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史蒂夫:瞧,我花七十万美元给她买了房子,如今这房子的价钱翻了一番,可她三钱不值两钱地就给卖了!
丽萨:那是她的房子。
史蒂夫:她用卖房的钱漫游欧洲——
丽萨:这是她的钱,是她苦苦哀求才得来的。
乔安娜(是时候了):史蒂夫?
史蒂夫:好,别再跟我谈——去找安迪,向他要钱。真是好得没治了,我甚至——
丽萨(不等史蒂夫说完便开口,两人话音重叠,平静地):我没找安迪。是安迪来找我的。
史蒂夫环顾近旁的几十人,寻求慰藉。
史蒂夫:有人对此有什么看法没有?
乔安娜:诸位,我很抱歉。(对史蒂夫)再耽搁三十秒你就要迟到了。
史蒂夫:我冷酷无情,是因为我没有派一架湾流飞机去巴斯德学院接全世界最好的鼻窦炎专家?
丽萨:我说你冷酷无情了吗?
史蒂夫:她花钱买古董,然后再卖掉,所得只是她入手价的零头。她花的钱是我为了你才给她的——
乔安娜:史蒂夫?
史蒂夫:你歇斯底里地来我这儿,问能不能跟我一起生活,当时你13岁……
丽萨(不等史蒂夫说完便开口,两人话音重叠,平静地):我没有歇斯底里。
史蒂夫:因为你妈妈失去了理智……
丽萨:13岁已经是我第二次问你了。
史蒂夫:每天都冲你尖叫,或者几个星期都不跟你说一句话。她作为灵修师的生活压力……
丽萨: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你是个坏人,但是如果我说过,我愿意道歉。
史蒂夫:你在学校里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新生必修的大一上学期某个核心课程……
丽萨:我读了《时代》。
史蒂夫:什么?
史蒂夫被截住话头,说不下去了。
丽萨:我在学校可以上网,我读了一本《时代》过刊,我向妈妈询问了我们的家事。
史蒂夫一时间愣住了。
史蒂夫(停顿):那是……《时代》的报道是片面的。你不应该读那个。
丽萨:我请两位哈佛统计学家逆推了那个算式,就是你提出来证明28%的美国男人可能是我父亲的算式。
史蒂夫:宝贝……
丽萨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嗓音。她不喜欢戏剧化的行为,但是现在她很难过。其他人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听着。
丽萨:我妈妈也许是个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女人,可你的借口又算什么?(稍顿)所以我才不把那篇文章放在心上,爸爸。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结果成了个昧着良心的懦夫。“想”是一个动词,“不同”应该用副词而不是形容词。你应该请求人们“想不同”。你可以随意谈论包豪斯运动和布劳恩,“简单就是复杂”,三宅一生的制服和鲍勃·迪伦的歌词,但是那个东西——(指着iMac的一张海报)看着就像朱迪·杰特森的简易烤箱!
丽萨拂袖而去,走出那道通向停车场的侧门。
冰冻一般的沉寂,过了一刻,然后——
史蒂夫(停顿):她绝不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史蒂夫看着乔安娜,乔安娜友善地回望。少顷,安德烈娅插进来说道——
安德烈娅(稍顿):好了,我们走吧。
大家纷纷走向通往舞台的门。我们看到史蒂夫的手握住了门把,转动,此时镜头——
切至
外景,停车场,当下
史蒂夫走出通往停车场的门,去追赶丽萨。镜头中还有乔安娜和安德烈娅以及其他人。我们是在讲堂这边。停车场却空荡荡的,只有丽萨走向她的车。
史蒂夫看着她离开,然后做了个决定。
史蒂夫(大喊):嗨!
丽萨回身。
丽萨(高声回应):你的发布会要晚点啦!
史蒂夫:你知道丽萨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吗?
丽萨:什么?
史蒂夫:那台电脑,丽萨,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吗?
丽萨:很抱歉讲了iMac的坏话。我不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史蒂夫:在我身后办公室的那台电脑,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吗?
丽萨:“局部集成系统架构”的缩写。当时我才5岁,你为什么不说句谎话哄我高兴?
史蒂夫:我说谎了。(稍顿)它当然是用你来命名的,你傻呀!“局部集成系统架构”是胡扯,这台电脑当然是用你来命名的。
丽萨(停顿):这么多年来你干吗一直说不是?
史蒂夫(开诚布公,毫不犹豫):我不知道。
丽萨:你干吗说你不是我的父亲?
史蒂夫(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宝贝……说实话,我不知道。
丽萨:只有小孩子才这么回答问题。
史蒂夫(承认):我自身的成长有问题。
丽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手表。
丽萨:你不能推迟发布会。己经过了9点了。
史蒂夫:知道,我不在乎。
丽萨:我不明白。
史蒂夫:我知道自己不想跟你妈妈拴在一起,但是——
丽萨:这话没有说服力。
史蒂夫:我知道。
丽萨:你尽可以瞧不起我妈妈,但是她一直为我做饭,一直送我上学。
史蒂夫:管你吃饭,送你上学是为父母者的底线,丽萨,这实际上是法律义务。不要看轻你自己,别这样。(最终)但是你说得对,她做到了。而我没有。(停顿)我是用“不同”作为名词,小傻瓜,就像“思考胜利”。或者“票选自由”。
丽萨:票选自由?
史蒂夫:我说不好。(停顿)你在为《深红》写稿吗?
丽萨:什么?
史蒂夫:哈佛校友会的苹果分会告诉我,你为《深红》写稿。
丽萨:是的,写了点儿东西。是文章。
史蒂夫:我想看。
丽萨:好的。
史蒂夫:不,我是说现在。我现在就想读一篇你写的文章。
丽萨:那……好啦。你得上台了。
史蒂夫:随你便,但是除非你给我一篇你写的文章,否则iMac不会发布。这个世界在等着你。
丽萨(停顿):好像我没有随身带着。
史蒂夫:那个背包里总会有一篇吧。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如果我猜错了,我就给你买辆敞篷车。
丽萨看着他,难以置信……她拉开背包某个隔袋的拉链,里面的物品掉了出来,她去收拾,更多的东西往下落,直到背包空空如也。
史蒂夫瞧着丽萨不慌不忙地收拾她的东西,放回包中。这需要一段时间。
史蒂夫就是这么含笑瞧着,摇着头。
丽萨(没有抬头):我刚刚撒了一些……别笑我。
史蒂夫:我不笑。
她找到文章,递过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父亲以她为傲。
丽萨:还没有刊发,我刚刚写完,这是初稿,读起来也就像一篇初稿。
乔安娜(喊):伙计们,我真的抱歉。
史蒂夫接过皱巴巴的、沾着咖啡渍的文章。史蒂夫看到了标题下方的署名——“丽萨·布伦南-乔布斯”。
看到她冠上他的姓氏,史蒂夫情不自禁地久久凝视着这个名字,仿佛没有听到乔安娜的喊声。
丽萨:爸爸。
他抬眼看她。
史蒂夫:唔。
丽萨:你干吗不过后再看呢。可以专心阅读。
史蒂夫:好吧。但是你要知道,在旧金山湾区,能让我专心的人没几个。
丽萨闻言笑出声来。她的确是开怀大笑,她父亲也随之微笑起来。她捡起双肩背包——
丽萨:祝你好运。
史蒂夫:好的。
丽萨迈步走开。
史蒂夫(喊道):我会在你的口袋里放入音乐。
丽萨转身。
丽萨:什么?
史蒂夫:一百首歌。一千首歌。五百首歌。五百到一千之间吧。就在你的口袋里。因为我看不下去那个莫名其妙的随身听。你简直是带着一块能放磁带的砖头到处跑。我们不是野蛮人。所以我会放一千首歌在你的口袋里。
现在我们听到歌曲《如今的双方》的前奏,但不是我们常听的版本,而是丽萨9岁时描述过的那一版本。美妙的男女声二重唱,和谐动人,更加成熟、睿智、余音绕梁。
丽萨:你能做到?
史蒂夫:我真正要做的就是横扫整个唱片业,我们己经准备就绪了。(停顿)你想从后台观看吗?
丽萨:好的。
丽萨跟父亲一起走向这栋建筑物的侧门。
史蒂夫:你以后不会再选修愚蠢的课程了吧。
丽萨:我没选修愚蠢的课程。
史蒂夫:“食物的历史”?
丽萨(笑):我没有上“食物的历史”。我的随身听是你给我的,我喜欢它。
史蒂夫:好吧,保存好,因为它很快就要退场了。
他们走进——
内景,走廊,接前景
所有人都等在那里。我们能够听到观众像在摇滚音乐会现场一样踩脚和拍掌。《如今的双方》歌声继续。
乔安娜:准备好了?
史蒂夫:是。
乔安娜陪着史蒂夫和丽萨走向——
内景,后台,接前景
观众的声浪扑面而来。舞台监督等在那里,麦克风旁的那个女人也等在那里。史蒂夫和丽萨站了一刻。
舞台监督:该你了,史蒂夫。
丽萨:你紧张吗?
史蒂夫摇头表示“不”。他凝神片刻,向舞台监督微微点头,示意——“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舞台监督:半场灯熄灭,开始。
翘首以待的观众鼓掌。
舞台监督:全场灯熄灭,开始。
音乐厅灯光熄灭,掌声更响了。
舞台监督:提示1。
在巨大的屏幕上,“不同凡想”的商业广告开始播放,观众欢声雷动。我们能够听到,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广告。
伴随着《如今的双方》,我们听着广告的音频。这个著名的音频充当了背景。我们看到,所有人——除了史蒂夫——都为广告所倾倒。史蒂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的回忆中有丽萨。
旁白:谨献给那些狂人们。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那些桀鸾不驯的人,那些惹是生非的人。
史蒂夫站在黑暗中,身旁是专心龄听这些话语的丽萨。镜头缓缓推向他的面庞,他在准备进行下面的环节。
旁白:那些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那些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与众不同的人。
镜头交切大厅里的众人,这个大厅里挤着2600名热切的观众——安迪·赫兹菲尔德,正在入座的沃兹……
旁白:他们讨厌循规蹈矩。他们也绝不安于现状。你可以支持他们,质疑他们,颂扬或诋毁他们。
艾维·特凡尼安……安德烈娅·坎宁安……
旁白:但你唯独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改变了许多事物,他们推动人类前进。
乔安娜悄悄溜到大厅后方……跟斯卡利一起……
旁白:尽管他们是别人眼中的疯子,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
镜头再次回到后台的史蒂夫和丽萨身上。《如今的双方》曲终。这首歌是像丽萨说的那样充满遗憾之情吗?还是说史蒂夫有机会来修复自己的内心?
旁白:因为正是那些认为自己疯狂到足以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史蒂夫(向丽萨耳语):你还记得自己用刚问世的麦金塔画的那幅画吗?
丽萨思索,然后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史蒂夫(耳语):我记得。
丽萨听到这句话,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观众疯狂了,此时麦克风旁的女人对着话筒说道——
麦克风旁的女人:女士们先生们,史蒂夫·乔布斯。
硬切至黑屏
丽萨:那是她的房子。
史蒂夫:她用卖房的钱漫游欧洲——
丽萨:这是她的钱,是她苦苦哀求才得来的。
乔安娜(是时候了):史蒂夫?
史蒂夫:好,别再跟我谈——去找安迪,向他要钱。真是好得没治了,我甚至——
丽萨(不等史蒂夫说完便开口,两人话音重叠,平静地):我没找安迪。是安迪来找我的。
史蒂夫环顾近旁的几十人,寻求慰藉。
史蒂夫:有人对此有什么看法没有?
乔安娜:诸位,我很抱歉。(对史蒂夫)再耽搁三十秒你就要迟到了。
史蒂夫:我冷酷无情,是因为我没有派一架湾流飞机去巴斯德学院接全世界最好的鼻窦炎专家?
丽萨:我说你冷酷无情了吗?
史蒂夫:她花钱买古董,然后再卖掉,所得只是她入手价的零头。她花的钱是我为了你才给她的——
乔安娜:史蒂夫?
史蒂夫:你歇斯底里地来我这儿,问能不能跟我一起生活,当时你13岁……
丽萨(不等史蒂夫说完便开口,两人话音重叠,平静地):我没有歇斯底里。
史蒂夫:因为你妈妈失去了理智……
丽萨:13岁已经是我第二次问你了。
史蒂夫:每天都冲你尖叫,或者几个星期都不跟你说一句话。她作为灵修师的生活压力……
丽萨: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你是个坏人,但是如果我说过,我愿意道歉。
史蒂夫:你在学校里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新生必修的大一上学期某个核心课程……
丽萨:我读了《时代》。
史蒂夫:什么?
史蒂夫被截住话头,说不下去了。
丽萨:我在学校可以上网,我读了一本《时代》过刊,我向妈妈询问了我们的家事。
史蒂夫一时间愣住了。
史蒂夫(停顿):那是……《时代》的报道是片面的。你不应该读那个。
丽萨:我请两位哈佛统计学家逆推了那个算式,就是你提出来证明28%的美国男人可能是我父亲的算式。
史蒂夫:宝贝……
丽萨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嗓音。她不喜欢戏剧化的行为,但是现在她很难过。其他人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听着。
丽萨:我妈妈也许是个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女人,可你的借口又算什么?(稍顿)所以我才不把那篇文章放在心上,爸爸。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结果成了个昧着良心的懦夫。“想”是一个动词,“不同”应该用副词而不是形容词。你应该请求人们“想不同”。你可以随意谈论包豪斯运动和布劳恩,“简单就是复杂”,三宅一生的制服和鲍勃·迪伦的歌词,但是那个东西——(指着iMac的一张海报)看着就像朱迪·杰特森的简易烤箱!
丽萨拂袖而去,走出那道通向停车场的侧门。
冰冻一般的沉寂,过了一刻,然后——
史蒂夫(停顿):她绝不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史蒂夫看着乔安娜,乔安娜友善地回望。少顷,安德烈娅插进来说道——
安德烈娅(稍顿):好了,我们走吧。
大家纷纷走向通往舞台的门。我们看到史蒂夫的手握住了门把,转动,此时镜头——
切至
外景,停车场,当下
史蒂夫走出通往停车场的门,去追赶丽萨。镜头中还有乔安娜和安德烈娅以及其他人。我们是在讲堂这边。停车场却空荡荡的,只有丽萨走向她的车。
史蒂夫看着她离开,然后做了个决定。
史蒂夫(大喊):嗨!
丽萨回身。
丽萨(高声回应):你的发布会要晚点啦!
史蒂夫:你知道丽萨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吗?
丽萨:什么?
史蒂夫:那台电脑,丽萨,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吗?
丽萨:很抱歉讲了iMac的坏话。我不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史蒂夫:在我身后办公室的那台电脑,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吗?
丽萨:“局部集成系统架构”的缩写。当时我才5岁,你为什么不说句谎话哄我高兴?
史蒂夫:我说谎了。(稍顿)它当然是用你来命名的,你傻呀!“局部集成系统架构”是胡扯,这台电脑当然是用你来命名的。
丽萨(停顿):这么多年来你干吗一直说不是?
史蒂夫(开诚布公,毫不犹豫):我不知道。
丽萨:你干吗说你不是我的父亲?
史蒂夫(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宝贝……说实话,我不知道。
丽萨:只有小孩子才这么回答问题。
史蒂夫(承认):我自身的成长有问题。
丽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手表。
丽萨:你不能推迟发布会。己经过了9点了。
史蒂夫:知道,我不在乎。
丽萨:我不明白。
史蒂夫:我知道自己不想跟你妈妈拴在一起,但是——
丽萨:这话没有说服力。
史蒂夫:我知道。
丽萨:你尽可以瞧不起我妈妈,但是她一直为我做饭,一直送我上学。
史蒂夫:管你吃饭,送你上学是为父母者的底线,丽萨,这实际上是法律义务。不要看轻你自己,别这样。(最终)但是你说得对,她做到了。而我没有。(停顿)我是用“不同”作为名词,小傻瓜,就像“思考胜利”。或者“票选自由”。
丽萨:票选自由?
史蒂夫:我说不好。(停顿)你在为《深红》写稿吗?
丽萨:什么?
史蒂夫:哈佛校友会的苹果分会告诉我,你为《深红》写稿。
丽萨:是的,写了点儿东西。是文章。
史蒂夫:我想看。
丽萨:好的。
史蒂夫:不,我是说现在。我现在就想读一篇你写的文章。
丽萨:那……好啦。你得上台了。
史蒂夫:随你便,但是除非你给我一篇你写的文章,否则iMac不会发布。这个世界在等着你。
丽萨(停顿):好像我没有随身带着。
史蒂夫:那个背包里总会有一篇吧。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如果我猜错了,我就给你买辆敞篷车。
丽萨看着他,难以置信……她拉开背包某个隔袋的拉链,里面的物品掉了出来,她去收拾,更多的东西往下落,直到背包空空如也。
史蒂夫瞧着丽萨不慌不忙地收拾她的东西,放回包中。这需要一段时间。
史蒂夫就是这么含笑瞧着,摇着头。
丽萨(没有抬头):我刚刚撒了一些……别笑我。
史蒂夫:我不笑。
她找到文章,递过来。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父亲以她为傲。
丽萨:还没有刊发,我刚刚写完,这是初稿,读起来也就像一篇初稿。
乔安娜(喊):伙计们,我真的抱歉。
史蒂夫接过皱巴巴的、沾着咖啡渍的文章。史蒂夫看到了标题下方的署名——“丽萨·布伦南-乔布斯”。
看到她冠上他的姓氏,史蒂夫情不自禁地久久凝视着这个名字,仿佛没有听到乔安娜的喊声。
丽萨:爸爸。
他抬眼看她。
史蒂夫:唔。
丽萨:你干吗不过后再看呢。可以专心阅读。
史蒂夫:好吧。但是你要知道,在旧金山湾区,能让我专心的人没几个。
丽萨闻言笑出声来。她的确是开怀大笑,她父亲也随之微笑起来。她捡起双肩背包——
丽萨:祝你好运。
史蒂夫:好的。
丽萨迈步走开。
史蒂夫(喊道):我会在你的口袋里放入音乐。
丽萨转身。
丽萨:什么?
史蒂夫:一百首歌。一千首歌。五百首歌。五百到一千之间吧。就在你的口袋里。因为我看不下去那个莫名其妙的随身听。你简直是带着一块能放磁带的砖头到处跑。我们不是野蛮人。所以我会放一千首歌在你的口袋里。
现在我们听到歌曲《如今的双方》的前奏,但不是我们常听的版本,而是丽萨9岁时描述过的那一版本。美妙的男女声二重唱,和谐动人,更加成熟、睿智、余音绕梁。
丽萨:你能做到?
史蒂夫:我真正要做的就是横扫整个唱片业,我们己经准备就绪了。(停顿)你想从后台观看吗?
丽萨:好的。
丽萨跟父亲一起走向这栋建筑物的侧门。
史蒂夫:你以后不会再选修愚蠢的课程了吧。
丽萨:我没选修愚蠢的课程。
史蒂夫:“食物的历史”?
丽萨(笑):我没有上“食物的历史”。我的随身听是你给我的,我喜欢它。
史蒂夫:好吧,保存好,因为它很快就要退场了。
他们走进——
内景,走廊,接前景
所有人都等在那里。我们能够听到观众像在摇滚音乐会现场一样踩脚和拍掌。《如今的双方》歌声继续。
乔安娜:准备好了?
史蒂夫:是。
乔安娜陪着史蒂夫和丽萨走向——
内景,后台,接前景
观众的声浪扑面而来。舞台监督等在那里,麦克风旁的那个女人也等在那里。史蒂夫和丽萨站了一刻。
舞台监督:该你了,史蒂夫。
丽萨:你紧张吗?
史蒂夫摇头表示“不”。他凝神片刻,向舞台监督微微点头,示意——“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舞台监督:半场灯熄灭,开始。
翘首以待的观众鼓掌。
舞台监督:全场灯熄灭,开始。
音乐厅灯光熄灭,掌声更响了。
舞台监督:提示1。
在巨大的屏幕上,“不同凡想”的商业广告开始播放,观众欢声雷动。我们能够听到,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广告。
伴随着《如今的双方》,我们听着广告的音频。这个著名的音频充当了背景。我们看到,所有人——除了史蒂夫——都为广告所倾倒。史蒂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的回忆中有丽萨。
旁白:谨献给那些狂人们。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那些桀鸾不驯的人,那些惹是生非的人。
史蒂夫站在黑暗中,身旁是专心龄听这些话语的丽萨。镜头缓缓推向他的面庞,他在准备进行下面的环节。
旁白:那些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那些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与众不同的人。
镜头交切大厅里的众人,这个大厅里挤着2600名热切的观众——安迪·赫兹菲尔德,正在入座的沃兹……
旁白:他们讨厌循规蹈矩。他们也绝不安于现状。你可以支持他们,质疑他们,颂扬或诋毁他们。
艾维·特凡尼安……安德烈娅·坎宁安……
旁白:但你唯独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改变了许多事物,他们推动人类前进。
乔安娜悄悄溜到大厅后方……跟斯卡利一起……
旁白:尽管他们是别人眼中的疯子,却是我们眼中的天才。
镜头再次回到后台的史蒂夫和丽萨身上。《如今的双方》曲终。这首歌是像丽萨说的那样充满遗憾之情吗?还是说史蒂夫有机会来修复自己的内心?
旁白:因为正是那些认为自己疯狂到足以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改变世界。
史蒂夫(向丽萨耳语):你还记得自己用刚问世的麦金塔画的那幅画吗?
丽萨思索,然后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史蒂夫(耳语):我记得。
丽萨听到这句话,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观众疯狂了,此时麦克风旁的女人对着话筒说道——
麦克风旁的女人:女士们先生们,史蒂夫·乔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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