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郑少青甲：“对！‘1 2 2’也可以写成汉字‘一二二’，‘一百二十二’等等！”
郑少青乙：“什么样的加密办法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内容可以加密，有的内容无法加密？‘122’不能加密，换成‘一二二’就可以加密了？快想！趁灵感还没有溜走！赶快想！灵感稍纵即逝！为什么感叹号不能加密？！为什么‘122’不能加密？！”
帕格尼尼拉出一个悠长而华美的高潮，然后遽然收弓，戛然而止。
郑少青甲随着音乐的节奏，猛地做完虚拟的拉琴动作，一个定格，然后大喊一声：“有了！”
郑少青甲：“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它采用了‘书籍摘字加密法’！因为这本书上没有标点符号！没有阿拉拍数字！所以，密文无法指代！只能用明文！”
他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郑少青乙也端起酒杯，要祝贺的样子，然而却微笑着问道：“什么样的书没有这些？”
郑少青甲几乎要跳起来了：“古籍！”
郑少青甲激动得拥抱起郑少青乙。
稍顷，郑少青乙又冷静地反问：“可是，这是一本什么古籍呢？古籍也是浩如烟海啊。”
郑少青甲转过身，“啪”地一下关掉收音机。
郑少青甲：“冯儒一定知道这本古籍。因为他说了‘长江……防御……唐……唐’这几个字。我很快就会知道它是一本什么古籍，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办法。”
郑少青乙：“那我走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郑少青乙淡出。
46、日，内，特情处机要科。
郑少青带着杭苏来到机要科。
谈岳起身：“呀，是郑科长！有失远迎。”
郑少青：“都是为党国做事，不必客气。”
谈岳：“请坐。”
郑少青坐下：“其实也没什么事。蒙处座栽培，委以行动科负责人一职，今天来打扰你，也是履行职责，想看看冯儒在机要科是否留有什么重要的物件。”
谈岳：“哦，原来是这事。冯儒出事……被击毙之后，我们立即搜查了他的遗物，倒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他平时都有准备。最幸运的是，密码……”
谈岳似乎觉察到自己失言，赶紧止住不说了。
郑少青：“哦，我理解。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打听。我只调查他个人的遗物。”说着环视办公室。
郑少青看到了书架，就站起身，走到书架前。
郑少青：“喜欢看书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意翻弄着。
谈岳：“见笑了。”。
郑少青：“看的书还不少。国父的《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
谈岳：“空闲时翻的玩玩，打发时间。”
郑少青：“看来，你兴趣比较广泛啊，各种学科的都有啊。还有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一本书脊暗黄的书跳入郑少青的眼帘。他正想抽出那本书，手却伸向另一本。
郑少青：“张恨水，《金粉世家》，我以前读过，民国红楼梦。”
郑少青假意翻了一下，放回书架，这才伸向那本暗黄书脊的书，抽出来——
《唐诗三百首赏析》，清蘅塘退士选辑，陈婉俊注析，中华书局影印出版。
（闪回：郑少青想起——冯儒：“‘长江……防御……唐……唐。”）
郑少青：“你也喜欢唐诗啊。”同时在心里说：“不错，影印的，没有标点符号，数字也是汉字表示的。”
谈岳：“不怕你笑话，相当喜欢，没事就翻翻。”他的嘴角浮出一个不知其意的神秘笑容。
郑少青语气中有点尊敬的意思：“你如此爱好唐诗，定有上佳诗作，可否有幸拜读？”
谈岳一愣，随后摆手说道：“哪里敢献丑？格律诗不好写，束缚太严。完全遵守格律，容易缺乏生气；要想出类拔萃，又容易坏了格律。还是古风乐府自由一点。”
郑少青：“哈哈。你对诗歌还是有点见解的哩。”
谈岳：“不敢当。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只是……”
郑少青打断了他：“这句话值得商榷。我以为古人这句话的原意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在古人看来，诗是吟出来的，吟诗就是作诗、就是写诗。吟的过程就是作诗的过程。而今人把吟诗和写诗当成两个概念，所以，才有今天这句话的讹误。”
谈岳一想，有道理，遂点点头：“郑科长高见！耳熟能详的说法不一定是正确的，在下佩服。”
郑少青：“好了，我走了。写了好诗记得让我欣赏一下。”说完就走出了机要科。
谈岳在背后冷笑了两下。
47、日，瑶岗，谢家磨坊。
林秀跨进大院门，边走边看。
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只是吴音的座位上没有人影。
她放慢脚步，快速而毫无声息地来到方向晖的办公室门外。
她悄悄地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有一阵“悉悉数数”的声音。
林秀猛地推开木门。
吴音一个人站在方向晖的桌边，吃惊地转过身来。
“吴音！你干什么？！”林秀沉着脸喝问道。
吴音似有准备，她在短暂的慌乱后，平静地说道：“方科长叫我将这份简报整理一下。我现在整理好了，送过来。怎么？有问题吗？”
林秀犀利的目光在办公室内侦巡了一下：“方科长的门为什么没锁？”
吴音：“这你应该问他啊。”
林秀：“你这么跟上级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完猛拍了一下桌子。
吴音：“不就是一个小组长，有什么了不起？”说完扭身出了办公室。
48、日，电报房。
张波嘀咕道：“要出事，可能还不小。”
49、日，内，方向晖办公室。
林秀仔细察看办公室里的情况。
一份简报搁在办公桌上，方向晖的钢笔压在简报上面。
林秀：“哼，搞得还挺周到的。”正要转身离去，却瞥见办公桌里侧的一摞书籍上，露出一截牛皮纸样的东西。
一份反放着的档案袋。
林秀拿起档案袋，一页纸从档案袋下方缓缓飘落。
她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特种工作人员审查登记表》
姓名：林秀
性别: 女
籍贯：山东青岛
出生日期：1931年8月5日
……
在“个人经历”一栏写着破译王耀武密电，立功受勋云云。
林秀大吃一惊！
再看看手中的档案袋，封面上写着两个毛笔字：“林秀”。
林秀：“她偷看我的档案干什么？难道？”
她仔细检查了自己档案袋中的所有内容——什么都不缺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她再次看了一下《特种工作人员审查登记表》。
表格右上角，贴着一张一寸黑白头像照片——那是她林秀的照片。
林秀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果断地将登记表放回档案袋。
就在她将登记表插入档案袋一半的时候，她把登记表重新抽出来，迎着光线，看见了照片反面的一个细节！
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50、日，外，瑶岗。
林秀离开电报房，向院外走去。
吴音怨恨地看了一眼林秀的背影。
林秀来到方向晖的住处，方向晖的门锁着。
林秀回过身，正要离去，方向晖回来了。
方向晖：“有什么事？”
林秀苦笑了一下：“差点吃了闭门羹。”
方向晖：“刚从关首长那边回来。”
林秀：“你办公室门怎么没锁？”
方向晖：“哦，我在报房跟吴音谈事情，关首长派三柱来找我，说有急事，就跟三柱去了。现在锁了吗？”
林秀笑道：“放心吧。”
方向晖开了门，两人进屋。
方向晖：“坐吧。”
林秀大大咧咧地在方向晖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模仿方向晖办公的样子，抓起桌上的文件，正襟危坐而又表情夸张地阅读起来。
方向晖调侃：“‘今天文小姐，明日女将军’，像那么回事。”
林秀严肃地：“你的眼光不会错的。到时候我会提拔你的，并以此感谢你现在的奉承。”
方向晖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秀顺手拿起另一份资料，一本正经地看起来——《渡江战役参战部队干部花名册》。
方向晖笑着制止：“行了，该醒醒了。你现在还不是女将军。这资料秘密等级，一级，只有师级以上的干部才能看。你还差两级。”
林秀鄙夷地撇撇嘴，一脸的不快，眼光仍然瞅了一下桌子上的《花名册》，她看见——
“陈德伦，第二野战军第五军军长……”（特别注明：二野没有第五军这一建制。之所以这么写，是为了避免和真实历史人物对号。）
童年的黑色记忆呼啸而来。
林秀的脸色有点异常。
方向晖关心地：“生气了？”
林秀笑了一下：“我可没这么娇气。我现在来找你，是跟你反映一个重要的事情。”
方向晖：“什么事？”
林秀：“吴音可能翻看了你桌子上的资料。”
方向晖：“不可能吧？你亲眼看见了？”
林秀：“我看她在你办公室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方向晖：“那就是说，这只是你的怀疑？嗯，吴音这个同志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是对工作很负责，对革命事业很忠诚。她跟我五六年了，我还是很了解她的。”
林秀：“她不应该偷偷到你办公室吧？”
方向晖：“我是让她写好简报立刻送给我的，刚好我急着到关首长那里去。这不能算是偷偷到我办公室。这样吧，我一会再找吴音了解一下情况。”
林秀有点后悔地：“既然这样，你就不必找她了。”
51、日，谢家磨坊。
林秀快步走在通往谢家磨坊的村路上。
“吴音是个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事不宜迟！”
52、日，电报房内。
吴音坐在电报机前，心事重重。
快速闪回：林秀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方向晖热情地迎接；方向晖：“吴音。”吴音：“在这呢。”方向晖：“什么在这呢？忘了军事条例啦？”吴音委屈的面容；吴音看见吉普车上不起眼的弹痕……
闪回结束。
吴音一咬牙：“要跟方向晖说一下，哪怕自己的判断是错的！这不是个人恩怨问题！”
吴音摘下耳机，站起身，走出电报房，跨出院门。
53、日，谢家磨坊。
林秀与吴音在院门前的打谷场上相遇了（林秀从方向晖处回来，吴音正准备去找方向晖）。
吴音没有理会林秀。
林秀停住脚，笑着说：“吴音，我正要找你呢。方科长到关首长那里去了，她让我跟你谈谈心，交流一下思想。我刚才态度不好，方科长批评了我。来，我们就到耳房谈谈吧，也不影响别人工作。”
说着就亲密地拉起吴音的手。
吴音疑惑地跟林秀进了耳房。
54、日，内，谢家磨坊耳房。
两人一进耳房，林秀立即带上门。
屋内暗了许多。
“你想死，成全你。”林秀在心里说道，“有些秘密只能带进坟墓。”
她一把捂住吴音的嘴巴，然后快速取出吴音枪套中的无声手枪，紧接着猛地推开吴音——
吴音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
闪回：林秀档案表上的照片。
吴音无比悔恨的表情（她后悔没有及时将自己的疑虑告诉方向晖，这些疑虑包括第一次见面时发现吉普车上的弹痕，以及刚刚发现的照片上的裂痕——这些疑虑非常荒唐，因为军车有弹痕很正常，贴照片的地方有裂损也很正常）。
林秀一把推开吴音的瞬间，她手中的枪也飞快地对准吴音——
吴音的嘴巴被松开之后，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她惊恐万分地喊道：“林秀是……”
“噗”！无声手枪的子弹像钻进河水里，发出短促而低沉的闷响。
郑少青乙：“什么样的加密办法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的内容可以加密，有的内容无法加密？‘122’不能加密，换成‘一二二’就可以加密了？快想！趁灵感还没有溜走！赶快想！灵感稍纵即逝！为什么感叹号不能加密？！为什么‘122’不能加密？！”
帕格尼尼拉出一个悠长而华美的高潮，然后遽然收弓，戛然而止。
郑少青甲随着音乐的节奏，猛地做完虚拟的拉琴动作，一个定格，然后大喊一声：“有了！”
郑少青甲：“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它采用了‘书籍摘字加密法’！因为这本书上没有标点符号！没有阿拉拍数字！所以，密文无法指代！只能用明文！”
他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郑少青乙也端起酒杯，要祝贺的样子，然而却微笑着问道：“什么样的书没有这些？”
郑少青甲几乎要跳起来了：“古籍！”
郑少青甲激动得拥抱起郑少青乙。
稍顷，郑少青乙又冷静地反问：“可是，这是一本什么古籍呢？古籍也是浩如烟海啊。”
郑少青甲转过身，“啪”地一下关掉收音机。
郑少青甲：“冯儒一定知道这本古籍。因为他说了‘长江……防御……唐……唐’这几个字。我很快就会知道它是一本什么古籍，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办法。”
郑少青乙：“那我走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郑少青乙淡出。
46、日，内，特情处机要科。
郑少青带着杭苏来到机要科。
谈岳起身：“呀，是郑科长！有失远迎。”
郑少青：“都是为党国做事，不必客气。”
谈岳：“请坐。”
郑少青坐下：“其实也没什么事。蒙处座栽培，委以行动科负责人一职，今天来打扰你，也是履行职责，想看看冯儒在机要科是否留有什么重要的物件。”
谈岳：“哦，原来是这事。冯儒出事……被击毙之后，我们立即搜查了他的遗物，倒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他平时都有准备。最幸运的是，密码……”
谈岳似乎觉察到自己失言，赶紧止住不说了。
郑少青：“哦，我理解。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打听。我只调查他个人的遗物。”说着环视办公室。
郑少青看到了书架，就站起身，走到书架前。
郑少青：“喜欢看书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意翻弄着。
谈岳：“见笑了。”。
郑少青：“看的书还不少。国父的《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
谈岳：“空闲时翻的玩玩，打发时间。”
郑少青：“看来，你兴趣比较广泛啊，各种学科的都有啊。还有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一本书脊暗黄的书跳入郑少青的眼帘。他正想抽出那本书，手却伸向另一本。
郑少青：“张恨水，《金粉世家》，我以前读过，民国红楼梦。”
郑少青假意翻了一下，放回书架，这才伸向那本暗黄书脊的书，抽出来——
《唐诗三百首赏析》，清蘅塘退士选辑，陈婉俊注析，中华书局影印出版。
（闪回：郑少青想起——冯儒：“‘长江……防御……唐……唐。”）
郑少青：“你也喜欢唐诗啊。”同时在心里说：“不错，影印的，没有标点符号，数字也是汉字表示的。”
谈岳：“不怕你笑话，相当喜欢，没事就翻翻。”他的嘴角浮出一个不知其意的神秘笑容。
郑少青语气中有点尊敬的意思：“你如此爱好唐诗，定有上佳诗作，可否有幸拜读？”
谈岳一愣，随后摆手说道：“哪里敢献丑？格律诗不好写，束缚太严。完全遵守格律，容易缺乏生气；要想出类拔萃，又容易坏了格律。还是古风乐府自由一点。”
郑少青：“哈哈。你对诗歌还是有点见解的哩。”
谈岳：“不敢当。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只是……”
郑少青打断了他：“这句话值得商榷。我以为古人这句话的原意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在古人看来，诗是吟出来的，吟诗就是作诗、就是写诗。吟的过程就是作诗的过程。而今人把吟诗和写诗当成两个概念，所以，才有今天这句话的讹误。”
谈岳一想，有道理，遂点点头：“郑科长高见！耳熟能详的说法不一定是正确的，在下佩服。”
郑少青：“好了，我走了。写了好诗记得让我欣赏一下。”说完就走出了机要科。
谈岳在背后冷笑了两下。
47、日，瑶岗，谢家磨坊。
林秀跨进大院门，边走边看。
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只是吴音的座位上没有人影。
她放慢脚步，快速而毫无声息地来到方向晖的办公室门外。
她悄悄地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有一阵“悉悉数数”的声音。
林秀猛地推开木门。
吴音一个人站在方向晖的桌边，吃惊地转过身来。
“吴音！你干什么？！”林秀沉着脸喝问道。
吴音似有准备，她在短暂的慌乱后，平静地说道：“方科长叫我将这份简报整理一下。我现在整理好了，送过来。怎么？有问题吗？”
林秀犀利的目光在办公室内侦巡了一下：“方科长的门为什么没锁？”
吴音：“这你应该问他啊。”
林秀：“你这么跟上级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完猛拍了一下桌子。
吴音：“不就是一个小组长，有什么了不起？”说完扭身出了办公室。
48、日，电报房。
张波嘀咕道：“要出事，可能还不小。”
49、日，内，方向晖办公室。
林秀仔细察看办公室里的情况。
一份简报搁在办公桌上，方向晖的钢笔压在简报上面。
林秀：“哼，搞得还挺周到的。”正要转身离去，却瞥见办公桌里侧的一摞书籍上，露出一截牛皮纸样的东西。
一份反放着的档案袋。
林秀拿起档案袋，一页纸从档案袋下方缓缓飘落。
她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特种工作人员审查登记表》
姓名：林秀
性别: 女
籍贯：山东青岛
出生日期：1931年8月5日
……
在“个人经历”一栏写着破译王耀武密电，立功受勋云云。
林秀大吃一惊！
再看看手中的档案袋，封面上写着两个毛笔字：“林秀”。
林秀：“她偷看我的档案干什么？难道？”
她仔细检查了自己档案袋中的所有内容——什么都不缺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她再次看了一下《特种工作人员审查登记表》。
表格右上角，贴着一张一寸黑白头像照片——那是她林秀的照片。
林秀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果断地将登记表放回档案袋。
就在她将登记表插入档案袋一半的时候，她把登记表重新抽出来，迎着光线，看见了照片反面的一个细节！
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50、日，外，瑶岗。
林秀离开电报房，向院外走去。
吴音怨恨地看了一眼林秀的背影。
林秀来到方向晖的住处，方向晖的门锁着。
林秀回过身，正要离去，方向晖回来了。
方向晖：“有什么事？”
林秀苦笑了一下：“差点吃了闭门羹。”
方向晖：“刚从关首长那边回来。”
林秀：“你办公室门怎么没锁？”
方向晖：“哦，我在报房跟吴音谈事情，关首长派三柱来找我，说有急事，就跟三柱去了。现在锁了吗？”
林秀笑道：“放心吧。”
方向晖开了门，两人进屋。
方向晖：“坐吧。”
林秀大大咧咧地在方向晖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模仿方向晖办公的样子，抓起桌上的文件，正襟危坐而又表情夸张地阅读起来。
方向晖调侃：“‘今天文小姐，明日女将军’，像那么回事。”
林秀严肃地：“你的眼光不会错的。到时候我会提拔你的，并以此感谢你现在的奉承。”
方向晖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秀顺手拿起另一份资料，一本正经地看起来——《渡江战役参战部队干部花名册》。
方向晖笑着制止：“行了，该醒醒了。你现在还不是女将军。这资料秘密等级，一级，只有师级以上的干部才能看。你还差两级。”
林秀鄙夷地撇撇嘴，一脸的不快，眼光仍然瞅了一下桌子上的《花名册》，她看见——
“陈德伦，第二野战军第五军军长……”（特别注明：二野没有第五军这一建制。之所以这么写，是为了避免和真实历史人物对号。）
童年的黑色记忆呼啸而来。
林秀的脸色有点异常。
方向晖关心地：“生气了？”
林秀笑了一下：“我可没这么娇气。我现在来找你，是跟你反映一个重要的事情。”
方向晖：“什么事？”
林秀：“吴音可能翻看了你桌子上的资料。”
方向晖：“不可能吧？你亲眼看见了？”
林秀：“我看她在你办公室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方向晖：“那就是说，这只是你的怀疑？嗯，吴音这个同志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是对工作很负责，对革命事业很忠诚。她跟我五六年了，我还是很了解她的。”
林秀：“她不应该偷偷到你办公室吧？”
方向晖：“我是让她写好简报立刻送给我的，刚好我急着到关首长那里去。这不能算是偷偷到我办公室。这样吧，我一会再找吴音了解一下情况。”
林秀有点后悔地：“既然这样，你就不必找她了。”
51、日，谢家磨坊。
林秀快步走在通往谢家磨坊的村路上。
“吴音是个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事不宜迟！”
52、日，电报房内。
吴音坐在电报机前，心事重重。
快速闪回：林秀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方向晖热情地迎接；方向晖：“吴音。”吴音：“在这呢。”方向晖：“什么在这呢？忘了军事条例啦？”吴音委屈的面容；吴音看见吉普车上不起眼的弹痕……
闪回结束。
吴音一咬牙：“要跟方向晖说一下，哪怕自己的判断是错的！这不是个人恩怨问题！”
吴音摘下耳机，站起身，走出电报房，跨出院门。
53、日，谢家磨坊。
林秀与吴音在院门前的打谷场上相遇了（林秀从方向晖处回来，吴音正准备去找方向晖）。
吴音没有理会林秀。
林秀停住脚，笑着说：“吴音，我正要找你呢。方科长到关首长那里去了，她让我跟你谈谈心，交流一下思想。我刚才态度不好，方科长批评了我。来，我们就到耳房谈谈吧，也不影响别人工作。”
说着就亲密地拉起吴音的手。
吴音疑惑地跟林秀进了耳房。
54、日，内，谢家磨坊耳房。
两人一进耳房，林秀立即带上门。
屋内暗了许多。
“你想死，成全你。”林秀在心里说道，“有些秘密只能带进坟墓。”
她一把捂住吴音的嘴巴，然后快速取出吴音枪套中的无声手枪，紧接着猛地推开吴音——
吴音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
闪回：林秀档案表上的照片。
吴音无比悔恨的表情（她后悔没有及时将自己的疑虑告诉方向晖，这些疑虑包括第一次见面时发现吉普车上的弹痕，以及刚刚发现的照片上的裂痕——这些疑虑非常荒唐，因为军车有弹痕很正常，贴照片的地方有裂损也很正常）。
林秀一把推开吴音的瞬间，她手中的枪也飞快地对准吴音——
吴音的嘴巴被松开之后，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她惊恐万分地喊道：“林秀是……”
“噗”！无声手枪的子弹像钻进河水里，发出短促而低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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