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5-J-06189】

　　乡村  人性  爱情  友情  拼搏  奋斗

　　
　　屋子里静静的，
　　萧志明眼前出现（一个镜头）
　　黑夜 荒郊外 小沙丘上
　　曹芸跪在地上抱着死去的孩子，她忽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曹仁，泄斯底里的哭喊着：“曹仁哪！你知道吗？姐姐在犯罪呀！姐姐不该把你们带出来！小妹没了你叫我怎么向死去的妈妈交代？更没法像爸爸交代呀！”她扬起头，望着星空喊：“天哪！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呀？”
　　曹仁强迫的控制他：“姐，你胡说什么呀？没听萧叔说吗，人活着生离死别是难免的！你不看我，还得看看不懂事的弟弟和妹妹吧！你看他们多可怜哪？”
　　（镜头结束）
　　4、萧志明家 日
　　徐瑛站起来，同情的看着曹芸：“真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
　　曹芸：“婶，受苦受难我已经习惯了，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连累这些好人哪！您看，我爸、我妈，何大爷和死去的我小妹芳芳，还有曹仁、曹义、曹阳，都跟我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更重要的就是我萧叔和您呐！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是一个罪人！我真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死，就能使这些恩人解脱出来，那我就毫不犹豫地去死！可是……”
　　曹芸悲痛的难言难语的：“我们在北大荒住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讲阶级斗争，只是听人说老屯搞阶级斗争哪，谁干坏事就斗争谁！到这以后才知道，阶级斗争就是和坏人划开界线，包庇坏人的家属，就是阶级混线，就不能担当领导职务，甚至受到批评和处理我和曹仁一想到这些，就半宿不能睡觉，担心我们俩的出身一旦暴露，萧叔您可咋办哪？就为这个，我们就一直没敢把真情实况告诉你们。我们俩做好了准备，一旦真相大白，我们俩就在会场上公开承认，是我们为了生存，向萧叔叔说了谎话，要处罚就该处罚我们萧叔叔是受骗的！”
　　萧志明“扑哧”笑了，他点燃一支香烟，连连的吸了几口，眼前立刻腾起了烟雾，他眯着眼睛，在思考着。
　　曹芸和徐瑛非常紧张的看着萧志明。
　　
　　5、萧志明家 日
　　萧志明转过身来，看着曹芸和蔼的：“你不用担心萧叔叔怎么办，是不是阶级混线，那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事，你就说说你们家目前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吧？”
　　曹芸抽泣着：“我昨晚一宿没睡觉，我是想我欠曹家的太多了，不能为了自己再困扰曹仁了，所以我决定，只要曹仁爱贾红，哪怕他对贾红有一点好感，那我就说服他、成全他们俩！可是没想到今天早晨，曹义把我和曹仁早有婚约的事告诉了刘莲，我真不知道这些事该咋办了。”
　　徐瑛：“婚姻是一生的大事，可不能想咋做就咋做，曹仁真要不同意，你还真别强说他，那贾红长的是挺漂亮，为人泼辣、大方，但是这个姑娘性格古怪，逆反心强，道一定时候，还不知羞耻。当初计划生育提倡一对夫妇一对孩，领导要起带头作用。她有一个姐姐了，她妈怀她的时候都以为她是一个男孩，可是一生下来，却是个女孩，他爸他妈是挺失望，但也很喜爱她。就为她三岁时得了一次肺炎，她爸妈没及时给她看，长大时人们闲说话，提起这件事，被她听见了，她就使劲的报复她爸妈，挑明说她爸妈对她没安好心！说她爸她妈为了要儿子，想把她弄死！整的贾成山和张敏深不得浅不得的。她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得到，念书的时候，她要买一台飞鸽牌自行车，她爸托人舍脸的给她买来一台永久牌的，她都不要，咋说也不行，到底她爸又给她换来一台飞鸽牌的自行车。你说这样的姑娘怎么对付？再说了，曹仁虽然比她小一岁，但曹仁可不是任人摆弄的人，日子一长，她刁蛮任性，曹仁能忍吗？还不得天天打架呀！”
　　萧志明：“你婶说的对，婚姻大事不能因为某种原因，就随高就势了，要慎重对待。至于当前你们家的情况，还是看看势态的发展。”他思索一会：“我看你们还得学习曹义，曹义这小子你别看他小，很有章程！敢作敢为，今天早晨来到这，只是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我是说你们就把你们以前的情况公开出去，看看怎么个势头。首先曹芸你把你刚才对我们讲的，关于你们家的过去的故事，对贾明讲一遍，看他是啥态度。估计贾明会正确对待的。
　　徐瑛：“那可不好说，贾明恨不得一时就把曹芸弄到手，要听到这个故事还不得炸锅呀！”
　　萧志明：“也许。但他仔细想一下，就会有所转变的！因为这是事实，不管咋样烦恼，最后你还得服从事实。就象曹义一大早到这就说，曹芸不是他们的亲姐姐，而且在大荒时就跟他哥相好了。当时一听我真感到接受不了，可是仔细一想，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你咋地这个事情也存在了，谁也不能改变事实。
　　曹芸立刻刚硬起来：“萧叔，就按你说的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不管贾明是啥态度，我是不会和他对象的！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把我的弟弟妹妹抚养长大成人，直到他们成家立业。”
　　
　　6、大队办公室 内 日
　　贾明和贾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各拿一份打印的材料，在核对着。
　　曹芸走进屋来。
　　贾家兄妹赶紧站起来，热情的：“来！曹芸，坐下。”
　　曹芸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贾明：“有事吗？曹芸。”
　　曹芸点头。
　　贾红：“我还有点事，我得走了。有话你们说吧。”
　　曹芸：“不！红姐，正好，你也听听。”
　　贾明：“对！如果是有关发言稿的事，贾红还真得听听，这有便于稿件内容的吻合。”
　　贾红又坐回了原位。
　　曹芸：“我要说的不是稿件的事，但红姐也该听听。因为是我们家的事而且是我们家过去的事。”
　　贾明：“噢！说你们家过去的事，于这稿子有关系吗？”
　　曹芸：“也许有关系吧，因为当初我们的逃亡，是为了逃婚，不是为了逃避克山病，是为了躲避那种强迫的买卖婚姻，才逃出了北大荒。没想到在火车上我小妹得了重病，在我们举目无亲无处求助的时候，遇到了我的萧叔叔，之后为了生存，我们苦苦向我萧叔求救，但是没说实话，那是为了我们在一起生活方便。”
　　贾明、贾红疑惑的互相看着
　　曹芸打了一个沉又：“其实我姓林，叫林秀云，我和曹仁同岁，我俩不是姐弟关系，而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关系！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事！贾大哥、红姐，你们明白了吧？”
　　贾家兄妹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齐：“什么？你在说什么呀？”
　　曹芸沉稳的：“我在说真话！请哥哥、姐姐，原谅我们当初为了逃婚避难，为了在一起生活方便，向你们说了假话。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贾红：“那你们的父母呢？不会你们俩都是父母双亡吧？”
　　曹芸：“要说起这个，那可就话长了。”
　　贾明给曹芸倒了一杯水：“那你就慢慢说吧。”
　　曹芸接过水杯，流着泪：“对不起，哥哥、姐姐，我要对你们说的，就是这些了，至于我怎么到了曹家。曹仁为什么和我逃婚等等，昨天我对萧队长都说了，你们会知道的。这是二年多一直在折磨我们的心中隐患，这回我都说出来了，真感到很轻松，剩下的是罚、是打，就由你们了！”
　　贾红的脸刷的沉下来喝：“你是感到轻松了！可你知道你隐瞒了事实，对不知情的人，有多大的伤害吗？……”
　　贾明：“贾红，你别冲动！曹芸，你刚才说昨天你把你们家过去的事情都对萧队长说了，那小队长啥态度哇？”
　　曹芸：“他很惊讶！也很急躁，我刚说几句，他就打断了我的讲话，责怪我不该欺骗他。也许他看我哭的很伤心，就又让我接着说下去。他认真的听我说完后，表示很同情。”
　　贾明点头，思量着离开了座位。
　　贾红：“曹芸，不管你家过去的境况咋样，你都不该隐瞒事实，你隐瞒了事实的真相，造成的后果，你得负责！”
　　曹芸：“红姐，你别生气，我要知道有这样的后果，当初我们宁肯不和曹仁在一起生活，也把事实说出来。现在说什么也完了我听从发落就是了。”
　　贾红：“你欺骗了谁，我不管，你伤害了我，我是绝不答应的！”说完一甩打就走了。
　　
　　7、生产队队部 内 晚间
　　屋里电灯明亮，队委会的成员们有的坐在炕里，有的坐在炕边，也有的坐在凳子上。萧志明正在给他们开会。
　　萧志明：“以上是对秋收和农田基本建设的人员安排，下面我再把我的想法向大家说说。”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不知你们算过这笔经济账没有，咱们原有的这五头母猪，这二年里去了成本，每头母猪每年给我们收入三百块钱，另外猪粪尿等有基肥的效率，相当于相同数量的大寨肥十倍！不怪说老母猪肚子小银行啊。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在天冷之前，生产队再买五头母猪，今天在会上提一下，有不同意见的可以说说你们的看法。”
　　齐德利：“这还有啥不同意见呐？给生产队搞副业是大家的出路，这几年要不是咱队里搞副业，工分上哪搞到一块两毛钱去？没看到东头那俩个小队吗？去年和前年十分才六毛钱，咱们一年顶他二年！真是的！闹笑话呢。竟靠种那点地能出几个钱？”说完他又装烟斗去了。
　　刘永生：“那不假呀！这不全靠副业吗？只从那年萧队长去吉林买来的大头菜籽，转过年咱们栽上十亩地早田大头菜，当年咱们十分就照往年提上去两毛钱，最主要的是买大头菜籽那天，还捡来几个孩子，这曹仁这二年把个羊群发展起来了，又给咱们增加了一大笔收入，这不都是副业搞来的吗？”
　　萧志明：“那好！没啥意见咱们散会。”
　　
　　会员们都活动起来。
　　老贫农杨宏从炕上磨蹭下来：“哎！提起捡那四个孩子，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咋听人们哄哄乱嚷，说什么曹仁他们不是为了克山病逃出来的，说他们是为了逃婚出来的，说曹芸不姓曹，是……”（下面的话隐去声音）
　　……………………
　　刘永生：“是呀！我也听说这些事了，以前也听说过那地方流氓成邦、地痞横行，可没想到竟然有赌徒卖姑娘的事，真他妈山高皇帝远呐！难为那些跑盲流的人，可怎么活了呢？”
　　
　　8、诊所 内 日
　　大夫刘莲穿着白大褂，正给坐在凳子上的刘淑珍看嗓子。
　　刘淑珍张着嘴，刘莲用小竹板压着她的舌头，往她的嘴里看。
　　李玉玲走进屋来玩笑的：“呀！大嗓子二嫂！你咋还看上嗓子了，是喊大劲了吧？我二哥又得罪你了？”
　　刘淑珍：“他敢！我是上点活，就嗓子疼。”她摸着脖子。看着李玉玲：“你怎么还打肿脸装胖子呀？那边腮帮那么大，牙疼了吧？”
　　李玉玲摸着腮帮子：“可不嘛，这牙疼得我昨晚一宿没睡觉，吃了好几回去痛片。”
　　刘淑珍：“我也一宿没睡觉。”
　　李玉玲：“是嗓子疼吧？”
　　刘淑珍：“可不是咋地呢！更主要的是，这几天这个也说，那个也讲的，说是曹芸不姓曹，她姓林，她爹叫林海，是个没有人性的耍钱鬼。在北大荒输钱没招了，把十七岁的曹芸卖给林场的一个二十六岁的，还有残疾的男人，卖了八千块钱。后来走露了风声被曹芸听到了，曹仁就领着弟弟妹妹们和她一起跑出来了。还说曹仁他爸为了维护盲流点的穷人们，把一个经常到他们那去欺负穷盲流的，流氓头子的一只手剁下来了，那个赖子因为流血过多就死了，曹仁他爸去公安局自首，被掐监入狱了，他妈又得个急病死在了田间。你说这几个孩子多苦哇？我一听这些事，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李玉玲：“是呀，我也是仍不下这件事……”
　　刘淑珍：“你也听说了？”
　　李玉玲：“哎呀！我也不聋，这件事比新闻都快，全大队都传开了，我能不知道吗？刘莲，你没听说吗？咋一声不吱呢？”
　　刘莲冷笑一下：“我呀！我是第一个听说的！”
　　刘淑珍：“看看，不说是不说，一说你还吹上牛了，你咋那么灵通？”
　　刘莲：“吹牛？我可没吹牛！是贾红托我给她保媒，让我把她给曹仁介绍，那天我就跟曹芸说了，可是曹芸当时就哭了，第二天曹芸就到萧队长家，把他们家以前的事，起起落落都对萧队长他们说了。萧队长媳妇听了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对江湛海媳妇、齐德利媳妇他们说了。这样大伙就都知道了。”
　　刘淑珍：“贾红托你给她保媒？对对对！正月看演剧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贾红相中曹仁了，你看她一见到曹仁就不知咋美了！那个贱样，我都不敢瞅。”
　　李玉玲：“别说是在一起演剧时候哇，就是平常曹仁在大地放羊，除非她看不见，看见她就去，没话逗话、动手动脚的，谁没看见呐。该咋是咋的，可没看见曹仁怎么搭衬她。”
　　刘淑珍：“哎呀！那可咋办呀？这曹仁和曹芸好容易躲开恶狼，这不又遇上猛虎了吗？那贾红可不好惹！她想要的东西，要不着都挠心哪！”
　　李玉玲：“挠心她就挠拜，人可不是东西，她想要就给她，曹仁要不同意，她还把人家抢去呀？”
　　
　　9、贾成林家 内 日
　　饭桌上摆着残汤冷菜，贾成林独坐在桌边喝闷酒。
　　李萍端来一盆水，放在一把方櫈上，把几件衬衣放进盆里，在洗衣服。
　　贾明从外面回来伸手去开门……
　　屋里喝酒的贾成林，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啪！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真他妈坟茔冒青气了！出这么俩个不要脸的蠢货！丢人都丢到家了！真是光腚推碾子砢碜一圈呀！哈哈哈！以前竟说人家了！真是报应啊！”他站起来，刚一抬脚，见地上放着一个喂猫的饭碗，一脚把它踢到外屋去。正好贾明开门进屋。他看了贾成林一眼就到书柜里，拿出些钱装进一个手提兜里，又装进一本红格纸，转身往外走。
　　贾成林喊：“想干啥去？还嫌不丢人哪？你看街上人们都说啥呢？谁象你们哥俩？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骗得酷不堪言哪！还不想想对策，你还长心没长心哪？”
　　贾明：“爸，对不起！是儿子让你不能扬眉吐气了，您多保重！”说完回身大步的走了。
　　李萍追出门外喊：“明儿！你到哪去呀？快点回来啊！”
　　贾明回过头：“妈，别担心，我一定回来的！”
　　李萍进屋对贾成林：“你刚才说些什么呀？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孩子本来就挺窝囊，你不去开导他，反而埋怨他，你这不是逼他吗？我告诉你，你要把他逼个好歹的，我跟你没完！”李萍哭了。
　　
　　10、贾成山家 内 中午
　　贾成山夫妇坐卧不安呆在家里。
　　贾成山不耐烦的：“我说张敏呐，你那个宝贝女儿干啥去了？又找老曹家去了吧？”
　　张敏向外一点头：“那不回来了吗。”
　　贾红从外面走来，进屋了。
　　贾红：“爸、妈，今天都七八天了，我明哥还没回来，我二婶连哭再喊的闹我二叔哪！哼！有什么了不起？还走了！”她说着毫不在意的，去柜里拿东西。
　　贾成山：“哭闹什么呀？一个大小伙子，还丢了他了？”他看一眼贾红，冷笑：“你看我们这位大小姐，满不在乎，就不像贾明那样，撕心挘肺的弄得全家不安宁。”
　　贾红拿着一件新衣服，刚要穿上，又停了下来：“爸，你啥意思？谁说我不在乎？我是胸有成竹，让他们说去拜，我有我的章程。”她把衣服穿上开门想往外走。
　　张敏和蔼的：“小红啊，你去哪儿呀？你可千万别胡闹哇！越闹越砢碜！谁爱说啥就说啥，过些日子就消停了啊！听妈话！你该咋咋地，就当没这回事。”
　　贾红 啪！把刚开开的门又关上，回身喊：“那不太便宜他们了吗？妈！你就别为我的事操心了！”
　　张敏近前拦住贾红：“你还嫌不热闹哇？我告诉你，不许你上老曹家去！别拿自己当猴耍！你不嫌砢碜我还嫌砢碜呐！”
　　贾红一甩打：“少管我的事！我愿咋咋地！”
　　张敏赶紧笑着：“别别别！听妈话，别那么冲动，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做也不晚，啊！”
　　贾红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扭过脸去，过了一会脱下新衣服，没好气的去西屋，躺在了炕上午睡了。
　　
　　
　　11、收完早田的大地里 下午
　　曹仁正在放羊。
　　贾红骑着自行车顺着大路，奔他而来，曹仁故意把羊群分散开，自己在寻找地上的豆枝，对贾红的到来装作没看着。
　　贾红把自行车停在地头，大步向曹仁走来。她来到切近，大声横虎着：“曹仁！那天我不告诉你了吗？我要和你做一次详尽的交谈，可你一直在躲避，你躲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
　　曹仁来到了她跟前：“红姐，想跟我谈什么？你说吧。”
　　贾红笑了，一指池埂：“你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曹仁：“不用，你就说吧，一会羊跑了我还得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