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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3/26
历史
小说
香憾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似踩着棉絮一般的漱玉总算回到了家,呆坐在长凳上,她不知道韩琦把她介绍给林老实时说没说她的经历。
但即便如此,漱玉也希望让它成为永远的历史,那段噩梦般的过去,她一点也不想提起,然而现在却成为全村公开的秘密。漱玉觉得命运真的不公,永远像网一样是围困着你不给你一丝喘气的机会。而且这份苦只能埋在心里憋着对谁也不能说,尤其是林老实。她不能想象若林老实知道后会怎么样?
林老实终于还是知道了,乡村原本就不大,稍稍一点点风言风语能瞬间吹遍任何一旮旯犄角。
漱玉一回家就觉出了有哪不得劲。林老实婚后第三天就戒了旱烟,连那管猴儿竹的烟筒也扔进灶膛给烧了。可这会,漱玉还进门就看见林老实坐在大门门槛上大口大口吞云吐雾,这回是纸烟,一包已空了一小半的“黄金叶”香烟就搁在脚边的小马扎上,身前的地上,扔了七八只烟蒂,其中一只还兀自升腾着烟雾,直与林老实嘴上叼的那半截烟的烟纠缠在一块,然后汇集成一团更大的烟雾循着屋脊飘。
准有事儿了。漱玉小心翼翼,习惯地在从林老实身旁走过时笑着问了声:“今天没出去做点什么呀?”接着就是放教案,穿围裙,拎桶提水烧火做饭。
“发生什么事了?”把饭盛好端到林老实跟前时,漱玉轻轻问林老实。
“没事。”林老实头也没抬,接过碗就大口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连菜也没夹一筷,一碗饭毕,就把碗一推下了桌,又接着走到门槛边的马扎上取出烟点上又坐下。脸色,铁青的像是阶沿上的青石板。
漱玉心虚,估摸着也和自己有关,但林老实不提,自己也觉不敢先说这事儿。“我先去上课,等我晚上回来后好好谈谈。”洗好碗筷,收拾好,夹上书本临出门时,漱玉对仍在啪嗒啪嗒抽烟发愣的老公说。可是,林老实依旧没理。
有关漱玉的过去,韩琦当时是这么和林老实介绍的,说漱玉不是铅山人,籍贯是苏州那边的,二十岁那年被河口一位纸商买来做了姨太,解放后,那富商死了,漱玉便一直守着寡。却不曾想,原来漱玉竟是这等身份!所以,林老实很懊恼,一方面,是为自己从此要在相邻的议论中过下去而毛糟,五十时代后期,男人填房,女人改嫁甚至偷人养汉都不足为奇,可是,若中规中矩的人家娶了烟花女子回来,却是可能连祖上都会蒙羞的;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漱玉一直没肯对他说起有关自己的任何往事,林老实不懂什么叫爱,但是,自从娶了漱玉,他连心肝都舍得为她掏出来。
林老实真想好好撒把火,可惜,一来他实在没有过发火的经验,二来,除今天听来的消息,漱玉身上也确实找不到半点可以用来发火的理由。所以,林老实只能拼命地借着抽烟来宣泄一肚子的纠结。至于究竟该怎么办,一包烟被抽得精光后,林老实还是没有一点主意。
直到吹灭了煤油灯,林老实还是没理漱玉。
“老林,以前我……”
“我只关心现在和将来……”漱玉刹那间喉咙被什么堵着,这个言语不多的男人给了她最踏实的感动,她觉的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漱玉闭着眼,思忖着今后一辈子如何对老公好。
韩琦悔死了,悔死了喝了那大半瓶瓶子酒,更悔死了把那叫谢存梅的女人当成漱玉一样懦弱可欺。从派出所出来时,韩琦连连掴自己的嘴,霹雳啪啦的,用的力一点也不比在林可清局长面前痛责自己时小。可惜,林局长没理会他的痛哭流涕,鄙夷地对他说了声,“你走吧,还好你强奸未遂,公安队伍里却是容不得你了。”便再也不理韩琦。
差点被韩琦强奸的谢存梅是因为有个舅舅在台湾而被抓来的。许是酒兴的使然,审讯谢存梅时,韩琦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像极了漱玉,而且,那因为害怕而现出来的怯弱更是一下子勾起了韩琦的淫欲。于是,韩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三天后,经县公安局党委研究并报请上级批准,韩琦被清除出公安队伍。
拎着背包,想来想去,韩琦还是决定回公果,因为公果至少还有属于他名下的一间房子,尽管也是破烂不堪,但这却是唯一让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老林,韩琦被开除回来,要不买点东西你去安慰一下?”饭间时,漱玉对林老实说。
“想去你自个去。”林老实赌气应了一声,七八天了,自从听了关于漱玉的闲言碎语后,林老实心里就像窖藏了一窖番薯,沉重又泛着一股子发酵的酸味。漱玉当然有些感觉,可是,她无可奈何,只能在生活上比平素还更体贴些,以减轻林老实这不让漱玉所知的压力。
但即便如此,漱玉也希望让它成为永远的历史,那段噩梦般的过去,她一点也不想提起,然而现在却成为全村公开的秘密。漱玉觉得命运真的不公,永远像网一样是围困着你不给你一丝喘气的机会。而且这份苦只能埋在心里憋着对谁也不能说,尤其是林老实。她不能想象若林老实知道后会怎么样?
林老实终于还是知道了,乡村原本就不大,稍稍一点点风言风语能瞬间吹遍任何一旮旯犄角。
漱玉一回家就觉出了有哪不得劲。林老实婚后第三天就戒了旱烟,连那管猴儿竹的烟筒也扔进灶膛给烧了。可这会,漱玉还进门就看见林老实坐在大门门槛上大口大口吞云吐雾,这回是纸烟,一包已空了一小半的“黄金叶”香烟就搁在脚边的小马扎上,身前的地上,扔了七八只烟蒂,其中一只还兀自升腾着烟雾,直与林老实嘴上叼的那半截烟的烟纠缠在一块,然后汇集成一团更大的烟雾循着屋脊飘。
准有事儿了。漱玉小心翼翼,习惯地在从林老实身旁走过时笑着问了声:“今天没出去做点什么呀?”接着就是放教案,穿围裙,拎桶提水烧火做饭。
“发生什么事了?”把饭盛好端到林老实跟前时,漱玉轻轻问林老实。
“没事。”林老实头也没抬,接过碗就大口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连菜也没夹一筷,一碗饭毕,就把碗一推下了桌,又接着走到门槛边的马扎上取出烟点上又坐下。脸色,铁青的像是阶沿上的青石板。
漱玉心虚,估摸着也和自己有关,但林老实不提,自己也觉不敢先说这事儿。“我先去上课,等我晚上回来后好好谈谈。”洗好碗筷,收拾好,夹上书本临出门时,漱玉对仍在啪嗒啪嗒抽烟发愣的老公说。可是,林老实依旧没理。
有关漱玉的过去,韩琦当时是这么和林老实介绍的,说漱玉不是铅山人,籍贯是苏州那边的,二十岁那年被河口一位纸商买来做了姨太,解放后,那富商死了,漱玉便一直守着寡。却不曾想,原来漱玉竟是这等身份!所以,林老实很懊恼,一方面,是为自己从此要在相邻的议论中过下去而毛糟,五十时代后期,男人填房,女人改嫁甚至偷人养汉都不足为奇,可是,若中规中矩的人家娶了烟花女子回来,却是可能连祖上都会蒙羞的;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漱玉一直没肯对他说起有关自己的任何往事,林老实不懂什么叫爱,但是,自从娶了漱玉,他连心肝都舍得为她掏出来。
林老实真想好好撒把火,可惜,一来他实在没有过发火的经验,二来,除今天听来的消息,漱玉身上也确实找不到半点可以用来发火的理由。所以,林老实只能拼命地借着抽烟来宣泄一肚子的纠结。至于究竟该怎么办,一包烟被抽得精光后,林老实还是没有一点主意。
直到吹灭了煤油灯,林老实还是没理漱玉。
“老林,以前我……”
“我只关心现在和将来……”漱玉刹那间喉咙被什么堵着,这个言语不多的男人给了她最踏实的感动,她觉的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漱玉闭着眼,思忖着今后一辈子如何对老公好。
韩琦悔死了,悔死了喝了那大半瓶瓶子酒,更悔死了把那叫谢存梅的女人当成漱玉一样懦弱可欺。从派出所出来时,韩琦连连掴自己的嘴,霹雳啪啦的,用的力一点也不比在林可清局长面前痛责自己时小。可惜,林局长没理会他的痛哭流涕,鄙夷地对他说了声,“你走吧,还好你强奸未遂,公安队伍里却是容不得你了。”便再也不理韩琦。
差点被韩琦强奸的谢存梅是因为有个舅舅在台湾而被抓来的。许是酒兴的使然,审讯谢存梅时,韩琦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像极了漱玉,而且,那因为害怕而现出来的怯弱更是一下子勾起了韩琦的淫欲。于是,韩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三天后,经县公安局党委研究并报请上级批准,韩琦被清除出公安队伍。
拎着背包,想来想去,韩琦还是决定回公果,因为公果至少还有属于他名下的一间房子,尽管也是破烂不堪,但这却是唯一让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老林,韩琦被开除回来,要不买点东西你去安慰一下?”饭间时,漱玉对林老实说。
“想去你自个去。”林老实赌气应了一声,七八天了,自从听了关于漱玉的闲言碎语后,林老实心里就像窖藏了一窖番薯,沉重又泛着一股子发酵的酸味。漱玉当然有些感觉,可是,她无可奈何,只能在生活上比平素还更体贴些,以减轻林老实这不让漱玉所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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