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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强暴  毁证据  女要尊严  母顾名声  蒙蔽群众  罪犯逍遥  证据突现  真相大白  追悼会  审判会

　　中篇小说
　　
　　母 女 情 仇（上篇）
　　又名《被蹂躏的两代人》
　　
　　作者 雪里炭
　　
　　（1）
　　
　　柳树庄坐落在山腰里的平地上，它以村口高坡上面的一棵茂密的百年大柳树而得名。站在柳树下，可览村庄全貌。二百多户人家的大庄子，新盖的二层楼房比比皆是，可见这里的农民富裕起来了。庄子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绿油油的庄稼充满生机，涌动着浪花的大河从村前淌过，宽阔的公路沿河岸伸展。辽阔的平原、葱茏的庄稼、奔涌的大河、繁忙的公路，这一切说明，这里虽是农村，却与现代文明紧密相连。
　　大柳树的躯杆粗而短，约有两人高，躯干顶头上分出三根水桶般粗的枝干，倾斜着伸向天际，枝干上又分出无数大枝杈，大枝杈上又分出数不清的小枝杈，小枝杈上垂着茂密的柳叶，形成一顶遮阳避日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大绿伞，伫立在高坡上。人们从老远老远的地方也能看见它。
　　在这把巨伞般的柳树上，没有鸟窝，也没有鼠穴，却有着秘密的爱巢——一对青年男女倾诉情怀却不为人知的“老地方”。这不，他俩正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抱在一起唧唧啧啧亲响嘴哩！女的叫高明珠，男的叫郝天顺。真是的，亲嘴也不找个安稳处，就不怕从树上掉下来？不会的，他们有从小爬树练下的童子功。城里的年轻人，总爱逛舞厅进酒吧，在那嘈杂声和污浊气里窃窃私语，哪有条件像农村青年在这绿色的环境和清新的空气中，用这奇特浪漫的方式传递爱语呢！
　　明珠和天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耍、一起爬树，在欢笑打闹中长大。而今，天顺从县师范毕业后，在村小学当语文教师；明珠高中毕业未考上大学，正准备考省城的幼儿师范。她爱与孩子在一起，喜欢当一名幼儿教师。
　　天顺昨天到省城给学校买文具去，说好今天回来，明珠吃过晌午饭，就早早来到大柳树下，轻快地爬到高高的树杈上，一边复习功课，一边等天顺回来。
　　天顺在村口下了班车，没进村回家，急急火火直奔大柳树而来，他断定明珠在“老地方”等着他呢。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树下，朝上一看，果不如然，明珠正脸朝下给他洒着笑雨呢。天顺像个猴子，急不可耐地轻巧地爬上干攀上树杈，挤坐在明珠身边。
　　“看把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啥哩！”明珠抹着他脸上的汗水说。
　　“快让我亲亲，想死我了”。天顺话音刚落，便一嘴踏下去，压在明珠的双唇上。
　　“我在省城给你买了几盘空白磁带”。天顺亲够了之后说。
　　“有这么多磁带我就够用了。哎！幼师的招生简章你取了没有？”明珠接过磁带说。
　　“你的事我能网了吗？”他掏出招生简章给她。这时村外传来锣鼓声。
　　“听说你老子又评上模范村主任了？大概是镇上送锦旗来了吧”。明珠说。
　　“我爸又该摆酒席庆贺了。”
　　“你爸真够得上获奖专业户了，头上的红帽子，恐怕有十几顶了吧？”
　　“我爸这人能干，让乡亲们的腰包鼓起来了，有了家电，住上二层楼，所以群众威信高，镇上也器重他”。
　　“我看你爸有点怪，他每次见了我，两只眼痴痴地盯着我看”。
　　“那是他喜欢你，他常在我跟前夸你长得俊。他还把你给我的照片摆在他屋里的桌子上”。
　　“你在你爸面前像只小羊羔，死乖死乖的。我的照片，摆在你老子的桌子上算个啥？你也不吭一声！”
　　“家里就我和我爸两个人，照片摆在谁的桌子上不都一样嘛。”
　　锣鼓声越来越近。
　　“我要下去，回家练习普通话。”明珠说。
　　“等等，再让我亲两口。”
　　两人正亲着嘴，见村主任郝全德、老村委和会计树根三个人说着话来到树下，朝村口张望。明珠和天顺屏住呼吸，朝下观察。
　　树根说：“郝主任，镇上送锦旗的车快到村口了，我下去迎接。”
　　郝全德说：“树根，我和老村委去迎接。你快回村去通知柳叶，打开广播，让她把欢迎词念好。”树根快步向村里走去。郝主任和老村委走下山坡。
　　“看你爸得意洋洋的样子。”明珠推开天顺说：“我先下，你后下，别让人看见”。
　　“咱俩老像做贼似的怕人看见，这躲躲藏藏的日子到何时完？明珠，干脆咱俩结婚吧！”天顺拉住明珠的手说。
　　“胡说，咱俩成不成还难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压根儿不许我和你好，坚决反对我跟你往来。要不咱俩用得着躲在树杈上偷着亲嘴？”
　　“哦呀，现在都啥时候了，你的终身大事还得由着你妈做主？我弄不明白，我哪里不好，你妈为什么反对？”
　　“我妈没说你不好，相反她还夸你哩，说你有出息，当上了老师，但她就是不同意我和你相好。我几次问我妈为何反对，她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总觉着我妈心里有苦，却又不愿把苦水倒出来……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我爸就死了，我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我生下来拉扯大？每想到这些，我就不忍心再问下去，只怕伤了她的心。天顺，你耐心等着吧，我想法弄清我妈的心事，慢慢做她的工作。”
　　“明珠，说实在的，我一睡在床上就想你，翻来覆去……”
　　“你别胡思乱想，我再一次声明，咱俩的关系，眼下只能保持在亲一亲抱一抱的层面上，你想升级，没门！”
　　“明珠，我确实等不及了！”
　　“你当然等不及了，你在村小学教书，有了工作，你弄美了，你底气足，老催着结婚。我呢？”
　　“你要是考上省城的幼儿师范，不也有工作了吗？”
　　“谁知道考上考不上呢。”
　　“文化课你没问题，关键是普通话这一关。”
　　“所以我每天对着收录机练习，方言真难改。你别结婚结婚的添乱了。”
　　“好，好，我强忍着，把那股子精气憋回去还不成？你看，我给你买的啥？”他从挂包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胸罩，在明珠眼前晃动。
　　“城里的女孩都兴戴这个。你真有心！”明珠接过胸罩仔细看着。
　　“女人戴上这个就是好看。我来给你戴上。”
　　“你坏！现在不戴。”突然，传来一对男女的嘻笑声。天顺一惊，把明珠楼在怀中，两人一动不动，朝下看去，见柳叶和东胜手牵着手，嘻嘻笑笑来到树下。
　　“东胜，你叫我到大柳树来干啥？神神秘秘的。”柳叶说。
　　“柳叶，我想亲亲你。”
　　“不对，你想亲我哪里不能亲，非得把我拉到这没人的地方来？”
　　树上的明珠和天顺听到柳叶说“没人的地方”，差一点笑出声来。
　　东胜从裤口袋里套出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柳叶面前一抖，柳叶一看，惊喜地蹦得老高，说：“奶罩！”
　　“快试试，我看你的奶头大，买了个大号的。”
　　“你转过去。不许看。”
　　“我给你戴。”
　　“你爬得远远的！”柳叶转过身解开花衫上的扣子，露出胖胖的双乳。被树上的天顺看见了，明珠向她翻了个白眼，连忙用手中的乳罩堵住他的眼睛。柳叶两只手伸向背后，欲扣上乳罩的扣子，可费了老大的劲也没有扣上，只得求助东胜帮忙。东胜撩起柳叶花衫的后摆，裸露出她平展的脊背，他激动地用手轻轻地抚摸。
　　“柳叶，快让我亲亲，急死我了！”
　　“别急，你给我扣上再亲行不行？”
　　天顺帮柳叶戴上乳罩，柳叶转过身来说：“你看挺不挺？”
　　“做女人‘挺’好！”他学着电视里广告词的声调说。
　　“是不是挺得太高了？”
　　“我喜欢‘挺高’的。”两人狂热的亲吻起来。
　　明珠和天顺看着他俩的亲热劲，也情不自禁的把嘴对接在一起。
　　树上树下，两对恋人，用双唇和舌尖书写着爱的诗篇。
　　这时传来树根喊叫柳叶的声音，柳叶推开东胜说：“坏了！我还要广播哩。”说着就跑。
　　东胜气急败坏地骂道：“树根，去你妈的！你迟不叫早不叫，偏在节骨眼上叫。”他一边骂着，追着柳叶去了。
　　明珠和天顺禁不住笑出声来。他俩的笑声，被越来越近的锣鼓声淹没了。
　　
　　李镇长带着一干人马，在村口下了中型面包车。前面四五个人敲锣打鼓，后面跟着五六个人，举着一面锦旗，上面贴着“奖给模范村主任郝全德同志”几个黄字。
　　郝全德上前握住李镇长的手说：“李镇长，锦旗我派人到镇上拿回来就行了，还让你亲自送来，真叫我们担待不起。”
　　李镇长说：“郝主任，柳树庄原来穷的当当响，在你手上把它整治的富起来，十里八乡，远近闻名，村民富了，村里的治安状况也好了，两年多没发生过一起治安案件。这是多大的业绩啊！我刚上任，亲自送来，见见村民们，还不应该？”
　　郝主任满面春风地说：“谢谢李镇长！”双手接过锦旗，在空中摇摆了两下，在群众的欢迎声中朝村里走去。郝全德留着寸发是刚修剪过的，胡须刮的光亮，穿一套质地不算好的西装，红色领带却十分耀眼，走路保持着军人的姿态，给生人的印象他绝不像个村主任，更像个政府官员或精明强干的企业家。其实这样看他也不为错，他兼任着村办企业“柳明新型农牧业开发股份公司”总经理的职务。
　　挂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响着欢快的乐曲。在郝全德和老村委的陪同下，李镇长等一干人马，在夹道欢迎的村民们有节奏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呼喊声中，在村街上走来。
　　柳叶的声音从高音喇叭里传出：“热烈欢迎李镇长亲临我村视察工作……柳树庄在村主任郝全德同志的领导下，大胆改革，锐意进取，多种经营，由穷变富，治安状况良好，村民安居乐业，取得了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双丰收……”柳叶的播音声、嘈杂的锣鼓声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搅混在一起。
　　李镇长一行，被迎进一所特别宽大的房子。它过去是生产队的仓库，虽然经过改造装修上了档次，但是村民们依然习惯地叫它仓库。仓库的墙角处辟出一小块地方，用铝合金隔断，村干部们就在里面办公，而大部分面积，是村民们开会和娱乐的地方。正面墙上挂满大小不等的一面面锦旗，下面是一排玻璃长柜，柜里陈列着花样繁多的奖杯、奖状和获奖证书。一面面锦旗、一尊尊奖杯、一张张奖状，记载着柳树庄辉煌的历史，它更是郝全德头上的一顶顶灿烂的桂冠。
　　李镇长观赏着郝全德的光辉业绩，赞许地说：“我听说郝主任这人，好就好在不是一时的好，而是一贯的好。打从他当民兵队长算起到如今，20多年了，他和锦旗奖状的缘分就没断过。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李镇长只有三十来岁，是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原在市委办公室当秘书，到天女镇当镇长才一个多月。他对郝全德的了解才刚刚开始。
　　穿公安服的王公安说：“郝主任抓治安也有一套，常年组织夜间巡逻，两年来没发生过一起治安案件。”
　　李镇长说：“小王，你们派出所，应把这里的治安工作经验好好总结一下，在全镇推广。”
　　郝全德热情地：“李镇长，还有各位，请坐，喝茶。”他把树根拉到一边说：“李镇长头一次到咱村上，接待规格要高，把明珠和柳叶这两朵花，摆到席面上去，叫她俩当一回形象大使，把咱的美女展示展示，让李镇长高兴高兴。你去把明珠叫来。”
　　树根为难地说：“柳叶我去叫。明珠我怕叫不来，上次招待马县长，我去请她陪客，她碰了我一鼻子灰。郝主任，明珠得你亲自去请。”
　　郝全德面有难色，思索了一下说：“老村委，要不你去跑一趟，我招呼客人。”老村委出门去了。
　　
　　明珠家是村里没有盖二层楼的少数几户之一，依然住着平房三间，中间是堂屋，左间是明珠的卧室，右间明珠妈住着。明珠的卧室内，靠山墙支着一张单人床，窗前挨门的地方放一张桌子。明珠坐在凳子上，对着桌上的收录机练习普通话：“我叫高明珠，gao高，高；21岁，sui岁，岁；胎中丧父，sang丧，丧；母病缠身，bing病，病。”她不断地用拼音纠正着不准确的发音。仔细听辩着收录机里回放着刚录下的声音。
　　老村委掀开布帘叫道：“明珠。”
　　明珠露出笑脸说：“自诚叔！”
　　老村委问：“你妈哩？”
　　明珠说：“到卫生室量血压去了。”
　　老村委说：“我在院子里听见你的声音，以为你跟你妈说话哩。”
　　明珠说：“我是对着收录机练普通话呢。你等着，我去叫我妈回来。”
　　老村委说：“不，我是找你。村上请李镇长他们吃饭，郝主任叫你过去陪陪客人。”
　　明珠不乐意地说：“我又不是村干部，我去陪领导算老几！”
　　老村委说：“什么老几不老几，你去了就是老大！就是村民代表，妇女代表，村里的主人还不算老大？”
　　明珠妈走进堂屋便说：“明珠，你跟谁说话哩？”她掀帘进来：“噢，是自诚，我以为是谁呀。明珠，咋不给你自诚叔倒水呢？”她一见老村委，眉宇间闪现着兴奋的亮色。明珠瞥了一眼母亲异样的表情，忙说：“我去倒水。”她来到堂屋，提起热水瓶，故意放慢动作，一杯水半天没倒满，为的是让她妈和老村委单独在一起多呆一会儿。明珠很懂事，她妈和老村委有那么点意思，明珠早就看在眼里，她很愿意接纳老村委为自己的继父，可是明珠妈却犹豫不决，几年过去了还下不了决心。论年纪老村委只比明珠妈大三岁，也就是个四十五六的中年人，由于他忠厚诚实处事公道，村上每次换届选举，他得票最多，连着当了几届村委，所以才换来个老村委的雅号。他吃亏在只有小学文化，工作能力弱了些，所以只能屈就于郝全德的助手位置。那边屋里明珠妈和老村委，虽然压低嗓音说话，还是让明珠听到了。
　　老村委心里犯急地说：“你血压又高了？”
　　明珠妈连忙解释说：“你放心，血压稳着哩，我是不愿排队欢迎送锦旗的人，才躲到卫生室量血压去的。”
　　老村委眯笑着说：“你把我吓了一跳。”说着顺手把明珠妈的脸蛋摸了一下。他的这个亲热动作，被端着水杯进来的明珠瞅见了，但是明珠却装得没看见。老村委失羞的连忙接过明珠手上的水杯。
　　明珠妈满脸通红地说：“明珠，你自诚叔亲自来叫你，那你就去吧。”
　　
　　仓库里正中摆着两张圆餐桌。宾主们都已入座，村里的东胜、柳叶、惠霞等几个人也在其中。郝全德不见老村委回来正在着急之时，忽见明珠和老村委走进门来。
　　明珠穿着一套质地一般但却很合身的淡花裙装，高挑的个头，匀称的身材，齐耳短发，红润面庞，花眼、隆鼻、薄唇、圆耳，样样精致，搭配协调……她见两桌子人都在注视着自己，迟疑地停下脚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郝全德说：“明珠，愣着干啥，快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上任的李镇长，市里派来的年轻能干的干部。她叫高明珠。她以柳树庄妇女代表的身份，特来为李镇长接风洗尘。”
　　李镇长握住明珠的手，仔细打量着她，诙谐地说了一句话：“感谢柳树庄的妇女代表！”
　　明珠大方而不失机敏地说：“李镇长把话说反了，应该是柳树庄的村民，感谢李镇长对我们村的关怀。”
　　郝全德举起酒杯说：“就借明珠的这句话，大家干杯！”
　　宾主们举杯一饮而尽。
　　郝全德说：“吃菜。”他操了一块酱鸡腿，往李镇长的盘子里一放。说：“席面上的菜，都是我们自己生产的，请大家尝尝鲜。吃菜，都动筷子，吃！”一双双筷子伸向丰盛的佳肴。
　　在郝全德的眼里，明珠简直就是个仙女，他一旦碰见明珠，就不由得瞄着她的脸蛋，目光像凝固了一样，浑身觉得舒坦，心里总会发出感叹：“这娃比她妈年轻时还美啊！”他认为明珠娇艳的容貌，是柳树庄村民引以为荣的骄傲，所以，他把明珠当作柳树庄的形象大使加以重用。市里、县里、镇上，旦逢重要的人物来村里，他都要把明珠摆在席面上露脸。这样一来，约定俗成，形成了一种礼仪规格。上面来的官员，都以能与美女明珠共餐为荣，至于饭菜是否可口，已在其次了。李镇长是刚上任的顶头上司，当属重要领导，所以，明珠这个形象大使当然要出面应酬。可是明珠这娃脾气倔强，她不愿郝全德把她当花瓶装点他的门面，除了老村委，没有一个人能把明珠请得动。
　　李镇长原来虽在市里工作，但天女镇是出美女的地方自古闻名。他刚上任就听说全镇无数的美女中，有三个顶级美女，柳树庄的明珠是三个顶级中的冠军。今天一见，果不如然，名不虚传。他还听说，郝全德能不能把他这个镇长放在眼里，就看明珠是否在席面上露脸。一见明珠他就觉得郝主任没有小视他这个资历浅刚上任的上司。其实，李镇长今天除了送锦旗，还另有调研任务。天女镇的美女多，性侵犯的刑事案件也多，并逐年呈上升趋势，直接影响到社会的稳定。然而柳树庄多年来从未发生过这类案件，为此，他特意带上派出所的王公安和司法所的张司法到柳树庄来，调研这里的治安工作，看看郝全德这个能人在治安工作方面有何妙招。
　　张司法说：“郝主任，李镇长今天带我和王公安来，是想了解你们村的治安工作经验。”
　　老村委见郝全德正在思考如何回答呢，席面上有些冷场，于是就插空说：“我们天天夜里有人巡逻。”
　　郝全德强调说：“最重要的是，在村民中深入开展法制和道德教育，从而使村民们提高了法制观念和道德品质。”郝全德对上级汇报工作，虽不搞阳奉阴违，把没有的事说成有，但夸大其辞却是他的拿手好戏，五分成绩他会说成八九分。比如他刚说的法制教育，是搞过一两次，但绝对算不上“深入”。他的这一手，与屡屡获得锦旗不无关系。
　　李镇长说：“明珠，还有柳叶，你们这些亮丽少女，生活在充满阳光的环境里，真是幸福。有谁敢欺负你们，就向郝主任告状，也可以找镇上和派出所。”
　　领导们讲话时柳叶和明珠没在意听，嘀嘀咕咕说悄悄话哩。柳叶凑在明珠耳根上小声说：“你戴奶罩了？胸部挺起来就是好看。是天顺给你买的吧？”
　　明珠悄悄说：“东胜给你买的，你不也戴着嘛！做女人‘挺好’。东胜就爱‘挺高’的。嘿嘿！”她意味地一笑。
　　柳叶惊讶地问：“你咋知道？”
　　东胜说：“柳叶，你俩嘀咕啥哩，李镇长关心你们呢，也不好好听。”
　　柳叶辩驳道：“我咋没好好听！李镇长说，谁敢欺负我们，就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