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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2/21
军事 小说
孽缘
莫闲 [四川威远]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一觉醒来,才知竞是一场梦,是自己太过思念死去的丈夫的原故吧。当她准备起身时发觉下体不适,再看那昨晚自已亲手上栓的房门,已是半虚半掩,如晴天霹雳,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等到云娘一阵呼唤:才“哎呀”一声闷哼,缓缓醒来。她又气又恨又羞又恼,半天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给我把那小畜牲赶出去,永远也不要让他回来!”夫人一声令下谁敢不听,几个家丁便撞开房门,拎起睡得正香的王耀祖,拖出庄园。
  庄外传来王耀祖撕心力竭的求饶声、哭喊声,庄园的大门无情地向他关上。
  夫人羞愧不以,把儿了赶出去是唯一的办法。于是吩咐下去:“不管少爷如何求情,谁也不许放他进来。”自己也因心中郁结难消,病倒在床。
  这一病数月仍不见好转,而且身体还起了微微变化。已是过来人,心中暗觉不妙,吩咐云娘从外地请回一郎中。郎中的诊断又如当头一棒,这善恶皆有报,恶因种出恶果要怎样办?腹中胎儿只有打掉,郎中却说如果堕胎将性命不保。无奈只好对外谎称夫人患头风,不能见风闭门谢客。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产下一女婴。云娘早以安排好,把女婴送给外地一户无儿无女姓李的茶商,相信以后也是衣食无忧。云娘正准备抱走女婴,夫人唤回云娘,到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抱着女儿把全身看了个清楚,才洒泪而别。
  被赶出家门的耀袓,自己闯下大剐被母亲知道,从没见母亲生这么大的气,所以苦苦求情,刚开始以为母亲只是对自己小以惩罚,等气消了自然就放他回家了。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任凭他喊破喉咙,哭得肝肠寸断,饿得头昏眼花,庄园的大门始终无情地向他关着。
  母亲是真的不原谅他了。母亲,我真的知错了呀!一切的一切悔恨都已是枉然,他悔不当初。冰冷的园门上一对铜狮门环,此时向他张开两排锋利的牙齿,好像只要他多向步,就要把他撕烂一般。身边的树林此时像一个个恶魔向他张牙舞抓,它们一边挥舞拳头一边咆哮着:“把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赶出去,赶出去……”一团团黑影向他压来,孤独恐怖无助袭卷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离开的葫芦岛。
  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他,从此以后形影相吊,衣不暖身食不裹腹,夜宿街头流落异乡。他身无分文,手无博鸡之力,只有偶尔在田里偷拨几个地瓜充饥,几次想要乞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晃晃忽忽,又冷又饿,又急又愧昏倒在地。
  当他睁开眼时,自己以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床上,难道是母亲原谅他了,他已然回到家中?他兴奋得跳了起来。当他看到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希望再次跌入无底深渊。家的感觉是如此温暖,有家的人们啊!你们为何还有不满足?难道要像我一样到了无家可归,才知道后悔!
  正当他眼噙热泪独自伤感时,一个员外模样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老人介绍说他也姓王,他见有人昏倒在地所以就救了回来。耀祖连忙上前拱手谢道:“多谢老伯救命之恩,小生在此谢过,待有朝一日小生能有出头之日,再来报达您的大恩大德。”老者上下打量眼前这小生,虽然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但唇红齿白谈吐不俗,就有心收留他,耀祖一听真是感激泣淋千恩万谢。
  经历了这次磨难,他深深悔恨自己的少不更事。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个状元,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取得母亲的原谅。从此以后他废寝忘食日夜苦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过了十八年,王耀祖才德兼优,一路仕途顺畅,官运亨通,从进士晋身做官,官至领江西道御使正三品。他为官清廉乐善好施,每做一件好事,他的内心就会有几许安慰,这样兴许就能弥补自己少年犯下的错事!但每当他独自静下来时,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心情就会袭卷他的整个身躯,触痛他每一根神经。对自已年少犯下的错事仍不能释怀。母亲啊!你可会原谅孩儿!我是真的喜欢云娘,那不光明磊落的行为实不应该,我现在身居三品可以光宗耀祖了。只有取得母亲的原谅,才算了却一番心愿。想到这里,立即吩咐师爷,把有关事务交待妥贴,明日启程衣锦还乡。
  从领江至四川路途遥远,要经广西、云南、贵州才进入四川,尤其是过云贵川,山势险峻行程艰难,自古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路再难一想到回家,王耀祖恨不得立刻跪在母亲面前,看到每亲宽容的笑脸。
  经过跋山涉水日夜兼程,这天终于踏入四川地界,越是离家近越是心急,因一路奔波,长途跋涉身染风寒,再加急火功心,竞病倒在客栈里。
  一病就是数月,在这养病的日了里,多亏客栈掌柜父女精心照顾。耀祖和掌柜女儿一见如故,耀祖见她美丽善良亲切可人。多年来为奔前途仍是形单影只。掌柜女儿十七八岁,情窦初开,对耀祖年纪轻轻就已是三品官员也是十分敬仰。二人日久生情越显投缘。掌柜的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女儿有了这桩姻缘,以后就是正三品夫人,自然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于是就促成了这段姻缘,让她二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只等养好身体,带上妻子一同回家团圆。不久妻子又怀上身孕,耀祖回家心再切,也不忍让妻子怀着身孕和自已一路奔波。只好将行程再往后推延。有妻子的陪伴日子在不经意间流走,不久妻子产下一女婴。为女儿取名家音,名字里饱蘸着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等到妻子做完满月,这才带上妻儿再次踏上回家的路程。
  他们日夜兼程,这日行至离葫芦岛已不足两天行程,于是便派人提前报信,他们马不停蹄打马如飞,直奔家的方向。
  听到儿子衣锦还乡,还带回来儿媳和孙子的消息,老夫人喜出望外,高兴得热泪盈眶。这三大喜事自己期盼了几十年,让她在一天里同时收获怎能不高兴!过去的不快早以忘得一干二净,早早就和云娘守在庄外翘首企盼。
  从远处一群队伍浩浩浩荡荡地开来,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中年男子,此时也在用殷切地目光向她们张望。男子看到了她们立即跳下马背,一路奔跑转眼就来到老夫人面前。她们眼含热泪相互打量,多少思念、多少苍桑都写在了脸上。一声“娘!”终于在母亲耳边喊了出来。母子俩抱头痛哭,各种心情的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外涌,这是高兴的眼泪,积压了十几年后的郁闷一下子得以释怀,哭得酣畅淋漓、哭到心情舒畅。
  等她们哭罢,这才破泣为笑,儿媳见过婆婆,又看了襁褓中的孙女,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群人有说有笑,挪步进入早以张灯结彩的庄园。多年日夜思念的家,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因为家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母亲,关注的目光。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能与家人欢聚一堂。久违了,我的家!进到家里,耀祖再一次热泪盈眶。
  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有说不尽的话;尤其是老夫人婆媳俩更是一见如故,交谈堪欢,直聊到月上枊梢,仍是话犹未尽,于是婆媳二人便干脆同榻而眠促膝长谈。
  当见到儿媳脚髁上的一颗硃砂红痣时,老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记得当年云娘抱走那女婴时,自己曾经仔细地打量过一番,她的脚髁上,也是有着这样一颗硃砂红痣,她的年龄也和那女婴相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于是忐忑不安地询问起儿媳的家世。从儿媳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等儿媳的话一讲完,老夫人的心,早以被绞得支离破碎,只觉心直发慌,两腿发软,喉咙里也像被魔鬼卡住一般地喘不过气来。跟着身体晃了两晃,便昏了过去。
  儿媳顿时慌了手脚,赶忙找来云娘。云娘看到老夫人会突然晕倒也是百思不解。一定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想到这,她支走少夫人,唤醒老太太。老夫人哽咽着告诉了云娘,最后大呼一声:“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惩罚于我,惩罚我们一家,还促成一桩孽缘!”人生就是这么变化无常,从大喜到大悲仅仅一瞬之间。这种打击老夫人不能承受,换作谁也不能承受。云娘亲眼目睹夫人一家的辛酸与磨难,几十年的苦难,刚迎来喜悦和希望,却又马上坠入无底深渊。人生啊!知道你酝含了酸甜苦辣,也应让人们慢慢去品尝!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只有默默地守候在一旁。
  等她迷迷糊糊打了一会盹再醒来时,老夫人的身体已然悬在了房梁上。她的头歪向一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向屋顶,像是要用她的眼睛,射穿屋顶,射破云层,问问苍天:她生有何幸?死又何甘?云娘惊恐得一声尖叫,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让人听了毛骨悚然。这时少爷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更是一片愕然。等她们放下老夫人再伸手一探,早以没有了气息。白天才有说有笑,享受天伦之乐的母亲,怎么会突然悬梁自尽?他抓住云娘要她说出原因。
  云娘无奈,只得把当年老夫人为什么铁下心肠,赶他出家门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来。没等云娘说完,少爷一声惊呼:“原来我当年犯下的错,受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母亲还生下自己儿子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又成为自己现在的妻子。老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弥补、赎罪,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你还要惩罚我,惩罚我们一家。一失足,酿成千古恨!”因为情绪激动,话说得断断续续。“只盼有来生……一定本本份份做人……呵呵……”笑罢拔出身佩宝剑往脖子上一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紧跟着扑通一声倒在了血泊中。在云娘还在惊魂未定时,又听到房门外:“哎呀”地一声,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赶出去一看,少夫人也倒在了血泊中。额头上一股鲜血直往外冒。屋里屋外刹时血流成河,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她奄奄一息地对云娘说道:“你们的话我已经全听到了,我们哪还有脸活在世上。只盼你能好好把家音养大成人,千万不要告诉她真相,让她好好生活……”当即气绝身亡。
  云娘讲到这,家音早以目瞪口呆,这个故事谁听了也会惊讶,旷且她自己就是其中的主人翁,她不停地摇头,好像要把这个纷乱的故事甩开。“不,这不是真的,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云娘,你说,这只是一个故事。” “小姐,是真的。我知道谁听了也会接受不了,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两件事坐立不安,一是不知怎样才能不让你知道真相,二是为当年没有办法救她们,而受到良心的不安。有时候我也想随老夫人而去,只是一想到小姐你,这才又苟活在世上。”听了云娘的话,家音哭着跑回自已的房间。云娘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小姐该不会也想不开?”她一路惊呼着追去,小姐“砰”一声把房门栓上,云娘在门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呼唤。
  看到云娘急得团团转,家音于心不忍,向云娘说了声:“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要好好想想。”云娘这才放下心来,静静地守在门外。
  千头万绪,此时在家音心里难以释然。这是一个多么深奥难解的问题,让她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去拿起它,破解它,确实须要时间。
  我该唾骂她们,因为她们做下天地之大不为。道德伦丧,有违纲常。罪孽深重,天理不容。
  不,她们从开始,到死亡又做了多少错事?老夫人一点没错,少夫人也没有错。只有少爷一次错,就酿就了这桩大错。试问,人非圣贤,谁又能无过呢?况且他知错以后,一直痛改前非。人一生会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为所欲为。自古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的本质依然是纯洁的美丽的。她们能把道德伦理,看得高于她们的生命,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品质。错只错在造化弄人。错只错在命运多戗。
  我可怜的亲人们啊!你们可知道生命何曾可贵,人生的意义何曾广泛!
  所以我决不能因为这点小节,去断送我宝贵的生命。反而更应让我有限的生命,活得有意义,有价值。现在小日本以侵占我国东北三省。做为一个中国人,不能奋起反撤抗,才是奇耻大辱。不要忘记这次回国的目地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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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青梅煮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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