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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7/10/30
奇幻
小说
撰纸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浅白一些说。”
“就像你的神经,丝丝缕缕的神经,胀开了,血液流动的力量涌现到你眼前,然后你连风和声音的形状也可以看见了。”鸣火的发声柔缩在醉意开始膨胀的窄仄源点上。塔仑随着他的说法将手扶在墙壁的石质上,催促着大脑觊觎指尖可以延伸到墙外,可是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字面地理解,他们的对话尚处在成形的场所中。鸣火的生命变得像个完整的意识团放在这场所中,而这团意识现在正在用语言动摇,使塔仑去感受这场所的支离破碎,于是他感到惶然,仿佛自己的存在都是错觉。他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手扶住墙壁,盯着鸣火迷醉的神情说:“你真的不是在痛苦着吗?”
鸣火感到被注视着有些不适,便将脸捂在衣襟里,“不是,我在感动着。”
“你口中的它们,是不是想要留住你。”
“它们保留不了,我对你的停留将对它们施以暴力。”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衣襟里飘出来,“以前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那段时间我对作曲情有独钟,后来我可以看见了,这使我的创造有了质的飞跃。”
“你是为了你的创作?”
鸣火没有回答,他摇摆不定,也许是为了别的。他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吗?”
“其实找到你或是带你来这里,我都是遵从别人的意志。”
“我觉得,我不会有任何偏见,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所有。”鸣火看向他的眼神使他不忍心拒绝。
“我从记事起就被领养我的人告知,另一个人和我是同一个人,是被分割开的同一个人。但因为年龄错开了,我需要先想办法使他停止生长,等我长到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再使他复活,我们就可以变回同一个人。”塔仑说着看了看鸣火的脸,鸣火的表情很复杂,他问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吗?”
“没有……所以你们其实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不是。”
“没错,我应该并没有希望和另一个人共生为自己,但随时间推移,我似乎对这件事实践得很积极,也会犹豫这是不是我自己的意志。”
“你怎么看待领养你的人?”
“钦佩,从我记事起,他的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以避免彻底失败,过程偶尔会不尽人意,但最终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你知道这不简单。”
“他准确地理解了他自己。”
“老实说,看着那样的他,我自己会惶惶不安。我不愿坏他的事。”
鸣火从塔仑的话里听出了他必须如此思考、感受、行动,而他认为这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种意思。于是说 :“你想说你的意志不过是他希望的你的意志?”
“我不想管别人对我的期待是什么,自己的资质对应的价值是什么,我只知道活着是我自己的事情。 ”
“另一个你是塔图对吗?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有交集才会找上我。”
“不只有交集这么简单,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鸣火没有问塔仑他可以起到什么作用,说话时间一长他感到有些吃力了,“那你自己做过什么努力?”
“尽量少作过深的思考。”塔仑说,“我需要适当压榨自己在思考中的空间,我每缩小一点此方就能挪开彼方的一点空间,这样我的死者才能喘息。所以我没什么思想,就像个白痴。”
鸣火被这句话惹笑了,“不,我觉得你很机灵。”
“我的领养人希望你可以坚持到塔图复活的日子,可我单纯是想救你。你和我保持交流,减缓孤独感。并且不要对身体做手脚,这样应该能恢复。”
鸣火看着他严肃地规划着自己口中可笑的他人意志,精致的程度简直粗糙。他说:“不要推卸责任。你知道和塔图变回一个人其实是你希望的,你怕为此负责吗?”
塔仑不说话了,他退后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鸣火看着他突然屏息的安静,似乎是为了更多地吸纳这种安静。就像这样彼此坦白的情况来看,这种过程是很耗人的,也很让人反思,这样的对话进行不了太长时间。可以进行很长时间的才是一个人的最常态,而最常态又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高耗能。“你喜欢下雨吗?”塔仑转移了话题。
“是。”鸣火回答后不再说话,塔仑也不说话,又过了一小会鸣火继续说:“雨打击之处可以听见远近,像通透的空间一样,打在石阶上,泥地上,水洼上,叶子的表面上,音质都是不同的。因此这房间之外四周的景色全都顺着耳朵流进了我的血液。”他说得像是念着歌,过于平静而低沉的声音直接从胸腔里迸发出来,以至于让对方听得不是很清楚。
傍晚的时候医生回来了,塔仑就先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塔仑回到石屋,鸣火正在床上躺着,阳光透过窒息的雾气照在他的脸上,双双逼他清醒,他睁开眼睛,“黄昏了?”
“正午。”
“就像你的神经,丝丝缕缕的神经,胀开了,血液流动的力量涌现到你眼前,然后你连风和声音的形状也可以看见了。”鸣火的发声柔缩在醉意开始膨胀的窄仄源点上。塔仑随着他的说法将手扶在墙壁的石质上,催促着大脑觊觎指尖可以延伸到墙外,可是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字面地理解,他们的对话尚处在成形的场所中。鸣火的生命变得像个完整的意识团放在这场所中,而这团意识现在正在用语言动摇,使塔仑去感受这场所的支离破碎,于是他感到惶然,仿佛自己的存在都是错觉。他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手扶住墙壁,盯着鸣火迷醉的神情说:“你真的不是在痛苦着吗?”
鸣火感到被注视着有些不适,便将脸捂在衣襟里,“不是,我在感动着。”
“你口中的它们,是不是想要留住你。”
“它们保留不了,我对你的停留将对它们施以暴力。”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衣襟里飘出来,“以前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那段时间我对作曲情有独钟,后来我可以看见了,这使我的创造有了质的飞跃。”
“你是为了你的创作?”
鸣火没有回答,他摇摆不定,也许是为了别的。他沉默了一会,又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吗?”
“其实找到你或是带你来这里,我都是遵从别人的意志。”
“我觉得,我不会有任何偏见,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所有。”鸣火看向他的眼神使他不忍心拒绝。
“我从记事起就被领养我的人告知,另一个人和我是同一个人,是被分割开的同一个人。但因为年龄错开了,我需要先想办法使他停止生长,等我长到和他一样大的时候再使他复活,我们就可以变回同一个人。”塔仑说着看了看鸣火的脸,鸣火的表情很复杂,他问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吗?”
“没有……所以你们其实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不是。”
“没错,我应该并没有希望和另一个人共生为自己,但随时间推移,我似乎对这件事实践得很积极,也会犹豫这是不是我自己的意志。”
“你怎么看待领养你的人?”
“钦佩,从我记事起,他的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以避免彻底失败,过程偶尔会不尽人意,但最终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你知道这不简单。”
“他准确地理解了他自己。”
“老实说,看着那样的他,我自己会惶惶不安。我不愿坏他的事。”
鸣火从塔仑的话里听出了他必须如此思考、感受、行动,而他认为这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这种意思。于是说 :“你想说你的意志不过是他希望的你的意志?”
“我不想管别人对我的期待是什么,自己的资质对应的价值是什么,我只知道活着是我自己的事情。 ”
“另一个你是塔图对吗?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有交集才会找上我。”
“不只有交集这么简单,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鸣火没有问塔仑他可以起到什么作用,说话时间一长他感到有些吃力了,“那你自己做过什么努力?”
“尽量少作过深的思考。”塔仑说,“我需要适当压榨自己在思考中的空间,我每缩小一点此方就能挪开彼方的一点空间,这样我的死者才能喘息。所以我没什么思想,就像个白痴。”
鸣火被这句话惹笑了,“不,我觉得你很机灵。”
“我的领养人希望你可以坚持到塔图复活的日子,可我单纯是想救你。你和我保持交流,减缓孤独感。并且不要对身体做手脚,这样应该能恢复。”
鸣火看着他严肃地规划着自己口中可笑的他人意志,精致的程度简直粗糙。他说:“不要推卸责任。你知道和塔图变回一个人其实是你希望的,你怕为此负责吗?”
塔仑不说话了,他退后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鸣火看着他突然屏息的安静,似乎是为了更多地吸纳这种安静。就像这样彼此坦白的情况来看,这种过程是很耗人的,也很让人反思,这样的对话进行不了太长时间。可以进行很长时间的才是一个人的最常态,而最常态又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高耗能。“你喜欢下雨吗?”塔仑转移了话题。
“是。”鸣火回答后不再说话,塔仑也不说话,又过了一小会鸣火继续说:“雨打击之处可以听见远近,像通透的空间一样,打在石阶上,泥地上,水洼上,叶子的表面上,音质都是不同的。因此这房间之外四周的景色全都顺着耳朵流进了我的血液。”他说得像是念着歌,过于平静而低沉的声音直接从胸腔里迸发出来,以至于让对方听得不是很清楚。
傍晚的时候医生回来了,塔仑就先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塔仑回到石屋,鸣火正在床上躺着,阳光透过窒息的雾气照在他的脸上,双双逼他清醒,他睁开眼睛,“黄昏了?”
“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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