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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  人性  爱情  友情  拼搏  奋斗

　　
　　
　　第八集
　　
　　1、生产队队部 内 上午
　　贾明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放着一打信纸，和一支笔。
　　曹芸开门进来：“贾大哥，我来晚了，敬老院的赵奶奶突然发高烧，我扶她去诊所打针去了，又把他送回了敬老院。”
　　贾明：“不用解释，曹芸，你来了就好，本来就得你自己掌握时间，因为你是主角，我得听你的。”
　　曹芸：“贾大哥，我们也没做什么好事呀，怎么让我和我们家都当上典型了？你说能行吗？”
　　贾明拿过一把凳子，放在办公桌边上：“曹芸，你坐下，你要相信全队社员的眼睛是亮的，说你们行，你们就行，这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接受报导你这个先进人物的任务，我感到很光荣，但也感到很艰巨，这就需要你的有力配合，你就说说这几年，你是怎样对待敬老院老人的？为什么他们都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你又是怎样对待你的弟弟妹妹的？为什么你那个没有父母的家庭，会生活的那么温馨、那么幸福？又那么和谐、美满？你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到的？你就实话实说。”
　　曹芸想了想：“其实我也没怎么煞费苦心的去做什么，我只是把敬老院的老人们都当做我的亲爷爷、亲奶奶，用心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冷暖饥饱，根据他们的需要，安排穿戴、调解饮食，尽量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干净清洁。另外细心观察老人们的喜怒哀乐，他们要高兴了，我就说他们有那些缺点，告诉他们怎么做对，这样他们容易接受；他们要生气了，我就逗他们乐，夸他们的优点，让他们高兴；他们要愁了，我就给他们讲故事，给他们解闷；他们要乐了，我就让他们更乐，提高他们的生活情趣，让他们感到活着有意思。”
　　贾明站起来：“说的太好了！话语不多，说明了事实，再拿出几个例子来就生动有力了！下面你再说说，你们那个残缺的家庭，怎么生活的那么美满？”
　　曹芸：“这更简单了，因为我们没有父母，我就认为我这个姐姐，就应该向母亲那样对待弟弟妹妹们，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不让弟弟妹妹们受到委屈，不管怎么困苦，我都不让他们受罪，因此他们依靠我、尊重我、把我当做了他们的主心骨，困难的时候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克服。所以我们家就一直生活的很舒适、温馨。”
　　贾明一拍手：“说的好，但这应该是‘美好家庭’的题材，团支部已经安排贾红帮助曹仁整理材料了，贾红初中毕业，在学校时经常作大会发言。她会把曹仁的事迹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的。”
　　贾明笑了一下：“曹芸，你知道吗？我觉得不管是‘五好标兵’还是‘五好家庭’都是你做主角，也就是说都是由于你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所以又让我看到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形象。” 他攥住曹芸的手：“更让我每时每刻都无法控制对你的爱！”
　　曹芸紧张的向四处看。
　　贾明仍然笑着，把曹芸的手攥的更紧了，他坦然的看一眼手表：“才九点钟啊，干活人得十一点才下班，侍养员临走时把锁头交给了我，告诉我完事后，把门给他锁上，所以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们的，你就放心吧！不要拒绝我，我会永远对你好，让你这个家庭永远幸福！”
　　曹芸严肃的：“贾大哥，你为什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哪？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请你不要强人所难，而且又浪费你的时间。”
　　
　　贾明：“为什么呀？你不就想把弟弟妹妹们抚养长大成人吗？这是啥大不了的事呀？咱们在一起，不更有利抚养弟弟妹妹吗？曹仁很快就会成家立业的，只剩小义和阳阳……”
　　“你说什么？”没等贾明说完，曹芸：“你是说曹仁很快就会成家立业的？他才十八岁呀，还没人给他提媒怎么就能很快成家立业哪？”
　　贾明松开曹芸的手，站起来，整理一下信稿：“这时候还用提媒吗？自己处不比别人提媒强吗？你太正统了吧？”
　　曹芸：“这么说你知道曹仁跟谁相好了？”
　　贾明：“他跟谁相好到没关系，咱们也干涉不了人家。不过我是想如果曹仁的对象，性格古怪，那你们这个家庭就要改变家风了。所以你更应该嫁给我，因为我非常喜欢乖灵的阳阳和帅呼呼的小义，我会象亲哥哥那样的爱护他们，使咱们这个家庭永远不愧于‘美好家庭’的称号！”
　　曹芸：“先别往别处扯，你先告诉我曹仁跟谁相好了？为什么说她性格古怪？难道你了解这个姑娘？”
　　贾明：“着什么急呀？我是说如果。曹仁是天生一个美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明里、暗里的爱他呐，找个对象还不是触手可及吗？至于姑娘的性格啥样，那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事，说的好，好吃不如得意。你就别操这份心了，还是想想咱俩的事吧！”
　　曹芸呆住了：“这……咳！”她长出一口气，点点头。
　　
　　2、曹仁在一片已经收完的早田地里放羊 日
　　羊都在低头吃草，曹仁坐在地头认真的看着一份手稿。
　　“曹仁！”贾红从玉米地里出来喊了一声：“真是聚精会神呐！我都来半天了，把自行车都停在地头了，你还不知道呐，就没想到我会来？我没告诉你这几天我天天找你吗？你就没一点精神准备？”
　　曹仁折迭上手稿：“什么精神准备？我不正在看你的大作吗？”
　　贾红一把夺过曹仁拿的手稿严厉的：“你装糊涂啊！别以为自己还小呐！已经十八岁了！你知道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吗？装什么傻呀？……”
　　曹仁一抬头，见大道上李玉赶着一辆马车，拉着一车土，於在了沙窝里，李玉绕着鞭子，左赶右赶就是赶不出来。曹仁站起来，正了正帽遮，向於车的地方跑去。
　　曹仁：“李玉，这车不是长顺叔赶得吗？你咋赶上了？”
　　李玉：“长顺叔脚崴了，这两天忙着拉土垫圈，车又不能停，大车队长说让我先赶两天。可是这牲口就是不听我使唤！”
　　这时贾成林赶着另一台马车，拉一车没出樱的青苞米杆，从后面走来，到了於车地方：“吁！”他把车站下了。
　　贾成林走到李玉的车跟前看着於住的车：“就这么点个沙窝就把车於住了？长手了吗？都躲开！不是吹！我都不用头稍马，只用辕马，就能把车赶出来你们信不信？”
　　曹仁、李玉直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
　　贾成林分毫没惊动头稍马，他绕绕鞭稍猛一用劲“咔！”鞭子在空中一声巨响，辕马“噌！”猛地往前一蹦，硬是把个於住的车抻出去了！再看辕马，身上被鞭子抽出一条大血口子，四蹄突突乱颤，几乎趴下。
　　“哈哈哈！”贾成林大笑：“怎么样？看见了吧？”他用藐视的目光从李玉和曹仁的脸上扫了一下：“小崽子们，服不服？不服老子再给你们做个模式。”
　　贾成林重新调整车马：“吁、吁、吁吁吁！……”把套叫齐，把头稍马圈过来，重新又把车赶进沙窝里。
　　贾成林又像先前那样绕起了鞭子，刚一用劲，曹仁一把擎住他的胳膊：“二叔！手下留情吧！”
　　贾成林的鞭子停在了空中，眼睛恶狠的看着曹仁。
　　曹仁拽着贾成林的手商量着：“二叔，您就放过辕马吧！您看它身上都出血了。又把您累成这样，何苦哪？”
　　贾成林撂下胳膊，瞪了曹仁一眼：“真少兴！”一侧身见贾红不知啥时站在了眼前，便：“小红，你来干什么？”
　　贾红拿着稿纸：“我来给曹仁送发言稿来了，这是团支部交给我的任务。”
　　贾成林：“噢！”他坐在车上，回过身：“你们不心疼马吗？这回你们帮它拉车吧！驾！”贾成林赶起车，得意地走了。
　　李玉：“这个人真怪！他把车赶出来，又赶进去了，有病吧？”
　　曹仁：“不是让你学学本事吗？不过，长顺叔一下也舍不得打这马，说这匹辕马最好使，黑天赶它出门都不叫人担心。”
　　李玉拿起铁锹挖车毂辘前的沙子，挖累了，曹仁接着挖，然后李玉赶车，曹仁和贾红在后边推，车顺利的出来了。
　　曹仁：“贾二叔真狠！”
　　李玉：“这还算狠哪？你可不知道，这个人……”他看一眼贾红：“更狠的你还没看到哪！”
　　贾红：“背后说人坏话礼貌吗？刚才我二叔在这你们咋不说哪？”
　　曹仁：“说你二叔一句坏话你就不满意了，你看拉咱们两个多月，到处演出的那匹马，无缘无故的挨那么狠的一鞭，身上都出血了，你就一点不痛心？”
　　贾红：“它不是牲畜吗？牲畜能跟人比吗？你对谁都有感情啊？别在这磨时间了，我找你办的事还没办哪！”她把夺过来的稿子，揣进了曹仁的上衣兜里。
　　
　　3、曹仁头前走，贾红跟在后，他们又回到羊群边。
　　一群羊在吃草，曹仁坐在田埂上掏出稿件，又看上了。
　　贾红从兜里又拿出一份稿子：“看看看！就知道看，要看给你看这个！”
　　曹仁看着贾红，接过稿子：“怎么？怎么又有一份稿子？”
　　贾红靠着曹仁身边坐下了，搬着曹仁的胳膊：“曹仁，你看我把稿子又给你修改一遍，保证比你看那份更生动！”
　　曹仁点头：“谢谢！谢谢你又为我费心了。”
　　贾红：“谢谢？你怎么谢我呀？不是吹，这份稿子能把你捧到天上去，我给我爸读一遍，我爸说这份材料报上去，保证一炮打响。那样话你可就了不起了！再入了团，说不定成为重点培养对象呐！你信不？说说你怎么谢我吧？
　　曹仁认真的看着稿子，没回答。
　　贾红抱住曹仁的一侧臂肩，摇晃着：“我说的话你没听着哇？怎么不回答我呀？说呀，说呀！”
　　曹仁侧头看着贾红：“我不都说谢谢了吗？你还让我说啥呀？”
　　贾红顽皮的：“我说的那些话，你都没给我听！你咋这么死性呐？就不会活跃点吗？”
　　曹仁仍然看着稿子。
　　贾红一把抢下曹仁手里的稿子，刁蛮的：“你会不会说话？还没等了不起哪，就这么大的架子了，真要有了前途，目中还有我吗？”
　　曹仁看着贾红，无可奈何的：“哎呀！你想干什么？”他回过头，见有的羊往苞米地去了，就站起来去撵羊。 -3-
　　贾红只好站这等着。
　　曹仁把羊圈回来，一看贾红站在那里，手里晃着稿件，招呼他哪，他大步的来到贾红跟前，顺手接过稿子，又看上了。
　　贾红搓脚挠心，急不可待，曹仁却坦然无事，认真的看着稿子。
　　贾红只好静下来，摇着曹仁的胳膊，无奈的：“曹仁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呐？难道真得不懂我的心？你对拉你坐车的马感情都那么深，我这样对待你，你就一点不动心？曹仁！曹仁哪！你听到没有？”
　　曹仁迭起稿子看着贾红，严肃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动心？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我能不帮助吗？你太不了解我了。”
　　贾红一甩打：“哼！曹仁！不用你装！我会公开挑明咱俩关系的，让你有口难分诉！你琢磨着吧！”说完转身走了。
　　
　　4、公社的大礼堂 内 日
　　坐满了参加讲演大会的听众。
　　会场上，主席台前，上面挂着红底、黄字的大彩幅。上面写着“顺河公社“五好标兵”、“五好家庭”演讲大会”金光闪闪的十六个大字。会场上气氛昂扬，一阵激烈的掌声过后，主持人走上了主席台。
　　主持人：“现在是，永胜大队，第一生产小队的青年“五好标兵”代表，曹芸同志上台演讲！她讲的题目是《把青春献给平凡的工作》大家欢迎！”
　　一阵掌声过后，曹芸走上主席台。她恭敬的向主席台就坐的领导们敬礼，又转过身向听众敬礼。然后大大方方的站在讲桌前。会场上在贾明的带动下，又想起了一阵掌声。
　　曹芸：“各位领导，全体入会的同志们，大家好！我是永胜大队、第一生产小队的一名普通青年，在党的关怀、教导下，在乡亲们深情的爱护下，我走上了今天的讲台。感到非常荣幸，下面我就把我在敬老院工作，二年多的服务情况，向大家做以如实的汇报。
　　我是二年前入秋时，被分配到敬老院工作的，当时敬老院里只有五名孤寡老人，我一接受他们，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爷爷奶奶………………（隐去声音）荧屏上显示着曹芸演讲的动作、台下听众赞扬的神情和一阵阵的掌声。
　　…………………………
　　以上我所说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比起兄弟姐妹们的勤恳工作，还差的很远。今后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真正地做到，把青春献给平凡的工作。我的讲话完了。”
　　在激烈的掌声中，曹芸走下了讲台。
　　会场上喧动起来。有人小声：“真是个典型！太感人了！值得学习……”
　　主持人又走上讲台：“大家静一静！下面演讲的是，永胜大队，第一生产小队的“五好家庭”代表，曹芸同志的弟弟，曹仁同志他讲的题目是《我们要永远保持五好家庭的光荣称号》大家欢迎！”
　　在激烈的掌声中，曹仁走上了讲台。他首先向就坐的领导们敬礼，又转回身向听众敬礼，然后从容的走到讲桌前。
　　曹仁：“各位领导，全体入会的同志们，大家好！首先我向大家表示，所以我们家能成为‘五好家庭’主要是来源于党的关怀、教导，和乡亲们的支持、帮助。其次就是在我姐姐的影响下，我们全家才做到了，听党的话，关心集体，家庭和睦，尊老爱幼，克己奉公的一些事实，下面我就把二年来我们全家所做的，也是应该做的事迹，向大家作以简单汇报。……………………
　　（隐去声音，）荧屏上显示着曹仁的即自然大方，又生硬笨拙的演讲形态、台下听众赞扬的神情和一阵阵的掌声，经久不息。
　　
　　5、公社的大门前 中午
　　熙熙嚷嚷的活动着开会的人群。
　　散会的人们，有许多骑自行车的人，带着坐自行车的人，也有做大车的，向四面八方驶去。
　　萧志明推着自行车从大门走出来。
　　贾明：“萧队长，你骑自行车先把曹仁带回去，崔云燕骑自行车来的，你们先走吧，曹芸让公社妇联的人叫去了，我等她，让她坐我的车子走。”
　　萧志明：“好，那我们先走了。”
　　贾明等候在公社大门外。曹芸走出来。
　　贾明：“谁找你？”
　　曹芸：“是公社妇联主任。”
　　贾明：“我知道她找你干啥。走吧，咱们路上说。”
　　贾明扶着车把子，刚把自行车梯打起来，公社社长黄丙若，夹着文件夹从大门走出来。
　　贾明见到叫：“大叔！”
　　黄丙若：“贾明啊，来来来，我正想找你哪。”
　　贾明回头：“曹芸，走，到我表叔家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曹芸无奈地跟在贾明自行车后面，一起跟着黄丙若，去了社长家。
　　
　　6、社长家里。中午
　　黄丙若进屋，喊一声：“丽芬，贾明来了。”然后进了待客庭。
　　待客厅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个装书籍的立柜，立柜前面放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两边各放一把座椅。南窗下摆着一组茶几，茶几后边有一把长条椅子，茶几两边各放一把弹簧椅子。
　　
　　黄丙若进来，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坐在了座椅上，点燃一支香烟，对跟他进来的贾明和曹芸，一指弹簧椅：“您俩坐下。”
　　贾明坐在了长条椅上，曹芸站着没动。
　　黄社长象似突然发现了什么：“你…你是刚才在会场上演讲的那个女青年吧？叫…叫…”
　　贾明：“她叫曹芸，是我们生产队的五好标兵。”
　　社长惊叹的：“啊！对了！对了！你就是在敬老院工作的那个典型标兵！你讲的很好哇！很感人！刚才公社妇联找你谈话了吧？那是党委的指示，让他们在演讲中挑出两个，经得起社会推敲的突出典型，半月后，到县里参加演讲。”
　　贾明兴奋的：“大叔！那你是说，曹芸被选中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