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1、萧志明家 内 日
曹汉中和萧志明对面坐在地桌旁抽烟、喝水。曹义等人沏茶倒水、递烟点火的,维护在周围。
曹汉中:“兄弟,我在孩子们的信中知道你帮了他们,并收留了他们,已经心存感激了。可是昨晚我到这,孩子们悲痛欲绝的对我叙说了当时他们逃难的艰难、痛苦、我小女儿的生病、不幸之死,他们陷入了生死攸关,绝望中你对他们的开导,穷途末路时你对他们的安排,等等等等的全过程。他们在哭诉,我在阵阵的揪心呐。恨不能马上见到你,说说心里的感受。我一宿没睡,眼睛一直看到你领着我的几个孩子,争扎在野外的黑夜里……”
萧志明:“大哥!你别说了!当时如果是你碰到那种情况,可能比我做的更周到。你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又一宿没睡觉,还是想点高兴的事吧。让心情放松放松,别让往事再折磨咱们了!行吗?”
曹汉中:“志明,不是大哥刻意的要说,而是无法控制啊!好了,大哥不说了。但大哥求你,明天把当年队委会的几名老哥们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我来了。大哥做东,和他们喝一杯见面酒!”
徐瑛、萧华、曹义、曹阳等人互相看着,都笑了。
2、曹仁家 内 日
曹芸扎着围裙在外屋,炒菜、做饭。
屋里地上放着一张杏黄色的大圆面地桌。曹阳把炒好的菜,一盘一盘的往屋里地桌上端。炒菜中有猴头、蘑菇、山木耳等山中美味,其他有扣赱子、烧排骨、鸡、鱼等八大盘炒菜,四大斌盘凉菜,还有两大碗红黄相间、白绿相混的羹子汤。桌面上摆着啤酒、白酒、葡萄酒,小杯、大杯、高脚杯。碗筷汤匙应有尽有。好一桌东北的敬请贵宾菜!
离饭桌远一点有一张小的方面地桌,上面摆着花生、瓜子、糖块、香烟、火柴等。萧华拿来洗好的茶杯和暖壶放在了方桌上。
萧志明、江湛海、齐德利、杨洪、刘永生、崔云燕六人高高兴兴的走进院子。
3、曹仁家的房门外 中午
曹汉中、曹仁春风满面的在迎客人。
父子俩并排站在门的一侧,曹仁在外、曹汉中在里,迎接着客人。
萧志明等六人向他们父子走来。
曹仁一一介绍:“爸,我萧叔您认识了。这位是我江叔,江湛海。这位是我齐叔,齐德利。这位是我杨大爷,杨洪。这位是我刘大爷,刘永生。这位是我的崔姐,崔云燕。”
曹汉中跟他们一一握手,点头道谢。
大家谦让着先后走进屋来。在外屋忙着的曹芸一一向他们问好
曹阳近前:“爸,叔叔大爷们,您都先喝杯茶水、抽支烟吧。”然后她双手抱住崔云燕的手:“云燕姐你好!快坐下吃糖喝茶。”
崔云燕激动的:“好!好哇!崔姐祝贺你们一家团聚!”
萧华给每个人拿烟、点火。大家兴致勃勃的个个落了座。
4、曹仁家 内 中午
齐德利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惊喜:“呀!好丰盛啊!这个场面,在农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曹大哥真是用心良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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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志明笑:“我说这两天曹大哥咋这么操劳哪?原来他把官场上招待贵宾的场景,摆出来了。”
曹汉中:“小意思,怎么做我也拟补不了汉中的姗姗来迟……”
嘟嘟嘟……外面摩托的马达声传来,曹义、江雨、齐峰骑着摩托进了院子。他们下得摩托,匆匆走进屋里。
曹汉中侧过身来,江雨、齐峰每人双手握住曹汉中的一只手热情的:“曹大爷,您好!我是江雨。我是齐峰。我们都是曹义的好朋友!”
曹汉中喜欢的:“噢!知道,知道了!曹义、曹阳跟我说了,你们是和曹义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大爷喜欢你们。来,那边有你们的位子!快坐下喝酒!”
曹义拿过酒瓶,逐一的给每个人倒酒。最后来到崔云燕跟前:“崔姐你好!谢谢你能赏脸!”
崔云燕高兴的:“小老弟,你谢我什么呀?对你们来说,这是你崔姐盼望的一天。不知道你爸回来,要知道我早就来了!”
曹义笑:“对不起,崔姐。”
曹汉中端着酒杯站起来郑重的:“请大家把酒杯端起来!汉中到来为时过晚,希望你们能谅解。这杯薄酒微不足道,但里边满装着我们曹家无限的感激之情!我诚挚的敬请大家接受!”
“好!”一声喝彩,在座的人都一饮而尽。
曹芸进屋:“爸、叔叔大爷们,请你们尝尝我做的家乡菜的味道。”她拿过酒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曹汉中端着酒杯:“哥哥兄弟们,侄子侄女们,这杯酒我敬在座的每一个人,再次感谢你们的帮助,只因你们善心的资助,才使我有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先喝为敬!”曹汉中喝干了杯中酒,把杯子放平给大家看。
在坐的人齐声:“干!”同时酒罢空盏,放下了酒杯。
曹汉中:“好!请大家吃菜,尝尝我儿媳妇曹芸的手艺。”
5、曹仁家 内 午饭时
齐德利边夹菜边叹:“哎!曹大哥呀,提起当年的事,可真叫人揪心啊!要说你这个家是我们帮忙才这样美满的。这对于我来说,可有些不敢当!要是对于当年的萧队长来说,我看那是当之无愧!我们只是付出点同情心,而萧队长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刘永生:“对对,德利说的对,那年萧队长披星挂月的,从火车上把几个孩子领来,第二天早晨就开队委会,对我们说了那种情况,当时我还有点顾虑哪,可是贾明把几个孩子领到会场上,我一看,当时顾虑就没了,心想,志明做的对呀!要是我我也得把这几个孩子领回来。什么狗屁这个那个的?孩子们多可怜哪!你看当时把杨洪老哥哥哭的。云燕妹子眼泪哗哗的,开始我还有点横劲,可是一听到孩子们的恳求,特别是那两个小孩子一表态,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那个场面一直在我心里留着,我看这一辈子我也不能忘了。”
曹汉中的眼泪掉下来了,曹仁、曹义低头不语,曹芸、曹阳都转过身去,用手绢擦眼睛。
萧志明:“大家不容易和曹大哥见面,过去的心酸事就别提了。还是说点愉快的事吧!曹义给大家满酒!”
曹义站起来,拿起酒瓶,又满了一轮酒。
曹汉中弹去泪珠,振作一下:“来!大家喝酒!”他把还没动封的扣赱子翻过来,里边竟是色子块肉。曹汉中把它端到桌当心:“来,大家尝尝,这是我干女儿,也是我儿媳妇曹芸的拿手好菜。”
人们都把筷子伸向赱子肉。 -2-
江湛海:“大哥,你这个幸福家庭,我看于你这个教子有方的父亲,是分不开的。”
曹汉中摆手:“不不!教子有方的父亲,我可不敢当阿!他们最难的时候,我没尽上一点做父亲的责任,说来惭愧!”曹汉中不自主的摇摇头。
江湛海:“大哥你说的不对!你们这个家庭所以能够这样,他帮、我帮都是外界因素,而起决定因素的主角,是创立这个家庭的几个孩子。见其子识其父吗!从孩子们身上我们看到了你。这么多年有时谈论起你来,孩子们个个都特别想念他们的父亲。尤其是这两个大孩子,非常敬重你!他们从你做的一件件小事上说起,没有一件不使他们佩服的。他们说你即是他们的慈父、又是他们的老师、有时还是他们的同学。那种平易近人的态度他们一直不忘,可见你对他们感染之深啊!”
曹汉中笑了:“说起这个更让人惭愧,小时候我们屯有一位教过私塾的老先生,我和比我大一点的伙伴们,总去他那里听他讲古书、学那些繁体的文字,同他之、乎、者、也的闹腾了两年,十岁时我才上了正规小学,而且只在小学念了六年书,后来又上了两年会计班。自己文化低,还想教孩子们,只好和他们共同学习了。”
江湛海:“这就对了!所以这两个大孩子深得你的教诲,脑海里装的都是你做人的模式,到这以后他们非常仁义,深得乡亲们的喜爱。而曹义和曹阳虽小,但他们把哥哥姐姐当成榜样,你说他们的所做所为,不都是你赐教的吗?在他们身上,我们就看到了你的形象。所以没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敬佩了,你相信吗?”
曹汉中:“我有感触,但我更感到对不起孩子们。”
齐德利:“曹大哥,听说你自由八九年了,你不想孩子们吗?咋这么沉得住呢?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来看看他们!”
曹汉中:“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怎么说哪?我是想,我们都是做父亲的人,甚至是做爷爷的人了。我觉得做父亲在儿女面前,怎么也得要点做父亲的尊颜吧?当初孩子们最艰难的时候,我无法去尽父亲的责任,甚至不能给他们一点援助,等孩子们自己能生活了,我却破落不堪的去投奔他们,总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孩子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规程,我去了应该是什么角色,自己都无法确定。”
齐德利:“大哥!照你这么说,象这种情况,那就永远不能跟孩子们归到一起了?”
曹汉中:“那倒不一定,这是我的感觉。但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只要尽到做父亲的职责了,我觉得儿女们会理解的,自己也会心安理得的。就算儿女们不理解,那是他们的事了,自己会安心的。”
齐德利:“大哥,你太自尊了,无人能和你相比呀!不知大哥这些年在哪就业了?现在做什么生意?”
曹汉中沉了一会,语重心长的:“唉!说起这些事话就长了,我在劳改队里改造的第二年春天认识一个难友,是个小伙子。他是阿里河林场书记的儿子。因为他把厂子里一个调皮的小青年腿打断了,小青年的家长并没有过深的责怪他,反而还承认自己的孩子不对!可是小伙子的爸爸却不然,他不但把被打的小青年送进了高级医院治疗,而且又亲自把他的儿子送进劳改队改造去了。开始这个小伙子不服气,总觉得自己屈的慌,不好好接受改造。但是我看出这个小伙子很大器、而且有道德,就慢慢接触了他,也许是同命相连吧,他见到我就非常和我友好。称我曹叔,他改造三年就回家了,而我是他走后的第二年春天,也就是八一年春天期满释放的。我背着行李走出监狱的大门,他却在大门外等着我哪,他拿着一身新内衣,把我领到浴池洗了个澡,又把我领到一家饭店,我们俩吃饱喝足,他就把我领到他们家去了。我得到了他们一家人的热情招待,之后我就在林场当上了一名临时工人,什么活都干。八四年领导把我派到林场的一个分厂。在那里我当上了分厂的厂长,一直到现在。这就是我离开孩子们之后的简历。” -3-
6、曹仁家的餐桌上 中午
大家几乎停止了吃饭,都深有感触的听着曹汉中的述说。
齐德利:“哎呀!见其面、知其人那!不是我今天喝两盅酒奉承曹大哥呀!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不一般!现在我敢说,就凭你的为人,到哪里都是人上人!不管形式怎么变化,你都是林场的厂长!那是给县委书记都不换的差使呀!哈哈哈!”
杨洪瞪着齐德利:“德利!你在说啥哪?啥叫人上人哪?骑在穷人头上作威作福,那才叫人上人!你汉中哥是那样人吗?”
齐德利不好意思的:“你看你杨大哥,我是说曹大哥到哪都是当领导的料,叫你这么一分析,我还说曹大哥是坏人了,这不扯呢吗。”
曹汉中:“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你把一个小分厂的厂长看的太了不起了,充其量我就是一个有点支配能力的工人。”
崔云燕:“今天我太高兴了!当然是为曹大叔的一家团聚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高兴的理由,那就是自从小队解体以后,我又尝试到一回,队委会成员争论的氛围,我也想以队委会成员的身份,说说我的看法。”
萧志明笑:“好!那我还是队长!现在我在主持会场!云燕,你有啥看法说说吧!”
“太好了!”江雨喊道,便随着曹义、齐峰等人鼓起掌来。
崔云燕一本正的:“刚才大家的话题是曹家幸福家庭的来历,和曹大叔的为人之道,对吧?对于这个问题前几名同志的说法,我非常赞同,但依我看,老天就是有眼!好人必有好报!曹家能有这样大快人心的结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曹家的人好!我再提醒你们一句,别忘了十年前曹家就是全县人民学习的榜样,我觉得现在更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说的好!”江雨举起杯:“来!大家干了这杯好人的酒!”
“哈哈哈!”崔云燕大笑着和大家碰一下杯:“献丑了,在座的别见笑!”
大家开心的碰杯,酒罢空盏,又都互相谦让着吃菜。
江湛海:“好幽默呀!云燕还是当年那个小燕子,不拘一格,想咋说就咋说!曹哥,你看出来了吧?现在农村不仅经济丰富,而精神更丰富!可是还有好些人往挣钱多的地方跑,我想你们场子里的临时工肯定很多!”
曹汉中:“工人还不少,那里的工资高,每月三百多块钱,而当地的人们都以伐木为生,还有下荒的流散人员。就是缺有知识的人才,那里一个正式高中毕业生也找不到,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我们这个家,看看我的没见过面的,小孙子和孙女。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把曹义带去。现在厂长、会计都是我一人担,虽然我年轻时干过十多年的会计工作,可现在,场子里的事太多,一到晚间就精疲力尽了。聘用过几名会计,都不入行,没有专业的人才,而且都是些只有小学的文化的人。”
齐德利:“这么说,那你还真得把曹义带去,曹义不但厂长、会计都能胜任,而且你身边有个自己的孩子!那多柱壮啊!”
刘永生:“叫我说呀,那就痛快的把家都带走,你可知道哇!你这四个大孩子可是文武双全啊!你那可是林场啊,要是他们给你压住四个阵脚,那还有别人的吗?以后不是要多大的产业、就有多大的产业吗?你们家就成了林主了!呵呵呵!”
曹汉中:“哎呀!刘大哥,您的心胸好宽广啊!没有六十岁吧?”
杨洪:“他哪有六十岁,我才六十岁呀,他比我还小两岁哪,要不咋那么牛呢?还老埋怨承包政策来的太晚了呢。”
曹汉中点头:“刘大哥,你很有魄力,不过林场仍然是国营林场,只不过经营方式有些改变,何况我这四个大孩子,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之路,让他们改变生活方式是否妥当阿?更主要的是,我那两个孙子,孙女,他们还小,那里的水土不好,虽说改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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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远不到位,另外那里不重视教育,孩子们念不好书,这不是个大问题吗?所以暂时我不准备全家都去,只要曹义跟我去就行了。”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曹义。曹义端着半杯酒,看着酒在杯子里逛来逛去的,迟迟没有表态。
萧华在注视着曹义的表情。
江雨在静听着曹义的声音。
齐德利:“那还说啥呀,曹义一定是很高兴了,这样的好工作,到哪去找哇?何况是你爸爸的需要!”
曹义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我听我爸的安排!”
7、萧华的裁缝铺 内 日
萧华悲伤的翻动着自己做的衣服,眼泪不断流的砸在衣服上。她控制不住悲痛,一下子趴到衣服上,哭着:(画外音)
“二哥!二哥呀!你真的走吗?你就忍心扔下我吗?我可咋过呀?”
嘟嘟嘟一阵摩托的马达声,曹义来到了裁缝铺的门外。他下了摩托,悄悄地影在房门外。
萧华敏感的坐起来惊喜地自语:“二哥!二哥来了?真的吗?”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四处望望,什么也没有。
萧华失望的坐在了缝纫机旁的椅子上,自语:“哎!纯是幻觉呀。这些年我自己在屋,你一次都没来过,二哥!你真就不懂得我的心意吗?”她趴在缝纫机板上痛哭起来。
曹义轻轻地开开门,悄悄地走过来,坐在萧华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歪头看着:“傻姑娘!真哭哇?二哥来了,不怕羞吗?”
萧华慢慢地试探着抬起头惊叫:“二哥!我不是做梦吧?”萧华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激动的看着曹义。
曹义站起来,望着窗外,一本正的:“忙了大半天,饭也不吃就回来了,原来是回家哭来了,为什么呀?”
萧华看了曹义一眼,委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顾问呗。”
曹义:“刚才我没进屋时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可是事情还没做出决定,你就这么哭,万一我不走,你不白哭了吗?”
萧华满脸泪水面带笑容:“二哥,你真的不走哇?”
曹义笑着皱着眉:“看你真是个女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又笑了,我是说万一!”
萧华又冷落下来:“唉!哪有万一呀?你要不去,爸爸多孤独哇?跟前连个近人都没有。”
曹义:“你这么善良,不会跟我去吗?”
萧华睁大了眼睛,诚恳的:“当然会去呀!只要二哥心里有我,哪怕你到海角天涯,我也去寻!”
曹义点头:“不过我再说一句话,恐怕你就不去寻了。”
萧华:“不会的!二哥已经表示接受我了,我还在乎说什么吗?不信你说出来试试。”
曹义笑了:“好聪明啊,能够随势就事,顺水推舟!”
萧华得意的:“本来嘛! 二哥,你是一诺千金的!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什么都不怕!”
曹义:“不怕就好!那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跟爸爸去,也不是为了你。”
萧华一惊,又从容的:“二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为谁我都无所谓!”
8、曹仁家 内 日
曹芸坐在炕上做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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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汉中头朝下,左胳膊肘拐炕,手拖着半边头,正和思家玩玩具。他用右手拨紧坦克的发条,撒开手,坦克带着响声,向炕梢跑去。
思家惊慌的:“哎!妈妈!快躲开!坦克撞你去了!”
曹汉中站起来,伸伸胳膊抻抻腰,一回身扯下几篇墙上的挂历,像似自己:“一晃我已经来一个多星期了,场子里的木材不知处理的咋样,月底这批木材得结账。我得回去了,不然会耽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