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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动  励志  足球

　　周盛埋着头，穿过人群向里面走去。
　　
　　外景 赤城训练场 日
　　19名球员站成一排，周盛和他们依次击掌，最后一个是赵东，周盛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站到队伍中间。
　　周盛：我们还有5场比赛要踢，3场联赛，2场杯赛。接下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拿下足协杯冠军。从今天开始，这些队员会进入一线队跟训。
　　连新杨、谭浩羽、谷淼小跑进场内。
　　赵东歪着嘴笑了一下。
　　
　　外景 看台 夜
　　强光映照下，一群赤城球迷在看台上鼓掌，表情失望或懊恼。
　　小球迷咬着手指，眼睛湿润。
　　
　　外景 通道入口 夜
　　周盛退场，旁边看台上的赤城球迷嘘他，有人吐口水，有人对他竖中指，有人想跨过栏杆，被保安拦住。
　　身穿赤城球衣的球迷朝他展开“投降型教练，门柱型球员”的手写标语。
　　
　　内景 采访区 夜
　　周盛走来，被记者团团围住。
　　付松泉：2比3憾负，主场已经连续5轮不胜，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周盛：我们已经尽力了。
　　记者A：今天派上的几乎都是替补和青训小将，最终丢了三个球，有球迷认为这是投降。
　　周盛不耐烦地叉腰。
　　周盛：我说了尽力了。而且，联赛已经降级，这个事实没法改变。
　　记者B：这是为杯赛留力的意思吗？但从现场球迷的反应来看，他们仍旧非常失望甚至气愤。
　　周盛：气愤？他们很气愤是吗？足球里有句话是说，如果你在我们输球或平局的时候不能支持我们，当我们赢球的时候，你也不用回来。
　　周盛转头对着摄像机：如果一场拼尽全力的比赛还让你不能接受，那你别看球了，直接吊死算了。
　　
　　内景 经理办公室 夜
　　电视上播放着周盛接受采访的画面。
　　周盛：如果一场拼尽全力的比赛还让你不能接受，那你别看球了，直接吊死算了。
　　陈宝润按下暂停，非常愤怒。
　　陈宝润：你知道这会给球队形象带来多少损失吗？
　　周盛站在他对面，不以为然。
　　周盛：我不认为我说的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些球迷就是一群疯子，我对他们从来没有好感。
　　陈宝润：你能不能把这些和你弟弟的事分开？
　　周盛激动地用手比划，走来走去。
　　周盛：我分不开。因为赤城输了，那个傻逼灌了半瓶洋酒，还他妈的去开车。赤城因为这种人遭受十年财政处罚，你还当他们是球迷？一群垃圾！
　　陈宝润无奈地摆手让他停下来，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关掉扬声器，放在耳边。
　　陈宝润：刘董，就是这样……好。
　　放下手机，陈宝润叹了口气。周盛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陈宝润：暂时离媒体远点，出去避避风头。你的拉练计划通过了。
　　
　　内景 连新杨家客厅 日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从微开的门缝里透进一些光，门外是墙面斑驳的楼道。
　　连新杨在沙发边检查双肩包，他把钥匙放进内袋里，拿出来时手上是一卷面值各异的钞票。
　　他数了数，抽出两张一百元，走到饭桌前。桌上有三只碗，一只装咸菜的，一只盛着粥的，一只留着粥渍的空碗。他把钱压在空碗下面，朝卧室里张望。
　　连新杨：奶奶，粥都凉了。
　　连新杨奶奶（OS）：好，我马上就吃。
　　连新杨：那我走了。
　　连新杨背上包往门口走，背对客厅换上一双干净的运动鞋。
　　连新杨奶奶（OS）：别落东西，整整十天呢，也别丢东西，踢球小心点，别打架。
　　连新杨：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连新杨出去并关上门，玄关的最后一点亮度也消失了。
　　
　　外景 河滩 日
　　一只脏兮兮的帆布鞋把足球踢起，球歪歪扭扭地划了一道弧线，落入昏黄的河水里，慢慢向远处漂去。
　　一群穿背心短裤的10岁左右小孩儿在河滩上失落地张望。领头的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摆手。
　　领头男孩：唉，算了算了，不踢了，我让我妈再买一个。
　　众人失望地离开，有个小男孩在原地不动。走在后面的同伴拉扯他，他不理睬，脱了鞋，走进水里，直到河水没过头顶。
　　
　　外景 河水中 日
　　小男孩视角。视线从水上进入河水中，双臂在前方挥动，水里漂浮着泥沙，不远处能看见一小块足球的影子，一角印着赤城的队徽。
　　
　　外景 高速公路 日
　　巴士疾驰。
　　
　　内景 巴士上 日
　　连新杨坐在窗边打瞌睡，前排传来合唱的声音。
　　突然巴士一个颠簸，他的头撞在车窗上。
　　他迷迷糊糊睁眼醒来，看向旁边的座位。谷淼正摘下耳机。
　　谷淼：流口水，肯定是梦里撒尿了。
　　连新杨摸摸嘴角，什么都没摸到。
　　谷淼笑笑，重新戴上耳机。
　　
　　外景 酒店门口 黄昏
　　巴士停下，中门打开，赵东先下了车，他吸了一口气，搓搓膀子。
　　赵东：靠，还真的冷。
　　队员陆续下车。谭浩羽、谷淼和连新杨跟在后面。
　　谷淼：如果进了决赛，到时候气温真的会跟这里一样冷吗？
　　连新杨：周教练说是的。
　　谭浩羽从行李舱里拖出一只箱子，回头嘲讽地看他们。
　　谭浩羽：能进决赛就谢天谢地了。
　　谷淼笑嘻嘻的，也去拿自己的行李。
　　谷淼：反正只要有球踢就行了，对吧。
　　连新杨被谷淼用胳膊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点头。
　　连新杨：希望吧。
　　
　　内景 酒店包厢 夜
　　球员分成两桌吃饭，各人面前放着盘子，杂乱装着米饭和鸡肉、鱼虾、蔬菜等食物，饮料是果蔬汁。
　　有球员用手机放蹦迪音乐，在房间中央跳舞，众人起哄。
　　连新杨坐在角落刨饭，嘴里胀鼓鼓的，听到赵东喊。
　　赵东：小队长，别光吃，你也来跳一个呗。
　　连新杨咀嚼了一会儿，把饭菜吞下去，尴尬地笑。
　　连新杨：我不会。
　　赵东：也太谦虚了。来，别扫兴。
　　谭浩羽坐在赵东那一桌，喝了口果汁，玩着手机。
　　连新杨：我真不会跳。
　　赵东：再推就没意思了啊。
　　众人起哄，叫连新杨的名字。
　　谭浩羽继续玩手机，皱了一下眉，看向赵东。
　　谭浩羽：行了，别闹了。
　　赵东朝他使了个眼色，哄笑没停。
　　连新杨腾地站起来。
　　连新杨：我说我不会跳！
　　人群突然安静，众人脸色尴尬。
　　包厢门突然被打开，周盛出现在门口。
　　周盛：吵什么吵。
　　音乐声关掉。连新杨坐下。
　　周盛：明天做一个5v5的对抗练习，分组到时候公布，晚上早点睡，明天准时集合。
　　周盛说完带上门。赵东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连新杨，呸了一声。
　　赵东：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牛逼。
　　
　　外景 林间跑道 夜
　　稀稀落落的路灯照着竹林间的跑道。
　　连新杨缓慢跑着，鼻腔匀速地呼气。
　　后面传来脚步声，逐渐赶上了他，同时，他的背被人拍了一下，谭浩羽从他侧面出现。
　　谭浩羽摘掉一边耳塞。
　　谭浩羽：怎么不去健身房跑？
　　连新杨：呼吸新鲜空气。
　　谭浩羽：被老周发现了你自己加练，他要吃人的。
　　连新杨：你不也是？
　　谭浩羽：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对了，吃饭时候的事，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连新杨：我看上去那么小气？你在听什么？
　　谭浩羽停下来，摘下耳机递给连新杨。
　　连新杨戴上，里面放的是一支钢琴曲。
　　连新杨：我以为你会听更……摇滚一点的。
　　他把耳机还给了谭浩羽，两人继续跑。
　　谭浩羽：比赛前我也会听。让人想到大海、天空、草地这些没有边际的东西。你呢？
　　连新杨：什么？
　　谭浩羽：我说你在比赛前都听什么或者想什么？
　　连新杨：河。
　　谭浩羽：河？
　　连新杨：我小时候老去河里游泳，没有声音，只有一点点光……
　　谭浩羽：就是一个人困在水里？
　　连新杨：嗯。
　　谭浩羽：怪得很。
　　
　　外景 房间阳台 夜
　　周盛靠在栏杆上抽烟，听到楼下的说话声。
　　连新杨（OS）：倒不如说你想着看天看海这种东西，怪不得传球老踢出界。
　　谭浩羽（OS）：啧，说你两句你又不高兴了，你踢得好我没话说，但是性格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周盛看着他们两个从楼下跑过去，长长地出一口气。
　　
　　外景 拉练训练场 日
　　周盛立着运动服衣领，风把他的头发吹乱。
　　他站在草坪上抬头，天空阴沉，远处一坨乌云。
　　面前队员齐整，他翻开手里的名单开始念。
　　周盛：5V5，不准铲球。第一轮，A组，汤俊、赵东、谭浩羽、蒋雪峰、刘成，张教练负责。B组，陈博超，池正文，韩歌，管明哲，连新杨。由我负责。讨论一下，10分钟后开始。
　　球门边，风继续刮着，周盛站在B组5个人围成的半圆中间。
　　周盛：除了连新杨以外，你们每个人应该都很熟悉对方的打法。唯一位置有变化的是谭浩羽。他比很多后卫快，而且上抢积极，连新杨，你跟他做了很久的队友了，说说他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