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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3/7/15 修改:2018/3/14
32章 主旋律 小说
《空镜子之浣纱女》第1章: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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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8-B-00719】


  一个月后……
  我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饭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屋。
  “夷光,你今天不出去吗?”院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
  听到叫声,我没有回话,也没有想要出去的欲望。这一个多月来,我既不想出门,也拒绝所有来看自己的人。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每天重复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吃好饭回屋。
  “唉!”女人见我没有回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唉息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我的胸口上……进退已由不得自己选择,从掉进江里的那一刻起,身份就已经转变,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着这个每天起早摸黑,为“失忆”女儿操碎心的女人,我真的很想冲出去叫她一声娘,但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被我“扼杀”在摇篮中。
  看着被蜘蛛网死死粘住的飞蛾,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为自己也为即将成为的那个人。飞蛾扑网,自己又何尝不是扑进了别人精心编织的网里。而这张无形的网并没有因我的喘息而有所松动,反而网越收越紧,紧到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就住在这里,一直就是那个戴着面具即将粉墨登场的猎人……正当我站在窗前想得出神时,房门吱呀一声一个粉红色身影闪了进来,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子从后面抱住我。
  这个从后面抱住我的女孩子,是隔壁刘叔家的小女儿,名叫刘彩云,前天刚过完十七岁生日,比西施小两个月。
  虽然第一时间发现我落水(误以为我跳江自杀)的人不是彩云,但也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在江边及时找到了我,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此要划上句号。
  “西施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今天不想出去。”
  “西施姐,你就当我心情不好,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我累了。”
  “夷光,你这孩子怎么……”女人隔着门叫,声音里虽然透着几许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婶,您不要生气,西施不想出去,我就陪她在房间里说说话。”
  “也好,中午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婶这里吃饭。”
  “谢谢婶。”
  “你们俩好好说话,婶有事出去一趟。”
  “婶,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陪西施说话。”
  听着女人脚步声远去,心莫名地疼痛起来。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做梦都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父母呵护疼爱,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黎明之后的一个又一个奢望。现在老天赐给我一个亲娘,我却害怕起来,害怕短暂的相聚,是无限期的分离。既然没有未来,又何必给自己希望,可你又真的能逃得掉吗?
  “我是不是很不孝?”我看着窗外,问正帮我叠被子的彩云。
  “什么?”听到我的问话,彩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刚好看到女人从外面回来。
  女人放下手中的篮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朝我这屋看了看进了柴房,而我一阵心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娘,请原谅我的自私,不是我不想叫您,而是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掉进江里都能穿越的事实。想到这里,心再次疼痛起来,眼泪也夺眶而出。
  “西施姐,你是不是心绞痛又犯了?”彩云走过来,担心地问。
  “我没事。”
  “那你怎么哭了?”
  “我想我爹了。”一想到在战乱中丧命的西施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西施姐,叔走了我们都很难过,可你也不能想不开跳江自杀啊!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让婶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我没有跳江自杀。”
  “那你怎么……”
  “我不想再提。”
  一想到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心情一下子跌落到底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禁握紧两个拳头,似乎在下某个决心。
  “好,我们不提。”
  “彩云,给我讲讲西施。”为了不让彩云看出我的不安,说完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你就是西施啊。”彩云一边说,一边帮我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往后梳。
  “我知道,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这句,我有种犯罪的感觉。彩云这么单纯可爱的女孩,我居然忍心骗她,我还配做她的好朋友吗?我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西施姐,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啦吗?”
  “彩云,我头好痛。”我不想再继续说谎,只好装头痛。
  “西施姐,你头还痛吗?”彩云一边帮我揉太阳穴,一边小声地问。
  “好多了。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的。”
  “不怪你。”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嗯。”
  “西施姐,我跟你说啊……有一天傍晚,我们去江边浣纱,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彩云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什么事情?”
  “鱼儿看见你,全都沉了下去。”
  “彩云,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原以为那只不过是说书人编的一个故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
  “还有一次,你心绞痛犯了,你用手捂住胸口的样子被东村的那个谁看见了,居然……哈哈……肚子痛……”彩云一边说,一边大笑,差点没喘过气来。
  虽然对春秋战国时期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彩云说的是谁,但我不并不想作任何的评论。古往今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许当时西施捧心确实是有种我见犹怜的美。
  “西施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夕阳虽好,只是已近黄昏。”我唉了一口气,声音低的恐怕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这句话是说给彩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此时己分不清楚。
  先不要说战场,就说这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吴王宫里,上至太子,下至宫女太监,无不是些尔虞我诈,争风吃醋,六亲不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厉害角色。就这本血淋淋的活宫斗剧,二千五百年前的西施,她又是怎么应付过来的?如果是我,我又如何做到?逃已无可能,三商捉襟见肘的我,又将如何去应付这未知?还有彩云口中的东施,她在这场宫斗剧中,又将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命运又将会如何?彩云呢?看着眼前这个一笑就两个酒窝的邻家妹妹,真希望她不要卷入这场宫斗中来,而是找个好郎君嫁了。
  “西施姐,我脸上是不是沾了灰尘?”彩云一边说,一边拿衣袖擦脸。
  “彩云,西施真的很美吗?”我答非所问。
  “西施姐,你真的很美!我那两个表哥,为了你一句话决斗,差点让李家断了香火。还有东村的阿牛哥,西村王财主的三个儿子,还有……如果我是男的,我也定要娶你。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彩云一脸的花痴,幸好她不是男儿身。
  “我有喜欢的人吗?”我打断彩云的话,照她这样说下去,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西施姐,你这失忆症什么时候好啊?”彩云一边说,一边摇头。
  “我本不是她,又何来的失……”
  “西施姐,我听不懂你的话。”
  “彩云,你教我绣荷花吧。”我岔开话题,她的世界我正在复制,我的世界她却永远都不会懂。
  “好啊,不过……呵呵,我还没有学会。”彩云一边傻乐,一边摸着头说。
  “彩云,这块手帕是你送给我的吗?”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在她眼前晃了晃。。
  “西施姐,这块手帕不是我送给你的,但我做梦都想有一块这样的手帕,真是太漂亮了!”彩云一脸地羡慕。
  “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吧。”既然这块手帕不是我的,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
  “这可不行,虽说我彩云喜欢美好的东西,但也不能夺人所爱。”
  “夺人所爱?彩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彩云所说,因为西施在去吴国之前,除了范蠡没有别的男人。再说这手帕的质量,还有上面那朵紫色的荷花刺绣,都在暗示只有皇亲国戚重臣才能拥有。
  “我在河边发现你的时候,就看见你手里紧紧地拽着这块手帕。”
  “你的意思是说?”
  “也许是救你的那个人留下的。”
  “会是他吗?”
  “西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没什么,彩云,你认识手帕上这几个字吗?”
  “我虽然识字不多,但也读了几年私塾,这几个字绝对不是我们越国文字。也许是齐国,楚国,魏国,说不定是那该死的吴国。”
  吴国?难道救自己的是吴王夫差?这可能吗?如果这块手帕的主人真的是夫差,那他又岂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有着绝色容颜的西施?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救了我?这块手帕的主人又是谁?也许夫差并不像史书记载的那样好色,也许……不可能,没进吴之前,夫差是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西施,更不要说救她了,难道是史册记载有出入?
  “西施,你没事吧?”
  “彩云,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儿。”我走到床边,合衣躺下。
  “那好吧,我晚上再来陪你。”彩云一边说,一边帮我把被子盖好,打开门走了出去。
  “丫头,你不是说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在厨房里生火做饭,听到彩云说要走了,放下手中的活,走出来问正准备离开的彩云。
  “婶,我不吃了,你给我留两个玉米饼,晚上我再过来吃。”
  “婶给你留着。”
  “婶,那我先回去了。”
  “好。”
  听着彩云的脚步声远去,我从床上爬起来,再次把手帕拿出来看……用了一千个假设,想了一万个结果,还是没有头绪。
  对于我而言,这块手帕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就不是她,也不属于这里,这只不过是老天爷跟我这个未来人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未来人?想到这里我一惊!我到底是整个人穿越?还是魂穿越?自穿越以来,我一直拒绝照镜子,也害怕看到出现在铜镜中的陌生面孔。
  “铜镜呢?放哪了?”我一边嘀咕,一边满屋子里找,最后才想起自己把铜镜藏在院子的一个落里角,并用枯枝掩盖了起来。
  拿了铜镜回到屋里,见屋外没有动静,拴好门重又坐到床上。在这个屋里,除了一张木床跟一个小木箱,再无其它的样件,梳妆台那是有钱小姐的专用品。
  擦去铜镜上面的灰尘,出现在铜镜中的那张脸,并不是史书中所记载的那张有着绝世容颜的脸,而是一张模糊不清到有些变形的“娃娃脸”,这不是我自己吗?难不成我跟2500年前的西施长着同样一张脸?这也太巧合啦吧!
  看着铜镜中那张不施粉黛略显苍白的脸,我是真的糊涂了。我到底是魂穿越?还是整个人穿越?如果是魂穿越,那铜镜中的这张脸又作何解释?如果是整个人穿越,那真正的西施又去了哪里?该不会是与范蠡泛舟归隐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去了吧?这故事都还没有开始,又怎么可能……想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而范蠡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看来我是真的想多了,对于他这样一位心怀大志,一心要助君复国,又岂是一个让儿女私情牵绊之人,更何况国难当头之际……他会这样做吗?为了心爱的女人,我又忍不住往下想……但我很快就推翻了这种幼稚的想法,身为越国上将军的他,此时此刻在他的心中,复国才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那西施呢?他有真正爱过她吗?也许爱……也许……想到这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如果我是西施,我会怎么做?身处乱世时期的我,是顺势历史潮流的发展,做一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女间谍?还是选择要用一生来陪伴那个疼我爱我的吴王夫差?还是寻找回二十一世纪的路?何去何从?沉寂了二千五百年的历史,会让我这个未来人做选择吗?越国上将军范蠡跟吴王夫差,西施生命中的两个重要男人,哪一个才是我晨曦的真命天子?
  夫差,这个愿用生命来爱西施的男人,到最后……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到这里,心莫名地绞痛起来,为自己也为他。
  夫差,如果有可能,但愿这一辈子你我永远都不要相遇。
  一朝穿越西子泪,浣纱江边千年怨……前世今生,十里繁华,命格线里的刹那,你我终究是逃不过这宿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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