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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文学作品中少见的现实与对未来探索相结合起来的题材。

　　“抽屉里的眼睛”显得很有艺术天分，时不时地向龙炫耀自己的文字功底和艳遇奇遇，例如之前的身材诱人的古代贵妇啊，终日跟各型各色的女人们厮混啊之类，但由于往往说得玄而又玄，让人只能当故事或传奇来听，无法信以为真。
　　“节肢动物”依然保持着对《神秘之域》的强烈好奇心，而且很有见地，适合深层次交谈，但龙总觉得在他身上肩负着什么重大任务似的。
　　如今，龙和后两位在提问网站上邂逅的网友建立起稳固的聊天关系，因为各方都不太满足于仅仅在留言版块里等待相当漫长的时间间隔。
　　ether二号司马辽阔花了近半个月时间跟毕佳佳做“短暂的告别”。
　　虽然K城拍摄之旅并不能把曾成功塑造过像“林云天”这样备受追捧角色的大腕明星困上整整一个季度的能耐，但拥有拼命三郎意志的美型男毕佳佳，浑身上下洋溢着浓郁的敬业精神，非常珍惜这个让自己扭转劣势、从吃《神秘之域》闭门羹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机遇，很难想象他会在这段不算短的时期，会存心找个借口回SD个两三趟……
　　明天就是毕佳佳远赴K城的日子，司马辽阔正盘算着在对方离开后何以继续他卧底圣教会的潜伏任务呢……
　　ether四号程春燕的爱情之路顺风顺水，现在她跟钟慧英的关系又向前进展了不少，时不时可以互相串串房间，接个吻或者拥个抱什么的……最让春燕感到安全感的一点是，别看钟慧英的条件这么优越，但逛个街什么的遇到身材火辣相貌惹人的性感女郎，却从来都是目不斜视，对自己情有独钟。
　　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导演工作太过操劳，总之钟得志这段时间看上去精神状态却很不怎样，而且形容消瘦了许多。
　　春燕和钟慧英也曾劝他去趟医院找个大夫瞧瞧，但这位准公公至今没有听从儿子和准儿媳的良好建议，仍我行我素地整天外出奔波，其执着程度就像在外面丢了什么宝贝一样。
　　钟慧英找到父亲手下的老下属讯问，有人说Aroman是在寻找3D动画版合适的人物原型，有人还说他是在寻找《神秘之域》小说的原稿。
　　因为之前记得钟得志公开表示过，现在市面上因马上会被搬上银幕而再次畅销的《神秘之域》，是女作家白牡丹的修改版，并非封面上标注的“低等生物”的原创！但有媒体试图采访牡丹小姐要说法，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也不知道这位名导演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
　　当然，钟慧英时不时地会把上述打探来的情报跟春燕丫头交流，最后由四号转传给ether一组的全体探员，包括一直对这本书深有研究的龙和司马。
　　最后谈一谈以客串身份归队的ether三号。
　　关长青这些天来要么泡在SD图书馆珍藏古籍库，要么利用机构专门提供的万能图书史册库查找资料，而且总是在白纸上埋头演算，其运用的公式及原理之冷僻繁复，计算量之大，多半连大学数学教授都只能望尘莫及。
　　近两日，这种从甲骨文的记载到现代高等数学的计算推演似乎刚刚有了眉目，眼见关长青眉宇之间的“川”字一分一秒地缓缓舒展开来。
　　他究竟在笔下算出什么惊天秘密来了呢？
　　三月四日，星期四。天气晴。
　　先让我们将目光重新聚焦在绅士风度十足的司马辽阔身上吧。
　　
　　
　　第69章 形象
　　
　　司马清晰记得毕佳佳此前跟自己说过：“什么都不信，和什么都信，对人都是有害无益的，这就是所谓的在不信仰中践踏他人，在信仰中迷失自我……”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毕佳佳在工作之外身上很少戴饰物、护身符等装饰用的东西。
　　这同时也是《神秘之域》的第一男主角吴东从佩戴生肖项链，到后来洗尽铅华颈项变得空空如也的情节最值得人怀疑之处。
　　如此一来，在送别自己的联络员之前，司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给点什么纪念品好了……
　　思考来思考去，最后才选中一副跟毕佳佳的形象比较搭配的紫红色镜面的太阳镜，花去银行卡里将近三千大元。
　　虽然这个价格对于一位每部影视剧片酬均以七位数记的当红小生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等司马真正在机场把这副镜子送出手，却从毕佳佳百搭俊俏的脸庞中，读出了某种当初在罗坤的私人诊所也隐约表现出来的莫名情愫……
　　作为回报，毕佳佳从随身的行李挎包中取出一个非常精致的雕花小宝盒，本以为是个装首饰的平凡盒子，但当了解到它的真正用途后，司马辽阔还是被吓了大一跳：“什么，你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分身鬼，一种保佑主人平安的小精灵……”毕佳佳神秘地回答道。
　　“分身鬼？”司马半信半疑地接过小宝盒，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圣教会的一个前辈送的，现在把他转送给你，把盒子放在卧室里，注意打开盒盖，记得每天喂一次食物，像是饭粒啊，蛋黄颗粒啊，或者蛋糕饼干岁末什么的就够了，把这类食物直接投进去，然后不用再管它，小精灵的肚子会吃得饱饱的……”毕佳佳嘱咐得倒挺详细。
　　乍一听怪怪的，有点在家里养蚂蚁或蟑螂的嫌疑……
　　司马辽阔不禁想要发笑，但觉得此情此景有点不合时宜，于是强忍住了。
　　“一路平安，兄弟！”司马在目送对方一行进入头等舱登机口时，握手说。
　　“继续努力，兄弟！”毕佳佳向他负责联络的战友叮咛道。
　　过了两分钟，待毕佳佳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的尽头，司马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把对方送给自己宝盒子在手上翻来覆去把玩一番，低低地“哎呦”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初春的神所，这座外表古旧但设施齐全的小院焕发出春天的活力。
　　自从从春燕丫头那里得知钟得志关于《神秘之域》还有原始版本的说法之后，龙不得不又开始繁忙起来了。其间，还抽空去过碧水山庄一两趟，但始终没能一睹鲁仙班鲁神仙的尊荣，或许就像这位神奇老者的花棉袄邻居大婶所说，他外出云游去了，要等两个月左右才能归来，急是急不来的！
　　这两天，龙还抽时间联络过幼儿园园长毕芬芳、下岗在家独居的公交司机孟春喜、私人侦探所“所长”钱运开、久别重逢的老同学周厉敏等人，咨询《神秘之域》版本的事，但他们有的限于文化程度没有细读过手上的书稿，有的限于时间或其他原因没来得及比对过书稿和成书的区别，更有的则因已经过去两年完全失去了印象，所以没有从他们那里幸运地得到进一步的情报……
　　一无所获的情况持续到龙刚强正打算跟已故学者计风绪之女确认之际，不想对方竟主动打电话进来，这让龙感到极为意外。
　　“上次也有犹豫，觉得那件事无论如何没办法说出口……但这两天总在梦里见到去世的父亲，或许他希望我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诉您吧。您能抽空再来我家一趟吗，或者尽快约在一个您方便的地方见一面……”听计女士的声线，对方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似乎有不得不说的事情急于向自己倾诉。
　　有什么事让计女士在那天跟自己见面时无论如何没办法说出口呢？
　　会是跟《神秘之域》原稿有关的事情吗？
　　龙一时间竟猜不出来，还是等见了面再说吧。
　　
　　
　　第70章 计女士
　　
　　当天上午十一点，龙刚强再次拜访了计风绪研究员在科学研究院的家，见到了他的女儿计女士，也见到了呆在家里朝自己探头探脑的计女士的小女儿。
　　“非常抱歉，又专程让您跑一趟。”计女士照例给龙倒了一杯橙汁。
　　“没想到您会主动跟我联系，谢谢。”龙端起果汁，却并不着急喝。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龙先生是值得相信的人……就像那个从未露过面，但帮助如今不在人世的父亲度过燃眉之急的神秘恩人一样……”计女士自我解嘲似地夸赞了龙刚强的及时出现，“本来是件无论如何都无法张口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说来给您听听……”
　　“请不要有任何顾虑，您现在说的话，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一点您放心！”龙尽力打消计女士的顾虑，并且本能地觉得，将要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内容必定非同小可。
　　“父亲的死状……”计女士发出“死状”的音调时，仍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或许还夹杂着不解和惧怕，“实在太令人不安了……”
　　“令尊的死状？”龙不禁感到纳闷，“您不是对我讲，计研究员是在小区林子里散步时突然倒地身故的吗，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话是没错，但等我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发现父亲，父亲……”说着说着，计女士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您别激动，慢慢说，慢慢说……”龙按捺住好奇心，努力安抚对方的情绪。
　　计女士眼圈红红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平静了几秒钟，继续讲道，“倒毙在地的父亲脸部紧绷，双眼圆睁，眼珠子的毛细血管突出，神情惊愕，嘴巴大张，双手……双手在半空中形成爪状，似乎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令尊未必死于旧疾复发，而极有可能是被人谋害的？”龙浑身战栗，只可惜离计风绪离奇死亡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尸体被销毁，也就做不了瞳孔还原术之类的实验来查明他生前目睹的最后一幕了……
　　“我不知道……”计女士竟开始小声啜泣，心有余悸地接着向龙透露道，“后来我父亲生前曾经效力过的蓝氏制药集团找到家里，给了我一大笔慰问金……”
　　“蓝氏制药？”龙震惊得险些把杯中的果汁洒在地上，他清楚地记得，白明亮以及被他捏死的卓越，都是蓝氏制药的技术总监，唯一不同的在于白明亮专攻生物学，而卓越则负责跟材料学有关的部门。
　　“龙先生，您知道蓝氏制药？”计女士稍感诧异。
　　“嗯，蓝氏制药，只是听说过，请继续……”龙开始揣测计风绪的死跟这家药业集团之间的内在关联，但这件事如果真跟蓝氏制药有关就糟了，因为机构上司成思明曾不止一次警告过ether一组成员，让大家无论如何不能牵涉进跟蓝氏制药有关的案件中去……计风绪的女儿居然又在这种场合提到了本该讳莫如深的蓝氏制药……
　　“蓝氏制药负责材料部门的卓总监，专程把这笔现金送到我家里来，然后特别提醒我尽快让父亲入土为安，以免节外生枝，到时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坏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计女士脸上的表情仍显露出些微的惶恐不安。
　　“卓总监？”龙刚强闻讯再度大惊失色，“是不是材料学专家卓越总监？”
　　“没错……难道龙先生认识他？”计女士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不用害怕，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人，并不认识他，跟他绝不是一路人！”龙心里知道计女士在害怕什么，于是出言抚慰道。
　　“当时女儿才三岁，丈夫又在外地公干，父亲发生那种事，我心里实在恐惧极了，想都没想就稀里糊涂收下了钱，默许了对方的要求，希望一切赶紧结束……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当初他们给我那一百万，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钱……”
　　“一百万？”这是一大笔钱啊！
　　此时龙终于明白了，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威逼利诱，给计家的收买钱和封口费吗？计风绪的死，莫非是蓝氏制药一手主导的，至少，蓝氏制药脱不了干系？
　　
　　
　　第71章 幕后人物
　　
　　“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多了，随着畏惧感的消散，对父亲死因的疑惑渐渐占了上风，总在考虑能不能再求《神秘之域》的幕后人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出面还父亲一个公道，就像他当初替父亲洗刷掉抄袭门的冤屈那样……直到龙先生您的出现……这些天来我始终在犹豫要不要把一切都对您讲，现在既然都告诉您了，只希望我今天的决定是正确的……”计女士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看来她已经彻底信赖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稳重小伙子。
　　“我会尽我所能揭开您心中的疑虑的，但这需要时间……”龙清楚面前的计女士已经把他想象成了神通广大的英雄人物，也真诚希望为对方排忧解难，不过现在的调查对象是摸不得碰不得的蓝氏制药，而且此前又有机构发出的明令禁止，所以在采取行动之前，还需要尝试着跟成思明沟通沟通看……
　　“我明白……无论要花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候您的好消息……”计女士沉思片刻后又说，“龙先生，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神秘之域》书稿本身的，不知对您有没有帮助。”
　　“请讲。”听到从对方口中提到这个书名，龙刚强的神经顿时活跃起来。
　　“不知道龙先生对这个情况了解多少，就是后来出版面世的《神秘之域》一书，跟父亲和我收到的《神秘之域》书稿之间，其实在内容上还存在着一定的差异……”计女士小心翼翼地说，“因为在把书稿送出之前，我们曾经大致翻阅过，在神秘之域正式出版后，如您所见，父亲跟我也买回来看了看，发现书中的人物关系和情节都被人为地篡改过了……”
　　“你说‘人物关系和情节’？”龙再次感到相当震惊，“怎么说？”
　　“是的，人物关系，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关系和情节。”计女士展开说明道，“根据原稿的描述，其一，吴南和吴东都不是吴虹的弟弟，而是对于吴家来说的陌生人，是吴老爷从外面捡来的，有点像《呼啸山庄》里的希斯克利夫，只不过不仅仅是一个儿子，是两个儿子。其二，吴南的结局也不是因为私生活糜烂到癫狂导致杀人入狱的地步，而是选择跟吴虹一样离家出走，但跟他姐姐后来的归来有所不同，吴南则是一去不复还。其三，吴虹和吴东之间存在着超乎姐弟的乱伦关系，当然，既然二人没有血缘，也就不是生理学和道德学意义上的乱伦，但原稿中有好多次是描写两个人之间发生肉体关系的细节……”
　　计女士陈述停顿的间歇，龙刚强头脑中浮现出白牡丹日记本上记载的一幕幕，特别是其中隐约记录到的对《神秘之域》某些章节的不满，现在想来，如果这位女作家直接把原稿交出而不加任何改动的话，就有被人指摘她是在以自己为模板向读者大众诲淫诲盗的危险，算起来得不偿失的……
　　“其四，既然吴南不是被抓起来审判而只是离家出走，也就不存在吴家二老因此郁郁而终之类的情况了。事实上，原稿中二老的真正死因是飞机失事……而且当时小儿子吴东也在机上，只有他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得以生还而已。”说话间，计女士逐渐恢复了镇静。
　　“什么，飞机失事？”龙电光石火般将思绪调到了2008年那场让数百人无辜丧命的K城空难，也就是成思明不予公开的第1007号档案，造成白家二老罹难，以及当白明亮获救后性质发生变化，才有了近日连杀三人的犯罪记录。
　　难道……这样的话，《神秘之域》一书简直可以被称作白家人的家族预言了！
　　所以白牡丹才做出了那样的改动，或许在她第一次收到那份书稿的时候，其镇静程度也不在话下吧……
　　等等，龙立即反应过来，虽然从毕芬芳到计风绪的传递线条都是由上家向下家的口述和资料传递，但从与白牡丹接洽的毕芬芳口中，低等生物并没有让她传递给牡丹小姐“解围”的信息，那么，白牡丹有没有可能是在给神秘人物白干活呢？如果不是的话，她又从《神秘之域》的出版中取得了什么特别的好处呢，就像神秘人给毕芬芳、孟春喜他们的好处一样？
　　要不就是，白牡丹对于她可能从中获得的好处心知肚明，因而心甘情愿照着神秘人的话去做？
　　那么，“低等生物”甘愿自己的作品被外人随意篡改吗？
　　
　　
　　第72章 熏陶
　　
　　或者说，白牡丹根本就不属于传递环节的组成部分，而是低等生物直接的授权对象？
　　龙发现，无论上述哪种假设，都有它各自的道理，也有其无法解释实际发生的情况的局限性和不足。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是空难事故没错。”计女士信誓旦旦地答。
　　“明白了。”龙刚强点点头，非常感谢计风绪之女提供如此宝贵的材料，特别是所谓飞机失事及吴南的情况。暗自庆幸计女士在其父的熏陶下具备了知识女性的良好素质，否则也没办法一下子从她这里得到充足的情报。
　　或许这是神秘作家“低等生物”考虑在内的要素？
　　否则线索难免有被迫中断的可能？
　　也许有一点被司马辽阔猜对了，他不是在那次著名的推演活动中，相信并预测说总有一天，失踪的“吴南”会再次回来的吗……
　　如果《神秘之域》中的角色跟白家发生的事情相互印证的话，那么“吴南”所代表的真实人物，到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三月五日凌晨两点。
　　东兴堤桥。
　　寸头单眼皮长相精神的神秘男子小龙，手捧着刚挖出来的魔玉，就是十多天前由钟得志亲手掩埋的剩下那五颗水晶石，脸上露出成就感强烈的阳刚之笑。
　　“有了这种东西，我就能比原计划提前好几年实现愿望了……”小龙自言自语道，“在这种情况下，加上从思明哥那里得到的一块，那个唐突的女探员手上拥有的一块，算起来就全部凑齐了……这样的话……”
　　为了避免有人跟踪，小龙事先已经在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内仔细勘察了一遍，特别关注到附近有无神秘摄像师的身影，在确认都没有之后，才动手开挖出来的。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龙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
　　棕黑色白风衣的男人，正坐在十五棵杨树的其中一棵上，发梢和衣角随着日益转暖的春风微微飘荡着……
　　像这样一层一层充当最后的黄雀，关长青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一直进行的复杂计算，也肯定不是白费力气，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隔岸观火地欣赏对方如何把钟得志事先埋进去的魔玉重新挖出来……
　　俯览下方的小龙势在必得的骄傲感，关长青稍微摇了摇头，碎发跟着婆娑起来，和杨树枝条共同演奏出低分贝的声音。
　　等小龙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石头们离开东兴堤时，名导演钟得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在关长青注视之下发出得手后欢快的口哨声……
　　上次他是蝉，这次他充当起螳螂来。
　　六点十四分。
　　近郊，屠夫孙小毛走在乡间小路上，嘴里哼哼着小曲，刚从镇里马寡妇家回来，兴许是与那女人折腾一宿的缘故，正肚大腰圆地摇晃着。
　　他不时摇晃着手里的金表，拍拍大裤兜里鼓鼓的钞票卷。
　　“呜……”孙小毛身后传来低低的兽鸣声，听起来有点像村子里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灰狼。
　　“什么东西！”他停住脚步，顿时警觉起来，眼珠子咕噜噜转，四下打探着。
　　“呜……”暗处藏身之物并不回应，只是低低吼叫。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