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美国)拉里·麦克默特里,戴安娜·奥萨纳
译者:李二仕
译自《断背山:从故事到剧本》,美国纽约斯克莱布诺2005年10月出版
外景 怀俄明 高速路 夜晚(差不多天明了) 1963年
一辆运载牲畜的卡车,车上是空的,此时正独自行驶在西部荒原的高速路上。
东方泛起了黎明第一道微弱的曙光。
在荒原的另一端,大约是20英里开外,闪烁的车灯像坠落在地球上的星星一样探照在广袤漆黑的荒原上。
卡车轰鸣着继续前行。
内景 怀俄明高速路 卡车车厢 夜晚 还是1963年
此时天色微亮,但是光照高高在天上,大部分荒原仍旧是处在漆黑的天色里,怀俄明州西格纳尔镇的灯光现在更近了,也比较清楚了,大约在前面5英里处。
我们看不清司机,他此时莽撞地在疾驶卡车前行。
我们看到了这位卡车的乘客:他就是恩尼斯•德尔•玛,大约20岁,无论是外貌、脾性还是举止都不怎么张扬外露,但是却迅速地让人察觉到——他是那种没有什么前途而辍学的高中生,农村来的孩子,在艰难和穷困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养成了一种言谈做派举止都显得粗糙、野性,对喜怒哀乐等人之常有的感情也不轻易流露的人。褪色的牛仔衬衣因为长大了而显得不合体,衬衣的袖口已经遮不住他伸出的手腕,扣子是松开的。
恩尼斯两眼直望着前面的车灯。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大街 白天(稍后) 1963
卡车的灯静止下来了。随着一声急刹车声,卡车停在了一家服务站的前面。
恩尼斯走出卡车,没有带行李箱,只是提着一个普通的大麻布袋,里面装着他的另一件衬衫和一条利维斯的牛仔裤。
卡车再次开动,等他再次准备下车的那一刹那,扬尘洒了他一身。
恩尼斯身材瘦高,但他那身肌肉和柔顺的躯体,天生就是一个牛仔和擅长打斗的料子。他舒展了一下身体。
西格纳尔街上空无一人。过了一会儿,恩尼斯提着他的麻布袋,开始走路步行。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 1963
阳光洒满了大地,但是现在时间还是清晨。微风轻轻地吹起一些响动。
恩尼斯靠在一个邋遢的拖车式的房子边,门上有一道弯曲的标示,上面写着:农牧场雇用处。
他抽着烟等着。
他看见一辆破旧的敞篷小货车轰隆隆地开过来,恩尼斯这才注意到这辆敞篷小货车不仅消声器不好,而且还有更多的问题。当这辆小货车驶进农牧场雇用处用沙砾铺的停车场时,车身跌跌撞撞,好几个地方发出劈啪声和卡嗒声,随后就像死了一样的止住了声响。
司机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停歇了片刻,然后走出来,以一种厌恶的方式把小货车的车门砰地撞上了。
他叫杰克•特维斯特:他也像恩尼斯一样,一副没怎么样受过教育,非常粗犷的乡下男孩的模样,但是在外貌和态度上有些不一样,他在情感流露上没那么无动于衷,而更多像是一个充满渴望和梦想的年青人。他很容易流露出笑容,因而显得更有亲和力,也更有吸引力。他也是20岁左右,不如恩尼斯高,身子更为结实精瘦,黑头发,留有短而粗的胡须。他穿着牛仔裤,褪色的衬衣,系着骑牛仔的宽口皮带,戴着牛仔帽,脚上的靴子也快破了。
其先他没注意到恩尼斯。等他注意到时,他显得有些僵硬。他望着恩尼斯——然后他又望向别处。
然后俩个人完全漠视对方的存在。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稍迟) 1963
现在是早上8点。风力明显有些增强。
杰克正尝试着利用车的观后镜来修脸刮胡子,在一个锡制的杯子里放着一把老旧的金属片剃须刀和一些水。他正在刮去脸上的须茬,这样的动作似乎很痛苦,但他还是继续着。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仍旧是稍迟) 1963
一辆旧的旅行车驶过来,呼啸着进入了停车场,后面掀起了一阵扬沙尘土。恩尼斯跳起身来让路,这辆旅行车就停在了拖车办公室一侧两英尺的地方。
旅行车的司机名叫乔•奥古雷,中年人,高个,健壮结实,头发如烟灰的颜色,精明,他从车上往下走的时候,我们看见后视镜上垂着的塑料做的赌博骰子。他从车上下来。然后他又回去取一个超大的咖啡杯子。
乔往拖车办公室门口走的时候,他先是盯着恩尼斯,接着是杰克看。
恩尼斯和杰克一动不动。
乔进到办公室。门砰地关上了。恩尼斯把他那双粗大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杰克摘下帽子来,显得有些迟疑。
乔•奥古雷(将头伸出门外):你俩若想找活干的话,就不要傻愣着站在外面,快点。
恩尼斯抓起他那包衣物。他瞅了一眼杰克,然后朝屋里走。
杰克在后面跟着进去了。门非常有力地砰地一声关上了。
内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办公室 白天 继续 1963
这是一间布满了灰尘,且让人有一种窒息感的拖车活动式办公室窗户上的软百叶帘斜斜地挂着。桌子上杂乱地放在有些纸张。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只有一把多余的椅子。奥古雷办公桌后面墙上的钉子上悬着一副双筒望远镜。
恩尼斯和杰克都站着。
乔•奥古雷坐在他的旋转椅上,发表着他的要求。
乔•奥古雷:在断背山,林业局划出了一块地方,用作宿营地。这些营地离放牧区有三、四英里远。晚上若没人看守,羊群就会被野兽吃掉不少。(停顿)所以我现在(望着恩尼斯)需要个看管人。他就呆在在林业局规定的地方看管营地。而牧羊人……(指着杰克)你得单独搭个帐篷,跟羊群呆在一起,而且睡也要和羊群在一起。睡觉就在山上睡。早晚饭可以在营地吃。但夜里必须和羊群一起睡。一定不准生火,不准留下宿营痕迹。每天清早要把帐篷收起来,以防林业局来巡查。
电话铃响了。乔抓起话筒,听电话,脸上皱起了眉头。
杰克(继续):什么事?不行,不行!你这辈子都别他妈指望。(挂上电话,继续说)带上牧羊犬,猎枪,你就睡在山上。
乔•奥古雷(继续):去年夏天我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羊群,今年我不希望再如此。
你嘛……(指着恩尼斯——把他也算进来),每礼拜五中午在桥底下候着,带上所需用品的清单和驮货的骡子。到时拉货佬会开着他的敞篷小货车在那里等你。
乔抓起一个廉价的钟表。他把钟表弹向恩尼斯,以为他会够不着。
乔•奥古雷(继续说):明早我会开车送你们到出发地。
乔点燃一支香烟。他抓起电话,停顿了一会儿。狠狠地盯着恩尼斯和杰克。
恩尼斯和杰克显得有些尴尬,他们意识到自己该走人了。
他们离开。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 继续 1963
拖车办公室的门又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杰克走下拖车外面的三级台阶。恩尼斯停下来,站在拖车外面最低的台阶上,环视了一下荒凉的周边环境。杰克笑了,伸出他的手来。
杰克:杰克•特维斯特。
恩尼斯(握着杰克的手):恩尼斯。
停顿了一会。
杰克:你们家就叫恩尼斯?
恩尼斯(过了一会儿):德尔•玛。
杰克:很高兴认识你,恩尼斯•德尔•玛。
恩尼斯注视着奥古雷给他的钟表。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街上 白天 1963
杰克和恩尼斯走在西格纳尔的主要街道上,他们朝酒吧走。杰克在前面引路。
内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早晨 1963
酒吧的房间巨大而又纵深感。所有的椅子都是倒过来堆叠在桌子上。酒吧里除了酒吧招待和一位女侍应,就没有别的人了。
恩尼斯和杰克坐在酒吧里,每个人都拿着长颈的玻璃啤酒瓶在喝酒。
恩尼斯从酒瓶上撕下商标。杰克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好几个空瓶。
杰克:我是第二次来这儿。去年下了一场雷雨,闪电霹死了42头羊。(摇着头)我想,
羊尸的臭味都会让我窒息。奥古雷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好像我是管打雷闪电的。(喝着酒)
但回家为我老爹干活,怎么干都取悦不了他,一点辙都没有。所以我才参加牛仔竞技比赛。(自豪地敲打着他身上的竞技牛仔的皮带扣)你有没有参加过?
恩尼斯(话不多的):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偶尔会参加。如果我口袋里有买入场券的钱的话。
杰克:是吧。你家有农场吗?
恩尼斯:以前有。
杰克:你爹妈撒手不管你了?
恩尼斯(僵硬地)不,他们撒手人寰了。他们以43英里的速度在一个弯道上行驶,结果他们从弯道上掉了下去,俩个人都丧命了。银行收回了农场。我基本上是由哥哥姐姐带大的。
杰克:老天,真够苦的。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小道的起点 白天 1963
两辆运羊的大卡车和一对马拉的拖车正在通往断背山的小道的起点卸货。他们的位置很高了,但还是掩映在树林下面。四处弥散着羊群的叫声。
巴斯克正在教恩尼斯如何在骡背上装载货物。恩尼斯在一边看着,巴斯克熟练地把骡背上两边的包裹勾连在一起。
杰克已经骑到马背上了。几只牧羊犬在圈羊。
巴斯克:不要让羊走丢了,不然老乔要你们好看。唯一提醒你们的是,物品清单上不要写汤料。(吐了口唾沫)装汤料的盒子很难打包。
恩尼斯:我从不喝汤。
杰克骑在马上——那马开始蹦跳起来。
恩尼斯(继续):当心,那匹马看上去很容易受惊。
杰克(过于自信的): 还没有马能把我从背上掀下来。快上路吧。除非你想一整天都这么无谓地消耗了。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白天 1963
一千匹羊,牧羊犬,马,杰克和恩尼斯,以及打上背包的骡子,他们慢悠悠地浮现在树林线以上的地方,随后进入山林里一大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小道的起点 白天 1963
一组移动羊群的蒙太奇段落:
好壮观的场景。羊群在吃草,牧羊犬在睡觉,恩尼斯和杰克照看着羊群。羊群扩散到开阔的没有树丛的平地上,除了天地,一望无垠,而且天高云远。
1、 两个人吹着口哨,他们一边赶羊,一边对狗吩咐着什么。
2、 羊群正在爬山,杰克救起一只落水的羊。
3、 他们两人继续赶着羊群进到山里去,牧羊犬驱赶着掉队的羊。
4、 我们看见他们两人各自呆在自己的营地里,都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营地 黄昏 1963
我们看见恩尼斯和杰克都在安排营地:锯木头,生火,搭建帐篷。杰克从小溪了打了一桶水。
马鞍收起来了,马儿在休息,它们被拴起来了。
杰克把食物生起来,以免熊可以够得着。
外景 断背山 营地 黄昏 1963
译者:李二仕
译自《断背山:从故事到剧本》,美国纽约斯克莱布诺2005年10月出版
外景 怀俄明 高速路 夜晚(差不多天明了) 1963年
一辆运载牲畜的卡车,车上是空的,此时正独自行驶在西部荒原的高速路上。
东方泛起了黎明第一道微弱的曙光。
在荒原的另一端,大约是20英里开外,闪烁的车灯像坠落在地球上的星星一样探照在广袤漆黑的荒原上。
卡车轰鸣着继续前行。
内景 怀俄明高速路 卡车车厢 夜晚 还是1963年
此时天色微亮,但是光照高高在天上,大部分荒原仍旧是处在漆黑的天色里,怀俄明州西格纳尔镇的灯光现在更近了,也比较清楚了,大约在前面5英里处。
我们看不清司机,他此时莽撞地在疾驶卡车前行。
我们看到了这位卡车的乘客:他就是恩尼斯•德尔•玛,大约20岁,无论是外貌、脾性还是举止都不怎么张扬外露,但是却迅速地让人察觉到——他是那种没有什么前途而辍学的高中生,农村来的孩子,在艰难和穷困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养成了一种言谈做派举止都显得粗糙、野性,对喜怒哀乐等人之常有的感情也不轻易流露的人。褪色的牛仔衬衣因为长大了而显得不合体,衬衣的袖口已经遮不住他伸出的手腕,扣子是松开的。
恩尼斯两眼直望着前面的车灯。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大街 白天(稍后) 1963
卡车的灯静止下来了。随着一声急刹车声,卡车停在了一家服务站的前面。
恩尼斯走出卡车,没有带行李箱,只是提着一个普通的大麻布袋,里面装着他的另一件衬衫和一条利维斯的牛仔裤。
卡车再次开动,等他再次准备下车的那一刹那,扬尘洒了他一身。
恩尼斯身材瘦高,但他那身肌肉和柔顺的躯体,天生就是一个牛仔和擅长打斗的料子。他舒展了一下身体。
西格纳尔街上空无一人。过了一会儿,恩尼斯提着他的麻布袋,开始走路步行。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 1963
阳光洒满了大地,但是现在时间还是清晨。微风轻轻地吹起一些响动。
恩尼斯靠在一个邋遢的拖车式的房子边,门上有一道弯曲的标示,上面写着:农牧场雇用处。
他抽着烟等着。
他看见一辆破旧的敞篷小货车轰隆隆地开过来,恩尼斯这才注意到这辆敞篷小货车不仅消声器不好,而且还有更多的问题。当这辆小货车驶进农牧场雇用处用沙砾铺的停车场时,车身跌跌撞撞,好几个地方发出劈啪声和卡嗒声,随后就像死了一样的止住了声响。
司机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停歇了片刻,然后走出来,以一种厌恶的方式把小货车的车门砰地撞上了。
他叫杰克•特维斯特:他也像恩尼斯一样,一副没怎么样受过教育,非常粗犷的乡下男孩的模样,但是在外貌和态度上有些不一样,他在情感流露上没那么无动于衷,而更多像是一个充满渴望和梦想的年青人。他很容易流露出笑容,因而显得更有亲和力,也更有吸引力。他也是20岁左右,不如恩尼斯高,身子更为结实精瘦,黑头发,留有短而粗的胡须。他穿着牛仔裤,褪色的衬衣,系着骑牛仔的宽口皮带,戴着牛仔帽,脚上的靴子也快破了。
其先他没注意到恩尼斯。等他注意到时,他显得有些僵硬。他望着恩尼斯——然后他又望向别处。
然后俩个人完全漠视对方的存在。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稍迟) 1963
现在是早上8点。风力明显有些增强。
杰克正尝试着利用车的观后镜来修脸刮胡子,在一个锡制的杯子里放着一把老旧的金属片剃须刀和一些水。他正在刮去脸上的须茬,这样的动作似乎很痛苦,但他还是继续着。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仍旧是稍迟) 1963
一辆旧的旅行车驶过来,呼啸着进入了停车场,后面掀起了一阵扬沙尘土。恩尼斯跳起身来让路,这辆旅行车就停在了拖车办公室一侧两英尺的地方。
旅行车的司机名叫乔•奥古雷,中年人,高个,健壮结实,头发如烟灰的颜色,精明,他从车上往下走的时候,我们看见后视镜上垂着的塑料做的赌博骰子。他从车上下来。然后他又回去取一个超大的咖啡杯子。
乔往拖车办公室门口走的时候,他先是盯着恩尼斯,接着是杰克看。
恩尼斯和杰克一动不动。
乔进到办公室。门砰地关上了。恩尼斯把他那双粗大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杰克摘下帽子来,显得有些迟疑。
乔•奥古雷(将头伸出门外):你俩若想找活干的话,就不要傻愣着站在外面,快点。
恩尼斯抓起他那包衣物。他瞅了一眼杰克,然后朝屋里走。
杰克在后面跟着进去了。门非常有力地砰地一声关上了。
内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办公室 白天 继续 1963
这是一间布满了灰尘,且让人有一种窒息感的拖车活动式办公室窗户上的软百叶帘斜斜地挂着。桌子上杂乱地放在有些纸张。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只有一把多余的椅子。奥古雷办公桌后面墙上的钉子上悬着一副双筒望远镜。
恩尼斯和杰克都站着。
乔•奥古雷坐在他的旋转椅上,发表着他的要求。
乔•奥古雷:在断背山,林业局划出了一块地方,用作宿营地。这些营地离放牧区有三、四英里远。晚上若没人看守,羊群就会被野兽吃掉不少。(停顿)所以我现在(望着恩尼斯)需要个看管人。他就呆在在林业局规定的地方看管营地。而牧羊人……(指着杰克)你得单独搭个帐篷,跟羊群呆在一起,而且睡也要和羊群在一起。睡觉就在山上睡。早晚饭可以在营地吃。但夜里必须和羊群一起睡。一定不准生火,不准留下宿营痕迹。每天清早要把帐篷收起来,以防林业局来巡查。
电话铃响了。乔抓起话筒,听电话,脸上皱起了眉头。
杰克(继续):什么事?不行,不行!你这辈子都别他妈指望。(挂上电话,继续说)带上牧羊犬,猎枪,你就睡在山上。
乔•奥古雷(继续):去年夏天我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羊群,今年我不希望再如此。
你嘛……(指着恩尼斯——把他也算进来),每礼拜五中午在桥底下候着,带上所需用品的清单和驮货的骡子。到时拉货佬会开着他的敞篷小货车在那里等你。
乔抓起一个廉价的钟表。他把钟表弹向恩尼斯,以为他会够不着。
乔•奥古雷(继续说):明早我会开车送你们到出发地。
乔点燃一支香烟。他抓起电话,停顿了一会儿。狠狠地盯着恩尼斯和杰克。
恩尼斯和杰克显得有些尴尬,他们意识到自己该走人了。
他们离开。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拖车 白天 继续 1963
拖车办公室的门又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杰克走下拖车外面的三级台阶。恩尼斯停下来,站在拖车外面最低的台阶上,环视了一下荒凉的周边环境。杰克笑了,伸出他的手来。
杰克:杰克•特维斯特。
恩尼斯(握着杰克的手):恩尼斯。
停顿了一会。
杰克:你们家就叫恩尼斯?
恩尼斯(过了一会儿):德尔•玛。
杰克:很高兴认识你,恩尼斯•德尔•玛。
恩尼斯注视着奥古雷给他的钟表。
外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街上 白天 1963
杰克和恩尼斯走在西格纳尔的主要街道上,他们朝酒吧走。杰克在前面引路。
内景 西格纳尔 怀俄明 早晨 1963
酒吧的房间巨大而又纵深感。所有的椅子都是倒过来堆叠在桌子上。酒吧里除了酒吧招待和一位女侍应,就没有别的人了。
恩尼斯和杰克坐在酒吧里,每个人都拿着长颈的玻璃啤酒瓶在喝酒。
恩尼斯从酒瓶上撕下商标。杰克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好几个空瓶。
杰克:我是第二次来这儿。去年下了一场雷雨,闪电霹死了42头羊。(摇着头)我想,
羊尸的臭味都会让我窒息。奥古雷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好像我是管打雷闪电的。(喝着酒)
但回家为我老爹干活,怎么干都取悦不了他,一点辙都没有。所以我才参加牛仔竞技比赛。(自豪地敲打着他身上的竞技牛仔的皮带扣)你有没有参加过?
恩尼斯(话不多的):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偶尔会参加。如果我口袋里有买入场券的钱的话。
杰克:是吧。你家有农场吗?
恩尼斯:以前有。
杰克:你爹妈撒手不管你了?
恩尼斯(僵硬地)不,他们撒手人寰了。他们以43英里的速度在一个弯道上行驶,结果他们从弯道上掉了下去,俩个人都丧命了。银行收回了农场。我基本上是由哥哥姐姐带大的。
杰克:老天,真够苦的。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小道的起点 白天 1963
两辆运羊的大卡车和一对马拉的拖车正在通往断背山的小道的起点卸货。他们的位置很高了,但还是掩映在树林下面。四处弥散着羊群的叫声。
巴斯克正在教恩尼斯如何在骡背上装载货物。恩尼斯在一边看着,巴斯克熟练地把骡背上两边的包裹勾连在一起。
杰克已经骑到马背上了。几只牧羊犬在圈羊。
巴斯克:不要让羊走丢了,不然老乔要你们好看。唯一提醒你们的是,物品清单上不要写汤料。(吐了口唾沫)装汤料的盒子很难打包。
恩尼斯:我从不喝汤。
杰克骑在马上——那马开始蹦跳起来。
恩尼斯(继续):当心,那匹马看上去很容易受惊。
杰克(过于自信的): 还没有马能把我从背上掀下来。快上路吧。除非你想一整天都这么无谓地消耗了。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白天 1963
一千匹羊,牧羊犬,马,杰克和恩尼斯,以及打上背包的骡子,他们慢悠悠地浮现在树林线以上的地方,随后进入山林里一大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小道的起点 白天 1963
一组移动羊群的蒙太奇段落:
好壮观的场景。羊群在吃草,牧羊犬在睡觉,恩尼斯和杰克照看着羊群。羊群扩散到开阔的没有树丛的平地上,除了天地,一望无垠,而且天高云远。
1、 两个人吹着口哨,他们一边赶羊,一边对狗吩咐着什么。
2、 羊群正在爬山,杰克救起一只落水的羊。
3、 他们两人继续赶着羊群进到山里去,牧羊犬驱赶着掉队的羊。
4、 我们看见他们两人各自呆在自己的营地里,都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外景 断背山 怀俄明 营地 黄昏 1963
我们看见恩尼斯和杰克都在安排营地:锯木头,生火,搭建帐篷。杰克从小溪了打了一桶水。
马鞍收起来了,马儿在休息,它们被拴起来了。
杰克把食物生起来,以免熊可以够得着。
外景 断背山 营地 黄昏 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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