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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9/25
都市 小说
你一定给了我什么(中)
蜃汀 [四川成都]
 出售价格:面议 [如何联系作者]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4-X-01300】


  多少次  翘盼他乡

  第十六章 忘记了鄙薄自己
  
  经过七天的劝说,在父亲“头七”过后,母亲终于答应跟我回成都。于是,我又多休了两天假,处理一大堆家务和田地托管事宜。
  这天一早,待到一步三回头的母亲终于上车坐定,我才想起自己呆在乡下逾半月了。
  因为匆忙离开成都时,忘了带充电器,我的手机在吃完两块备用电池后,就彻底罢工了。抢在手机罢工前把家中座机号码发给万方与何昌卿等,因后颈依旧疼痛,我也就懒得外出买充电器了。如此一来,这半个月,算得上我十多年来过的最清静的日子。不过,一旦上路,和奔赴故乡时一样归心似箭。
  一到家,我就打电话让柯特把演出节目单发到我邮箱。乍看之下,知道半月来,我的节目由市剧团一个哥们替着。便打电话给万方说我回来了。
  “怎么不过来?”万方问。
  “我妈来了。”拿母亲作托辞,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哦!”万方愣了一下,丢开这话茬,又问,“那什么,你颈子好了没,可以上台了不?”
  “没事了,今晚我就上吧!”
  “那再好不过。这一段替你的赵丹明天一早出差,今晚正想休息。”万方说,“你给他去电话说明一下,同时谢谢他。”
  “好。”
  “对了,你今天与新签的花旦叫凤凰的搭戏。”
  “哦!恭喜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你看了再说合不合适,我上周去阆中古城玩时碰到他的。”万方无不得意地笑起来,“晚上见。”
  洗漱完毕,拾起还没充满电的手机,我在赶去九鼎科技之前,见缝插针地去把车洗了。
  “聚香因”网站还没有正式上线运营,网站域名和服务器托管合同也没有最后确认。何昌卿为一个工程项目去了海南。郭子非的营销团队已经签下了逾百家商户,这些商户信息没法及时在网站展示出来,优惠信息不能为网民所知,针对手机用户的套餐订制的营销业务也就不能及时展开……清空半个月的脑袋一下子被塞满了,一边翻阅我不在期间签好的软件开发委托协议,一边试图迅速在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相较先前整体开发报价,这签约价可谓喜人。欣喜之余,我又担心价廉物不美,向郭子非了解一下进展情况,我决定去戏苑之前,赶去软件公司一趟。
  负责“聚香因”编程的软件工程师是个叫李响的美女。不是那种天生丽质的漂亮,而是由一种沉着笃定支撑起的明净之美。我自然地挂起一付愁苦尊容,要她别等她的老板扬起皮鞭,尽力为我们公司、为苦苦等待的网民自奋蹄——明天就让网站上线。
  “我们按协议在推进,你放心,误不了你!”她事务性地回答我。
  “哪能让协议限制你才华的迸溅?!”我一着急就有些管不住嘴,“你可能没有想过,你个人工作进度上的一次小小的提速,能给虚拟世界的臣民提供怎么一个全新的行为模式,会给我们这样的创业者提供一个什么样的发展机会……让协议束缚你才华的一泻千里,将是互联网帝国的不可弥补的遗憾。”
  “见过忽悠人的,没见过忽悠得你这么狠的。明天肯定上不了线,说吧,你们到底希望几时上线?”她笑了。
  “现在!”
  “说梦呢。”她边说翻规划书,“今天周五,我就算义务加班赶工,也得周一才提交给公司头头脑脑审,然后就算加班加点调试,也得周二才上线。”
  “好!手机号给我一下!”一看她要找借口,我马上说,“放心,我保证这两天不打扰你。说一下,方便紧急情况联系?”
  她勉强报了号码给我,我赶紧拔过去,等她的手机响了,我说:“这就是我的号码!不耽搁你了,周一一早见。”
  “一早来没用,我们周逢周一开周会,审核结果最早也得下午才能出来。”
  “对了,网站在使用过程中肯定有不少问题要请教你这程序创世主,先把QQ给我们一下!”说着,我已经打开了手机QQ。
  李响没理我这话荐,还看着规划书说:“这改程序,比新做都麻烦”。
  这不是我熟习的话茬,只好又说:“那我说我的QQ号,你现在加我,我马上就确认。”
  她拗不过,抬头看我一眼,打开QQ图标,加了我。
  一看时间不早,我赶紧告辞,直奔戏苑。
  一进苑子,就见舞台上一个媚媚扮相、汪汪飞眼、妖妖身段的青衣,独自在台上舞水袖。我想这应该就是万方新签的花旦了。向正打算跟我打招呼的同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凝神看向台上。她的戏服和头饰还没有装扮完成,也没打算开唱,只是反复地走台步,反复做花旦喜怒哀乐或娇嗔愠恼的表情,旁若无人的投入。让人一目了然其对舞台的天然热爱,却看不出道行深浅。
  万方见我向着舞台出神,意味深长地一笑,径直上楼去了。
  我跟着万方上楼,问台上是何方神圣。她笑而不答,只说:“今晚你细看一下这位凤凰的折子戏《贵妃醉酒》,最后的压轴戏你跟她搭档《邙山射猎》。看看他是不是比谭玉婷更风情。”
  《邙山射猎》是说东周列国时,夔妃久居深宫,郁郁寡欢,周襄王携其往北邙山射猎取乐。夔妃见随行的二王爷姬叔岱年轻英俊,武艺出众,顿生爱慕之意,便以骑马射兔为由,要姬叔岱保驾,以避开襄王,向姬叔岱卖弄风情。这出戏是我当年与谭玉婷联袂的第一出传统折子戏,戏迷大喝出彩,居然连演了半月有余。烦得谭玉婷直跟万方嚷:必须叫停了,天天调戏这个傻小子,再不换戏目,我怕是要假戏真做,挟他夜奔了。万方笑道,那就换成“文君夜奔相如”吧。谭玉婷叫苦不迭:那不更是覆水难收,不奔不行了。我对自己带给谭玉婷的倦怠感很抱歉,就说,那就改成“林冲夜奔水泊梁山”吧。她俩听了哈哈大笑。我才反应过来,那等于踢谭玉婷出局,我自己上演独角戏。
  “凤凰的扮相我刚才看了,是有几分独特。没见她开嗓,我看不出道行。”
  万方又是一笑,丢开这话茬,向我伸出手说:“把手亮出来看看。”握住我的手看了看,轻声道:“就担心你回去卖苦力,弄得这双手没法上台亮相。”
  “还好。”我抽回手,“真的谢谢你想得周到,收拾了那么些东西给我带回去,省了我很多力气。”
  “想开些吧!”见我提到回乡送父亲这茬,万方神色因肃穆而显现孤单。
  对了,就是这份孤单,曾经让两个人始于相互取暖。
  自青少年始,就在台上演绎男欢女爱的我,怎么会料到自己会在一个中年女子酒后放大的孤单中丢盔弃甲,并最终接受了在独行的日子里相偎取暖,甚至默契地接受了不要任何结果。
  始终不知道,万方那一晚为何醉得一踏糊涂。只知道,作为司机在送她回家后,我没有明显的挣扎,留下来照顾她……只知道,对罗洛的负疚之心,超过了我对自己的鄙视。
  上妆前,我没有刻意去跟凤凰打照面。
  待到她在《贵妃醉酒》中一开唱,我着实愣了一下。这出高腔戏被她唱出了已日渐衰微的昆腔味。她的嗓音在清亮和含混间水蛇般潜行,游龙般翩跹,却又节奏紧凑,句句明了,字字清晰。让我想起了从《中国好声音》脱颖而出的流行歌手李莫愁,她分明正正经经的唱着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老歌,却给人以全新的感官体验,总以为那些老歌被重新谱了曲。仍然是高腔的配器,也并没有添加昆腔必用的笛子,但凤凰不着痕地迹放大了自己声音的魔力,从心所欲不逾矩,于云淡风轻中丰富了观众的听觉感受。我看向观众,发现挂着一副耳酥神软表情的不在少数。
  气流转换在凤凰的唇齿间启合幅度很小,这使她的面容气度始终呈现出一派典雅的静美,如同只求形象传神的假唱。她把玩着金色的折扇,在扇面的开开合合之间,抖尽了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杨玉环灿若牡丹的娇媚,那如垂柳迎风般的水袖渲染出手无缚鸡之力的妖娆醉态,一挑葱白似的兰花指,拔尽了孤影独酌的惆怅和感伤。
  ——这是个艺术感觉优于艺术技巧的人。我不禁暗想,和她搭戏,怕是出彩和出丑的几率一样多。
  我鼓着掌迎着凤凰退场出来。没等我与她说起《邙山射猎》,一看我的扮相,她就念了一声“御弟”。我也就顺势以戏中礼仪回了句“皇嫂”。然后她做了个赶去换妆的手势,就奔化妆室去了。
  我一想,《邙山射猎》对唱的戏分并不多,声腔上的差异不易显山露水,不对戏也并无大碍,便由她去了。
  夔妃手持羽扇,头冠双羚出场,继之拉弓、射箭,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年轻的二王爷姬叔岱。和承载着浩荡沧桑的历史正剧不同,这出折子戏就是一出宫庭谐剧,限于主人公一时一地的生活片段。这样的戏最怕演员过度发挥,至使戏剧化的浪漫流于粗俗、艺术夸张流于轻佻和放纵。凤凰的演绎节制有度,收放自如。一袭锦衣遮不住轻愁,花团锦簇解不了孤寂,久锁深宫,忽至邙山这一开阔天地,夔妃自己一直关闭着的心身在生机勃发的大自然面前舒展开来,放眼望去,她看到许多不曾谋面或不曾留意的东西,许多真正契合内心的东西,许多属于梦想的东西,姬叔岱就是其一!她当然知道那是不属于她的东西,那分明是会搭进性命和名誉的恶梦,但苍茫人海,于不经意的一望之间,她看到了自己沉睡的情怀的苏醒,以及再劫难逃的宿命。本来,在重重礼教的束缚中,在宫庭深锁的压抑下,她的心里有一种格外的激情和哀怨。于是,姬叔岱对她心身的唤醒,在大自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一出飞蛾扑火般的言情戏,有人说它荒诞不经,有人说它放浪形骸,有人说它低俗猥琐,但悠悠岁月淘不去,舞台浮云带不走,一定是因为有生生不息的执着于深情的人,有前赴后继的感悟了生命辽阔的人,能透过舞台上直白浅显的表达,感受到蕴藉其中的至真至情。
  夔妃的声腔极为纯正,让我喜出望外。
  在久久不息的掌声和喝彩声中退下场来,我对凤凰说:“上台前我还担心你会按《贵妃醉酒》的路子唱下来!”
  “跟人搭戏我从不自由发挥。只有独角戏才由着性子唱。”
  “!?”我听到的,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十七章 走的最急的时光
  
  “凤凰到底是凤还是凰?!”我的目光一直追着凤凰迈进更衣室,才回头问万方。
  “爷们。”万方答得很干脆,笑得怡然自得,“够份吧?”
  “!”虽然明知梨园男旦备出,我还是不免一惊,“怎不见在海报上宣传。”
  “这不是等你回来策划吗!凤凰独树一帜的唱法是噱头,但要提升整个戏苑的声名肯定是生、旦一起宣传。”万方说,“你先谢妆,吃完夜宵我们回去再细说。”
  “我,家里有事……”我吱唔着。
  “!”万方的表情像是想起我还在服丧,虽不情愿,但还是说:“那改天说吧。”
  谢完妆,我在大厅与从化妆室出来的凤凰握了握手,互道姓名,算是正式见面。他着白衣黑裤,留着小平头,清逸、干净、淡漠,只有脚下的布鞋,使他稍别于众人。他礼貌地笑笑,我以为他会在报出“凤凰”二字以后,再介绍一下自己的本名,但他显然没打算再开口。
  “合作愉快!”我说,“你的贵妃和夔妃各有千秋,前所未见!”这个说法是由衷地,因为罗洛就不喜欢《邙山射猎》,谭玉婷也觉得这出戏有些无聊,应该说她俩多是凭着自己作为戏骨的底子把夔妃的形、神、腔传达到位,让观众因为感到无可挑剔而不得不叫好。而凤凰的演绎,则是让观众因理解这个角色而认可他的处理方式。
  “你不着戏装依然英武。”他的语气像白开水一样寡淡,也像白开水一样明澈而确定,与之前舞台上的音色判若两人。
  他的话极少,即便在闹喳喳的夜宵席上,依然淡然而沉默。他滴酒不沾,只喝着一般人在深夜多不敢碰的极浓的茶。
  毕竟多日没与大家聚餐了,我多喝了几杯。并不常参加内部聚餐的万方,今晚对敬酒来者不拒。而在我敬了她几杯之后,她可能认为这是我不打算送她回家的伎俩,干脆拿出一副不醉不罢休架势。其实,我也是真诚谢她的,比如在我返乡时她为我所做的;比如在我说罗洛要回来时,她静静转身离去……虽然我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就像曾经,只要她在席上端杯,我就自觉禁酒,以充当司机送她回家。如今这份默契不再,也不是一下子能习惯的。但,我总算直说了,她总算听清了。
  万方敞开了喝,其他人岂有不放开酒量的, 况且一个个都是猜拳行令的高手。一时间,席上怎一个闹字了得。
  “你呆会儿能开车送一下万总吧?!”即便喝了酒,我仍惦着这茬,便提前跟凤凰商量,“怕是只有你没喝酒。”
  “我不会开车。”他淡然,却毋庸置疑地说。
  “我送!”柯特接过话说,“我这两天胃痛,不敢喝酒。”
  我打车回到家已过零点,母亲仍在等我。
  见我一身酒气,她很诧异:“你也喝成这样?那晚你们四兄妹哭作一团,后来又喝了半宿的酒,你都没怎么喝,我以为你为护嗓子,不会放开了喝酒。”
  “我爸的儿子,岂有不会喝酒的。”我本想开个玩笑,说出来却分外伤感,“那天不敢多喝,是因为第二天一早我得载兄妹仨去车站。”
  “你能把持个度,就好。”妈端给我一杯热水。
  家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暖得我眼冒热潮,赶紧埋头喝水。末了,我说:“妈,以后你早点休息,千万别等我,熬夜伤身。还有,这屋子不用天天收拾,多留点空闲出去转转。明天一早,我先带你到附农贸市场去看看……”
  “我下午已经去过了。”
  “哦!”我才想起母亲是个生活能力极强的人,好歹上过中学,出去断不会迷路,便拿出张地图,圈出几个公园的位置,对她说,“这些地方有空就去玩,不要门票的。本来应该我陪你去,但是,最近有点忙!因为……我可能……要结婚了,得抓紧把很多事情理顺。”
  母亲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那明天让她过来吃个饭!”
  “她还是法国。”我意识到这事说得早了点,让老人空怀念想,但也只好合盘托出,“就是我师妹罗洛,因为嗓子坏了不能唱戏,出国学跳舞了。”
  “是你师父师娘从福利院百里挑一的那个金嗓子女娃娃呀?嗓子怎么就坏了呢?”母亲看过罗洛和我的戏,说罗洛在戏台上的音容笑貌犹然在目。
  “用嗓过度。”
  “你师父戏班的场次不是太多的呀!”
  “她是来我们苑子后累坏了的。”
  “真可惜。你可得注意保养!”母亲说完,突然问,“出国很贵吧?”
  “还好吧!”我赶紧转了话题,“国外演出费也高,还能应付。”
  “那就好!那也是个苦孩子。不该再受累了。”
  我催母亲赶紧去睡。自己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当年,为让我重回戏班,师父劝不动我,最终选择让罗洛再来琴挑戏苑找我。
  罗洛拿出师父筹到的四千元钱和自己的两千元存款,让我拿去补偿给万方。我不接。她就自己去找万方。
  万方不想跟一个小女生正面冲突,勉强笑道:“三年的合同期,几千元就想走人?”
  不料罗洛说:“我咨询过律师了,2008年元旦开始,《劳动合同法》规定‘用人单位不得与劳动者约定由劳动者承担违约金’。这个钱是我师傅诚恳感谢和补偿贵戏苑对谭亘所做的专业培训。”
  万方当然明白,只要我本人并没打算主动辞职,别人说什么都是费话,冷笑道:“跟我扯法律!那索性不跟你弯弯绕了,即便是培训费,这个数也免谈。”
  “那你说多少,我们想办法。”
  “不说多了,就翻一倍吧。”
  罗洛沉默了,她知道不能再让师父犯难了,却没有想到,我自己手里有好几个月的工资,我真想转身回乡,是可以出钱把自己“赎”回来的。况且,只要“不小心”演砸一二场戏,万方就会像送瘟神一样赶我走,哪里用得着真出钱买自由呢。但是,罗洛和师父陷入了同一个误区,甘愿不计得失为浪子回头赌一把。
  恰好这时,谭玉婷去跟万方告假,说自己高烧不退,虚汗淋漓连妆都定不住,今晚跟谭亘的《琴挑》只能找人来替。
  “要不要让人陪你上医院?”
  “不用了!我喊了朋友来接我。”
  “那你赶紧去吧!”
  看着谭玉婷离去,罗洛突然对万方说:“我给你帮工吧,扣足了这笔钱,你就放谭亘跟我走。”
  “你会干什么?”
  “我是谭亘的师妹,他会的戏,旦角都是我。”
  “你是说今晚想跟谭亘联手《琴挑》?”
  “《玉簪记》中的《琴挑》和‘文君戏’中的《琴挑》我都熟悉,其中文君戏是我最喜欢也最自信的。这个,万总尽管放心。”
  “你喜欢文君戏,那我们也算有缘人。琴台就是文君在成都时的故居。我这里经常上演的《琴挑》就是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
  又和罗洛同台了,我喜不自禁。过往流年中的吉光片羽,刹那间近切而鲜亮地飘摇闪烁,让我不能自持。恍惚间,我将一腔心事全情托付于戏中,一心要在罗洛的眸光中安顿自己的一世情怀。恍惚间我感到,一次别离,在心中划出的闪电,终于让我们跳出手足之谊重新彼此发现。我的指尖碰着琴弦,好似拉着罗洛的手,一同观望我们的爱情在时光里绽开。恍惚间,我看见自己大丈夫般地从心里站起来,正欣欣然与少年时光挥别,迎向一片前所未见的光景。恍惚间,我看见有一颗树,在这片光景中枝繁叶茂,不断复加,铺天盖地……
  待到掌声响起来,我才发觉自己神思飞离舞台多远。
  有罗洛,就有新光景。我祈愿罗洛就此留下来,所以没有阻止万方的安排。并且私下里把师父的钱,连同我当时的全部积蓄寄给了师父。
  师父见钱不见人时的那种揪心,我不忍卒想。
  但几天后,他发来一条短信:“照顾好罗洛。”
  师父的忍痛放手,令我喜极而泣。
  我以为新生活就此步入平静的河床,不料应了那句话: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的时光。没有先兆,变故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回忆,也因此每每至此戛然而止。心深处仿佛已经长出一个生理器官,阻止我重复经历那种张慌与阵痛,凄苦与无助。
  从回记忆中脱身,一时入不了梦乡。我随手打开电脑,拉开QQ好友名单,见李响在线,赶紧去打个招呼:“李工!是为‘聚香因’熬着?我这里先感激涕零了。”
  过了一会儿,有行字回过来:“没见过你这么敬业的监工。”
  “李工言重了!这不是想陪着李工一起用功嘛!你这是在办公室吗?我来护送你安全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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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青梅煮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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