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苏俏俏：“老夫人和少爷既然待我们不薄，那我们就要知恩图报！我们好好替老夫人打理这个家，让少爷没有后顾之忧。就是日后小雀子在李家受了莫大的委屈，你也不许吭声？还有你要积极支持操劳奴婢的大婚，听到没有！”
　　巴童嘟着嘴巴：“巴童知道了。”
　　苏俏俏笑吟吟地拉起巴童手臂摇动着：“哎？你这才是小雀子心中的巴童哥哥！”
　　巴童闭上了双眸，眼睑里滚出了两滴泪花。
　　
　　16，李贺室，日，内。
　　李贺撒娇地坐在卧榻上。
　　苏俏俏认真地在为李贺梳理着头发…
　　李贺孩子气的嬉笑着：“哎哟，哎哟！小雀子，你把在下的头皮弄得痒痒的？我…我…”
　　苏俏俏笑吟吟地：“少爷，你稍微忍一下，马上痒痒就会过去的？哦呵呵呵。”
　　李贺摆动着脑袋：“小雀子，我都痒到心里去了呀？”
　　苏俏俏撅撅嘴巴：“少爷，那是您这一段时间在病中没有勤洗漱造成的？让小雀子给您弄弄。”
　　李贺咧着嘴巴：“哎哟，那在下可是痒的有些受不了？（他看了苏俏俏一眼）”
　　苏俏俏猛地梳理了一下李贺的头发，含嗔带笑地：“那您也得给奴婢忍一下？哦嘿嘿。”
　　李贺举着双手痛呼：“哎哟，嘶嘶嘶，我的脑瓜呀？（他笑吟吟地）小雀子，好你个奴婢，你这是要斩本少爷的首啊？”
　　苏俏俏娇嗔地笑了一笑，从几案上拿过一面镜子凑到李贺面前：“哦嘿嘿，少爷，您看看镜子里的人是不是您呀？”
　　［特写］ 镜子里映出李贺一张病容，但略显精神的面孔。
　　李贺巴咂着嘴：“嗯，嗯，不错，不错！有点象苏家姑爷的派头？”
　　苏俏俏脸蛋嫣红了一下：“少爷，您都胡说些什么呀？”
　　画外音：“少爷！少爷！奴才给您报喜来了！”
　　苏俏俏羞涩地：“快，快！巴童来了？（她急忙收过了镜子）”
　　李贺抻着脑袋意犹未尽地：“那怕什么？那不正好给你亮亮名分。”
　　苏俏俏将镜子放到几案上，若无其事地走到李贺的卧榻前，诡谲地向门边努了一下嘴。
　　李贺哑然地笑了一下。
　　巴童手里举着红红的“婚帖”，欢快地跑进了屋子…
　　苏俏俏回眸：“老巴，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呀？”
　　巴童喘着气：“少爷、少奶奶！大喜呀？”
　　李贺眼睛一亮：“哟，老巴！何为大喜呀？”
　　巴童扬着手里的“婚帖”，笑的合不拢嘴：“嘿哟，少爷、少奶奶！老夫人让奴才到镇上找到了算命先生，让他为您们合了八字，这不还写了‘婚帖’？下月初八日就是你们大婚的日子。呵呵呵，小的跟您们道喜了！”
　　李贺嬉笑着：“噢，让在下看看？”
　　苏俏俏羞涩地急着：“哎呀，你个死老巴？你胡咧咧什么呀！（她小声嘟囔着）那个是什么少奶奶？你奴才再胡说奴婢，小心我小雀子大耳刮子搧你？哦嘿嘿。”
　　巴童做着鬼脸：“少爷，您看看？你看看？人家小雀子还是准少奶奶身份，就要向奴才发号施令了？啊！”
　　苏俏俏的俏丽的脸蛋红了起来。
　　李贺喜笑着：“老巴，你奴才知道厉害了吧？知道什么叫主子了吧？？”李贺慈祥地笑着，“哦，是该给小雀子正正名分了…”
　　巴童憨厚地笑着：“呵呵呵，还是我家少爷快言快语，妙哉！妙哉！”
　　苏俏俏以目向巴童示意：“大胆奴才，还不快将‘婚帖’呈给少爷过目？（她抿嘴“噗”地笑了）”
　　巴童哈着腰：“喔。（他恭敬地将“婚帖”呈给了李贺）”
　　李贺颤抖着手掌接着“婚帖”：“呵呵，老巴，你真逗？（他认真看着“婚帖”，然后搂在了怀里。眼睑溢出了泪花，他拭了一下）”
　　画外音：“大婚，大婚！就是这冲喜的大婚让李贺又逃过一劫呀？”
　　巴童嗫嚅着：“少爷，老夫人吩咐奴才说，从现在起一切都要为您们的大婚准备了？老夫人还要奴才为那些乡党亲朋好友下喜帖了。哦，哦，老夫人还说了，说少爷还有那些四海朋友需要前来参加婚礼？并说他们都是远道朋友，需要少爷下拜帖通过驿站报知的，要少爷须早安排…”
　　李贺感激地：“还是阿弥想的周到，我这就发写拜喜帖…”
　　苏俏俏笑着：“少爷，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没有？”
　　巴童搓着两手：“是呀，是呀！少爷您还在病中身体多有不便，您指到那里，我们就做到那里？”
　　李贺打着精神在卧榻上活动着身体，他犹豫地看了苏俏俏一眼，又看了巴童一眼。
　　苏俏俏嫣然笑着：“少爷，您有什么话就吩咐吧？”
　　李贺思衬着：“老巴，小雀子！你们把在下抬到书案边吧？让我想想到底该给那些亲人们写喜帖呀…”
　　巴童憨厚地：“少爷，要依奴才琢磨呀，您一定头请韩恩师和您那皇甫老哥哥？哦，还有您那小族叔！”
　　李贺闪着眼睛：“皇甫老哥哥他还在陆浑供职县尉，只是韩恩师他老人家…”
　　苏俏俏嫣然笑着：“还有大小姐和姑爷…”
　　巴童嬉皮笑脸地：“那要是请来姑爷，那更少不了和少爷有八拜之交的‘昌谷三怪’了？呵呵呵呵。”
　　李贺幽默地：“在下想到的，你巴童都想到了？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呀！”
　　苏俏俏捧腹地笑了起来。
　　巴童苦着脸：“少爷，您又要骂奴才了？”
　　苏俏俏点着巴童：“谁要你老巴总是和咱家少爷想到一块的？”
　　巴童嘟着嘴巴：“我的少奶奶，有你这么欺负奴才的吗？”
　　苏俏俏佯嗔地：“巴童，你奴才找死呀！不许这么叫？叫我小雀子。”
　　巴童嬉戏着：“就叫，就叫！”
　　李贺笑着：“小雀子，巴童他说的没错呀？你…你既然嫁了在下，这都是早晚的事，名分的事咱不能含糊…”
　　巴童嬉笑着：“少奶奶！少奶奶 ！”
　　苏俏俏到处扑打着巴童…
　　巴童四处躲避着。
　　李贺摇着手：“好了，好了！”
　　苏俏俏走到李贺面前，嘟着嘴巴：“少爷，您怎么帮着老巴欺负奴婢呀？奴婢就是听着那称呼怮嘴，心里不舒服！奴婢不许巴童这么叫，也不许所有的人叫？哎哟，少爷！您答应我！”
　　李贺宽宏地笑着：“在下答应你就是了！（他向巴童笑笑）”
　　巴童做着鬼脸。
　　苏俏俏冲着巴童一皱鼻子：“噷，你老巴欺负人！还不快抬少爷到书案边去写请帖？”
　　巴童抱着李贺腰身，苏俏俏抬着李贺腿脚。
　　两人欲抬起来…
　　巴童看着苏俏俏，叨咕着：“小雀子，咱家少爷身体有有病不便，就让他在小炕案上写请帖吧？”
　　苏俏俏放下了李贺的腿脚，灿烂的笑容：“好主意！”
　　李贺半躺着身体，疲倦地用手动着卧榻：“哦，小雀子，你去我的书案边找来文房四宝，把那支小狼毫取来。”
　　苏俏俏：“喔。”
　　巴童将小炕案搬到了李贺的面前…
　　苏俏俏将文房四宝摆放在小炕案上。
　　李贺颤抖着手臂提起了小狼毫笔。
　　苏俏俏将一摞子被褥倚靠在李贺的背后…
　　李贺惬意地靠在上面。
　　两人也上了李贺的卧榻，盘腿而坐在小炕案边。
　　巴童：“少爷，您的手臂抖得厉害？您就口述，让奴才替你写请帖吧？”
　　苏俏俏摇着手：“老巴你不行，就你那狗爬爬两下子字迹，还不被少爷的四海朋友们笑掉大牙？还是…还是让奴婢替少爷写吧？”
　　李贺笑着：“小雀子，你也不行！你的字迹太拘谨公正，我那些爱挑剔的江湖弟兄们一眼就看出这是假的，他们一定认为在下给他们闹噱头，一定不以为然。那可就坏事了！就在下狗爬拉的狂草你们谁都学不来，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苏俏俏嗫嚅着：“那…那…让奴婢替您研墨吧？”
　　巴童诡谲地：“少奶奶，还是有奴才来研墨吧？啊！（他抢过砚台研了起来…）”
　　苏俏俏向巴童一努嘴哑声地：“去，你找抽呀？”
　　李贺用左手摸着小炕案上的纸张，右手提在半空中的小狼毫在颤动着。他的眼里汪着泪水。
　　
　　17，［回忆］汉山光武庙—山路，日，内∕外。〔切入第二十集第16、17场戏。〕
　　小李贺越写越快…
　　镜头闪烁着影壁上的诗文。
　　韩愈铿锵有力的声音：“…二十八宿罗心胸，九精照耀贯当中；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庞眉书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化风；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他拍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长吉这诗文有气魄，有气魄 ！”
　　小李贺掷笔于觚，旁若无人。
　　韩愈高声而赞：“哈哈哈，这诗文文采飞扬，出人意料！书法遒劲有力，这那象七岁顽童所作，就说我大唐大师级别胜他也无几呀？嗨，好样的！我只知前朝有个杜文七岁作诗，但他的《拜寿》诗，也只是普通的打油诗，那象小长吉的诗风澎湃，经天纬地？（他笑对皇甫湜、李翱）哈哈哈，哈哈哈，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也！”
　　
　　众人说笑着向山下走着…
　　李晋肃看着韩愈：“韩员外，那犬子拜师的师？”
　　韩愈眉飞色舞地：“前辈，令郎是大师级别的神童，在下岂敢收他为门下徒啊？我…我怕误人子弟呀？”
　　李晋肃正色地：“韩员外差矣！大凡人类，甭论自身材质有多高，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出身和师承，否则那就是不食烟火的另类。呵呵，韩员外要照这样说，长吉现在是大师级了，那在下也就不敢称其乃父了？哈哈哈，哈哈哈，有这样道理吗？（他严肃地）小愈子，在下就是想把贺儿托付给你，让你提携他，玉不琢不成器，你要多栽培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还是让他正式拜你为师！”
　　韩愈笑容可掬地：“前辈，您要这样说？还拜什么师呀！都是自己人。以令郎的才智，韩某破格收他为门生！（他恳切地看着李晋肃）考虑到小长吉将来的仕途前程，我就把他收为门下，只是现在他这么小，还不能跟我走，就算是我韩愈的门外弟子吧！”
　　
　　18，［回忆］韩衙后堂，日，内。
　　李贺在韩愈面前行九叩三拜之礼：“恩师在上！请受学生礼拜！（叩着首…）”
　　韩愈慌忙扶起，呵呵笑着：“长吉，你这是干什么？呵呵呵，你虽然不是 我韩愈的入室弟子，但比他们有才华多了！你甘愿屈居老夫门下，那老夫我呀蓬荜生辉？呵呵呵。”
　　李贺羞愧地：“恩师，可是…可是学生前来没有携什么礼物来孝敬恩师，只是有几篇不成敬意的诗菚让恩师斧削…”
　　韩愈：“哎呀，长吉！你何止是普通的诗菚，这简直是送给韩某的一份大礼！你的诗文让老师受之不尽呀？（他手里捧着李贺的诗菚诙谐地）李贺，你的《雁门太守行》的诗文，写的太好了！这简直是让老师在补充新鲜血液啊？？你以乐府行式的诗文，能写出炉火纯青的这样好诗，这在大唐才子中可是屈指可数呀？”
　　李贺不好意思地：“恩师谬赞了！学生这不也是在步恩师的后尘吗？”
　　韩愈将脑袋摇的货郎鼓似地：“岂敢？岂敢？要说咱老韩散文在全唐学界有一席之地，那还没说的？可是要讲究这诗文呀，那老师可是排不上号了！呵呵，面对着你的诗文磅礴气势，唉，老师是自愧不如啊？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可畏呀！哈哈哈，真的，真的！”
　　李贺腼腆地：“恩师，李贺永远都是您的学生。”
　　两人分宾主坐在那里。
　　韩愈打量着李贺：“好好！老夫没看走眼？自打你七岁那年，老夫在昌谷看你作了《高悬过》的诗文后，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材。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上进。（他神色黯然）我们虽有师生名分，可老夫没尽过一天的师承之责。唉，惭愧呀，惭愧！”
　　李贺慌忙站起稽首：“恩师，您老何出此言？您对学生恩重如山，学生没齿难忘！如果不是当年收弟子为门下，替学生指出了一条瀚海之径，学生哪能做出今天的诗书文章？您老人家应该高兴才对？”
　　韩愈擦去眼睑的泪花：“高兴，高兴！你能带着诗书文章前来见我，这说明你心中还有我这个老师呀？来，过来让老师好好瞧瞧？”
　　李贺羞涩地向韩愈跟前凑了凑。
　　韩愈仔细地打量着李贺的脸庞，笑眯眯地：“你李贺，你长高成大人了！今年多大了？”
　　李贺：“回禀恩师的话，学生今年十六岁半了。”
　　韩愈笑着：“哎呀，小长吉变成大人了，是该有出息了！”
　　李贺看着韩愈爱怜地：“恩师，您老也白发变多了？别太操劳了！”
　　韩愈：“傻孩子，说胡话哩。（含蓄一笑）国家危难，老夫不独树一帜能行吗？生逢乱世，咱们都是大唐的子民，能眼看着自己的江山社稷饱受沧桑之苦吗？唉，老夫这盏大唐的油灯呀，也只能为大唐熬尽灯油了。”
　　李贺灿烂的笑容：“恩师您真好！李贺能在您的门下，那是我的福分。”
　　
　　19，［回忆］南园荷花池，日，外。〔切入第二十集第1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