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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家  烧脑

　　悬疑烧脑，多角度碎片式叙事，蒙太奇视觉，主角分别是意识体与小说家两条主线，看似不交接但是环环相扣，层层相叠。短篇精简，以电影视觉想象，属高智商类型，虽小众但目标人群明确。

　　“我把你放出来，你帮我做一件事。”声音非常熟悉，Convader在数个故事层之外遥远地听过，可是这声音从来不直接与他对话，现在这把声音终于与他直接对话了，Convader喜出望外。
　　Convader站起来，瞬间欣喜若狂，“我终于等到您出现了，我的主人——”
　　“是我把你忽略了，现在我给你自由，你出来——把她干掉！”
　　“太好了，主人。我早就想帮您这个忙！帮您的忙就是我的事！”Convader那原本忧伤无助的神情，忽然亮了起来，还流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回到当天的新书发布会的会场现场——
　　被保安赶出来的阿涌，他被保安摔到地上，愤怒之下让他产生一连串幻象——
　　幻象视觉中，墨晓繁突然出现，慢慢靠近，她说道：“就凭你这种不入流的幻想力，一个没文化的清洁工，就这样的写作水平，还自以为是，你所谓的创作，平淡无奇，逻辑不通，人物乏味！又何以见得是真正精彩的故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几斤几两？还想成为作家？”她狂笑。
　　阿涌极其愤怒，“别说了！”
　　墨晓繁嘴脸狰狞，话音不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阿涌冲上去狂乱抓打。“可恶，太恶心，无耻的女人！”他就如同一个狂躁症的患者那般，狂躁不止。
　　在他无意识地抓狂乱打之时，一位妙龄女子悄然经过他的身边，由于他已经发狂，毫无发觉旁边有人，便与那女子撞上；他愤怒地看着此人，以为是墨晓繁。视线落在女子身上，她的样子似曾相识，却只露出隐隐约约的侧脸。一头齐肩一九分的中长发型。和一身正装西服，显得干练十足。她是杂志记者Yan。
　　虽然撞上了，Yan还是先让开，且连忙向阿涌道歉，“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没事吧？”
　　看到她不是墨晓繁，才稍稍怒气缓息。因为他只是随便找人来出气，阿涌没有回应她，只是胡言乱语地不停低估着，然后他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刹那，似有什么于他思维相交，视线把阿涌和方思彦二人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阿涌/方思彦：“这样的丑恶之人应该去死，去死，去死！”
　　此时Yan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不是别人，她是菲菲。一个改头换面的菲菲。
　　新书发布会现场——
　　大门前面两名保安拦住了Yan。
　　保安：“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
　　Yan拿出胸卡，“我是杂志《作家新社》的记者。”
　　检查过没问题后，保安让她进去会场，“好的，请进。”
　　Yan走进会场，里面人潮汹涌，采访已经结束，在墨晓繁座位的前面，排着一条很长的队伍，都是等待签名的粉丝，Yan挤了进去。
　　排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墨晓繁的位置，Yan拿着《寄生意识》的新书递到墨晓繁面前。
　　墨晓繁利落地签上名字，她没有抬头看，只听见Yan开口说到——
　　“墨老师！我终于有幸见到您本人了！”Yan语气像极了痴迷的读者粉丝。
　　墨晓繁抬头看她，“多谢。”答得随意又官方。
　　Yan：“我想见您本人很久了，现在终于得尝所愿！”
　　墨晓繁：“是吗，希望继续支持。”名字已经签好了。Yan却没有离开之意。
　　她不在乎此处是公开场合，忽然捉住墨晓繁的手，“见到您我太兴奋了，我能跟您合影留念吗？”她紧紧地盯住墨晓繁看，墨晓繁看到在她后面竟然没人跟着排队，有点意外。
　　她勉强答应了，“可以。”墨晓繁从座位起身。
　　“那太好了！”Yan走到墨晓繁身边，靠得非常近，她跟她几乎是脸贴脸地自拍，Yan拿起自己的手机……
　　这时视觉转到手机屏幕，屏幕中看到墨晓繁神情突然巨变，因为她隔壁的Yan变成了Convader。
　　她想起了菲菲，菲菲在她脑海中曾多次生成出想象的形象，更不用说是成允形象的Convader了！
　　手机屏幕中的Convader正在对墨晓繁展露着邪恶的微笑。见状，墨晓繁深感不妙，她马上推开身旁的Yan，但是Yan一手搂紧了她，把她扣在自己身上，快速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狠狠地刺进墨晓繁的小腹。墨晓繁的头不自觉地靠着Yan的肩膀上，她痛得快失去意识，但还是用尽全力地在Yan的耳边问到——
　　“你——到底是谁？”
　　Yan推开她，匕首还在她的小腹上，血慢慢渗出，她的伤口处，衣裙开始被染成血红。移开与墨晓繁的距离，Yan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我不能出来的吗？”Yan样子开始变化，在Convader之间来回转换……
　　“我是Convader呀，是你精心打造出来的角色；你认出我来了吗？”她平视着她厉声说道。这时墨晓繁痛得要卷缩身体，已经不能站稳。
　　墨晓繁按住不断流出血的小腹，“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不可能！太荒谬了！”
　　Convader：“当然会有人把我放出来，那人就是要用我来对付你！现在，要死的角色应该是你！”
　　安息吧——身为‘小说家‘角色的你！
　　Convader沉声说着：“从此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他落下最后一句，墨晓繁在濒死之际，发现周围的人一动不动，时间好像停止那般，她看到的画面开始天旋地转，最后她的身体摊倒在地上——
　　阳光洒在阳台的落地窗上，微风吹去米白色的窗纱，弄得拂拂扬扬，时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那个身体里似乎没有了骨架支撑的人，他喃喃自语，背靠着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在他脑海里实则已经发生了很多事，存在过许多人物，就如同故事一样，不停在播放，画面都在他眼中出现，每个人物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方思彦：“杀得好，这就对了，杀死她吧！”他要为阿涌杀死这个女骗子！
　　‘墨晓繁新书发布会现场‘的这个画面，正在静止且逐渐收缩，视觉在拉远，画面继续慢慢收缩，原来落在那双瞳孔内。视线不断往后再往后，那双存有画面的瞳孔正是方思彦的……
　　西区医院——精神科病房内——
　　眼前呈现出眼镜男方思彦的脸庞，一张只有才30岁左右的脸，随着视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后，他摘下了眼镜，他的眼睛周围出现了细纹，额头也是，两鬓有些斑白，竟变成了一张深沉且世故又略带沧桑的脸。
　　这是一张已经40岁出头的男人脸，男子轮廓深刻分明，典型的文艺艺术家范式。他虽然看上去老了一点，但是眼神流露出自信且精明，果断与老练。这张脸是岩田的脸。
　　首次看清岩田的真实样子，他是知名作家，《作家新社》的创办人之一，老张的好友，赵医生的病人。
　　三个月前——
　　这是一次采访岩田的发布会现场。就是那个曾经出现过的，旧式电视机播放过的录像……
　　并不是方思彦的错觉，原来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在一间空间超宽敞的大型私人会所内，这是著名作家岩田的采访现场，周围塞满记者。此时，其中一名记者首先提问岩田。
　　记者：“岩田先生，能跟我们说说你的写作灵感和对人物构思是如何的一个过程吗？”
　　岩田：“你的问题像极了开班授课的创作写作问题，我能收取询问费吗？”
　　在场众人开始轻声笑着……
　　很快，声音缓息下来，岩田又继续说：“其实，作家在构思人物时，人物链条是很复杂的，还要以人物为推动故事情节的过程，都像极了精神分裂；角色的创造就如同分裂出来的各种人格。我的这个比喻大家能听明白吗？”
　　岩田停顿了一下，“我们在创作每个人物的特征时，必须尽量投入进该人物的思想中去，思考他的问题，感受这个人物的烦恼，会遇到的种种事件。不然，也写不好这个人物。我的意思是首先得把你自己变成了你要写的这个人物，代入他的思想中去。还要用人物的视觉，去观察他们自身所遇到的问题，才会感知出人物的每一步，他是如何走？事件如何发展，那么故事就能延伸出来了。”
　　某记者打趣地打断了他，“岩田老师果真别出心裁，那老师您岂不是得经常分裂？说错了，是创作人物。”
　　众人忍不住大笑——
　　岩田并没表现出丝毫不快，还是十分打趣的回答着：“有时候确实需要如此，不过，只要最后知道自己是谁就行，别成为某一个想象出来的角色，最后不能自拔。那就真的分裂了——”
　　在场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23
　　从市医院的急诊室走出来，老张包扎好被咬伤的耳朵，便马上赶去西区精神科医院的病房楼。
　　方思彦被制服后不久，就被送去那边。赵医生后来回电老张，得知事件发生过程，赵医生建议应该将方思彦立刻送院治疗。
　　西区精神科医院病房大楼——
　　老张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听赵医生说，方思彦已经打了镇静剂。只见病房内方思彦坐在椅子上，对着落地窗方向发呆。不断在自言自语——
　　老张：“阿彦，我来了。”他走到方思彦跟前，“你还好吗？”
　　方思彦并没理会他，只是在喃喃低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张蹲下身，仰望着他。
　　老张：“你到底记不记得我？还认得我吗，我是老张！”视线看到的是方思彦的背影，老张有点偏侧的正面。
　　“我……妈，她还好吗？”方思彦根本没理睬老张。
　　老张：“你母亲早就死了，清醒一下吧，现在有病的是你！”
　　方思彦：“你不要乱说，我妈还在医院里，她还有希望！”
　　老张：“阿彦，我是老张，我们认识20几年了，你母亲早在5年前就过世，别再疯下去了，你这是病。”
　　方思彦：“胡说八道，她明明还在医院里！我没有病！我认得你了，你这个骗子！骗子！”
　　他一把手想捉住老张，幸好老张躲开，怕他还会发狂，老张移开两步说话。
　　“够了阿彦！一直都是你在看病，不是其他人。”
　　这时视觉从方思彦后面转过来看他的正面，是一个老了十岁的他，就是岩田的样子；他按着头，神色错乱，脑里开始不断闪过记忆碎片……
　　那是四周前的一个白天——
　　精神科主治医生办公室内，精神科医师赵然正在与岩田交流病情情况。
　　赵医生：“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现在的药已经对您不起作用，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换新药试试。”这对话像极了那段某主治医生跟方思彦说他母亲要换药的事情。原来是说岩田自己的事，这一幕在岩田/方思彦眼里转换成说母亲的事。
　　岩田：“有这么严重吗？但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您说的异常，就是有时候会觉得精神不够用，有些疲倦而已。偶尔会不太记得事情。我认为是休息不够所致。”
　　赵医生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达才能说得清楚的感觉，“岩田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很出名的作家，可能在您的角度里，只要写出好作品就会不惜代价，可是，现在出现问题了，您并不能分清楚什么时候是您自己，什么时候不是您自己。您明白我意思吗？”
　　岩田略有沉思，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在逃避……
　　岩田：“赵医生，我最近的确在创作我下一部故事的人物性格，是不是因为这样，由于我太过投入去想象角色，创作他们。所以有时候会在我精神不太好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比较奇怪的表现？我想……我能理解您所说的。但……我可不可以把用新药的事延后一点时间再实施。”顿了顿，他又补充：“我怕那药一旦用下去，我就要进入正式治疗阶段，那我就不能继续创作，至少等我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先完成了，就给我半个月时间吧。”他恳请赵医生宽松他时间。
　　赵医生：“这样吧，药物先不换新的，我们做些催眠治疗如何？我希望您能尽快医治。”
　　岩田没意见，他点头答应了。
　　视觉快速地转换场景，出现在总编辑办公室，也是白天——
　　老张办公室内的电话响起。
　　老张：“您好。”
　　来电对方：“您好，请问您是岩田的朋友老张吗？”
　　老张：“没错，您是哪位？”
　　对方：“我姓赵，是西区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老张有些吃惊，“赵医生，是否有什么事？”
　　赵医生：“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唐突，是这样的，我会找到您是因为岩田——”
　　老张：“岩田？他怎么了？”
　　赵医生：“关于岩田，他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这边已经诊断出他有初期精神障碍，而且伴有多重人格分裂症状——”
　　老张反应不过来，停顿一会儿，“我……们能否见个面，能给我详细说一说吗？”
　　赵医生：“没问题，直接来医院找我吧。”
　　次日白天——
　　老张与赵医生见面，两人握手后相对着坐下。
　　赵医生：“我就开门见山，情非得已，我不会直接找您，我知道您是岩田的多年好友，现在他出事了。他患有多重人格分裂，伴有被害妄想症。”
　　老张：“时间多久了？”
　　赵医生：“我估计有一个多月了，我就长话短说，在他大脑意识内，岩田分裂出一个叫方思彦的人格来。”
　　老张停顿思考一下，“那您可能搞错了，方思彦是岩田的本名，岩田其实是他笔名。”
　　赵医生摇头，“不是的，这个人格比他自己的年龄年轻了十岁，是他另一个人格。”
　　老张愕然，有些接受不了，“您的意思是，真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年轻的他？”
　　赵医生：“可以这么理解，他分裂出来的这个人格是他另一个自己，这个人格懦弱怕事，缺乏自信，没有社交圈，人际关系狭窄，有一个患病的母亲，而且还说话有口吃。”
　　老张：“我……我真没察觉到，一直觉得他只不过是因为创作太投入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医生：“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您，这个人格具有强烈的被害妄想症，他总觉得有人想害他，要是您之后遇到这个人格在他身上出现，请你一定要注意与他小心相处。”
　　老张：“我要怎么小心？不注意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吗？是不是岩田原来的人格回不来？”
　　赵医生：“我的建议是尽量给这个人格安全感。只不过……”
　　老张：“只不过什么？”
　　赵医生：“我最近跟岩田进行催眠治疗，发现事情发展并没那么简单。”
　　老张：“怎么说？”
　　赵医生：“我还说不准，只是怀疑……恐怕在方思彦的这个人格里，还有其他人格在……”
　　听了岩田这些事后，老张这些失神地沉溺在回忆中，努力在脑补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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