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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  心理  家庭

　　向芜走在前面，毛慧弄着手机在后面拖拖拉拉。
　　毛慧：你这工作，能挣多少钱？
　　向芜：不多，养活自己。
　　毛慧：跟你亲妈说实话。
　　向芜：几千块，不是天天去。
　　毛慧：你不天天去挣钱，剩下时间干什么？
　　向芜：发呆。
　　毛慧：发呆？净会浪费时间。
　　向芜：我愿意。
　　毛慧：你这样，娶媳妇怎么办哦。
　　向芜：不要你操心，我会养你的。
　　毛慧就不讲话了。
　　
　　外 马路 日
　　向芜骑着电瓶车在路上疾驰。
　　（插入镜头：
　　麻将馆，毛慧：他呀，冷冰冰的，又不会哄人不会撒娇的，哪有姑娘看得上他。
　　病房：向芜：我脑子有毛病的，你不怕？万辰风：又不传染。）
　　向芜径直从人行横道突过去半个车位，车头擦过一个拄着拐杖正过马路的老太太。
　　老太太：神经病啊！开这么快，你不要命就算了，还要我老太婆陪你去啊！
　　向芜：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路人见状，纷纷围上来。
　　路人a：你这小伙子怎么开车的？为了送外卖那点钱不要命啊？
　　路人b：就赶那么一两分钟，老年人一摔可爬不起来了。
　　说话间绿灯已经亮了，后面的车绕开往前去了众人仍围在面前。
　　向芜：不好意思，真的对不起老人家，我单子要迟到了，能让让吗？
　　路人a：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为了几毛钱找借口。
　　路人c：你态度不要敷衍，好好给人家道个歉。老太太，去不去医院看看？
　　老太太：上医院要钱的呀，我儿女不在身边，我一个老太婆又没什么积蓄……但是不去，万一有什么我可找谁哦。
　　向芜拿出钱包：要不我给您一点，您打个车去看看？您记下我的电话。这些够吗？
　　向芜数着钱，老太太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一把：够了。
　　
　　内 出租屋 夜
　　向芜进门，毛慧正吃着零食，对着电视节目发笑。
　　向芜：连上信号了？
　　毛慧：你这电视都看不了，要是姑娘上门，得无聊成什么样。但是像刚才来的那个就算了，我看不上。
　　向芜：谁来过了？
　　毛慧：一小姑娘，瘦得能看见骨头。
　　（插入镜头：子叶（os）：我可以去找你吗？）
　　向芜：她走了？
　　毛慧：走了呗。她说是你病友，我就赶她走了。
　　向芜：你怎么？
　　毛慧：不然呢，让我放神经病进家里来啊？而且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知道得的什么病啊？说不定还有艾滋呢。
　　向芜：她没什么坏心的。
　　毛慧：小姑娘大晚上的找上门来，你别说你俩只是朋友，男男女女那点事情你妈我还看不出来？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不如早点赶走了，也好断了你的念想。
　　向芜正要发作，敲门声响起。
　　毛慧：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真不死心。
　　向芜急忙开了门，门口是万辰风。
　　
　　外 小超市门口 夜
　　万辰风在超市里结账，向芜在外面等。万辰风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包烟，散给向芜一根，后者摇头，他愣了一下，把烟盒收了。
　　万辰风：我离过婚，还有孩子。
　　向芜不敢直视他：长得很像你。
　　万辰风：有时在她妈那，有时在我这。她妈那边不太方便，但是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是很方便。
　　向芜：嗯。
　　万辰风：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婚？
　　向芜：为什么。
　　万辰风：我很无趣的，就想着开面馆挣钱那些事，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她说我很没意思。你别看我爸平时那样，其实也看不惯我，觉得我连女人也留不住。
　　向芜：没人规定一定要有兴趣爱好吧，玩手机也算爱好的话，倒不如没有。
　　万辰风：下次不准跑，好好听人说话。
　　向芜：以前说的，还算数吗？
　　万辰风：我跟你说不算数了吗。考虑一下，要不要帮我带孩子。
　　万辰风往他身边靠，向芜闪躲了一下。
　　向芜：我不会。
　　万辰风：不会可以学，谁生下来就会啊。
　　向芜：我还要照顾我妈。
　　万辰风：住哪儿随便你，但是别忘了我就行。
　　
　　内 出租屋 日
　　向芜在卫生间刷牙，吃了两片药，手机提示一条新微信，是万辰风发来的一碗面，写着“下次来店里给你煮面吃”。
　　从卫生间出来，毛慧在他扔着的外套里摸索，被他撞见，猛地收了手，手上攥着一把零钱。
　　毛慧：看你衣服脏成什么样子了，我等会儿给你洗。
　　向芜：你偷的？
　　毛慧：什么偷，说那么难听，我是你妈，拿你点钱用怎么了。
　　向芜：缺钱你可以告诉我的。
　　毛慧把钱装进包里，对着镜子收拾头发。
　　毛慧：你那点钱不够花知道吗？再说我拿这点也只能打一把麻将。
　　向芜：别天天打麻将了。
　　毛慧：我又挣不了钱了，不得找点事情做？
　　向芜：钱不够你天天输的。
　　毛慧：那你多挣点不就行了？天天早出晚归的，就拿那么点钱回来，跟向林一样废物，明明没流他的血，也不知道怎么学来的，爷俩都没用……
　　向芜：……妈。
　　向芜抓住她手臂想劝她，她突然一边挣脱一边尖叫：别碰我！
　　向芜：我不是想……
　　毛慧：你们爷俩果然一个样！就知道打人！救命啊！
　　向芜：别叫，隔壁有人。
　　向芜下决心要捂她的嘴，两人扭打起来。
　　毛慧：跟你爸一模一样。
　　向芜：你说的哪个爸啊？被你杀了的那个还是你在外面偷的那个？
　　毛慧被推到桌上，头磕破了，向芜看见血没有再下手，两人忿忿地对视了半天没动，向芜从旁边桌上摸出一把剪刀。
　　毛慧：你想杀了我？你来啊，杀了你亲妈，你也坐牢去。
　　向芜看看她，又看看剪刀，径自出门。
　　
　　外 街道 日
　　向芜一边走一边剪自己的头发，走过一家橱窗玻璃擦得干净的商店前，他停下脚步对着橱窗继续胡乱剪着。里面的店员被吓住，互相推搡着不敢出来。
　　
　　内 理发店 日
　　老板在镜子前给向芜剪头发。
　　老板：现在的年轻人，又流行寸头了，精神，讨人喜欢。
　　
　　内 万辰风家门口 日
　　向芜敲门，开门的正是万辰风。
　　万辰风先拿了鞋柜上的鞋套，忽然停住：你等等。
　　他折返屋里，拿了一双新拖鞋出来。
　　
　　内 卧室 日
　　向芜在床上醒来，身边空了。
　　
　　内 客厅 日
　　电视里放着动画片，万洁在茶几上写作业，向芜从卧室里走出。
　　向芜把电视关了。万洁怯怯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打开。
　　向芜：做正事的时候，不要看动画片。
　　向芜再次关掉电视，在沙发上坐下，万洁一直盯着他。
　　向芜：你爸呢？
　　万洁摇头。
　　向芜：看我干什么？
　　万洁：作业，不会做。
　　向芜：我也不一定会做。
　　万洁：小学题都不会？
　　向芜并肩坐到茶几前：哪道题？
　　桌边散着各种餐厅的宣传单，有一张亲子餐厅叫做colorful family，放着披萨、薯条之类的照片。
　　万洁随便指了一道题。
　　向芜：二元一次方程啊……这里可以两个式子合并，直接求出x，再求y，写写试试？
　　万洁：我肚子饿了。
　　向芜起身打开冰箱。
　　向芜：东西挺多，但是我只会做西红柿炒鸡蛋。行吗？
　　万洁：比妈妈弄的好吃就行。
　　米饭和西红柿炒蛋端到桌上。
　　万洁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比我爸爸做的难吃一万倍。
　　向芜：那你别吃。
　　万洁：但是比我妈妈做的好吃。
　　向芜：你不喜欢妈妈啊？
　　万洁：喜欢啊。
　　向芜：妈妈现在在哪儿？
　　万洁：不知道。她很忙，爸爸说，不能打扰她。
　　
　　内 面馆 夜
　　向芜站在门口，万辰风在里面清理灶台。
　　向芜走进去：老板，还有面吃吗？
　　
　　向芜吸溜面条，万辰风在对面，双手不安地放在桌上。
　　向芜：你想抽烟就抽吧。
　　万辰风：下次要吃面早说啊，差点打烊了。
　　向芜：来了就想吃了。
　　万辰风：孩子呢？
　　向芜：睡了。
　　万辰风：还不错。
　　向芜：你还真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啊。
　　万辰风（笑）：今天不是有你在吗。
　　向芜：我觉得，你也没自己说的那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