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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生  爱情  医界职场风云

　　“是的，”她恭敬地点头道：“我想好了。”
　　“我来猜猜看，”古之君望着天花板说：“学医呢，曾被认为是‘前景光明’的专业，穿上白大褂，意味着跨入社会精英阶层，但是……”他低头直视白丹，“小妹妹，现在不是了哦，你难道不知道，医患关系紧张、收入与付出不成正比、学习压力巨大……还有，”
　　说到这里，古之君停顿了一下看着白丹兄妹的反应，白青不以为然，他漠不关心似的正望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出神，白丹的神情却有几分紧张。
　　“病人与家属的冷眼恶语，甚至拳脚相向，不断挑战着医生的尊严底线，因此不少人毕业就想转行。”
　　“我知道一些，”白丹接上古之君的话，“医学生很苦，每天至少八节课，最多12节课，课多不要紧，关键是枯燥加乏味再加听不懂，这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这些我在网上大概了解了一些。”
　　“你不怕值夜班吗？”
　　“不怕。”
　　“你见过小老鼠断头挖眼取血浆吗？”
　　白丹打了个冷颤，摇头道：“没有。”
　　“你敢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实行刀剐之术吗？”
　　“什么……刀剐？”白丹咽了一口唾液，白青已经听得按耐不住，马上就要发作，可白丹拿脚踢了一下他。
　　“古大哥，你能否说得清楚点。”白丹提议。
　　“就是……”古之君淡淡地说：“用刀在死人身上划拉，剥皮。一般来说，一个小时只能剥去大腿上的一小块皮肤，大约十个星期后，一个完整的死人经过百把十刀的剐皮，就变得七零八散了。胸部的肋骨被剪断，头部要用篆子打掉下颌骨，腹部一大驼肠子要整理好……”
　　白青噌地站起来，火冒三丈道：“够了！你他妈就是个变态佬，这哪是医生！”
　　古之君好像没听见，不动声色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低头细细打量着眼前保养得白皙纤细而又骨感的手，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可小脸煞白的白丹早已听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真被古之君的话吓傻了，巧在哥哥的吼叫使她回过神来，她瞪了白青一眼。
　　“哼！”白青见自己的激烈反应得不到回应有些发窘，不再稳坐一旁，倏地站起来在桌子周围踱来踱去。
　　“古大哥，对不起，你继续讲吧。”白丹深呼吸后恳请道。
　　古之君又开腔了。这次他的声调有了些许变化，变得不再冷冰冰像地狱里发出的声音，而带着一丝暖意。“我记得……我们那会儿刚上解剖课，因为解剖的是一具女尸，它脂肪厚，油味重，一靠近就有一股浓浓的腻味，加上混和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弄得我们整个班一个月全都改吃素了，在食堂哪怕见了形状相似的食物……比如菠萝、果冻、香蕉等等，全都被我们拒之千里。”
　　他说着，看一眼克制而又隐忍的白丹，脸上出现赞许的神色。
　　“不过，解剖课很是锻炼人啊，一个月之后大家就适应了，而且把我们锻炼得胆子超级大，后来可以在解剖时插科打诨，说着笑话吃包子。”
　　说罢，他扭头瞅着慢慢坐下的白青，以教训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懂啥？什么叫置于死地而后快……什么叫垫底？一个人知道了事情的最难部分，以后不就有思想准备了？谁叫她想当医生呢！”
　　
　　
　　第十二章 兄妹情深
　　
　　古之君描述的场景让白青感到了几分恐惧和震惊，他想，连我都被吓住了，白丹怎不害怕？可听到古之君的“垫底”之说，虽然还拉长着脸，但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一丝歉意在嘴角和眉头闪现，再也不提出任何抗议了。
　　不知是为了缓解压力还是真饿了，古之君感到饥肠辘辘，于是说点菜吧，白丹点头同意。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天哪，白青怪妹妹太老土，点的菜太一般了，乜眼瞧着她做鬼脸，古之君一见笑了，他拿过菜单又补充了一道清蒸江鱼，红烧兔肉，又点了一盘清炒野菜，还要了一瓶那拉菲庄园的干红葡萄酒。点好了他说：“你们一定要多吃点，吃不完……打包回家。”
　　用餐的气氛很随意，可白丹生怕饭后忘了重要的事，间中向古之君请教报考志愿的事，没想到古之君好像早等着她发问似的，很快给出了明确的建议。
　　“我建议你报考华夏医科大学，”
　　“这是你的母校吧？”白青问。
　　“是啊，很不错的……一类医科大学，它的临床医学条件是国内一流的。”
　　“我正想报考这个学校。”白丹坦言，莞尔一笑。
　　古之君眯缝着眼再次打量着她，然后满怀信心地说：“嗯，未来的校友，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共事呢。”
　　“我和你……共事？”白丹很吃惊，眼睛瞪大了问：“我行吗？”
　　“肯定行！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古之君的友善和睿智以及良苦用心让白丹感动，不禁心生敬佩，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回家的路上，白丹问白青，你真的不想上大学了，白青笑道，我越来越想早日闯荡江湖，长本事，还成为有钱人。他拍拍妹妹的肩膀说，上大学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还要把你哥的那份也学回来。白丹见他装腔作势，握拳捶打了他一下，他突然面露狰狞，高喊一声“有鬼啊！”白丹吓得惊叫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像往日那样跑掉。
　　
　　这天清晨，雾袅袅的半山腰一片墓碑若隐若现，新坟老冢，煞是静默而肃穆。在鸟儿凄零的啾啾声中，摇曳的枝蔓旁有一块新的墓碑。碑前，白青叩首跪拜，虔诚的向父母祷告着。
　　“爸，妈，我看你们……向你们汇报来了。今天，我就要向学校告别，退学后去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望你们同意。”
　　突然，树上的两只青鸟扑棱棱扇动翅膀发出大动静，把他吓了一跳。他想，难道是爸妈不同意，让小鸟捎信来……他望着小鸟惶惑不安，连忙回头再次叩拜了三下，对父母喃喃细语起来。
　　“爸，妈，你们就答应我吧，不是您儿子不爱学习，而是……而是，咱家不富裕，我要让妹妹继续读书，我既然是哥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爸爸不是常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
　　一阵呼叫声由远而近，白丹从山坡那边跑来了，她边跑边喊，惊慌而急切的声音在山野飘荡。
　　“……哥……哥！”
　　白丹跑近了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逃学？你不会真的连高中也不上完吧？”
　　白青不回答，而是一把拉过她。“来，你过来，给爸妈磕头。”
　　白丹跪在父母墓前，瞅瞅哥哥，看看父母的遗像，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对爸妈说，你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考上你喜欢的大学！”
　　跪着的白丹侧身问：“你呢？你说什么了？”
　　“你说你的，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已经知道。”
　　白丹虽有疑惑，但依然面色凝重地对父母作出承诺：“爸，妈，我一定好好学习，你们放心吧，我会考上一个好大学……实现自己的理想的。”
　　白青把妹妹拉起来，盯着她的眼睛说：“记住你说的话！”他清清嗓子挺挺胸，居高临下地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决定了，我要挣钱，挣不少钱，供你上学读书，光耀门庭，还要把我自己养的肥头大耳，身强体壮。”
　　“可是，”白丹的眸子里亮闪闪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你连高中都不读完，我怎么能安心去上大学？要不……我暂时不上学，和你一同去打工，等有钱了我们一起上。”
　　“混账话！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他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走，下山。”
　　“不，除非你答应我……等挣够了钱一起去上学。”
　　白丹还在坚持，白青推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你必须上学，我去打工是计划中的事，我也已经找好工作了。”
　　“可是，医科大学最少也是五年！”
　　“五年算什么？只要我能干活，你就读它个七年八年也行。”
　　“你不当儒商了？”白丹眼巴巴地望着哥哥，鼻子一阵发酸，她低声说：“高中没毕业……是当不了儒商的。”
　　一阵火花在白青的眼中闪现，倏地消失，他苦笑道：“我那是瞎胡诌的……你也信，看来你笨得真可以。你知道吗，条条大路通罗马，干嘛一定要当儒商呢，只要能挣钱就行。”
　　鼻子发酸变成了歉疚而心疼，白丹抱住一棵树，把头埋下去抽泣。
　　“怎么了……想赖着不走？”白青想一想说：“好吧，我们来石头剪子布，谁赢了听谁的。”
　　白丹还在抽泣，白青伸出手哈口气，在从小就一身痒痒肉的妹妹腰间轻轻挠着，白丹忍不住破涕为笑，擦拭眼角的泪珠抬起头。
　　白丹刚要说什么，白青抢着说：“别来‘三打两胜’，就来‘一锤定音’。”
　　白丹抿嘴想一想，像过去一样喊着并伸出了手。
　　“石头剪子布！”
　　她的话音刚落，白青就发现自己失策了，没想到白丹变换了惯常的手法，没出锤子却出了剪刀，他却出了布。
　　“你出手太慢，这把不算。”白青不甘心，嚷嚷着再来，白丹死活不同意，他又心生一计，指着那边一块大石头说：“要不换一个新鲜玩法，谁能把那快石头推动，谁就说了算。”
　　“不！”白丹看看岿然的石头说不，又抱住了树干。“你的力气大，这不公平！”
　　“哈哈，”白青一听好开心，“现在知道我力气大了？这就对了，力气大就要干活养家，谁叫我是你哥。”
　　“哥什么哥，你不就比我大一岁吗！”
　　“笑话！大一秒也是大，我比你先到这个世界，当然我为大，‘先来后到’的规矩还不懂？”
　　白丹还要分辨，这时江边传来纤夫“嘿呦嘿呦”的声音，兄妹俩一下子被吸引，俩人不约而同一起冲下山，跑到了江边。
　　站在江岸的山坡上，眼前的景象深深打动了兄妹俩：江水缓缓流动，泛着耀眼的光亮，岸边，十来个纤夫艰难地行进着。他们屈着身子，背着僵绳，步态一瘸一拐的往前迈。除了拉纤，他们还沙哑地喊着船工号子，号子有声无字，犹如纤夫的咏叹。一阵浪头卷来，他们的号子更为响亮，只见一个个纤夫排列整齐地背着僵绳，发出惊天动地的吆喝，那声声号子，在空谷回荡……
　　白家兄妹听着号子，眼光从纤夫黝黑的脸上掠过，尤其是纤夫们奋力的形体，昂扬的神态，不断震撼着兄妹的心灵。
　　“你看！”白青低声提醒道：“男人……那些都是男人，他们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亲人……心甘情愿。”
　　白丹心情忧郁，沉默不语。
　　“嘿呦——”众口一气的男声低沉有力，荡气回肠。
　　天哪，里面还有一个未成年的男孩的身体，也许他只有十四、五岁吧，他也随同那些壮年人前吆后喝呐喊着，还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把他的肩膀勒紧的纤绳……
　　白丹见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嗫嚅着：“那个男孩……太小了……”
　　她突然觉得那男孩的处境就像眼前的哥哥，感到鼻子一阵阵发酸。而白青正专注于自己的男子汉情结，理直气壮地说：“你看，这里面有女人吗？没有！男人养家，天经地义。”
　　白丹望着远去的纤夫和大船，心情沉重，擦一把眼泪扭过头去。白青有些激昂地望着江水仰天长叹一声，开始了抑扬顿挫的朗诵。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卑鄙庸俗而羞愧……”
　　朗诵了一半突然停下，他拉拉妹妹的衣袖问：“哎，后面是什么？”白丹望着江水轻声说出了下半段。“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白丹的语音语调低沉忧郁，平淡无奇，毫无朗诵的意味，白青明白她还沉浸在感伤中，瞅着她打趣道：“你说，奥斯特洛夫斯基这龟儿子……也管得太宽了吧，解放全人类，累不累啊，常言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普天下的人要是都能自己解放自己，全人类不就都获得了解放？对我来说，最壮丽的事业就是供你读书，再把自己养的肥头大耳的。”
　　白丹“噗嗤”一声笑了，她冷不防推了白青一掌，然后倏地往山下跑去。
　　
　　
　　第十三章 小巷深处
　　
　　清晨的江边，满天朝霞把江水映得波光潋滟。
　　江边停着一条大船，十几个搬运工人来来往往正把一包包货物从岸边扛到船上。这时，白青愣头愣脑跑来，气喘吁吁站在一个工头模样的面前说：“你好！我是来干活的。”
　　工头打量着白青，鼻子哼了一声，伸出手捏捏他的肩膀后摇头瘪嘴，好像挑西瓜似的挑了一个生瓜蛋子，“瓜娃子的……还没长硬实，朗格就想吃这口饭？”
　　白青挺胸昂头道：“啷个不行嘛，我有的是力气！”
　　“那就试试吧。”工头说罢扔给他一块麻袋布，“说好了，今天试工……可能没得钱哦。”
　　“没得就没得。”白青笑嘻嘻把布片搭在肩上，走向小山一样堆起的货物。他扛起了大包，挺起腰来还真有点费劲，腿颤微微的挺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走到起……”他在心里给自己喝了一声彩，一步一步走到了江边，再慢慢走上跳板。走着走着，他感到头晕，提醒自己要挺住，要稳当，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可是，颤抖的双腿一经踏上跳板便晃晃悠悠不听使唤，他站住深吸一口气，看看跳板两边的江水，船舷边一个工人早注视着他，对他发出了鼓励。“娃儿，别看水，看前面……稳到起，走……走，噢，就这个样子嘛。”
　　终于把死沉死沉的大包扛到了船上，卸下大包他感到走了一回鬼门关，接下来一趟一趟虽然变得越来越沉着，可腿肚子和腰杆子越来越吃不消了。临近中午时，他觉得眼冒金星，腿软得像海绵。
　　午饭时间，他累得没有了胃口，躲在一旁又甩胳膊又捶腰，一个大块头的工友给他端来一碗菜汤，他咕嘟咕嘟喝罢才感觉饿得不行，于是狼吞虎咽吃起了烧饼夹肉，没一会儿的功夫，三个烧饼被干掉了。
　　劳累一天后工头给了他一百元，说是试用勉强通过。他拿着那百元大钞，心满意足却腰酸背痛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白丹还没回来，他想，恐怕她今天会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解决晚饭，夜自习后才会回家，于是，屁颠颠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
　　面条煮好了，他拿起勺子在罐子里舀了一大坨猪油放进碗里，又倒了些酱油，可一不小心酱油倒多了，顿时整个碗里黑乎乎的像酱菜缸，饿极了的他哪还顾得上颜色和味道，犹如捧着山珍海味吸溜吸溜几口就吃完了。他抹抹嘴，碗也懒得洗，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可是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只觉肚子开始三番五次阵痛，他不得不一次次冲进厕所，拉了起立，起立了再坐下，把眼都拉直了。
　　是白天喝了生水……还是猪油吃多了？他垂头丧气来回折腾，最后一次干脆拿着一本书不再从厕所出来。
　　夜，静悄悄的，他端坐在厕板上捧起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瞅着封面，他望着保尔感到如此亲切，骂了一句“龟儿子的”翻到上次打折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放声朗读起来。读着，品着，那里面味道津津，好像一下子填补了腹中的虚空。
　　“保尔同米什卡一起干计件活，收入相当不坏。他白天在锯木厂做工，晚上再到发电厂去。过了十天，保尔领回了工钱。他把卢布交给母亲的时候，不好意思地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请求说：‘妈，给我买件布衬衫吧，蓝的，就像去年穿的那件一样，你还记得吗？用一半工钱就够了。往后我再去挣，你别担心。你看，我身上这件太旧了。’
　　“保尔这样解释着，好像很过意不去似的。‘是啊，保夫鲁沙，是得买了。我今天去买布，明天就给你做上。可不是，你连一件新衬衫都没有。’她疼爱地瞧着儿子说。”
　　他变换着角色和声调，把母子间的对话演读得惟妙惟肖，读着读着竟觉得眼眶发热，不禁放下手里的书嘀咕了一句：“龟儿子的……一个卢布是多少啊？”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连忙按了一下，水声哗哗，他大声喊：“来啦！”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打开门，只见蛋蛋气喘吁吁站在门外，急切地说：“快……快……疤子在欺负你妹子！”
　　“在哪儿？”
　　“就在老巷子里。”
　　白青“砰”地一声关上门，边跑边系裤子皮带：“疤子……他又冒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白青边跑边想，疤子留在记忆中的最后映象还是在十年前，自己被解救后疤子被拘留，他的哥哥黑豹潜逃途中由于打死村民被击毙，而击毙黑豹和拘捕疤子的人正是父亲白魁山……想到此，他打了个寒颤，心里的隐隐担忧令他的脚步如飞。
　　
　　深深的老巷子里有盏昏暗的路灯，光线很弱很弱，白丹手拿书包在面前拼命的晃动，招架着疤子的骚扰。疤子嬉皮笑脸道：“你躲个啥嘛，我回来就是找你的……一找一个准哦……看到你这么水灵……哥哥我好欢喜。”
　　白丹拿着书包甩来甩去不让他们靠近，嚷嚷道：“滚开！滚远点!”她扭头朝路口喊：“来人啦！来人啦！”
　　疤子哼了一声说：“谁来？谁来呀！你爸到阴曹地府当所长去了，你怎么喊他也听不见……以后，还是我来关心你，呵护你……这多好啊！”
　　疤子身后的三五个喽啰发出荒淫的笑声，疤子在笑声中冲上去，一脚踢开她手中的书包，然后一把拉住白丹紧紧地搂在胸前，在白丹的挣扎下，疤子把自己的觜使劲往白丹的脸上和脖子上凑，白丹一边呼叫着一边死命推。
　　就在这时，白青跑来了，见此情景他捡起一块砖头大喊一声冲上来，“放开我妹妹！”
　　疤子看见白青楞了一下，一只手搂紧白丹，一只手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凶相毕露：“好哇，你个死青虫终于来了，来找死了！”
　　白丹大声喊：“哥哥小心，他有刀！”
　　疤子一只手把白丹死死搂住，刚把匕首搁在白丹的脖子上，白青一跃扬起砖照着疤子的头拍下去，随着“啊”的一声，疤子的手松开，白丹趁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