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  救国

　　第29章 携手出击（下）
　　
　　就在这时，大门前面的两个哨兵听到了动静。一个哨兵一边向这里走，一边问：“什么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陈耀星连忙向两个连长说：“我们分头行动吧。”
　　“是。”两个连长带领战士们，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跑去。
　　“打！”陈耀星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战士们从那片空地里一涌而出，一面射击一面向前猛冲。两个哨兵当即被乱枪打死。战士们来到大门前，很快用他们随身带来的一根大木头，撞开了其中的一座大门。
　　战士们随即涌进院里。原来，这三座院子虽然有三个大门，但里面是相通的。这时，里面的敌人听到枪声，也都从房间里冲出来。战士们一进院，就看到迎面冲过来一伙敌人。陈耀星一马当先，奋不顾身地冲进敌群，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拼杀。战士们也都紧随其后，与敌人战在一起。
　　陈耀星首先一枪刺死一个敌人，随后又和围过来的两个敌人展开搏斗。他圆睁双眼，双手紧握长枪，枪身向上倾斜，紧贴身体右侧，刀尖与前额持平。这是一个标准的刺杀预备姿势。他今天要检验一下，自己最近的训练效果怎么样。只见他保持着“预备姿势”，一步步向敌人逼近。这时，距离陈耀星较近的那个敌人，突然大喊一声，向陈耀星的左前方猛刺过来。陈耀星运足力气，用枪往左一磕，将敌枪拔开，然后迅速左手往回一带，右手往前一推，猛地将枪托砸向敌人面部。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左刺反击”招势。虽然动作不很标准，但效果还真不错。敌人根本没有防备这一招，“啊呀”一声，摔倒在地。后面那个敌人马上就急了，举起手中的大刀，一个“力劈华山”向陈耀星头顶上劈来。
　　陈耀星两眼盯着大刀，心中一阵高兴。因为孙正阳师傅讲过，使大刀最忌讳的就是高高举起，向下猛劈。这样你的双手高高在上，下面就会门户大开。而且你提前将刀举起，这等于提前告诉了对方你要使用的招势。只要对方稍懂一些搏斗技术，就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你的大刀，然后给你致命的一击。现在就是这样，当那敌人向陈耀星用力劈来时，陈耀星不慌不忙地将身躯向右侧一闪，躲过了敌人的大刀，然后迅速向敌人左胸刺去。刺刀穿过他的左胸，从后背露出刀尖。那敌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耀星站住脚，向四外一看，发现有几个战士还在不远处和敌人搏斗。于是他连忙又冲了上去。
　　这时，宋宪真、金玉山率领的加强排也赶到了。他们和这里的战士合兵一处，很快对敌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这个院里共有十几个敌人。陈耀星走到前面，厉声喝道：“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土匪们见大势已去，都扔掉武器，乖乖地做了俘虏。
　　陈耀星马上大声吩咐：“赶快赶到其他院里，把敌人彻底肃清！”
　　很快，一部分留下来看押俘虏，其他人迅速冲进了另外两个院子。陈耀星看到这个院子北头的两座高房子，被士兵们包围在当中。于是他便向那里奔去。
　　来到跟前，三连一排排长立即跑过来，向他报告：“报告队长，这里就是门李雄住的地方。”
　　陈耀星问：“门李雄人呢？”
　　一排长说：“还在里面。他还想负隅顽抗，不肯出来。”
　　陈耀星站到一个敌人枪炮打不到的高处，向屋里大声喊道：“门李雄，你听着！你的队伍已经被歼灭了，你也被包围啦。赶紧出来投降吧！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两座房子里还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一排副排长见此情景，不由得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他端起一挺机枪，对着两座房子一阵猛烈扫射。一部分子弹穿过门窗，打进屋里；一部分子弹打在墙壁上，爆出一股股青烟。
　　“别打啦，别打啦！我们投降！”从左面那座房子里传出一个嘶哑的喊声。接着，便有几个人举着枪，从里面走出来。
　　战士们立刻冲上去，缴了他们的枪。并有几个战士冲进屋里，占领了这两座房子。
　　这时，蒋恒寿率领的“抗日义勇队”士兵，也冲进村来。他们与八路军合兵一处，迅速解决了村里所有的敌人。随后，他也率领部队向匪军司令部聚集而来。陈耀星一看到蒋恒寿，立刻迎上去握住他的手，热情地说：“蒋司令，谢谢你的无私帮助。”
　　蒋恒寿故意板着脸说：“我们可不是在帮助你们，我们是为自己打的。因为消灭汉奸，也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
　　陈耀星连忙笑着说：“对对对，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不能分谁帮助谁。”
　　蒋恒寿思忖着说：“据我估计，附近的日军肯定要赶来支援。我们可不可以在半路上设伏，再打他个伏击？”
　　陈耀星眼前一亮，马上说：“好啊！我正想跟鬼子过过招呢。”
　　蒋恒寿向大家招招手，让大家聚集他跟前，然后他拿出一张自己画的地图，蹲下身子将地图铺到地上，用手指点着，对大家说：“你们看，这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这一条粗线就是南面的邢台至临清公路，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只有五里地。沿线的鬼子据点十分密集，平均不到十公里就有一个。西南的高魁庄据点，距离这里只有六里地，东南的长河镇据点，距离我们也只有十二里。我想，高魁庄据点的鬼子一定会来的，长河镇据点的敌人也可能要来。我们马上在半路上埋伏一支部队，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陈耀星完全赞同。
　　蒋恒寿又说：“我估计鬼子这会儿已经动身了。我们必须加快准备。”
　　一排排长忍不住问：“已经动身啦？他们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蒋恒寿笑着说：“咱们这里闹这么大动静，能没人给鬼子报信吗？再说在战斗中也有敌人趁乱逃走，他们也会给敌人报信的。”
　　陈耀星问：“伏击地点设在哪里？”
　　蒋恒寿说：“从高魁庄据点到我们这里，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木桥。我建议把伏击地点设在木桥南面。因为木桥南面的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子。我们把部队埋伏在小河里和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我们一齐出击，肯定能大获全胜。”
　　陈耀星：“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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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以后，陈耀星和蒋恒寿就率领部队，来到了那座小木桥上。这里果然是打伏击的好地方，道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茂密的果树林。陈耀星站在桥上，一边向四外观察，一边说：“这里果然很适合打伏击。蒋司令，你很有眼光！”他随即便和蒋恒寿商议说：“让我们的部队隐蔽在小河里，你们的部队隐蔽在道路两旁的果树林里。你看怎么样？”
　　蒋恒寿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两军的部队很快就隐蔽好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从南面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听这动静，不是汽车就是摩托车。趴在小河南沿上的陈耀星，连忙压低声音说：“敌人来啦！准备战斗！”
　　躲在河沿背后的战士们，马上都警觉起来。一个个都把子弹推上枪膛，把手榴弹拧开顶盖……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这时，那“呜呜”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紧接着，就看到前面三辆摩托车，后面两辆汽车，飞快地向这里驶来。很快便进入了战士们的包围圈。陈耀星举起手枪，大喊一声：“打！”随即向敌人打响了第一枪。
　　随着这一声枪响，埋伏在小河里和果树林里的部队一涌而出，机枪、步枪、手枪一齐开火，手榴弹像雨点般飞向敌群。有一颗手榴弹恰好落到敌人的一辆汽车里，一车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烟雾还未散尽，战士们就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向敌人扑去。一进敌群，便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拼杀。陈耀星右手紧握手枪，左手提着一把大刀，快步如风地向阵地上猛冲。忽然，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观察一下自己的队伍，最近以来的训练效果怎么样？于是他不由得放慢脚步，向阵地上望去。只见战士们已经和敌人打得难解难分。有两个战士正在和一个身强力壮的鬼子搏斗。那鬼子非常狡猾，始终与两个战士保持“三角”阵势。当一个战士刚绕到他的背后，他便立即闪到一边，又与两个战士形成了“三角”。这样以来，两个战士就始终在他的视线中，难以形成前后夹击。两个战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俩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同时行动，以最快的速度闪到那鬼子两旁，先后向鬼子发起攻击。右边的战士进攻在先，那鬼子急忙转身招架，紧接着左边战士的刺刀也已经到了。那鬼子招架不及，被刺刀深深地刺入后胸。只听一声惨叫，随着那战士将刺刀拔出，那鬼子也像一只装满东西的麻袋一样重重地倒在地上。两个战士又迅疾向其他敌人冲去。
　　这时，在右侧不远的地方，有三个战士正在和两个鬼子拚杀。那两个鬼子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瘦小，虽然被三个战士围在当中，但他们依然沉着应战，不慌不忙。两个鬼子背靠背站在一起，相互照应，相互掩护。三个战士在他们周围转来转去，一时也难以找到进攻的机会。突然，一个战士大喊一声，举起大刀，从两个鬼子的侧面向上扑来。两个鬼子同时向那战士扑来的方向转身，准备招架。不料，那战士扑到离鬼子刺刀尖半米远的时候，猛然停住了。就在这时，另外两侧的两个战士同时向上扑来。两个鬼子招架不及，同时被刺刀刺中。
　　陈耀星看到这里，心里感到十分欣慰：虽然我们仍然是以人多取胜，但与第一次和鬼子作战的情况相比，还是有章法多了。当然，人多是我们的绝对优势，必须充分利用。其他方面的战术，比如刺杀、射击等，也要大幅度地提高。陈耀星一边想，一边往前冲，很快便冲入阵地，与敌人展开了拚杀。
　　由于八路军和蒋恒寿的队伍一齐上阵，人数众多，两三个人甚至四五个人对付一个鬼子，很快便取得了胜利。除了两三个鬼子趁乱逃脱外，其余的全部被歼灭。
　　战斗结束后，蒋恒寿找到陈耀星，与他商议说：“这些地盘怎么处理？如果让我们占领，我们就把北面的地方让给你们一部分，作为补偿。”
　　陈耀星笑着说：“不用。我们不是为了占领地盘，而是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再说，这里距离日本的邢临公路太近，敌人肯定会拚命争夺，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占领。”
　　“好。”蒋恒寿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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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制定作战计划
　　
　　一列长长的骑兵队伍，顺着一条宽宽的土路，快速地向梨树湾村行进。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棕色的战马。此马四肢粗壮，身躯高大，浑身的短毛在阳光照耀下，透出亮亮的光泽。马背上乘坐着一位身穿八路军军装的指挥员。此人有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面色微红，浓眉大眼，显得威风凛凛。他就是八路军一二九师骑兵团第二营营长郝建秋。
　　早已等候在梨树湾村东头的郑紫旺、冯卫东等人，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说：“郝营长，我们早就盼着你们来呢。”
　　冯卫东也说：“你们一来，我们就更有主心骨啦！”
　　郝建秋说：“我在南宫就听说，双鹿县抗日工作搞得很好。现在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陈耀星说：“别在这儿站着啦，快进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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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郝建秋和骑兵营的战士，便在郑紫旺等人的引领下进了村。
　　来到村公所，他们立即聚在办公室里，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郝营长首先向大家介绍说：“这个月的十九号，一二师政治部主任宋任穷，受刘伯承师长的派遣，来到南宫。他接替李菁玉，担任了东进纵队政委。我们骑兵团就是跟随宋任穷来到南宫的。宋政委一到南宫，便和陈司令共同做出决定，各部队迅速向四外发展，积极扩大抗日根据地。具体部署是：东进纵队由陈再道司令员带领，先向威县以东地区发展，在那一地区站住脚跟后，再返回来向西北方向发展。骑兵团由宋任穷政委带领，向西南方向发展。昨天，我们攻占了青林县城，宋政委在青林县城坐镇指挥。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消灭双鹿县境内邢临公路沿线的敌人。下面请地方政府的同志提供线索，以便制定出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
　　冯卫东、陈耀星等人都将脸转向郑紫旺：“郑书记，你说吧。”
　　“好。”郑紫旺低下头思考了一下，然后便说：“要想消灭邢临公路沿线的日本鬼子，就必须通过国民党军队的辖区。在我们南面，有两股国民党军队，一股是陈喜堂的部队，一股是蒋恒寿的部队。这两股部队都和我军有来往，是我们的友军。我们可以通过协商，从他们的辖区通过。另外，在蒋恒寿和陈喜堂的辖区南面的邢临公路北侧，还有一股灰色武装。这股灰色武装就是蔡占卢的队伍。他们已经投靠日本人，成了汉奸。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们要想消灭邢临公路上的鬼子，就必须通过蔡占卢的辖区。另外，我们和日军作战时，蔡占卢匪军也会从背后袭击我们。所以，我们应该先把日军豢养的蔡占卢匪军消灭掉。鉴于我们攻打蔡占卢匪军时，邢临公路上的鬼子很可能会赶来增援。我建议，我们再在日军增援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支部队，再打他个伏击。……”
　　郝建秋听到这里，高兴地说：“大家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提出的观点也很好。就按你们刚才说的，明天一早去歼灭蔡占卢的土匪武装。同时，在增援日军的必经之路设下伏兵，打他个措手不及。你们地方政府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郑紫旺说：“没问题。我马上动员全县的民兵和群众，全力支援部队作战。”他接着又转向陈耀星说：“陈队长，你立即去和友军陈喜堂联系，协商主力部队路过他辖区的问题。”
　　陈耀星转身向郝营长问：“首长，需要友军与我们协同作战吗？只要我们提出来，他们肯定会全力协助。”
　　孙营长说：“暂时还不需要。我们只是从他们的辖区路过一下。”
　　“好，我马上就去 。”陈耀星立刻向外走去。
　　当天下午，郑紫旺、冯卫东、刘振祥等负责人，赶到各乡镇召开紧急动员大会，发动了六千多名男女民兵，并准备了几十副担架。陈耀星从陈喜堂那里回来后，也在游击队召开紧急动员大会，号召战士们全力配合主力部队作战。
　　到了晚上，郑紫旺、冯卫东等地方政府负责人，都赶到设在梨林湾村的骑兵团临时指挥部，向郝建秋等骑兵营首长汇报了他们的准备情况。郝建秋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肯定。接着，陈耀星代表游击队全体战士向两位首长请战。他情绪激动地说：“我代表全体游击队官兵，要求参战。请首长给我们分配任务吧。”
　　“好。”郝建秋激动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下面我们要研究一下，明天这一仗究竟怎么打？请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当地政府的同志，要多提供有关蔡占卢匪军的情况，以及他们驻地周围的地形。”
　　郑紫旺思考着说：“蔡占卢在银马镇一带盘据多年，霸占了十几个村庄。尤其是他的老巢银马镇，工事坚固，易守难攻。我建议，首先攻击他的老巢银马镇。只要能把银马镇攻克，其他村的匪徒就都不打自乱。”
　　郝建秋和骑兵营刘政委都连连点头。
　　郑紫旺接着吩咐：“耀星，你给首长介绍一下银马镇的具体情况吧。”
　　“好。”陈耀星点点头，说：“据我了解，银马镇四周都有又高又坚固的寨墙，东西南北各有一座高大的寨门，只有这四座寨门可以出入。每座寨门上都筑有坚固的碉堡，上面还有哨兵日夜看守，戒备森严。碉堡上都配有两挺机枪。如果实施强攻，肯定会造成重大伤亡。”
　　郝建秋说：“你把四座寨门外的地形介绍一下。”
　　陈耀星接着又介绍说：“东寨门外面是一片枣树。由于此处树林茂密，容易藏人，所以这座门的戒备也特别严密。北寨门外面是一条小河。河埝紧挨着村子。碉堡里士兵的戒备比较森严。西寨门外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有一条宽宽的土路，直通西面十五里地以外的门家台村。南寨门外面是一片小麦地，麦子都还没有发芽。以上就是银马镇四座寨门外的情况。”
　　郝建秋沉思着说：“根据你们的介绍，我们只能实行偷袭的办法。趁凌晨敌人疲劳时，悄悄接近敌人的碉堡，然后突然发起攻击。”他接着转身向刘政委说：“你记一下。明天凌晨四点以前，一连埋伏在银马镇北面，二连埋伏在银马镇东面，三连埋伏在银马镇南面。凌晨五点，趁敌人最麻痹松懈的时候，一齐发起猛烈攻击。火力一定要猛，只要突破一个寨门，冲进村里，敌人马上就乱了阵脚。我们从东南北三面发起猛攻，这叫‘围三阙一’。敌人招架不住的时候，一定会向西面狼狈逃跑。”说到这里，他转向郑紫旺和陈耀星等人，又接着说：“你们地方游击队提前在镇西设下埋伏，等敌人逃到这里时，发起阻击。然后。再和主力部队一起，将残敌歼灭。”
　　陈耀星庄重地点点头，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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