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情感  奉献

　　林红：（电话声）“关于儿子的事情，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谈谈。”
　　何勇：（停顿一会）“好吧，一小时后，就在楼下那间咖啡馆。”挂断。
　　
　　五
　　咖啡屋，何勇和林红对座在两边，何勇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林红则是严肃以对。
　　何勇：“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子怎么啦！”
　　林红：“你别以为我随便把你找来，儿子的成绩有所下降，最近还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我想同你商量一下。”
　　何勇：“他可是读的最好的学校。”
　　林红：“在关心孩子的问题上你已经变得越来越糊涂了，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必须改变关心他的方式，确保他的身心都健康成长。”
　　何勇：“那怎么办呢？”
　　林红：“首先你必须每星期去看他一次，至少两星期去一次，要向一个慈祥的父亲那样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再就是每个学期要带他出去走走，到大自然去，最好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即使你不情愿，但这非常重要，你好好想想。”
　　何勇：“第一条我尽力去做，第二条就难办了，我不一定有时间，但我会尽力而为。”
　　林红：“还有，你应该多关心你父亲，他可是一个一辈子吃苦耐劳的好父亲。”
　　何勇：“我已经尽力去做了。我还要感谢你时常去看他。”
　　林红：（直率地）“你做的远远不够，你没有尽好做儿子的责任。”
　　何勇：（有些发火）“你是说我没有尽好所有的责任？”
　　林红：“我说的是你同父亲的关系。你怎么就不理解他呢？你怎么就不宽容他呢？你不能因为对母亲的爱而怪罪父亲，你知道你们是怎样生活过来的？”
　　何勇：（站起来，发火）“这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没有错。”
　　林红：“你错了，你什么都错了。”
　　何勇：“闭嘴。”
　　林红：“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而且像你这样自我封闭的人还能做好生意。”
　　何勇：“闭嘴。”气急离开。
　　
　　六
　　公园，碰碰车房，何勇和林红在外面看着儿子何亮，儿子开着碰碰车到跟前。
　　何亮：（高声喊）“爸爸，妈妈。”又进入到碰碰车流中。
　　公园另一处。
　　何亮：“爸爸，妈妈，前面是过山车。”
　　林红：“亮儿，我们还是不坐它。”
　　何亮：“我知道，我去看一下。”
　　林红：“你去吧！不要走远了，我们就在这儿。”
　　何勇：“小心点，早点过来。”
　　何亮：“知道了。”跑开。
　　林红：“我们坐一会吧！”
　　两人坐下。
　　林红：（先开口）“感谢你常来看儿子，他现在好多了，也开朗了许多，懂事了许多，学习成绩也进步了。”
　　何勇：“这方面你是对的，我决不会亏待儿子，始终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林红：（有点犹豫地）“我想，我想说我们复婚吧！看在儿子的份上。”
　　何勇没有说话。
　　林红：“我承认当初离婚过于草率，我由于自己的缺点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我也有些任性，刚愎自用，对你理解不够。”
　　何勇（断然地）：“不行，我现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林红：（紧接着）“我会改的，我已经有这样的思想准备。让我们从头再来。”
　　何勇：“都是我的错，你能改变我吗？我也不愿意改变，而你我知道，你太优秀了，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迁就我，所以到时候还是不欢而散。”
　　林红：“你真是不可救药。”
　　
　　七
　　何勇走进办公室，马强和一位六十来岁的妇女在等他，看出来他们愉快地谈了一会。
　　马强：（介绍）“经理，这位是省慈善总会的张主任。（指何勇）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经理何勇。”
　　何勇：（勉强微笑地同张主任握手）“你好，请坐！”
　　张主任：（坐下，和蔼可亲地）“何经理，你一定明白我来的目的了。我们省慈善总会最近加大了筹集善款的力度，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包括贫困生、山区教育、残疾儿童、还有受灾的人们。我们了解你们公司的经营状况，成绩很不错，所以特意前来，听取意向，希望你们给予帮助。”
　　何勇：（直率地）“张主任，恕我直言，我从未考虑捐款给任何人或任何团体，因为我对这项工作有很大的疑虑，我拿不准这些款项是否都用在了点子上，说白了，我就是不放心，此前我多次遇到过此类事情，最终还是没有作为。”
　　张主任：“也许你还不了解我们的工作，或者你对社会还不了解。”
　　何勇：“你是说我没有爱人之心？”
　　张主任：（微笑地）“不，不是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这很正常。”
　　何勇：“张主任，我确实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我知道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也许我跟不上时代，我大脑里还有不健康的东西，只是我还没有改正过来，也许很难改正过来了。”
　　张主任：（耐心地）“我明白你是怎样想的。请先听我说说，（拿出一个文件递给何勇）这是我们制定的章程，里面有详细的管理方法，特别是对善款进行了明细的登记和公示，我们对善款的使用是非常慎重的，你可以在省慈善总会的网站上看到你的善款的明确去向，你的每一分钱都流向了何方，如果你有意愿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会百分之百地按照你的意愿行事，不论用于什么人和什么事，不论用于哪一片土地，你都能查到，在中华慈善总会的网站上也能查到。我们的宗旨是接受当事人和社会各界人士的监督，让善款一分钱都不少地去帮助最需要的人。”
　　何勇：“我听明白了，我也相信你说的话，可我还是没有心理准备，我需要时间去考虑。”
　　张主任：（仍微笑地）“你可以不捐，我们决不会责怪你。向你宣传我们的事业，想让你多关心需要帮助的人也是我们的责任。也许你有你的困难，我也知道做生意的难处。”
　　何勇：“张出任，让我再考虑一下行吗？。”
　　张主任：（站起来，宽容地）“好吧！我理解你，你很坦率。（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何勇）请收下，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何勇站起收下名片，握手）再见！”
　　张主任转身走到门口。
　　何勇：（流露些情感）“张主任，你很像我的母亲，只是你更高贵。”
　　张主任回头对他微笑一下离开了房间。马强送张主任到电梯旁。
　　张主任：（对马强）“我觉得你们经理好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他封闭了自己，不对人敞开自己的心扉。”
　　马强：“他只对他的母亲敞开心扉。他是一个好人。”
　　张主任：“我知道。”（电梯门开，进电梯）“谢谢你，再见！”
　　马强：“再见！”
　　马强回到办公室，何勇仍站在原处。
　　马强：（直截了当地）“你为什么不明确地答应她？不论捐出多少，还说什么像你的母亲。”
　　何勇：（迟疑，明确地）“我并没有捐钱的打算。如果你认为我动了心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我既不会伤害他人，也不会加好于别人，（停顿，小声地）也不会加好于自己。”
　　马强：（豁出去了）“张主任说得对，你为什么不敞开自己的心扉，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呢？”
　　何勇：“你什么都不懂，我是在严肃认真地对待生活，这总比在社会上高谈阔论，虚情假意要好得多，（坦诚地）我需要净化自己的灵魂。”
　　马强：“可是你并没有想到净化自己的灵魂。好吧！既然你谈到了生活，我们曾谈论过理想和人生，你还有很深的见解，我一直认定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可是你从没有表现出来，没有爱心，你看不见这个社会有阳光灿烂的大地，你也不愿意看见，你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自己，不，你也不相信自己。你被狭隘的爱蒙住了双眼，尽管它总是使我热泪盈眶，你使生活走了样、变了味。”
　　何勇：“你是说我不高尚，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你说得对，我没有你站得高、看得远。”
　　马强：（接过话）“只要有爱心，这谁都可以做到。”
　　何勇：（瞪了一眼）“我说过，你是对的。我的生活是有些停滞不前，也有点消极，可我打算就这样待下去，我已经习惯了，我觉得这样很好。马强，我没有燃烧的激情，不像草原的俊马可以一日千里，也不像天上的彩云使太阳夺目生辉。”
　　马强：“你应该站在云端上，我是说你应该站在更高的位置来理解人生，你就会感到心胸开阔，就会看到生命的阳光。”
　　何勇：“在云端？那是天使待的地方。”
　　马强：（紧接着）“是的，我们都是天使，你，我，还有你母亲，她把仅有的钱给你买照相机，这就是爱，你父亲也是的，他一生劳累，又戒烟，又戒酒，就因为爱家庭。（停顿片刻）我们只要心存爱心，我们的生活就会充满阳光。”
　　何勇：“马强，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就像我曾经跟你谈论过理想和人生，还有爱心和情感，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不愿意想了，事情就是这样。”
　　马强：（平静地）“经理，我知道，也理解你。”
　　何勇：“这还差不多。”
　　马强：（玩笑指责）“你真是无可救药。（一会儿）经理，明天是周末，我们是不是出去转一下，我请客，你放心，工作都安排好了。”
　　何勇：“去哪儿？”
　　马强：“都江堰，怎么样？”
　　何勇：“可以，这我听你的。”
　　
　　八
　　马强坐在驾驶室，发动汽车，何勇走近汽车，将包丢进后坐，上车。
　　汽车使出城市，奔驰在原野上。
　　何勇在沉思，表情开朗。马强专住开车。
　　马强：“经理，都江堰就要到了。”
　　何勇：“我看见路牌了。”
　　汽车使进都江堰景区，人很多。他们把车停妥在停车场，下车，离开。
　　何勇：“看来这儿每天都是这样人山人海。”
　　马强：“特别是周末，哪儿来的人都有。”
　　何勇：“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吃饭，怎样？”
　　马强：“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饭馆，菜非常不错，你可以来一点点酒。”
　　何勇：“好吧！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他们经过一条小吃摊铺，何勇看见一摊铺里有两位青年女性在吃凉粉，他叫住了马强。
　　何勇：“马强，我们不去饭馆了，就在这吃碗凉粉。”
　　马强：（看见两位女性）“好吧！（对老板娘）老板娘，给我们来两碗凉粉。”
　　老板娘：（豪爽地）“好的，两碗凉粉。”
　　他们在一旁空桌坐下，约二十出头的女性看了来客一眼，何勇点了一下头，另一位年纪大些的女性默默吃着凉粉，像在自家一样。
　　服务员端上两碗凉粉。
　　服务员：“先生，请慢用。”
　　马强：（对何勇）“还要点什么吗？”
　　何勇：“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是够了。”
　　马强作罢，两人狼吞虎咽吃起来，最后相邻四人几乎同时吃完，各自付了钱，又同时走出店铺。何勇又认真看了一眼年纪大些的女性，而她却无动于衷，最后看着她们离开。
　　马强：“我们先去看看陈列馆，怎样？”
　　何勇：（随意地）“好吧！”
　　
　　九
　　陈列馆里，他们四人多次碰面。李冰治水模型旁，讲解员讲解，其间何勇又认真看了一眼年纪大些的女性，而她仍然无动于衷。
　　
　　十
　　安澜桥上，由于桥摇晃两位女性牵手慢行，何勇和马强跟其后。前方有几个小青年喊叫着，他们闹腾的步伐加重了桥的摇晃。
　　年青女性：（尖叫）“你们慢点，拜托不要这样。”
　　那位年纪大些的女性没有理会这一切，仍然稳步前行。这时何勇叫住了前面的马强。
　　何勇：“马强，你就不能想办法叫桥停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