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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  心理  家庭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来电提示是“经理”。
　　向芜手忙脚乱把盒饭放在车座上，没放稳，撒了一些。
　　旁边的骑手：管他谁投诉，你就说饭又不是我做的，找店家去。
　　向芜接起电话。
　　经理（os）：小向啊，你自己看看，这都是这个月第四次投诉你态度不好了，不是我非要扣你钱，算是个提醒，我也不想再说你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啊。
　　
　　内 债务人家里 日
　　老头和老太太带着孙子吃水果看动画片，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老头开门，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几个跟班堵在门口，其中也包括向芜。
　　收债人：这是刘大成的家？
　　老头：你们是？
　　收债人：他一年前借的三万块，加上利息是八万，早就到期了。
　　老头：你们不是上个月才有人来过？
　　收债人：那上个月你们还钱了吗？不介意我们进去坐坐吧？
　　收债人对后面的人示意，一群人涌进家里。
　　老太太抱着孙子躲进房间。
　　老头冲上来：哎你们干什么？没让你们进来。
　　一个跟班把他推倒在茶几边。
　　收债人：我操你干什么呢，叫你推人了？
　　老太太在屋里打110。
　　
　　内 派出所 夜
　　向芜对面坐了两个民警。
　　民警：真没想到，还能因为这事看见你，跟人要债也就算了，还打架？
　　向芜：没打架。
　　民警：人家老人都进医院了，还没打架？虽然欠钱的都是大爷，但是犯不着跟老年人动手吧，幸好只是民事纠纷，没出什么事。
　　向芜低着头不说话。
　　民警：你也算是我们这常客了，懒得多费口舌，签个字，让家属领走吧。
　　向芜：我没有家属。
　　民警：刚才还打电话呢？怎么自己亲妈都不认了？
　　向芜疑惑地抬头。
　　民警看看手表：应该快来了。
　　向芜的妈妈毛慧来到门口，向芜惊呆了看着她，毛慧也一言不发，却十分激动。
　　母子俩对视一会儿，毛慧冲过来空手往他头上打。
　　毛慧：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外 公交车上 夜
　　毛慧和向芜一前一后坐着，无言。
　　
　　内 出租屋 夜
　　锁孔咔哒一声，向芜进门开灯。
　　狭小的空间里放着破旧的木餐桌，衣柜，一台旧电视，窗边一张空荡荡的床。
　　毛慧在门外打量了一会儿，才进了门。
　　
　　毛慧背对向芜，在床上躺下。
　　向芜挪开餐桌，在屋子中间铺下凉席，盘腿清了清嗓子，对着毛慧的背影：妈？
　　等了一会儿，毛慧也没回答，却发出鼾声。
　　向芜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叠起来当作枕头，关灯躺下。
　　
　　内 出租屋 日
　　早上旭日初升，向芜回家，把手里提的早餐放在桌上。
　　毛慧躺在床上刷手机。
　　向芜：妈，吃饭了。
　　毛慧没动，看着手机笑。
　　向芜：妈。
　　毛慧：嗯？
　　向芜：吃饭。
　　手机开着视频放在桌上，毛慧吃包子狼吞虎咽，向芜一边嚼一边看她。
　　向芜：好吃？
　　毛慧：肉太碎，没嚼劲。你在哪儿买的？下次我自己去买。
　　向芜：行。
　　向芜低头吃东西，毛慧眼神暗示着瞟他。
　　向芜：怎么了？
　　毛慧：你生活费多少钱？我帮你买菜。
　　向芜从衣柜里摸出个信封，数了五百块给毛慧。
　　毛慧：怎么还在用现金？（钱收进包里）附近有什么好去处？我也不能整天待在家里。
　　向芜：楼下有跳广场舞的，对面有超市，上大街往左走有个公园，后面有体育场，茶馆。
　　毛慧：行，够了。
　　
　　内 面馆 日
　　开放式厨房窗口，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灶台旁，边吃饭边用手机看动画片。
　　上菜阿姨在打包外卖。
　　阿姨：这个好看不？
　　万洁：好看。
　　阿姨：我家方方也爱看，一给他看这个就能老实半天。快吃吧，等会儿你爸来了又说你磨蹭。
　　向芜穿过大堂，到窗口取餐：023。
　　阿姨在一堆外卖里找餐。
　　万辰风的身影从店门进来，看见万洁：怎么又吃饭的时候看动画片。
　　向芜听见声音才抬头，拿了外卖撞开人就跑。
　　
　　外 马路 日
　　向芜从店里跑出来，骑上电瓶车，万辰风立刻开了店门口的小货车追。
　　万辰风跟了一段，一边开车一边从车窗喊他名字，经过一个路口，向芜闯了红灯开走了，万辰风只能看着红灯干拍方向盘。
　　
　　电瓶车停在路边，向芜大汗淋漓靠在树下喘气，拿出药瓶，抓了一把干咽下去。
　　
　　内 出租屋 夜
　　毛慧从厨房端菜到桌上，向芜开门回来。
　　向芜：怎么这么多菜？生活费是一个月的。
　　毛慧：我知道，这是下午打牌赢的。去洗手。
　　向芜捧着饭碗，对着一桌子菜犹豫，最后选了个看上去清淡些的，刚一入口，就跑进厕所。
　　厕所传出呕吐声，毛慧尝了一口，脸色突变，放下筷子。
　　毛慧：好不容易给你做一顿饭，你还嫌弃？这怎么不好吃了？外面乱七八糟的吃多了吧。
　　厕所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毛慧狐疑地进去，发现向芜倒在地上抽搐。
　　毛慧把他抱起来：这是怎么了，我又没下毒。
　　（插入镜头：
　　病房里，子叶：你的那个天狼星，在哪里啊？
　　向芜：这里看不见。）
　　
　　内 输液室 夜
　　向芜的视线逐渐对焦，看见手上插着输液管，毛慧在一旁划手机。
　　毛慧：醒了？头还晕不晕？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向芜：好多了……谢谢。
　　毛慧：你吓死我了。医生说是什么…锂盐中毒。是药三分毒，你没事吃那么多药干什么，又是心情不好？
　　向芜眼神飘忽，不理她。
　　毛慧：怎么又这死样，你妈跟你说话呢，又当没听见。
　　向芜：不是。
　　毛慧：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向芜：没什么。
　　毛慧（大声）：二十来岁了，天天说心情不好，跟你爸一个样，要是换了别人，哪个愿意伺候你们两个，生在福中不知福。
　　一些病人和家属好奇张望。
　　向芜正要对毛慧说话，护士：吵什么，安静点。
　　
　　内 面馆 日
　　万辰风在厨房里和面，旁边的老式收音机里放着些老歌。
　　远处的马路对面，向芜徘徊着，偶尔看向这边。
　　
　　外 马路上 日
　　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向芜接起来。
　　子叶（os）：是向芜吗？
　　向芜：子叶？
　　子叶（os）：啊，终于对了。
　　向芜：你出院了？
　　子叶（os）：嗯，你过得还好吗？
　　向芜：还行，能吃饱饭。
　　子叶（os）：你住哪？我可以去找你吗？
　　向芜犹豫了一下：来吧。
　　
　　内 小餐馆 夜
　　老板在柜台后打游戏，向芜：老板，收钱。
　　老板走过去，向芜掏着衣服口袋，半天没摸出东西。
　　老板：忘带钱了？
　　向芜：昨天都还有剩的。算了，我拿手机付吧。
　　老板：都行，明天一起给也行。
　　
　　内 麻将馆 夜
　　向芜从拥挤的麻将桌和烟雾里挤进去，看到了还在桌上的毛慧。
　　毛慧看他一眼，手上没停：你先回去，我再来两把。
　　向芜：都快十二点了。
　　牌友a：这是你儿子？长得挺帅。
　　毛慧：是啊，可惜也就长得俊，二十几的人了，只会送外卖。
　　牌友b：小伙子找对象没有啊？
　　向芜愣愣摇头。
　　毛慧：他呀，冷冰冰的，又不会哄人不会撒娇的，哪有姑娘看得上他。
　　牌友a：杠一个。
　　毛慧打出张牌。
　　牌友c拿走牌：不好意思。
　　毛慧把牌盖上，数钱：哎呀不来了不来了，今天手气太差，明天再来。
　　
　　外 街道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