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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人生  梦想  齐东强

　　冷洁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冷清笑道：“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名义上是去叫他回来上班，实际上是想花前月下。这个嘛，我支持你。可是，你啊，还是别去了。他受伤了，出不来了。”
　　冷洁惊道：“怎么回事？”
　　冷清即把齐东强挨打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冷洁怒道：“你为啥指使人打他？”
　　冷清苦笑道：“看来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连我的亲妹妹都怀疑我。我不傻，要是我指使的，我会跟你讲这些吗？我会打我可能的未来妹夫吗？”
　　冷洁狠狠地往沙发上一坐，对冷清怒目而视。
　　齐东强一根肋骨折了，行动有些不便，索性就不去上课，平时就躺在床上自己看教材。到了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舍友帮他把饭菜从食堂带过来。班上的同学、众位吉林老乡都纷纷看望他，但看望他次数最多的还是齐丽、窦珍珠、郝美秀。当他们来时，舍友们都很知趣地以各种借口躲开。齐东强知道窦珍珠、郝美秀的心思，见她们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想想自己的情况，觉得再不挑明，问题会越来越复杂。于是，当窦珍珠、郝美秀独自来探望自己时，分别对她们讲：“谢谢你对我的深情厚谊，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对不起。”
　　窦珍珠的泪水象断线的珍珠般落下来，落了一会儿，擦擦泪，苦笑道：“我早就该知道，我只是在骗自己，给自己一丝希望。她是郝美秀吗？祝福你们！我不想自己的心绪影响你养伤，我先走了，你保重。”说罢，扭头跑开。窦珍珠跑回宿舍，往床铺上一倒，随手拉上床铺的帘子，谁也不理，也不说话。
　　郝美秀听齐东强之言，则沉默半晌，眼里泪花打转，但终于没有掉下来。平复了片刻，苦笑道：“我猜想，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过好感。没关系，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是谁？是那个窦珍珠吗？”
　　齐东强淡淡地说道：“不是。”
　　“哦？我没见你与哪个女孩走的近啊。”郝美秀诧异道。
　　齐东强说道：“你没见过她。”
　　郝美秀哽咽道：“不管是谁，祝福你们就是了。”说罢，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其实，从和你打赌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喜欢你，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
　　齐东强轻声说道：“别哭了，好吗？都是我不好。”
　　郝美秀止住哭，说道：“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愿意照顾你。我不哭了，不要赶我走，好吗？”
　　齐东强说道：“怎么会赶你呢？谢谢你！”
　　郝美秀回到宿舍后，挑灯独处的时候，拿出与齐东强的合影，默默地看了好久。然后，轻轻地把那合影从她和齐东强中间撕开，再把这两半照片塞到褥子下面。她又拿过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容颜。镜子里的自己面容交瘁，无精打采。难道这就是自己？以后就这样了吗？没有他……没有他……恐怕……不敢想象。她把镜子往旁边一扔，摇摇头，不行，我可不能颓废，不能放弃，当能力撑不起野心的时候，需要做的就是加油。想到这里，她把那两半照片又从褥子下面拿出来，用胶棒粘好，提笔在背面写道：“亲爱的，你若不娶，我必不嫁！”
　　她刚把笔放下，那个照片就被人抓走，她一惊，抬头一看是齐丽，急道：“你啥时候回来的？快把照片给我！”说着，就伸手去抢。
　　齐丽哪里肯给？一边躲避，一边读道：“亲爱的，你若不娶，我必不嫁！”又看了看正面，问道：“你爱上了我哥？”
　　郝美秀不抢了，平复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道：“对！我爱你哥！我从小学开始就爱上了他。没有他，我的世界就是黑色的，再也不会有光明，我一定要得到他。”说到这里，她一把抓住齐丽的左手，哀求道：“齐丽，求你帮帮我，让我变成你的大嫂。”
　　齐丽用右手把照片往床铺上一扔，眼望着前方，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所有的女人对我哥都可以有异性之爱，唯独……虽然我知道我迟早会有大嫂，但现在我不能接受任何女人成为我的大嫂。所以，对不起，你自己努力吧。”说罢，挣脱了郝美秀，找自己的床铺休息去了。
　　郝美秀呆呆地望着齐丽，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是……你也……”
　　临近周末，齐东强给刘碧玉打去电话，说道：“我最近学业上忙不开，不能再去教你数学了，你……你要么等等，要么另择名师吧。”
　　电话那头，刘碧玉沉默片刻，怒道：“你要干什么？始乱终弃吗？刚把我……就……”
　　齐东强急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着，连咳了几声。
　　刘碧玉又沉默片刻，说道：“你……你说话音气不对，是受伤了。你没有对我讲实话。你……你被人打了？还是自己摔了？我爸现在是入唐区公安局局长，谁要是打你了，让我爸好好收拾它！你安心静养，我的数学已经追上来了，你就先别惦记了。明天，我去看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齐东强听刘碧玉之言一惊，暗想“谁知道你爸是局长呢。要是早知道，我在看守所里也不会骂那样的混账话。”
　　第八十八章 天降厄运
　　第二天，刘碧玉果然在母亲刘秀、姐姐窦珍珠的陪同下来到齐东强的宿舍。因是周末，宿舍里的人都出去活动了。此时，齐丽、郝美秀正在陪着齐东强，见窦珍珠带着两个女人进来，起身迎接。齐东强也从床铺上欠起上身，说道：“你们来啦。”
　　刘碧玉急忙按住齐东强的肩说道：“别，别起来，你的身体要紧。”
　　齐东强笑道：“我没事儿。”
　　刘碧玉气愤地说道：“哪几个混蛋把我的……我的老师打成这样，我叫我爸狠狠地教训他们。”
　　齐东强不自觉地握住刘碧玉的手，轻轻抚摸着，暗想：“到底是我的人最向着我。”
　　他与刘碧玉相望之际，眉目间爱意频传。
　　窦珍珠沉着脸，咳了一声，齐东强急忙松手。
　　窦珍珠懒洋洋地说道：“所有的人我都认识，还是我来介绍吧。”接下来她给众人介绍了一番。众人彼此致意。
　　刘碧玉得知齐丽是齐东强的亲妹妹，走到齐丽跟前，打量了一番，随即热情地抓住她的手，笑道：“妹子，你长得可真漂亮，太可爱了。哎呀，你哥可真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妹妹。”
　　眼前的这个美女与自己哥哥的关系，齐丽察言观色，已猜出几分，心绪复杂，盯着刘碧玉看了片刻，说道：“真羡慕你，不是他的亲妹妹。”
　　刘碧玉一愣，松开手，呆呆地望着齐丽。
　　齐丽自觉失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郝美秀明白齐丽的深意，急忙打圆场道：“她和东强是双胞胎，你得管她叫姐姐，怎么能叫妹子呢？因为这个，她才这么说。”
　　刘碧玉缓过神来，笑道：“对对对，是我错了。”又冲齐丽赔不是：“姐姐，都怪我冒昧。”
　　齐丽尴尬地笑笑：“没事儿。”
　　刘秀走到齐东强近前，问了他一些受伤的情况，又安慰了一番。
　　齐东强不安道：“近期我不能给小小补课了。”
　　刘秀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自从你给小小补课，她的数学成绩疾步上升，现在差不多也跟上了，等你的伤全好了，再给她补吧。”
　　齐东强点点头。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走出男生宿舍，郝美秀一把拉住齐丽的手，说道：“齐丽，我明白了。你哥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小小。——这是师生恋啊，有违伦常。”
　　齐丽一阵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在回家的路上，窦珍珠常常恨恨地看着刘碧玉。
　　回到家里，刘秀把门一关，劈头就问：“小小，你和齐东强是什么关系？”
　　刘碧玉脸一红：“师生关系啊。”
　　“真的？”
　　“真……真的。”
　　“好吧，妈暂且愿意相信你。然而……以后注意吧。”
　　刘碧玉点点头。
　　过了半个多月，虽然肋骨骨折没有痊愈，行动有些不随和，齐东强可以正常活动了，每到周末仍旧去给刘碧玉补课。当然，每次都有两性活动。
　　这个时候，冷洁估计齐东强能够出来活动了，就到理科大学的图书馆门口等候齐东强。等齐东强来的时候，冷洁见他颜色焦悴、形容枯槁，心下一疼，居然流出泪来，不自觉地伏在他的肩上。
　　齐东强惊道：“你怎么了？”
　　冷洁哭道：“不怕你笑话，你受罪了，我心里疼啊。”
　　齐东强轻轻地推开她，说道：“谢谢你！可是，不要这样。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怎么样了呢。——你是找我吗？”
　　冷洁点点头：“我们压马路聊，行吗？”
　　齐东强向左右看看，见有几个学生在望着自己和冷洁，犹豫一下，点点头。
　　他们从图书馆的台阶走下来，沿着校园的水泥路慢慢走着。
　　“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还能回我们酒店上班。”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差不多都忘了，你还耿耿于怀干什么？至于去上班嘛，恕我只能谢绝你的美意了。我现在在做家教，没时间去酒店打工了。”
　　“我保证你比做家教挣得多。”
　　“谢谢，这不只是钱的问题。”
　　“我的问题吗？”
　　“也不是，酒店的活儿我已经干够了。”
　　“那……那……我听说你有个妹妹。要不，你让她去我们那上班吧，待遇从优。”
　　“这个……我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我可以转告她，去还是不去，她自己说了算。不过，我虽然发扬民主，但我是不建议她去的。——恕我直言，你们酒店有色情服务啊？我妹妹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放心？”
　　“这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就怕有时候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我以我自己作保证，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任由你处置，你想对我怎么样，我都认。”
　　“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心，但我只能谢谢你，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哦？其实我应该早就感觉出来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她是窦珍珠吗？”
　　“不是。”
　　……
　　送走冷洁，齐东强立即去找齐丽，把冷洁的话语转述了一遍。
　　齐丽笑道：“我在这儿包饺子，挺好。我就不去了。”
　　过了几天，冷洁又来了一回，齐东强把齐丽的意思向她说了。冷洁感到很失望。
　　齐丽见哥哥能自由活动了，方才完全放下心来。想想自己的婚姻问题，困惑较多，想找杜福林咨询一番。可是，他什么时候才来吃饺子呢？左盼不来，右盼不来，齐丽有些着急了，决定去西北政法学院找他。
　　这天，又是一个周六。临近中午，齐丽来到了西北政法学院门口。刚要往里面走，恰巧见杜福林从校园里面走出来。
　　“杜福林。”齐丽走上前，叫住他。
　　杜福林停住脚步，笑道：“你来参观我们校园啊，要不要我当向导？”
　　“不是，我是来找你帮忙。”齐丽说道：“能不能给我个把钟头的时间？”
　　杜福林笑道：“你怎么这么客气？我只是想去书店买书。我不急，早买晚买都行。你有什么指示？”
　　齐丽笑道：“如果你不介意，跟我走吧。”
　　杜福林点点头。
　　杜福林跟着齐丽走，齐丽把他带进陕西师范大学北门口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二人找个座位坐定后，齐丽让杜福林点菜。杜福林点了盘尖椒豆片、一碟炒花生、两瓶啤酒。
　　二人边吃边聊。
　　杜福林问道：“才女找我，不知道让我帮什么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
　　齐丽先是脸一红，继而笑道：“今天，想向你咨询问题，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福林笑道：“那是自然，说吧。”
　　齐丽举杯，敬了杜福林一杯酒，沉吟半晌，红着脸说道：“我问个有点幼稚的问题，你可别笑话我啊。”
　　杜福林笑道：“你说的哪里话？我笑话你啥？”
　　齐丽点点头，说道：“这个……这个……我有个朋友，是女的，她问我亲兄妹能结婚吗？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我哪知道啊？我想起了你，你看，你给解释解释吧。”
　　杜福林一愣，旋即笑道：“你这个闺蜜十有八九是爱上了她亲哥。不过，我们还没学婚姻法呢，我是无弓不狩鹿。”
　　齐丽摇摇头：“你扯哪去了？不就是请你吃顿饭吗？哪里谈得到受禄不受禄的呢？”
　　杜福林笑道：“你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弓箭就不能狩猎野鹿，和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儿是一个意思。”
　　齐丽笑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了？”
　　杜福林脸一红，想了想说道：“平时我爱看闲书，多少知道点儿。这个……按我国现在的婚姻法，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都是不允许结婚的，像亲兄妹、表兄妹、堂兄妹这样的关系都是不允许结婚的。”
　　“这个……亲兄妹不许结婚，我知道。我想知道，亲兄妹为啥不允许结婚。”
　　“伦理法则不允许。如果亲兄妹生了孩子，孩子管他们叫爸爸、妈妈，这倒没问题，问题是管亲兄妹的父母叫什么，叫爷爷奶奶，还是叫姥爷姥姥？自然法则也不允许。亲兄妹生的孩子多半质量较差，要么低能，要么畸形。所以……”
　　“那历史上有没有亲兄妹结婚的？”
　　“有。在原始社会的很长一段时期内，亲兄妹是可以结婚的，也是当时主要的婚姻形式，叫血缘婚，比如说，传说中的伏羲、女娲就是亲兄妹结婚的。”
　　“现实生活中，有没有亲兄妹结婚的？”
　　“有。据我所知，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兄妹自幼感情就超好，情不自禁，偷偷结合。这种情况极少。第二种情况是：父母愚昧，受所谓的大仙忽悠，安排子女结婚。第三种情况是：亲兄妹在幼小时就离散了，见面以后，由于互相之间的基因相同，彼此之间极易产生本能的性吸引，有时还会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往往一见钟情，会恋爱，会结婚。在学理上这……这叫遗传性性吸引。”
　　“这么说，亲兄妹从小就离开了，不知道有对方存在，遇到以后，有很大可能会恋爱？”
　　“不是很大可能，是极有可能。”
　　“那……从小在一起生活的兄妹恋爱……”
　　“我觉得不大可能，但可能性不是没有。就大多人来讲，男孩心目中的假想的第一个恋人是母亲，女孩心目中假想的第一个恋人是父亲，如果严重了，这就是所谓的恋父症、恋母症。如果孩子小的时候，父亲或母亲就不在身边了，孩子可能就把这种感觉转移给兄姐，变成恋兄或恋姐。恋父、恋母也好，恋兄、恋姐也罢，在世俗的眼光中，都是一种病，要不怎么叫恋什么症呢？”
　　“哦？那我……我的朋友该怎么办？”
　　“我觉得，她首先得明白，自己对兄长的这种所谓爱不是真爱，是一种病态的感情。然后，她最好谈一场恋爱，转移一下情感。”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怎么，你还想把她介绍给我？”
　　“哦……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