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5-X-05116】

　　传销  辍学  传销黑幕  传销高管

　　“怎么会呢，这个房子里只我一人，怎么搞啊？”
　　“小子，你……你以为我醉了是不是？告诉你，老子没醉，这是老子的证件！”
　　这是我第一次见警察明示他的证件，他姓张，胖胖的，很像谭胖子。
　　“张警官，我给您泡杯茶，这大冷天的，您太辛苦了！”
　　“不用给我献殷勤，你下面发展多少人了？都……带进来！”
　　“警官，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就我一个人啊！”
　　张警官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我的存钱罐，忽然将红红的眼睛转向我：“你姓名？”我赶紧将身份证摆在他面前，他看了看，阴阳怪气地说：“嗯！好姓氏，区长的区，不错！我说小区（渠）啊！你是真不明白还装糊涂？”
　　我忽然觉得这个警官话里有话，愣了半天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掏出一支烟给他点燃：“张警官，我姓区（欧），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请指教……”
　　“看来你是个新手，谭大丰认识吧？”
　　我有点慌了，他为什么要提起谭大丰？难道谭大丰进了派出所？不会啊，我晚上刚和他通过电话！看来任何装傻充愣是没有必要了，于是我问：“他怎么了？”
　　张警官又拿起我的存钱罐，朝罐子里吐了一口浓浓的烟，慢吞吞地说：“他五十！你呢？”
　　我朦胧地感觉到了他的意思，他跟我要钱。
　　我走到客厅拨通谭胖子的电话，说明原委。
　　谭胖子：他长什么样？
　　我说：像你！
　　谭胖子：是不是满身酒味？
　　我说：能熏死人！
　　谭胖子：那就是张警官，他很了解咱们网络的。你得多少给点才能打发走，记住了，多哭穷，就说发展不好没业绩，否则他还嫌少！
　　我回到小房间，张警官见我进来，又抓起存钱罐把玩。长这么大，从没有因某事而用钱消灾，更不用说和警察之间使用这种“黑话”“哑语”，我忽然感觉自己变坏了，我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坚守一切纯洁将要在这一刻画上句号，这将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污点。我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家伙。此时，隔壁的地铺还有六人，六个与我肝胆相照的伙伴，如果我不给钱，我们六人将在大雪纷飞的平安夜流浪街头。他有权力，他会喊来他的同志，砸锅砸碗，水浸被子，以至抄家。然而，我身上就320元，是借南燕500元买东西后剩下的。这个警官说按一人50元收，七人就要三百多，远远不够。再说今后几天还要靠这点钱生活。
　　“张警官，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业绩了，这点你先收下，等后面发展好了，我好好孝敬您！”
　　“孝敬”两字从嘴里说出，我差点呕吐，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张警官数了数一沓十元的零钱，200元。
　　“就这点？你们寝室不至于四个人吧？我去隔壁看看！”
　　他要去隔壁看，这还了得，我赶紧又掏出30元，“张警官，我不是说了吗，等发展好的时候一定加倍孝敬您！”
　　他站起来从我手里夺过30元，拍着我肩膀：“小区（渠）啊！这块儿属于我管，你这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我就不追究了，以后但凡进来一个人，五十，没商量。如果所里有什么行动，你还是机灵点，别怪我没给你打招呼，胖子有我电话。你呢，要跟他学学，他比你进步。好了，我走了！”
　　张警官哼着小曲儿走了，其脚步踉跄的背影，很像我的父亲。
　　雪还在飘，黑夜隐藏了雪花纷飞的姿势，我收起因被敲诈而显得沮丧的神情，微笑着回到地铺，陪经理们啃完桌布上剩下的瓜子。
　　平安夜，还算平安。
　　
　　04一块汉堡包
　　
　　如果你相信一只馒头能让一个得到它的饿汉为之落泪，那么你应该相信，一块汉堡给一个久未食肉的准饥民所带来的冲击。虽然前者饥不择食，后者饥不至死。———题记
　　
　　“发展”是网络里永远不变的主题，看着越来越差的伙食，每个人心急如焚。没业绩不只是拿不到工资，它会使整个网络产生消极情绪。若长时间出现这种情况，势必给整个网络造成一种死亡的气息，这种后果不堪设想。圣诞节之后的几天，上至网络大领导夏书韬，下至每一个经理，开始了新一轮的邀约狂潮。吃饭、走路、串寝、话梦想，每一个环节都紧张了起来。
　　每晚12点，是整个网络的寝室领导互相通话的时刻。必须互相通话，以加强每个寝室之间的了解，保持网络的整体性，这是夏书韬最近定的规矩。
　　在这个网络里，只有夏书韬有资格和李婷李代理接触，这倒不是因为书韬和李婷的恋爱关系，而是一直以来的规则。夏书韬是这个网络的实际管理者，带领着四个寝室领导，真正统管着网络。李婷则是通过夏书韬来掌管网络。李婷自升B级别后，就很少下网络，只在每月五号开资的时候出现，而且只有寝室领导才有资格与其见面，一般的经理们要想见代理员，是不太可能的。
　　这个网络的最高“统治者”是A级别，也就是代理商级别，然而代理商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很多时候，网络里只拿李婷当做最高的精神领袖，而书夏韬就是这个“领袖”的直接执行者。关于网络的大事，我们这几个小领导只能听从夏书韬的直接安排，他的意志就是李婷的意志，也是整个网络的意志。至于夏书韬与李婷是如何接触，在什么地方接触，我们无需知道，也不能知道。代理员在这个城市的行踪，属于网络机密，不能打探。
　　于是，能得到代理员亲自接见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而我，将要享受到这种荣耀。理由很简单，我刚当了寝室领导，而新领导都会得到代理员的接见。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我激动地接听了李婷的电话。
　　“区大培，恭喜你成为一名寝室领导！”
　　“领导辛苦了！谢谢领导！”我有点慌乱。
　　“你晚上工作结束后，来市中心肯德基店！”
　　“领导辛苦了！”
　　
　　肯德基，这是网上代理员对刚晋升的“臣下”的一种恩赐。一块汉堡，代表着一种身份，一种荣誉。初中英语学过汉堡的单词，我知道它叫hamburger，但从未触摸过这个洋玩意儿。后来在贵阳上学时见过肯德基店，而且还进去过，不过进去是上厕所，至于吃肯德基，从未想过。我只知道它是我这个阶层无法碰触的。自从进入了这个行业，自从每天吃着不漂油花的面条和干米饭，自从听说了汉堡是一种身份和殊荣后，我突然对汉堡产生了敬畏感，是的，它不仅仅是一块汉堡。从今夜开始，那些耸立于楼市中的曾经遥不可及的KFC，那些可远观而不可靠近的M，我将触摸它们，我将不再遥望它们。
　　
　　N城的夜市梦幻般美妙，我骑着象征着身份的自行车去吃一块象征着身份的汉堡。今晚，将有一位手持hamburger的重量级人物给我赏赐，我将无比荣幸。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就只有两个阶层：一个汉堡阶层；一个非汉堡阶层。而且我还发现，只要经过奋斗，非汉堡阶层能且一定能升为汉堡阶层。多么奇妙的世界！
　　
　　肯德基二楼，我见到了李婷。
　　是的，她曾是我初来N城时的 “女魔头”，是我的兄弟夏书韬的女朋友，最重要的是，她是这个网络最高的“统治者”，万人敬仰的“女王”。记得她离开地铺的那天，我亲眼目睹过那个骇人的阵容，那天看她很平凡很草根。而眼前这位满身尊贵味道的女孩，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她就是李婷。然而，她就是李婷。
　　李婷站起来和我握手，然后面对面坐下。餐她已经买好，盘子里摆满了鸡块、薯条、蛋挞、可乐和纸巾，一只汉堡因为没地方放，在桌子上摆着，特别显眼。
　　“你成熟多了，区大培！”李婷看着我，微微笑着。
　　“谢谢领导……”李婷的漂亮和威严，使我本来就很紧张的心情愈加喘不过气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任何回答。
　　“见到我还紧张呀？在下面吃不好睡不好，我一直想念着你们，你们要好好做行业，快点上来，快点脱离苦海。好了不说了，赶紧趁热吃，吃吧！”
　　不知是我挨饿久了，还是汉堡的味道实在太诱人，在咀嚼第一口汉堡的瞬间，我否定了之前对“洋食”的偏见，认同了 “洋食”的尊贵。人生原来可以如此美妙，在繁华的街市，在优雅的餐厅，有优雅的女子相伴，听着优雅的音乐，这是何等的惬意！看着身边一排排吃汉堡的男女，我很疑惑，疑惑他们为什么能轻易进肯德基，为什么能轻易吃到汉堡，他们干过网络吗？他们之前睡过地铺吃过大锅饭吗？当然，我知道这是自己弱智的思考，汉堡对于这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来说，相当于我清晨的一杯豆浆，平凡得再不能平凡。而我，以及地铺里的兄弟们，还需要奋斗，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告别地铺，融入繁华的市井，不再因为一块汉堡而浮想联翩。
　　“领导，您也吃点儿吧！”
　　“哈哈，你吃，我平时不吃这个的！”
　　“领导您平时都吃些什么啊？”
　　“我每天吃西餐，像这次在新西兰，吃饭的时候直接进宾馆餐厅。”
　　新西兰？新西南在南半球啊，她怎么说得如此轻巧？我想是我听错了。
　　“领导，您说您在什么地方？”
　　“新西兰，怎么了？”
　　我差点没噎住，还真是新西兰！这对我是一个不小的震撼，一个代理员就能到达新西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从没有用“世界的眼光”去规划自己的人生，也从未妄想过去哪个国家，我只想着成功后能回一次家，给家人买一栋好房子，时不时能吃一块hamburger，物质方面，此生足矣！然而此刻，我被李婷口里的“新西兰”一词彻底惊倒，是的，我目前是C级别，下一个级别就是B级别，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对我很亲切。
　　“我是和杨哲杨代理等几个领导一起去的，那边正是夏天，本来离开新西兰后要去澳大利亚的，这不，网络里马上就要开资吗，我就提前赶回来了，前后还不到一个月！我们是从厦门过去的，坐的国际航班。”
　　李婷绘声绘色的描述将我听呆了，我并没有羡慕她，我在想我自己。最少几个月，最多一年以后，我也会是B级别，也会走出中国，去我曾梦想的地方。
　　我一边听着李婷说话，一边吃着汉堡。不一会儿，桌上的东西被我一扫而空。李婷问我吃饱了没有，我说吃饱了。李婷看我不停地擦嘴，忽然起身朝柜台走去。
　　“领导！不用了，我已经吃饱……。”
　　我根本没吃饱，怎么可能吃饱呢，嘴里多少时日没进过油水了。
　　
　　李婷又端上来了一块汉堡，三只鸡块。也许是李婷发现了我吃汉堡的囧相，站起来说：“区大培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先走了，回去后向家里的经理们问个好！”
　　李婷走了。
　　我迫不及待地将鸡腿送到嘴边，就在我张口的刹那，我想到了韦奇，严彦，还有萱子，他们个个都消瘦了。我不能再吃了，我要打包带走。对，打包带走！
　　我要将一块汉堡三只鸡块分给他们六人，我要告诉他们：代理员才是真正的成功者，因为李婷正在周游世界。我要告诉他们：我们今天吃苦很值，因为我们将要拥有世界！
　　我骑着自行车朝寝室飞去，我要告诉我地铺里的兄弟姐妹，关于我想到的美好的一切。
　　
　　
　　
　　05黑夜的眼睛
　　是高尚的理想？是虔诚的信仰？还是肮脏的欲望？为什么在被人遗弃的角落，有一群人始终这么倔强？———题记
　　
　　新设的课堂在市郊，是一家钉子户，周围的民房都已被拆除，狼籍一片。户主是一位60多岁的单身阿姨，看上去还算年轻。偌大的院落，空闲着好多房子，其中一个大房间被我们租下来当课堂。布置课堂那天，我和林雪娟给阿姨买了水果，帮她把整个院落清扫了一遍。阿姨拉着我和林雪娟的手说：“别看我么大岁数，什么都清楚，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知道，阿姨我十年前也干过你们这个东西，给你俩说实话，我干这个挣了些钱，不过我还是劝诫你们，悠着点，万一不行就回去踏踏实实上班，人的命，天注定，穷日子过着也挺好！”阿姨说她有两个儿子，至今都在外面做生意，他们要接她出去，可她死活不出去，“出去干什么呀？都这一把年纪了，再说呆这里都一辈子了，习惯了。你们都看见，有人要拆迁我的房子，哼！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迁，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阿姨，您儿子回来看您吗？”我不禁问阿姨。
　　“唉！儿子有儿子的事儿，一年也能回来一两次，没事，只要他们好，我就挺好！”
　　看着阿姨，我想到了妈妈，她也像这位阿姨一样，无私地牵挂着我，而我，为了成为“成功者”而奔波他乡。也许阿姨的儿子也是这样想，为了活得体面，远离了母亲。
　　
　　我和林雪娟买了一片三合板，刷上墨汁，挂在阿姨腾出的空房间，然后又买了四十只塑料凳摆在里面。就这样，一个简洁的课堂算是设好了。书韬决定不来这个课堂，他说谭大丰和南燕的课堂距离他们家更近些。至此，课堂设置和划分完工了，每个寝室都有了自己固定的课堂，网络整齐划一。
　　
　　2007年的最后一天，网络在经历了短短的休眠之后又开始活跃了起来，五个寝室共迎来了九位新人。若在平时，九个新人对整个网络来说并不算多。但这是发展淡季，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夏书韬寝室接到一个新人，林雪娟、谭大丰、南燕和我，每个寝室都接到了两位新人。新人的到来，无疑给死气沉沉的网络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寝室恢复了往日的激情，经理们跃跃欲试，恨不得将这些新人直接“绑架”，强行拉入网中。
　　因为是月底，网络例会如期举行。这次会址选在南燕寝室女生地铺。书韬主持会议。与往日不同，夏书韬很意外地提了一桶可乐，五个烧饼。明显，这是一次“奢侈”的例会。要知道，网络里任何人不许在一日两餐之外另吃东西，如果被发现，会按“偷吃”论处。虽然夏书韬是这个基层网络的最高统帅，但他进南燕寝室的时候，还是很谨慎地将烧饼藏在衣服下，怕被经理们看见。
　　
　　“各位领导，赶紧趁热吃啊！”
　　大伙看着书韬，没人动手，似乎这饼具有某种“政治”意义。
　　“你们怎么了？吃饼还这么不积极！”书韬有点急了。
　　“领导，真吃啊？”谭胖子咽着口水望着书韬。
　　“吃！赶紧吃，吃完开会！”
　　看来真没事，五张口，五只饼不到一分钟就不见了。不吃倒好，一吃更饿。南燕吃了半只，把剩下的半只偷偷塞到我手里。我不好拒绝，只好低下头狼吞虎咽。正当我抬起头准备擦嘴上饼渣子的时候，发现林雪娟、谭大丰都在看着我，表情都很丰富，南燕在一旁低着头。
　　“好了，饼吃完了，南大培，去把你家的碗拿五只，咱喝可乐！”
　　书韬将一桶可乐分成均等的五碗，摆在每个人面前。“咱们边喝边开会！今天是07年最后一天，再有两个小时就是08年了。说实话，心里有很多感慨。本想着带领全体网络成员去迪厅狂欢一次，可现实不允许，这个冬天，我们的网络遇到了发展困境。还好，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目前已经冲出了这个瓶颈，这不，今天一天就接到了九个新人，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我今晚给大家买了烧饼和可乐，其实没什么，就是犒劳犒劳大家，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领导也辛苦了！”
　　书韬端起碗灌了一口可乐，可能是可乐太冰了，渗得他呲牙咧嘴，“我们在这儿喝可乐吃烧饼，可咱们寝室的经理们没吃没喝，我相信大家刚才都体会到了，心里都难过。今晚买烧饼的目的就是要大家咀嚼这种难过，时刻提醒自己，我们在这个地方来干什么？为什么而吃苦？我们完全可以去外面打工，一个月挣两千多，完全可以吃饱穿暖，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不甘于那样做，我们有更高的人生目标！我担心大家最近在这种困境中呆久了，麻木了，丧失了斗志，更担心大家面临这九个新人而心生负担。因此，我就最近的工作给大家提几点要求：
　　一、以平常心态对待新人。我们的网络不是十全十美的，不可能每来一个人都能留下，所以，我希望你们四位寝室领导不要只盯着新人是否加入，是否买咱们的产品，而是要你们“运筹帷幄”，把经理们调动起来，让他们合理高效地运转。只要做到了这些，至于新人是走是留，不必太在意。
　　二、坚决禁用强制手段。这是我经常强调的一件事情，欣慰的是，我们网络从未发生过此类恶劣事件。我为什么要在今晚提这个事呢？因为，我们陷入困境的时候太久了，每个寝室想新人都想疯了，忽然来了新人，大家恨不得他当天就能加入行业，容不得新人有半点的徘徊。这是很要命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四位管好自家的经理，不要破了网络的戒律。
　　三、合作。李丹寝室不存在了，我们就五个寝室。你们四位都是我的下属，我希望大家不要分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目前有两家课堂，林雪娟和区一辰合作一处；我、谭大丰和南燕三人合作一处。特殊情况下的互相调度一定要协调好。某一课堂遭到“老公”的袭击，人员必须及时转移另一课堂，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受损课堂，恢复工作。
　　四、时间。我再强调一次工作时间：早饭7：30；上课9：30—12：00；午饭15：00；串寝16：30—20：30；话梦想23：30—01：00。
　　书韬又咂了一口可乐：“现在进入自由讨论时间，有什么问题大家提出来。”
　　林雪娟说：“有个别经理提出要见产品，我觉得这个问题得及时解决一下，说实话，我都是一名寝室领导了，都没见过咱们公司的产品长什么样！当然我都知道，来这儿是为了干一份事业，而不是得到一份产品，但是如果长时间见不着产品，一些经理势必会胡思乱想！”
　　“是的，最近提出见产品的经理挺多的！”南燕跟着说。
　　夏书韬看了看我和胖子，“你们遇到过这样的事吗？是怎么给经理回答的？”
　　谭大丰道：“听经理们提起过见产品的事儿，每次都以‘事业为重’搪塞，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得让大家见见咱们公司的产品！”
　　书韬皱了皱眉头，“产品的事我得向李婷李代理申请，不过你们也知道，国家给咱们行业报了这么大负面，产品如果在地铺里出现，万一被老公发逮着，是极其危险的事，我们得慎之又慎。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几位领导，以后有经理问起此事，一定要把‘事业’与‘产品’的关系给他讲清楚。我当领导这么久，也只见过一次产品。当然了，产品是真正的好产品，绝对高级。改天我申请一套让大家用用，尤其是林雪娟、南燕你们俩女生，用了效果绝对好！”
　　“好！”林雪娟、南燕拍手叫好。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高级化妆品？如此神秘！
　　
　　“还有什么问题？”书韬又问。
　　南燕举手说道：“有很多经理没见过咱网上领导，我觉得是不是建议让李婷李代理下一次网络？”也许是南燕的问题问得有些敏感，林雪娟与谭大丰不约而同地朝南燕使了眼色，南燕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不知所措地望着夏书韬，夏书韬看了看我们四人的神情，忽然笑着说：“南大培的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不过代理员下网络这个事很难办。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和南燕齐声答道。林雪娟和谭大丰似乎知道原因，笑而不语。
　　“这是咱们行业的特殊性造成的，代理员要下寝室，谁能保证她的安全？除了大型活动，比如年夜饭，比如接代理员开舞会，只有在这样的场面，普通的经理才能目睹代理员的风采。南燕提出要代理员下寝室，这个似乎不太可能。不过事在人为嘛！有机会我给李婷李代理提提这事。好在马上过年了，我估计今年的年夜饭上，大家可能会见到咱们的网上领导们，不止一个领导。”
　　“能吃到年夜饭？”
　　“当然能，大型酒店都订好了！”
　　“领导，在哪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