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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3/26
历史
小说
香憾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韩琦比漱玉早半个月就回到了公果。“四人帮”打倒后,邓可清平反了,仍旧回公安局做了局长并成了县里的常委。没过几天,韩琦因为文革期间利用职权犯下了多宗罪名而被公诉,之后,因为比较严重的肺结核而获准保外就医。
漱玉是回来的第三天去大队领“平反证明”,路过韩琦老屋时看到韩琦的。其时,韩琦胸前搭了一条薄被子躺在一条竹躺椅上正剧烈地咳着。见到路上讶异盯着自己的漱玉,韩琦努力地撑起身子,然后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一丝笑,算是打招呼。
漱玉没笑,摇了摇头走了。
有关韩琦的消息是大队民兵连长徐德可告诉漱玉的,徐德可是早年深得漱玉喜欢的学生,当兵退伍后,在村里做了干部。对党老师,徐德可一直就十分敬重,这些年也偶尔听说过漱玉的事儿,可是徐德可一点也不相信党老师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他心目中,党老师就是一个端庄大体负责敬业的老师,他深信,就是党老师有什么不好的过去,那也只是历史原因造成的。
见了漱玉,徐德可立马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声“党老师”,然后,忙不迭地让座倒水。
“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想去看您,可是,没料到临时被通知去县武装部开会,到下半夜才从河口回来。”递水给漱玉时,徐德可说。
“呀,都当干部了!”接过茶缸的漱玉也起了身,端详了一番这位学生,说话的同时终露出了十年来第一次的笑。
聊了聊近些年公果的事,徐德可想起了老师来大队的目的,赶忙一拍头说:“哦,您是来拿平反证明的吧,在我这,本想中午给您送去,您来了,我这就那给您吧!”徐德可说完回转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盖有好几个鲜红大印的文件,又回到漱玉这边,双手递给了漱玉。
捧着这纸证明,漱玉的手有些颤抖。这张证明的本身对漱玉没有什么大意义,反革命不反革命,这对漱玉而言早不是什么要紧的是,十年劳改生活,也未曾让漱玉觉着比没进狱有什么太多不同。她的颤抖,是因为这纸证明让她突然想起了刘怀玉,“你还好吗?军长?”她想起了刘怀玉临走时说过会回来的话。军长没有回来,给他留下的只有三番两次的反革命身份。可在她心里,一点也不曾怨过刘怀玉,她只记得刘怀玉对她的好,就像是也只记得韩琦过去的好。
“怎么了?”见漱玉有些神情不对,徐德可关心地推了推老师的右臂。
“哦,没事,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家里还乱糟糟的。”漱玉这才从记忆里走出来。然后,又冲徐德可微笑了一下,说:“过几天到家里来玩!”
“嗯,不要过几天,下午我会邀几个同学上您家,您那屋漏得不像样了,我们来帮着整整。”
尾声
韩琦死了。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漱玉很震惊,她没想到韩琦这么快就走了,就在前几天,漱玉才让徐德可把大队补发给她的360元老师工资给韩琦送去。
交钱给徐德可时,徐德可很纳闷,还问:“为什么?韩琦口碑不好呀!”
“不为什么,生病总要医的不是?我们总不可能让韩琦就这么在家里等死吧!”漱玉没有对这位学生说起她与韩琦的往事,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钱递给徐德可就走了。弄得一脸狐疑的徐德可摸不着头脑,呆立着看着老师渐去的背影痴呆了许久。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韩琦就寻了短见。
韩琦死后,负责处理后事的大队干部徐德可给漱玉送来了一个大信封,说是韩琦最后留给漱玉的。送信封时,徐德可又是一脸雾水。
信封里是漱玉让徐德可送去的360块钱,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待徐德可走后,漱玉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叠成了方笺的书信。
信很简单,就几行字,大意是说他无颜苟活下去,更不能糟蹋了漱玉这几百块钱,然后,很真挚地向漱玉表示了歉意,说今生对不起漱玉,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读完信,漱玉没哭,握着这封遗书,她就那么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木然地,痴傻地坐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眼前只像电影一般滚动着那些往事,和刘怀玉的,韩琦的、林老实的,一幕幕,鲜活地在眼前闪现。她已无法认定这三个男人中谁对自己最重要。只感觉眼前的镜头越转越快,让她头开始眩晕,然后,终于闭上眼,倒下。
漱玉醒来时看到了林檎。
林檎是漱玉晕倒那一刻进得漱玉家门的。落实政策后,林檎被调到了中央历史研究所当了研究员。不久后,在单位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会匆匆赶回老家,除了是来找寻阔别许久的玉姐,更重要的是,在牛棚,她与一位同样是搞历史研究男人相恋了,打算元旦结婚。一旦寻着了玉姐,这次回来,想把她接到北京去。
“林檎——妮!”一睁眼,看到眼前的林檎,漱玉眼睛瞪得像只灯笼,随即,立即撑起了身子,向林檎张开了怀抱。
漱玉是回来的第三天去大队领“平反证明”,路过韩琦老屋时看到韩琦的。其时,韩琦胸前搭了一条薄被子躺在一条竹躺椅上正剧烈地咳着。见到路上讶异盯着自己的漱玉,韩琦努力地撑起身子,然后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一丝笑,算是打招呼。
漱玉没笑,摇了摇头走了。
有关韩琦的消息是大队民兵连长徐德可告诉漱玉的,徐德可是早年深得漱玉喜欢的学生,当兵退伍后,在村里做了干部。对党老师,徐德可一直就十分敬重,这些年也偶尔听说过漱玉的事儿,可是徐德可一点也不相信党老师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他心目中,党老师就是一个端庄大体负责敬业的老师,他深信,就是党老师有什么不好的过去,那也只是历史原因造成的。
见了漱玉,徐德可立马站起身来,恭敬地喊了声“党老师”,然后,忙不迭地让座倒水。
“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想去看您,可是,没料到临时被通知去县武装部开会,到下半夜才从河口回来。”递水给漱玉时,徐德可说。
“呀,都当干部了!”接过茶缸的漱玉也起了身,端详了一番这位学生,说话的同时终露出了十年来第一次的笑。
聊了聊近些年公果的事,徐德可想起了老师来大队的目的,赶忙一拍头说:“哦,您是来拿平反证明的吧,在我这,本想中午给您送去,您来了,我这就那给您吧!”徐德可说完回转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盖有好几个鲜红大印的文件,又回到漱玉这边,双手递给了漱玉。
捧着这纸证明,漱玉的手有些颤抖。这张证明的本身对漱玉没有什么大意义,反革命不反革命,这对漱玉而言早不是什么要紧的是,十年劳改生活,也未曾让漱玉觉着比没进狱有什么太多不同。她的颤抖,是因为这纸证明让她突然想起了刘怀玉,“你还好吗?军长?”她想起了刘怀玉临走时说过会回来的话。军长没有回来,给他留下的只有三番两次的反革命身份。可在她心里,一点也不曾怨过刘怀玉,她只记得刘怀玉对她的好,就像是也只记得韩琦过去的好。
“怎么了?”见漱玉有些神情不对,徐德可关心地推了推老师的右臂。
“哦,没事,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家里还乱糟糟的。”漱玉这才从记忆里走出来。然后,又冲徐德可微笑了一下,说:“过几天到家里来玩!”
“嗯,不要过几天,下午我会邀几个同学上您家,您那屋漏得不像样了,我们来帮着整整。”
尾声
韩琦死了。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漱玉很震惊,她没想到韩琦这么快就走了,就在前几天,漱玉才让徐德可把大队补发给她的360元老师工资给韩琦送去。
交钱给徐德可时,徐德可很纳闷,还问:“为什么?韩琦口碑不好呀!”
“不为什么,生病总要医的不是?我们总不可能让韩琦就这么在家里等死吧!”漱玉没有对这位学生说起她与韩琦的往事,只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钱递给徐德可就走了。弄得一脸狐疑的徐德可摸不着头脑,呆立着看着老师渐去的背影痴呆了许久。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韩琦就寻了短见。
韩琦死后,负责处理后事的大队干部徐德可给漱玉送来了一个大信封,说是韩琦最后留给漱玉的。送信封时,徐德可又是一脸雾水。
信封里是漱玉让徐德可送去的360块钱,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待徐德可走后,漱玉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叠成了方笺的书信。
信很简单,就几行字,大意是说他无颜苟活下去,更不能糟蹋了漱玉这几百块钱,然后,很真挚地向漱玉表示了歉意,说今生对不起漱玉,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读完信,漱玉没哭,握着这封遗书,她就那么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木然地,痴傻地坐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眼前只像电影一般滚动着那些往事,和刘怀玉的,韩琦的、林老实的,一幕幕,鲜活地在眼前闪现。她已无法认定这三个男人中谁对自己最重要。只感觉眼前的镜头越转越快,让她头开始眩晕,然后,终于闭上眼,倒下。
漱玉醒来时看到了林檎。
林檎是漱玉晕倒那一刻进得漱玉家门的。落实政策后,林檎被调到了中央历史研究所当了研究员。不久后,在单位分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会匆匆赶回老家,除了是来找寻阔别许久的玉姐,更重要的是,在牛棚,她与一位同样是搞历史研究男人相恋了,打算元旦结婚。一旦寻着了玉姐,这次回来,想把她接到北京去。
“林檎——妮!”一睁眼,看到眼前的林檎,漱玉眼睛瞪得像只灯笼,随即,立即撑起了身子,向林檎张开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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