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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10/11 修改:2016/10/18
校园
小说
花儿朵朵红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熊领导,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禾苗长象。一般的情况是肥料施多了则谷穗在灌浆、收浆期间倒伏的可能性就极大,故收割起来产量不会很高。如果施肥不足,正像三年困难时期一样,则谷穗短且多阴瘪。所以说只有我们今天这样的禾苗才是最好的。俗语说‘三年易考文武主,十年难当田秀才。要种出这样的禾苗是很不容易的。”这年的七月中,门高站在知青的水稻田边指着一片绿豆色稻穗向熊者雄说。
“稻谷生长得好你是功不可没呀!”熊者雄说。
“你知道苏联的草原轮作制吗?我们这田是从生产队吃食堂饭的时候荒废的,现在重新开垦也就起到了轮作效应,因而禾苗长势好。”
“看来你的知识面还是挺宽的。”
“你说的人在哪个山上就应唱哪支歌,我是一个农民就应当钻研农业技术知识。”
“像你这样的人才,高中毕业后就应当读大学深造。”
“这是命运。我刚要高中毕业时父母就双双离世,留下我和祖母二人,我还能去读书吗?”
“其实我高中毕业后也很想去读大学,可正碰上社教工作队遴选政治学徒,我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当上干部了。”熊者雄得意地显出甜蜜一笑。
“你们两个在这里谈论什么?是不是又要给我们知青在生产上加码了?”海尔西走来笑着说。
“你说对了,还有两个星期你们又要脸朝泥土背朝天收割稻谷了,一旦开镰就得起早贪黑,整天泡在水田里。”熊者雄说。
“熊领导,公社那个米委又来了,叫我来找你。”海尔西来到二人面前。
“好,那我先走了。”熊者雄跋腿就往屋里走。
“还怕蚂蟥吗?”门高站在海尔西身边对着她的耳边悄悄说。
“你还想拍我的小泥腿是不是?”她面带红晕抿嘴一笑。
“你什么时候要我拍我都会拍。”他的声音很小而且有点发颤。
“去你的,你想佔便宜吧。”她在他胸脯上轻轻一拍。
他抓住她的手。
“我问你,听说你也是高中毕业,为什么不上大学?”海尔西贴身站在他面前。
“我家穷,读不起大学。”
“唉!太可惜了!对啦,我们来个比赛,各自利用业余时间复习高中功课,只要有机会看谁能争取读上大学。”
“我家里有一个年迈的祖母就靠我供养她,所以我不能去读书。”
“只要你能进入大学,我帮助你的学费与生活费。”
“那我就真像刘海哥遇上胡秀英了。”
“你想得美,我只愿意帮助应当帮助的人。”
“那以后我怎样报答你?”
“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何必想得太多。好啦,我先走了。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不好。”
门高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他跳了起来!
海尔西刚要进知青点,看见尤多多从屋里出来。海尔西怕她问干什么去了,于是只是对她笑了笑就迅速进屋去。那尤多多也是有事出去,她也最怕遇见人问她干什么去。两人各怀心事擦肩而过。
“我是来向你认错的,同时送给你一对羽毛球拍和一打羽毛球。请你原谅我,当时我太冲动了。”一个男人站在尤多多面前。
尤多多低着头,双手揉搓衣角。
“我真的是第一眼见到你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见锺情地爱上你了。”那男人说。
尤多多依然低着头,但心里在回味那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大姑娘,被他脱得一丝不挂,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前,自己的手也触碰到他的那东西。想到这里她感到心脏在激烈地跳动,全身燥热,面红耳赤。她不敢抬头看他。但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一眼。他其实长像不错,眉目清秀,个子高挑。
“原谅我吧,我真的是太爱你了!”他把球拍塞在她手里。
“你对别的女孩子也是那样吧?你看着我回答。”她终于说话了。
“我可以发誓,长到这么大看到女人的全部的,你是唯一的一个。”
尤多多再没有说什么,拿着球拍拚命地往回跑。
十一
开镰收割稻谷,大鹏山知青公社全员动员,全体知青全力以赴,女知青除两个做饭以外,其他一律下田割禾。男知青四个踩打谷机脱粒,三个用箩筐挑谷子运送回家,一派热闹繁忙景象。
“快割呀,姑娘们,我们踩打稻机不能老等你们手里的禾苗。”文楷站在女知青屁股后头看着她们低头割禾。
“催什么催,给你!你没有看见我们满身都是汗。”洪婉乜斜着眼指着刚割的一扎禾苗。
“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其实你们个个都像在比赛一样地割禾。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第一,慢点不要紧,千万不要割伤手指头。”文楷一边说一边抱着禾苗走。
又干了一阵,天也热,口也干,大家真想休息一下。
“好咧,熊领导也不在,我看大家就在田埂上歇一歇,喝口水。”洪婉望着大家说。
于是大家都坐到田埂上,有的喝水,有的取下草帽搧风。
“哟,不得了,什么虫爬到我裤里面的大腿上了!”夏雨岚站起来跺脚。
“在哪里?”洪婉走去问。
“还在往上爬。”她慌慌张张背向男生解开裤带将裤子退至大腿,露出鲜红短裤衩。
“啊啊啊——”男生们一起吆嗬。
“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曾习唱着笑着。
夏雨岚从大腿上拍下一个大黑蚂蚁:“吵什么吵呀!要看是吗?让你们看个足。”她干脆面向男生把长裤脱下,拿在手上翻个边拍打着。
“雨岚姐,你的腿又长又白,难怪男生们见了会起哄。”尤多多吃吃地笑着。
“哎,你们男生们看就看,不要晚上睡不着,影响明天出工啊。”洪婉打趣道。
“我们知足常乐,嗨嗨嗨——”曾习显出一副玩皮的样子。
“好啦,感谢夏雨岚风趣的表演,大家休息得都很开心,继续苦力地干活吧。”洪婉起身带头下田。
到了太阳西沉的时候,邓昭北把最后一担谷子往晒谷场的地上一倒,自己也就跟着倒在谷堆上。满额满脸流淌着豆粒一般的汗珠,全身衣服汗了个透体湿。
知青们哄哄闹闹都回来了。
夏日,男知青们劳累一天,收工后往往会跳到住房右上角的山塘洗一个痛快的冷水澡。那山塘承接高山山谷流下的涓涓清泉,十分清澈干净。
“邓昭北,你还倒在谷堆上干什么?不如到后山塘洗个澡凉快凉快再吃晚饭。”王尚思见邓昭北倒在谷堆上说。
“唉呀,我好像一身都没有一点力气。”邓昭北站起与王尚思一道向山塘走去。
山塘里已经有几个人在洗澡。邓昭北脱了衣服下到塘里只擦了两下身子就全身发抖,他不声不响地上了岸,回到宿舍便睡了。
吃晚饭的时候洪婉的目光一扫全场:“邓昭北怎么没来吃饭?”她放下碗筷便走向男宿舍。
“你怎么不吃饭?”她见邓昭北躺在床上。
“腹部像灌满铅一样饱胀,不想吃饭。”邓昭北声音低沉。
洪婉二话没说就走到自己房间,在箱子里找到一瓶藿香正气散回到邓昭北床边:“一定是中暑了,你吃吃这个。”把药交到邓昭北手里她就退了出来。
十二
晚上十一点邓昭北腹痛得非常厉害,他实在忍受不住,“唉哟——唉哟!”大声叫喊。
“你听到吗?一定是邓昭北病了,你起来我们去看看。”洪婉把范春枝叫醒。
“是吗?哎呀,白天扮禾实在是太累了,我一上床就睡觉了。”范春枝揉着眼睛下了床。
“怎么啦?痛成这个样子。”洪婉站在邓昭北床前问。
“肚子痛得像刀绞一样”邓昭北望了她一眼说。
“来,你把膝盖弯起,这样痛吗?”范春枝给邓昭北作弹跳反应试验。
“怎么样?”洪婉问。
范春枝真像一个医生,她人模人样地作过检查之后一言不发拉着洪婉往外走。
“我看很像是急性阑尾炎,得立即送医院。”回到女宿舍她对洪婉说。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又没有电话,下山到县城还有六十里路,这怎么办?”洪婉搓着手说。
“我妈说过,急性阑尾炎是一刻也不能抌搁,抢救不及时几个小时内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起床,快,赶快起床!”洪婉站在宿舍中间突然大声喊。接着又跑到男宿舍同样大声呼喊。
劳累一天的知青们都从美梦中惊醒起床,云集于堂屋。
洪婉站在堂屋中:“知青同志们,值此午夜我把大家从酣睡中叫醒,为的是我们的邓昭北同志突发重病,我们必须立即把他送去医院。”
“天亮后再送不行吗?”曾习插话说。
“范春枝对医学知识略知一二,据她判断邓昭北有可能得的是急性阑尾炎。这种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抢救,后果不堪设想。同志们想一想,我们的父母把我们抚育到这么大,送到农村来劳动锻炼,倘若有什么闪失,我们如何对得起父母!现在我以大鹏山知青公社共青团支部书记的名义,动员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邓昭北送到县医院。请大家立即动手,男生砍竹扎个简单的担架,还要锯四根中间带节的竹筒。女生找些破絮布条,塞进竹筒再倒进煤油,做成四个火把。女生还要准备带些开水。还有邓昭北可能要住院治疗,请曾习陪同照应,并带上你们二人的生活用品。好啦,请大家抓紧准备,半个钟头后出发。”洪婉说完对曾习说:“你没意见呗?”
“服从书记的安排,我就去准备。”曾习说着就回宿舍了。
一切准备齐全正要出发时洪婉站在大门口:“四个人抬邓昭北,其余的前后相随,一个钟头轮换一次抬人。有手电筒的请都带上,以备火把息灭时用。对啦,留下李上白与夏雨岚两个他们一个年龄最小一个刚才发现身体今天不适宜去。”
“不,洪书记,听了你的动员我好受感动,我也要参加护送邓昭北去医院的行动。”李上白手里提着旅行水壶与手电筒。
“服从安排,你以为把你们留下就是要你们在家睡大觉,等会天一亮你们就要跑到公社找到熊者雄,叫他立即打电话到县知青办报告情况。现在出发!”
“洪书记,你就考验我一次吧,在知青里我不愿当一个受人照顾的弱者。”李上白的眼里滚动着泪花。
“洪书记,让她去吧,我一个人保证能看好家,天亮后能及时地找到熊者雄。”夏雨岚说。
“也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洪婉拉着李上白就走。
十三
好一个知青团队,前面两只火把开路照着抬担架的人,后面两只火把照着众多跟随人员,在大山区的深夜里,一条如同正月十五的火龙向山下滚动。走了一段路程,洪婉见抬担架的王尚思有些气呼呼的便把自己的手提袋往李上白手里塞,推开王尚思:“我来。”
李上白也把手中提袋交给担架另一边的于诗,自己要替下他。
“不行,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于诗不让换。
李上白也不说什么,推开他就接上了担架。后面的尤多多和海尔西也替下了刘家范与曾习。又走了一段路程,李上白已是满脸汗水,她只觉得压在肩上的扛竿越来越重,她更换肩头越来越频繁,加之那下山的路径崎岖,她的步子有些左闪右颠。但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就是锻炼,这就是考验,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别人不换下我决不首先换下,我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上白,看你汗成这个样子了,换下吧。”洪婉望了她一眼说。
“再走一程吧,其实四个人抬一个人分摊起来每人才三十多斤。”李上白低头看着路说。
“洪书记,到了独木桥了,怎么过去?”打着火把走在前面的范春枝说。
这时飞达走到担架边二话不说拉过邓昭北的两只手,把他一拉就背上背:“范春枝,你打着火把小心点,走吧,你先过去,站在那边照着桥上。”
那独木桥是一根直径大约不足三十公分粗的松木,横跨在一条宽虽只有六七米但桥下至溪底少也有十来米。已往农民进山挑柴扛木如履平地行走自如。如今山里住上知青,为安全起见公社在桥上安装了一根小铁练作扶手。独木桥一般同时也只准两人行走,所以,飞达叫范春枝先过桥。现在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飞达一手搂着背上的邓昭北一手抓着铁练胆大心细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过桥后大家争先恐后要抢着抬担架。第一个抓住担架杠杆的是巩辉。
“巩辉,你也能抬担架?还是去打火把吧。”文楷走到她面前。
“连李上白都能抬我怎么不能抬?”巩辉不让。
文楷只得抓住另一根杠杆。抬后面的是飞达与任之为。
接下来是一段较长的下山坡路。上山容易下山难,巩辉踩着一颗石子一溜,她站立不稳倒下了,其余三人也跟着倒下。
“你没事呗?”洪婉扶起从担架上滚落到地上的邓昭北。
“我没事。”他望着抬他的四个人。
“呵呵。”文楷第一个拍拍屁股站起来,他拉扯上巩辉:“没伤着呗?”
巩辉摸了摸屁股,外面的裤子在地上擦破了鸡蛋大一块。
“哈哈哈!”站在后面的飞达大笑着:“巩辉开后门啦!”
“你回去算了。”洪婉笑着对巩辉说。
“不!我并没有伤着那里,我还要穿着这条破裤子把邓昭北送到医院,还要在县城里大摇大摆地走着,这是我们知青的骄傲!”巩辉真有点气壮山河的样子大声喊着。
“好!”大家不约而同的拍手高声喊。
邓昭北得的果然是急性阑尾炎,送到医院后被立即推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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