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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4/29
40章 农村 小说
《爱的花环》第3-4章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3-4
  • 故事梗概
  • 分集提纲
  • 作品正文
  姜玉琴;“你别这这那那了。我看你都做不到。而我之所以来,只是想给你敲个警钟。不然,我早把你的求爱信撕了,扔到了垃圾堆里。我真后悔反右时我一时心软,没把我知道的你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行揭发,反使你迫害了别人。”
  画外音——
  从商丘市农村生产实习返校后,毕业考试开始了,当当当当……开始考试的铃声响了。
  在教室里,同学们都正襟危坐,等待主考老师入场。
  郭泉池横眉竖目走到李春生坐位前,气势汹汹说:“出去!学校领导指示,不准右派参加考试。”又对小牛和另一位同学说:“你,你,还有你都出去。”
  李春生冷静在走出教室,向校外的塘边而去。他先是站在塘边呼喊,后转为可惧的狂笑,又转为悲哀的啜泣。忽而,他眼前晃动出他刚入校时看见的那个疯女子在塘边的荒径上赤裸下身的形象。他望望天上的白云蓝天,羡羡蓝天白云之间自由飞翔的鸟雀,又蹲下抚抚身边的野草、野花。他止住了啜泣,情绪缓缓地沉静了下来。他又起身眼望夕阳。突然夕阳边出现一座高楼,正是学校的办公大楼?他迷幻的看见一位教师突然从高楼的四层窗口跳下楼来,没有摔死,又挣扎着爬起来,匍匐到水塘边,投向水塘深处自尽了,后边追赶的人,站在塘边,呆呆地毫无人情地望着投水死去的教师,象望着一条死鱼。
  李春生在塘边纵了纵身,欲纵身塘里学那位教师跳水中自杀,幻听有女子的呼叫:“不要自杀,你没有罪。”他瞥眼塘边一棵在春天曾开过繁花的花树,见姜玉琴、沈清波站在花树间对他说:“这颗花树的花,不是被风吹雨打去了么,但是它又用叶子献给天空,献给大地,献给它生长的池塘边,且准备着明年还要很好很好开花,你还不如一棵花树么。是的,一朵花和其他很多花共同开在一棵花树上为一个公园或一片原野贡献美,是很快乐的呢,而被风吹雨打落,香一粒泥土,又有什么不快乐呢,何必要自作多情非要开在枝头上呢!不应自作多情,不应徒自悲哀,一棵花树上因为没有自己的一朵开着,就伤心,就赌气,不是伟大的胸怀。”
  李春生听了幻影中姜玉琴和沈清波的话,回道:“然而大不应该对风吹雨打落的花朵践踏啊,被践踏确是一种不幸和悲哀了!啊啊我还得申诉,不能成了‘杨白劳’,而到底向哪里告呢?他们把我的笔墨纸都没收了,还监视着我,又怎写出诉状呢?郭泉池完全蒙蔽了上面。天啊!”
  他从池塘边又绕到小径上漫步,幻听见姜玉琴和沈清波飘来的话:“要坚强更坚强,要不怕磨难挫折,要百折不挠实现你的愿望,你美丽的梦。”
  他望着将坠的夕阳,自语道:“我的青春决不能像夕阳一样陨落。
  他又躺在了草地上,云天雾地继续冥想,渐渐昏入了梦中,在梦中他找到了毛主席和周总理哭诉他被陷害迫害的冤枉,毛主席爱抚着他的头说:“不要哭泣,哭泣是没出息的表现。要坚强,在人生前进的道路上,难免出现坎坷曲折、委屈,要经得住风吹雨打。应把风吹雨打看做是一种磨练,是一种考验。每次政治运动,难免会有党性不强的人和人性弱点太多的人出格,冤一些人。决不允许违反党的政策的事存在,决不允许有人借党的政治运动泄个人私愤。有错必纠,回去耐心等待一些时候,好吧?要相信党。”周总理说:“有句话,叫真金不怕火炼,还有句话,叫百炼成钢。只要你跟着党的步伐走,为党的事业干,是一朵红艳艳的花,党决不会眼睁睁看着被任何人给摧残的。把你的冤枉找机会写出来寄给我,决不会让你沉冤…….希望你不要停止实现你的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志愿的步伐。”
  李春生从朦胧中醒来,仰望着满天星斗。
  画外音——
  又一次新的迫害向他暗暗袭来。
  旁白: 毕业考试不久,一位学校的工会干部找他而来。
  这位工会干部到教室以非常友好的模样对他说:“李春生同学,你的户口手续在我身上,学校知道你母亲有重病,你也很孝顺,派我把你送到你母亲身边,好叫你母亲放心,你也去尽孝,我也顺便帮你把户口到你县公安局办办。把你的行李、书籍都带上,咱俩到汽车站买票去吧。”
  李春生同这位工会干部坐车回到他所在县的城里。
  这位工会干部说:“咱们先进公安局把你的户口手续办办吧,办好后我同你见你母亲去。这是学校交给我的任务。”
  李春生说:“我在公安局门外等你,你去替我办吧。”
  这位工会干部说:“办户口手续的事,公安局办事的人不见本人是不办的,还是你也跟去。”
  画外音——
  李春生根本没有办理户口手续的经验和知识,不知这是骗局,也就跟着这位学校的工会干部进了公安局。
  这位工会干部说:“你先在办公室门外坐会儿,我先进去见见工作人员。”李春生本已有了几分心灰意冷,也就站在院子里等着。
  约有半个钟头的时间,这位工会干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李春生一声招呼也不打,一眼也不看,向大门口匆匆走去。
  李春生见状,也跟着要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一位公安干部说:“你不能走了,大学生。”
  李春生问:“为什么?刚才这位同我来的学校工会干部还说要和我一起见我母亲去的。”
  “小青年,你怎么这样天真,跟你一块来的这位学校干部对我们说,你不遵守学校纪律,随便乱写乱告状,危害社会秩序,要我们把你收容起来。不准你乱写乱动乱告状。他还交给我们了一份公函。你在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详情没告诉我们,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能按公函办事了。小伙子,不,大学生你委屈也好,不委屈也好,也只能暂时呆在这里被管看着了。”
  李春生转身对就要迈出大门的这位工会干部吼叫起来:“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帮凶,你这个也是没良心的。”
  刚要迈出大门的这位工会干部,听到李春生对他的指责,驻步站了一瞬,随后转过身来,缓步向李春生走近,非常轻声而温和地说:“你骂得对,我都接受。对你来说,我确实成了骗子,成了帮凶。你受迫害的事我十分清楚,可我一个小小的工会干部有什么办法呢!我敢不照学校那位领导的命令办事么?你仅仅说了她那么一句话,就把你整成这样子,我如果违背了她,将会是怎样挨整啊!丢了工作事小,要受预料不到的磨难可是大事.请你原谅我吧,我救不了你,反同你一块儿受罪,你说,这你乐意么?”
  他顿了顿,着说:“我给你说明白,就因为那位领导怕你离开学校后,控制不了你,怕你再写申诉这里告状那里告状,才想出这个手段把你骗到这里管起来的,学校党委并没有做出这个决定。就是把你划为右派分子,党委内也有人反对的。”他把声音又压得更低了些,“我比你大几岁,以兄长的身份劝你几句,你暂时忍了吧,千万别在这里边搞写申诉告状的事,还想告,得从这里出去以后再写再告。保住自己的健康和生命是最要紧的事。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听我这几句话,再见。请原谅。”这位工会干部又用眼睛给李春生说了点什么,转身去了。
  李春生脑际出现回忆画面——
  在学校秘书办公室里,近乎中年人的秘书朱某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李春生谈话。朱秘书开门见山地说:“别怕,不是他们想把你划为右派分子就可以划为右派分子的,如果有人敢利用权力迫害你,你可以向校党委提交申诉,或向更高一级党委提交申诉。党早晚会还你清白的。不管怎样,你千万别因为一时受了冤枉,赌气把想成为一个农学家的梦想毁掉。要经住考验,不怕磨难。”李春生点了点头——画面淡去。
  画外音——随画外音出现特写画面——
  就这样,李春生和看守所里关起来的小贼娃子、小贪污犯混在了一起。小贼娃子好些才十二、三岁,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受教育呢?李春生每天起早贪黑和这样一群人到一个砖窑上劳动,和做砖坯的泥端砖坯倒在场子里,背砖坯装窑,背烧成的砖出窑。一天一个红薯干窝头,两碗稀菜汤,李春生的身体很快垮了,不仅瘦弱不堪,而是得了肺结核病。所幸的是一位姓刘的狱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李春生产生了怜悯之情。
  画外音停——
  在看守所:
  一天,在大院里,刘医生问李春生;“听人说你会写诗,你向河南省劳动厅办的《新生报》投一篇诗稿怎么样?”
  李春生说:“试试吧。”刘医生说:“你写好后交给我,我代你寄出去。”
  画外音——
  李春生写的诗稿在《新生报》重要位置登出来了。
  画外音停——
  刘医生拿着报纸给李春生看,小声说:“我要保护你,你要振作起来。每个星期你都到医务室去一下,我除了要给你开一些治病的药外,每一个星期我还要给你开一顿到两顿的病号饭吃。记住,记住。我希望你将不但要成为农学家,还有来成位诗人,别的话我不多说。”
  李春生听到刘医生意味深长的话,情不自禁流下了两滴清泪。
  李春生在砖场和几个小贪污犯从砖窑里进进出出背烧成的砖。
  五十多岁的管教队长从他对面走来说:“你把背砖的背袋解下来,身上的尘土打干净,到大门外接见一个人。是个姑娘,说是你妹妹,本来劳动的地方是不准接见人的,我照顾你。”
  李春生听了老管教队长的话,跑步似的朝大门口奔去,当他抬头遥望见大门外是沈清波时,又突然来了个急煞步。略站片刻后,犹豫着转过身来,往回走。
  站在不远处的老管教队长见李春生表现异常,走近问道:“怎么不去了?”见李春生一时回不出话来,想了一下说道:“你必须去。不管是谁是什么事,应该面对,而不是逃避。”
  李春生会意,才又转过身来向大门外走去。不过脚象灌了铅似的沉重。一脚比一脚慢地走。
  李春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砖场门口和沈清波相见了。他一见沈清波沉静爱怜的面容,抢先说道:“想不到你来,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谢谢你来看我。”
  沈清波沉静地打量了李春生上下,温和地说:“怎么能说谢呢。你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是受迫害的,我知你心里有多苦,感情上的压力有多大,我是特意抚慰你心里的痛苦来的,减少你感情上的压力来的。”
  李春生:“我想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迫害的。”
  沈清波:“你有一位名字叫姜玉琴的女同学吗?”李春生点了点头。
  沈清波见李春生神情坦然,自然地说:“她不久前寻到了我家里,说是我的地址是你告诉她的。她把一切情况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李春生低头陷入沉思,迷惘之中,听沈清波问他:“你猜她还说了些什么?” “我猜不出来?”
  沈清波:“你猜不出来我告诉你。”
  出现画面——
  半坡上,沈清波家的小院里,两条土窑,一所草屋,一株桃树。桃树刚出现花苞,花苞下站着交谈的沈清波和姜玉琴。
  姜玉琴说:“我已经告诉完了你,春生是怎样的遭到了迫害。他的前程受到了破坏,清波,我想明朗地问你,你还爱他不?”
  沈清波不冷不热:“你来我家作客,为什么管我这事?”
  姜玉琴笑道:“我是说你不爱他了,我要爱他,不要以后后悔了,骂我夺人之爱。”
  沈清波板起脸来:“你们城里姑娘的脸皮直厚!”
  姜玉琴还笑着:“我这么大方地说话有什么脸皮厚不厚的,我把话说到明处,要比有些人偷偷挖人家恋人的墙角有道德。”
  沈清波:“我不告诉你呢?”
  姜玉琴的笑容又添了几分俏皮:“那我就要挖你爱情的墙角了。”
  沈清波出现愠色,伸手捉住姜玉琴的双肩,向大门外推,边推边不客气地说:“你走,你走,我不欢迎你这位客人了。你敢如此趁火打劫,明火执仗,闯到我家里来夺我所爱的人,还落个你是有道德的君子。把我当了什么?他上农业学校是我支持的,我要支持他一生,爱他一生,共患难一生,帮助他实现愿望。”
  姜玉琴受到沈清波这般不客气的对待,不但没有生气,反更甜地笑着,一边遂沈清波的推力后退着,一边笑着说:“这就太好了,这就太好了。”
  沈清波疑惑地紧盯着姜玉琴的笑脸,不把姜玉琴往门外推了,沉思了一下说:“我这般不礼貌不尊重你,你还笑着说‘这就太好了,这就太好了。’我还不赶你走了,你得给我说个明白,什么‘这就太好了’?”
  沈清波把推姜玉琴的手收了回来。
  姜玉琴反握住了沈清波的手:“我是说春生遭到劫难,前途未卜你还热烈地爱着他太好了,我是说有人替我操春生的心太好了。我可以走了。”
  沈清波一反烦恼与激愤的表情,堆上满脸笑容抓紧好似真要走去的姜玉琴的手:“你为了关心春生,专一来考察我,我和春生谢谢你了。不过,我也看出来你和我一样在深爱着春生。这该怎么办呢?又该怎么帮春生呢?走,请你到我的住屋里,做我最尊贵的客人,好好说说话。”
  沈清波手拉姜玉琴走进草屋里。
  沈清波从回忆的画面里回到了现实里,说:“挽留她在家里住了好几天,说了很多知心话,就不跟你都学了,你耐心等待他们释放你吧。千万保重身体。我永远爱你,不但永不变心,还一定随着情况的变化,帮你实现人生的价值。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还有,你母亲也想来看你,你姐、你爷也想来看你,我劝住他们先不要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母亲的……”
  沈清波还想说什么话,见管教队长从远处走来,把手提的一个小包交给李春生说:“这里面有点比较好吃的东西,你补下身子。一定注意身体。我看那位管教队长向这里走来了,我不想在他在场说什么话,你回去吧。”
  李春生不想转身走回大门,沈清波握住他的手抚摸一阵,又拂拂他的脸庞,轻柔地说:“回吧,我会再来看你的,回吧!”
  两个人的眼睛里同时流出了凄凉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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