呀！唉，能捡回他长吉的小命就不错了…（她又强笑着）闺女， 再说你兄弟要是这次河南府试能得上解元，咱家不是什么都有了？啊！我的 好闺女！（笑吟吟地捅了捅李钰）”
　　李钰拭了一下眼泪，恨恨地：“你那宝贝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郑老夫人一凛：“嘿嘿嘿，钰丫头！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李钰甩动着身子：“贺儿是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您这娘…”
　　郑老夫人笑容可掬地：“哟哟，哟哟，我闺女倒替老娘抱起屈了？”
　　李钰娇嗔地：“天下的女儿那有不为娘亲抱屈鸣不平…”
　　郑老夫人笑吟吟地：“啧，啧啧，那你闺女说说老身都受了他们什么委屈 了？啊！”
　　李钰白了郑老夫人一眼：“他…他们是新婚夫妇，不来为老娘请安！”
　　郑老夫人笑着：“人家俏丫头不是天天来为老身请安吗？”
　　李钰：“钰儿不是说小雀子？小雀子没说的…（她看了郑老夫人一眼，小 声嘟囔着）我说的是您那宝贝儿子？家里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大婚过后屁 也不放一声…”
　　郑老夫人：“钰丫头，你是在拿老身为幌子挑你弟弟的礼呀？（喜笑颜开 地）啊！啊！他不是马上就要河南府试了，他的双腿刚刚能站起来走路？ 啊！ 啊！是老身不让他乱走动的。要以学习为重啊！”
　　李钰冷笑着：“老太太，李钰我那敢哇？女儿现在是吃娘家的红脸饭，我 算那篮子菜呀！（她嬉皮笑脸地）哦，哦，老太太不糊涂呀！也知道远近啊？ 你那宝贝儿子就是再馊也是香馍馍。”
　　郑老夫人举着手臂，笑嘻嘻地：“孽障女！你再这样胡说八道？老身就大 耳刮子抽你！信不信？信不信？嘿嘿嘿。”
　　李钰雀跃着：“哈哈哈，哈哈哈，老太太！您就是理太偏？不拿您儿子说 事！”
　　郑老夫人举手欲打。
　　王钰媛在卧榻上梦呓着：“妈妈，妈妈…”
　　“嘘—！嘘—！”郑老夫人冲着李钰拧眉瞪眼，“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 你小点声，不怕把老身的孙子吵醒？（她拿起蒲扇为两个小人搧着风…）”
　　李钰做了一个鬼脸。
　　王钰媛翻了一下身，抱住王元语渐渐睡熟了…
　　郑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吹胡子瞪眼地：“说？说？老身怎么理太偏了？ 你犬女也敢来老身眼里挑疵马糊了？噷噷。”
　　李钰吃吃地笑着：“老太太，您是谁呀？”
　　郑老夫人懒洋洋地：“老身是谁呀？不就是上点年纪，可也不能让自己的 亲骨肉当球耍！噷噷。”
　　李钰戏谑地：“哟哟，您老太太当年可是东都城郑家胡同的一枝花呀？东 都城谁不知道的大才女！呵呵呵，女儿哪能和娘亲媲美呀？（她嬉皮笑脸地） 哟哟，这没说完，就先讹上了？天下有这样的道理的嘛。”
　　郑老夫人将嘴巴凑近李钰，嬉笑着：“老身就要讹你钰丫头？你爱咋咋地 就咋咋地。说？老身那儿理偏了？咹！”
　　李钰嫣然笑着：“老太太，您凭良心说？您那宝贝儿子李贺，他南行游学 一次，就把咱们在洛阳城的大把田产都卖光了。他两次伤病加上这次大婚， 又把咱家的田产浪荡了大半…”
　　郑老夫人笑嘻嘻地：“嘿嘿嘿，家业败光那好啊！只要你弟弟能光宗耀祖 就比什么都强？李贺他要是金榜题名了，这一切不是都会再来？”
　　李钰哭声丧气地：“老太太，我们都是李家亲骨肉，凭啥都是他李贺的，凭 啥我李钰要扫地出门？这理不恭！”
　　郑老夫人揶揄地：“凭啥？你丫头说凭啥！当年朝廷派兵围着竹阁寺，要 你阿爹从军？你为啥不站出来代父从军？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还不是你家 弟弟李长吉代父从军，为咱家挣出了声名？你钰丫头能办到吗？啊！”
　　李钰臊红着脸：“女儿当年要是代父从军了？您老舍得吗？”
　　郑老夫人嗔着脸：“自古巾帼不让须眉，老身有啥舍不得？恐怕你丫头没 那犊子…（她拉起李钰的手臂嬉笑着）嘻嘻，就河东一个姑爷，能让我闺女 想的天昏地乱…唉，你和人家李贺就是没法比？通过人家活兽这两次伤病， 老身可是看出了贺儿可不是一般的俗物。就是你阿爹当年也没有这般志气毅 力？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玩完啦！唉，老娘可是看在心里了…”
　　李钰怏怏地从郑老夫人的手里抽回手臂，嗫嚅着：“阿弥，您老就会说些 灭自己女儿威风，长别人志气的话！钰儿我不给您老糊涂说了？（她讷讷地） 不错，贺儿他过去是坚强，可这人他是会变的…”
　　郑老夫人从几案食盘里拿过一个鲜灵的桃子，塞给李钰：“嘿嘿嘿，说不 过老身了吧？吃个桃子滋润一下口舌，咱们再说道说道长吉这事！”
　　李钰接过桃子嗔着脸：“您这不讲理的老太婆？气都让您气饱了，还吃桃 子！”她不由地咬了一口桃子，“嗯，嗯，好甜，好甜！”
　　郑老夫人笑吟吟地：“丫头，甜吧？那咱娘俩就拉拉家常，你说李贺怎么 变了？老身就是让你这个长姐住在娘家替老身照看照看他们…”
　　李钰：“嗯，嗯，好甜，好甜的桃子！（馋涎欲滴地吃着桃子，她用拿 着桃子的手点着郑老夫人）嗯，嗯，看在这个甜桃的份上，那就说道说道您 那老儿子的好处…”
　　
　　22，洞房内，夜，内。
　　月光从窗洞里射了进来。
　　两只蝈蝈笼挂在屋子的半空，两只蝈蝈在笼子里争相叫唤着…
　　李贺和苏俏俏在卧榻上，相互依偎着。
　　苏俏俏看了李贺一眼，欲言又止地别转脸去。
　　李贺看在眼里：“小雀子，你有话说？”
　　苏俏俏回眸，看了李贺一眼：“嗯，嗯，奴婢…”
　　李贺打了一下：“啧，啧，咱们是夫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苏俏俏恬静地看着李贺，吃吃笑着：“奴婢有什么话说？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少爷…”
　　李贺将臂膀搂住苏俏俏：“在下有什么不放心的！学业的事不是已向你交 底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俏俏轻轻地移过李贺手臂：“少爷，您不能再这样了？那天您搂着奴婢， 可能让钰媛、元语他们看见了？大小姐几次见奴婢，眼神都是怪怪的…这要是 习惯了，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李贺肆无忌惮地笑着：“嘿嘿嘿，咱们关在屋里爱咋地，她们管得着吗？人 家江南男女在大街上还厮搂哩。再说，小孩儿家的，就是看见了？一会儿还不 忘了。别瞎想！还是说你的心里话吧？啊！”
　　苏俏俏打了一个哈欠：“少爷，那皇甫老爷的信上说的六月初八呀？奴婢掐 指算了，快到了…”
　　李贺将苏俏俏的娇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把玩着：“快了！还有二十多天 吧？”
　　苏俏俏笑吟吟地：“河南府试那得准备多少银两啊？”
　　李贺沉吟了一下，他笑着：“这个…这个…，在下明天趁吃饭时向阿弥和老 巴点一下，让他们核算一下。”
　　苏俏俏嗫嚅着：“少爷，您就不要向老巴说了？老巴已经把管家执事奉还给 大小姐了…”
　　李贺大吃了一惊，“啊！在下怎么不知道？”
　　苏俏俏口吃地：“老夫人说…说，您正在完成学业，为了不分散您的精力， 所以…所以就没告诉少爷…”
　　李贺面目狰狞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他“呼呼”地喘着气：“她们这是卸磨 杀驴！过河拆桥！噷噷噷，就算巴童是李家奴才？可是他对我李贺有恩，对 我李家有功？怎么说换就换！不行，我明天就找阿弥和钰姐姐去，让她们把 李家的管家执事还给老巴？不信她们敢驳在下的面子！”
　　苏俏俏直视着李贺：“少爷，这是巴童主动将管家执事奉还大小姐的。”
　　李贺回眸颓唐的神色：“怎么会这样呢？”
　　苏俏俏笑着：“怎么不能这样？大小姐人精明，又是主子。她担纲管家执 事那是名正言顺。”
　　李贺跺着脚：“不行！不行！长姐是女流之辈，又是嫁出去的女，她说走 就走人了。上次她不还是跟着参元兄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行！（他头碰了一下 半空中的“蝈蝈”笼子）在下明天就让巴童给她换回来？”
　　苏俏俏：“少爷，您先消消气？（将李贺牵手到卧榻边）您这时候说这话 可是不合时宜呀？”
　　李贺气哼哼地坐在卧榻边：“在下怎么不合时宜了？”
　　苏俏俏依偎着李贺坐了下来：“少爷，您想啊？您到南地游学卖了咱家东 都城不少房产吧？您两次伤病加上咱们这次大婚，又卖了咱家不少地产吧？ 您能向老夫人、大小姐说出口吗？再说马上河南府试和明年京都赶考那不需 要银两呀？您犯得上和人家大小姐红脸呀…”
　　李贺结巴着：“我…我也不想那样呀？可是…可是…（他拍了一下脑门） 唉，都是那该死的病恙…”
　　苏俏俏明眸皓齿地：“少爷，依奴婢之见，您还是先忍忍吧？”
　　李贺歪着头悻悻地：“在下怎么忍？李贺不能看着她们欺负人家老巴呀？ 老巴他对在下有恩，如果在下此时不管巴童，我算什么男子汉？（他咬着嘴 唇）不行！不行！巴童的事就是我李长吉的事！”
　　苏俏俏哆嗉着嘴唇：“少爷，您犯不着这样啊？我们下人逆来顺气惯了， 老巴他会理解的。您为一个奴才的前途，这样做是会引火烧身的…（她摇晃 着李贺的身子）少爷，您这是何苦呀？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啊！”
　　李贺拧着通眉：“奴才也是人啊？”
　　苏俏俏陪着笑脸：“少爷，您听奴婢说？巴童他受点委屈，咱们都是一块 长大的，过两天说开去他就心结解了？呵呵呵。可是大小姐，您说不得呀？ 虽然您们同为主子，但她从小的个性，咱们都是知道的。现在又是握着李家 财权，她要是破了面皮？那…那少爷您河南府试的盘缠不泡汤了？咱得用人 家呀！（她笑吟吟地）您要是为巴童好？为大家好？就隐而不发。等到将来 金榜题名了，那不什么都是您说了算？少爷您说哩。”
　　李贺阴沉着脸颊，“她钰姐姐再霸道？总也得讲理吧。明天我找老夫人说 理去！”
　　苏俏俏温柔地打了李贺一下：“哎哟，少爷！都是自家人，打断骨头连着 筋？嘿嘿嘿，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呀？咱明天和老夫人、大小姐好好说？啊！”
　　李贺将一条手臂搭在苏俏俏的肩膀上，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在下听你小 雀子的？今夜你要为在下解带宽衣…”
　　苏俏俏羞涩地看了李贺一眼。
　　
　　23，郑老夫人室，夜，内。
　　郑老夫人和李钰半倚在卧榻上。
　　李钰用蒲扇为熟睡的两个孩子搧着凉风…
　　郑老夫人白了李钰一眼：“丫头，你要说长吉什么就说吧？我那老儿子除 了和你那死鬼阿爹一样有点驴性不好以外，他还有哪些德行不让人称道的？” 她嬉笑着，“嘿嘿嘿，莫不是孽女你嫉妒他？”
　　李钰讪笑着：“呵呵呵，本姑娘我嫉妒他？他就是除了那点臭学问以外， 巨鼻联眉的？噷噷，他能跟我这美女比？当年你家姑爷看见我头一眼，就傻 啦！（她嬉皮笑脸地将嘴巴凑近郑老夫人面前）我告诉您老太太？就这您还 把他捧为香馍馍？（皱了一下鼻子）您家李贺他不是男子汉！”
　　郑老夫人举起手臂，嬉笑着：“钰丫头，你再敢说那活兽坏话？老娘就大 耳刮子抽你这臭嘴？你信不信！”
　　李钰酸溜溜地：“我信！我信！您老太为了儿子，恨不得把心肺扒出来让 人吃了？呵呵呵，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呀？”
　　郑老夫人将手掌在李钰面颊上轻轻地刮着…
　　李钰嫣然笑着：“老太太，您打？您打呀！”
　　郑老夫人将手臂举了举：“你丫头要不是我身上的肉，老身还真想狠狠给 你来两个锅贴？你说话也太噎人了。”
　　李钰笑嘻嘻地：“哎呀，这个不在我？谁叫您老为老不尊哩。”
　　郑老夫人霍地坐了起来，正色地：“钰儿，你把话说清楚？老身怎么为老 不尊啦？啊！”
　　李钰正色地：“哎呀，怎么说哩？娘亲您太护犊子了。”
　　郑老夫人抓起卧榻上蒲扇在李钰的头上摔了一下：“胡说八道？老身怎么 护他犊子了？”
　　李钰哈腰用手指在王元语的脸蛋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回眸笑着：“李贺 他不是男子汉？可您确把自家儿子说成天花乱坠的，有您这么夸自家儿子的 吗？啊！”
　　郑老夫人用手指摁了一下李钰额头：“你活兽到大唐的山山水水去打听打 听？有谁人不说我家长吉是铮铮的硬汉子？哎？练你活兽刚来时，不也是听 说你弟弟两次伤病中的表现，也感动得泪水涟涟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凭良 心说话了？”
　　李钰大声嚷嚷：“谁不凭良心说话啦！他以前我是挺感动的。可这人是会 变的？您现在再去问问，他做的事还象个大男人吗？”
　　郑老夫人用扇子压了一下李钰的头：“你活兽想把我的两个孙子吵醒吗？ 啊！”
　　李钰缩了一下脑袋，吃吃地笑着。
　　郑老夫人睃着李钰，没好气地：“长吉他咋你了？他怎么不是男子汉啦！ 你说？你说？”
　　李钰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正色地：“您当他还是男子汉呀？自从贺儿大婚 后，就和小雀子不三不四地牵着手？在人前招摇过市。这还不说，最让人不 能容忍的是，他们的龌龊行为还让这两个孩子看到了…”
　　郑老夫人：“他们看到了什么啦？”
　　李钰臊红着脸：“哎哟，女儿都羞于说您那宝贝儿子的德行？钰媛和元语 这两个小鬼头扒着门缝看到他大舅爹搂着他大舅妈？嘿哟，都羞死人了！阿 弥，您老不信等这个两个小人醒了，您可以问问他们？小孩嘴里掏实话。”
　　郑老夫人：“老身谁也不问。（仰脸看着李钰）丫头，人家长吉两口子关在 屋子里热呵，这管你这个长姐啥事啦？啊！”
　　李钰嗫嚅着：“阿弥，李贺这样品行不端，他当然妨碍我们李家的国仇家 恨，妨碍他幼年的雄心大志，也妨碍他金榜题名的学业…（她讪笑着）女儿 作为他们的长姐，劝阻他们这没有什么不妥吧？（小声嘟囔着）他要是不学 无术下去，那还不把我们李家家业给败光了…”
　　郑老夫人啼笑皆非地：“钰丫头，人家两口子还在大婚蜜月中，咱们横加 干涉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李钰振振有词地：“阿弥，李贺他不是要河南府试吗？严格一点对他有好 处呀！女儿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