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李贺红着脸：“那不一样。军中过活，脑筋不转，那是要死人的…”
　　苏俏俏左右嬉戏着李贺：“少爷，您现在脑筋不转，那奴婢这个宝贝就要 被人抢走了？您忍心吗？呵呵，呵呵。”
　　李贺摸了一下苏俏俏的鼻子：“瞎说！没人能抢走你。（他摩挲着脸颊）其 实也没啥。就是在下抹不开这个面子，这对李长吉来说，可是前世旷有。”
　　苏俏俏：“哎哟，少爷，我的祖宗！她不是您的长姐吗？（她作揖抱拳地） 少爷，奴婢记得您对我和老巴说过，‘…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蟄，以 求眠也…’”
　　李贺顽皮地笑着：“这是圣人说的，在下可没有说过这话？李贺不是圣 人…”
　　苏俏俏嬉皮笑脸：“就算少爷不是圣人？可少爷是男子汉大丈夫吧？这男 子汉大丈夫能大能小、能屈能伸，才能吃得开，叫得响。小女子可是希望我 的夫君是这样的人…”
　　李贺看了一眼书案的笔筒。
　　苏俏俏拉着李贺手臂：“少爷，您坐下，坐下！”
　　李贺半推半就地：“干什么？干什么？”
　　苏俏俏嬉笑着：“我要您坐下！（她挠起李贺腰眼…）”
　　李贺嘻嘻笑了起来：“小雀子，你怎么把在下弄得痒痒起来？呵呵呵，呵 呵呵。”
　　苏俏俏嘴唇一动一动地：“少爷，您坐不坐？奴婢可要给您抓痒痒了！”
　　李贺举起了两手，笑出了眼泪：“呵呵呵，痒死了？我坐！我坐！（他坐了 下来…）”
　　苏俏俏从书案上笔筒里抽出了一支狼毫，在墨汁上饱蘸了一下。哈下腰笑 盈盈地在李贺面前：“少爷，您请吧？”
　　李贺蹙了一下通眉，猛地双手抱住了苏俏俏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两 下…
　　苏俏俏娇嗔的神色：“少爷，您还嫌这不够哇？”
　　李贺板起了脸孔：“诶，我在家里亲我的媳妇子，关他们屁事？”
　　苏俏俏笑嘻嘻地：“这是没错。可是这事让大小姐知道了，您少爷大考在 即，不安心学业，还对憨妻图谋不轨？您还想要河南府试的盘资银两吗？”
　　李贺看了苏俏俏一眼，嘴巴嚼动着。他猛地一拍书案：“妈的，授人以柄！ 小雀子，你奴婢让本少爷替你做什么？说吧！”
　　苏俏俏嫣然笑着将狼毫大笔递在李贺手里：少爷，您请啊？”
　　李贺握笔在手撮着嘴唇：“妈的，这可是李昌谷一辈子没干过的事呀？写 什么？”
　　苏俏俏一字一顿地：“军—令—状！”
　　李贺睥睨着苏俏俏：“小雀子，咱可先说好啦？这军令状在下可以写，但 是我不去送这劳什子，让长姐她自己来取走它。我可不想看到长姐那张阴险 的笑脸？听到没有！”
　　苏俏俏抱拳打躬地：“少爷，您只要把这军令状写了？其余奴婢为您包下 了。就是为少爷跪在地上求大小姐，奴婢也是巴不得…”
　　李贺嬉皮笑脸地：“哟，我可不想让媳妇子替我受委屈…”
　　苏俏俏嗫嚅着：“只要是少爷的前程的事，奴婢不委屈，不委屈…（眼含 泪光）”
　　李贺挥毫在一张空白纸菚上写下了“军令状”三字。
　　
　　5，国子监东都衙司后衙，日，内。
　　皇甫湜張惶地看着韩愈：“恩师，您老这次唤学生来？”
　　韩愈摆着手：“坐，持正你坐！”
　　皇甫湜忐忑地坐了下来。
　　韩愈冲着茶童：“看茶！”
　　茶童笑吟吟地端来了一壶茶，为两人沏了起来…
　　皇甫湜受宠若惊地呷了一口热茶，疑惑地：“恩师，您不是又在打持正文 章的主意吧？”
　　韩愈吹了一口茶碗里的热气，撩眼看着皇甫湜：“怎么？不是文章的事， 就不能让你来了？真是的…”
　　皇甫湜嗫嚅着：“那…那老师怎么舍得用这么好的茶来招待学生呀？”
　　韩愈嬉皮笑脸地：“嘿哟，你这没良心的！你说说你们师兄弟中间，老师 何时亏待过你们啦？啊！”
　　皇甫湜戏谑的嘴脸：“恩师，那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韩愈呷了一口茶：“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你来随便聊聊。”
　　皇甫湜：“啊？弄了半天老师就为这呀？（他笑容可掬地）想我皇甫湜就 是再不咋地，也是朝廷堂堂的九品县尉官诰，岂能让老师挥之即来，挥之即 去？（他站起身子）老师您要是没啥事，那学生我走啦！”
　　韩愈板起面孔，他挥着双手：“嘿哟，还反了你皇甫湜不成？你给老夫坐 下，坐下！”
　　皇甫湜做了一个鬼脸坐下了：“说吧？什么事！我那边还等着我哩。”
　　韩愈吹胡子瞪眼地：“去！少跟老师装正经？（旋即又扑哧一笑）你那 边急？我这边火还上房哩。河南府试都要开考了，我还能坐得住吗？”
　　皇甫湜故作惊讶：“那恩师唤学生前来？”
　　韩愈觑着皇甫湜：“我问你，你给你那小兄弟修书了吗？”
　　皇甫湜直眼看着：“写了呀？还是插了两根鸡毛的急脚递哩。”
　　韩愈摸了一下脑门：“那长吉这孩子怎么音讯杳无？”
　　皇甫湜嬉笑着：“哦，原来您老是在惦着小门生啊？嘻嘻，还是门外的！ 您老就拿二门生开刀哇？”
　　韩愈：“胡说八道！老夫心里不是有愧吗？啊！”
　　皇甫湜正色地：“那…那恩师的意思…”
　　韩愈喝了一口茶，将茶碗放在茶几上：“老师唤你前来，就是让你和我一 道去看看你那小兄弟。”
　　皇甫湜蹙了一下眉头：“就现在呀？”
　　韩愈点着头：“对！就现在。”
　　皇甫湜摆手摇头：“不可，不可！最起码有两个不可。”
　　韩愈狐疑的眼神：“愿闻其详？”
　　皇甫湜沉吟着：“老师，您老想呀？您现在是身居大唐国子监洛阳衙司祭 酒老爷的要职，正是当今河南府试主考官的顶头上司。您这时候劳动鞍马去 和即将开考的乡贡生员来往，这让您的同僚们怎么看您？这对老师和小老弟 都不好。这是其一。这其二嘛，恩师和学生现在贸然去看望小兄弟，如果他 现在仍然卧病在榻，不能诗书文章。他这时候见到我们，那他的思想会全线 崩溃的，这回要了他的命，比杀了他还难受！您让他向我们说什么？”
　　韩愈用手在脸颊上掴了一下：“持正你说的对，都怪老师考虑不周。可是 长吉他怎么就…就杳无音讯呢？他是怪老师薄情寡义吗？”
　　皇甫湜白了韩愈一眼，扑哧笑了：“恩师，我那小兄弟是鸡肠小肚的人吗！ 您老多虑了！”
　　韩愈苦笑着：“那又是为何？”
　　皇甫湜捻着手指：“其实小兄弟杳无音讯的原因，不外乎这两点？”
　　韩愈盯着皇甫湜：“那两点？”
　　皇甫湜笑着：“这第一就是小老弟病得一塌糊涂，对什么事都万念俱灰、 彻底绝望了。还指望他对老师能说什么？这第二嘛，就是小老弟已经战胜病 魔，重新站了起来。他现在是学业完成，正在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河南府试的 到来…”
　　韩愈拭着脑门的汗水：“那他也得给老师一个信呀？这孩子…”
　　皇甫湜兴奋地：“小老弟之所以不想惊动恩师，就是恩师身居要职，就是 不想给您的同僚们弹劾您的机会？我想这一定是小老弟的意思！”
　　韩愈笑吟吟地：“但愿长吉会是后面这种情形？雄心壮志和天赋的才华， 再加上少年的励志都会让李贺成功的！（他嗫嚅着）不过，长吉他恐怕手头 要拮据吧？听说他南地游学，恩公嫂子已将这东都城的祖上房产给卖了？还 有这两次的伤病再加上他大婚，那家里不定要花去多少银两…（伸了一下脖 子）老师，我…我想给长吉他送俩银子钱？”
　　皇甫湜笑嘻嘻地：“老师，小兄弟要是能接咱的银钱？那我皇甫湜不早就 给他送去了！呵呵呵，您老还不知道他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臭脾气？当年他 就说过，他之所以师从恩师，不为别的，就就冲着恩师那不屈不挠的精气神！ 您说他在自己家里头，他能要恩师的银两吗？再说这河南府试可不是小事， 他家就是再困难，可那老伯母一向热衷于诗书文章和博取功名；她能让自己 的老儿子饿着肚皮来考举吗？咱要是这时候给人家送钱，不等于打人家的脸 面吗？（他摇着头）恩师，您老的这个想法？不好，不好！”
　　韩愈拍拍脑门，眨眨眼：“持正，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咋啦，说话老说不到 点子上…（他直视着皇甫湜）那…那长吉的困难，咱们只当视而不见？”
　　皇甫湜笑了起来：“恩师，您老这是在杞人忧天。”
　　韩愈叹息着：“唉，长吉自幼师从退之，虽然是门外弟子，但也是我韩愈 的得意门生。可一天就是知道臭忙，没有尽过一天师承的责任。倒是沾了他 不少好名声的光鲜。韩愈心里有愧呀！”
　　皇甫湜嬉皮笑脸地：“恩师只要在前面撑好永不言败的大旗，那就是对我 家小兄弟最好的支持！”
　　韩愈苦笑着：“我也只能这样了！（他探着身子神秘地）哎？皇甫湜，老 师还有心里话，不知对你当说不当说？”
　　皇甫湜顽皮地笑着：“嘿嘿嘿，看恩师说的？老师您也乱了方寸了？啊！ 咱们师生是什么关系呀？您老有什么话，尽管对皇甫湜说？说！”
　　韩愈一手把玩着茶碗，尴尬地笑着：“哎呀，老师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心 里乱哄哄的。老是惦念着你那小兄弟学业的事。要不这样吧…（他咬了咬牙） 老夫这辈子没有徇私枉法过，那就为长吉的学业破例一回。国子监手下不是 有崇文馆、弘文馆吗？这些都归老师管。你就暗中到昌谷替我走一趟，赶紧 说服长吉，让他莅临洛阳。让他随着崇文馆这些官学试习练。他不是大唐名 士吗？将来也有个好出身，吏部评起官诰来，也好有个依据…（内疚的神色） 也算是老师为他做了一件事…”
　　皇甫湜噱头的嘴脸：“恩师，这可不象您老平日的性格啊？”
　　韩愈臊红着脸：“老夫不是说了嘛，这也是我韩愈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 一次…（他挥挥手臂）你去吧，皇甫湜，你就按我说的做…（拭了一下眼睛）”
　　皇甫湜的笑容凝固了：“恩师，您不能这样？您不能毁了自己呀！再说湜 就是到了昌谷，就小兄弟那驴性？他还不指着湜的鼻子，把我生吃了呀？”
　　
　　6，李家账房，日，内。
　　李钰坐在书案前点着账目，打着算盘…
　　苏俏俏手里拿着“军令状”一路哭喊着走了进来，她跪在李钰面前：“大 小姐，奴婢求求您啦，您让我家少爷去河南府试吧？啊！”
　　李钰站起身子懵了。她动着两手“小雀子，你这是干啥哩？快起来，快起 来！”
　　苏俏俏委屈地：“大小姐，您不答应？那奴婢就不起来…（她跪在地上， 泪珠子在脸颊上滚淌着）大小姐，奴婢求求您？我家少爷三天都没吃饭了， 您就成全成全他吧？啊！”
　　李钰苦笑不得：“快起来，快起来！好妹妹，你是我们李家的恩人，长姐 怎么能让你跪在地上呢？（她哈腰拉着苏俏俏）好妹妹，长姐答应你就是了， 快起来说话？啊！”
　　苏俏俏顺势站了起来，她将“军令状”递在李钰手里…
　　李钰笑容可掬地：“小雀子，你是我的弟妹？长姐怎么能让你跪在面前呢？ 这不是打钰儿的脸吗？呵呵呵。”
　　苏俏俏哽咽着：“大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让我家少爷河南府试吧？ 啊！奴婢求求您啦…”
　　李钰臊红着脸：“小雀子，看你说的，长姐象个恶人似地？其实那天我也 没有说你家贺儿什么呀？唉…（她看起了“军令状”…）”
　　画外音：“军令状！长姐，在下李长吉若是元和三年河南府试不能为家里 捧回解元桂冠，那情愿领着媳妇苏俏俏外出打工，将所得银两补偿南地游学 和两次病恙及其大婚所用家里的银两，一并奉还。如若再不能，长吉从此不 能奢求李家产业。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李贺…”
　　李钰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在屋子里踱着步…
　　画外音：“噷噷，这可是他李贺两口子白字黑字写下的？也不是我李钰不念 手足之情逼他们写下的，还怕他们日后耍赖分家产？噷噷，你小子从小就不 把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这回小女子可出出这口恶气！不过也不能逼他太急？ 他毕竟是大唐名士，满腹地文韬武略，真要惹他驴性发了？那可不好收拾 。 再说他和参元兄还有义结金兰的交情，若是日后夫君问起来，也不好看？手 足之情，就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唉，小女子放兄弟一马…”
　　李钰回眸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小雀子，那天长姐是对贺儿严厉了一些， 可我也没有不让他河南府试呀？这上京赶考那可是我李家世辈的大事，就是 你们借我十副胆子，李钰也不敢哇？看看你们两口子又写什么‘军令状’， 跪地求饶什么的。这… 这不是在打李钰的脸吗？（哽咽出声…）”
　　苏俏俏花容失色：“大小姐，大小姐…”
　　李钰嚎啕大哭起来：“我委屈，我委屈…（她自抽着嘴巴…）”
　　苏俏俏慌忙拉住李钰的手臂：“大小姐，您…您再打自己？那奴婢就跟您 跪下了…”
　　李钰满脸泪痕地唏嘘着：“小雀子，我的好妹妹！咱姐俩从小就投缘。你 放开我的手臂…”
　　苏俏俏怯生生地放开了李钰的手臂，她掏出了香帕。
　　李钰唏嘘着接过了香帕，拭了一下脸颊。坐了下来。
　　苏俏俏不安地看着李钰。
　　李钰破涕一笑：“妹妹你也坐？咱姐妹投缘，说说心里话。”
　　苏俏俏尴尬一笑，有些惊惧地坐了下来。
　　李钰抿嘴阴险地笑着：“小雀子，虽然那天长姐是口无遮拦地说话重了些， 可…可也没说你们什么呀？（她皱了一下眉头）咱们从小在一起嘻哈惯了， 我也知道他是雄心大志之人？嘻嘻，他不是还跳到大荆囤蒺藜堆中励志吗？ 嘻嘻，弄了个浑身稀巴烂。长姐心想啊，这胸怀大志的人，就得响鼓要用重 锤敲？没成想说话是重了些？真不知道长吉这些年变得这么快，让他记恨在 心里了…”
　　苏俏俏大惊失色地：“大小姐！没有啊？少爷他没有啊？”
　　李钰脸色阴沉下来：“还说没有？要不是你家长吉在阿弥面前说什么，那 老太太那会在我面前死命地发脾气？咹！”
　　苏俏俏战颤着：“这…这…”
　　李钰哂笑着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自语着：“其实这也没啥？手心手背 都是肉，我们是骨肉姐弟，世上再没有我们亲了…长吉从小是淘了些，可我 这个长姐得多理解眷顾他呀…（她回眸冲着苏俏俏狐媚地笑着…）”
　　苏俏俏噤若寒蝉。
　　李钰笑眯眯地向苏俏俏走了一步。
　　苏俏俏惊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李钰奸笑着：“小雀子，你看你家长吉？不是长姐我说你们两口子，这大 考在即，你也不好好管他？让他提溜个蝈蝈笼子？歇歇脑子也数正常，可就 是扎老太太的眼啊？你说你们两口子在屋里亲热，长姐也理解。 这大婚刚过，可蜜月还没过？新人嘛，都可以理解。可你们不 该不看好门户，让我家元语、钰媛看见。你知道他们告诉谁了吗？他们告诉 他姥姥了！你们也知道长吉那些国仇家恨呀、精忠报国的大志，都是老太太 那辈人的思想。这可捅了马蜂窝了！老太太你别看他外表让着长吉，那是怕 他的驴性？其实暗地里那是恨铁不成钢，恨得牙帮痒痒的。老太太她可是望 子成龙的心劲呀…”
　　苏俏俏陪着笑脸：“大小姐，其实那天为蝈蝈笼子的事，我家少爷顶撞了 您，他回到屋子里，肠子都悔青了。真的！真的！”
　　李钰叹息着：“小女子倒是小事，倒是阿弥不依不饶！她怕长吉的驴性， 就只好有我这当长姐的来当恶人了？”她向苏俏俏笑笑，“你家李贺恨我吧？ 嘻嘻，嘻嘻。”
　　苏俏俏强颜欢笑：“大少爷是知书达理的人，他说他换位思想，他站在大 小姐的位置上思量，知道大小姐是为他好？他…他早就不恨大小姐了…”
　　李钰笑吟吟地：“真的吗？贺儿他乖了。（她犀利的眼神）小雀子，那你 哩…”
　　苏俏俏慌张起来：“哦，奴婢…奴婢…”
　　李钰古怪的笑容：“唉，恨就恨吧？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小女子终 究还是要在李家飞走的…我…我只不过是替人做嫁衣…”
　　苏俏俏笑着：“其实李家上下都知道，大小姐还是有功劳的…”
　　李钰阴险地笑着：“是啊，本小姐啊！是没多少功劳，但是苦劳不少！不 象有些人居功自傲。噷，噷。”
　　苏俏俏卑微地低下头。
　　李钰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苏俏俏，蓦地她笑靥如花地：“呵—！呵—！ 小雀子，我的弟妹！让长姐嘱咐你几句？你是刚从下人一步一步熬上来的人， 不容易！这女人居家过日子，就要学会看着地面走路，谁也不知道哪里有个 绊子等着哩？都是一个屋檐下常碰面的，一个锅里搅马勺。嘻嘻，我就看中 妹妹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