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梗概:
(2210字)  ‘三五’普法中,中西部接壤山区,阴雨连连的清明节,崤山县寡妇沟热心公益的蔡大姐,帮难属秀兰去邻县相亲,途中溪旁偶遇死鸭子拎到县政府信访办‘上访’,出门避雨时被老友难属王寡妇热心车送,王寡妇说她们对有钱有权有势人‘上访’或打官司是‘与虎谋皮’,自己另有治官的‘杀手锏’。后来雨大坑深,仍误了相亲。
  死鸭子地区的下游几十个鱼塘污染、翻塘,凄惨茫茫,鱼民到镇政府‘上访’,石镇长‘维稳’。
  秀兰要相亲的穷光棍汉康跟上,在法律业校认识了涂老师等。涂老师返城时,看望了因文革头伤复发而住院的同学冯刚副县长。恰遇冯妻带干女儿郑仙、干娘郑大娘也来。
  当天邻省的老干部顺路到宝河县金牛镇给烈士扫墓,被泥坑困在荒郊临时小饭店,后被同来避雨的镇计生检查团六七个人醉酒铐晕。非法拘禁案现场唯一目击证人老康头怕官,父子夜逃往邻县寡妇沟蔡大姑家。脱危的邻省老干部告诉冯刚:放人,基层干部法律意识淡薄的根子全在我们高干自己身上,在于太习惯于用政治或中心‘冲击一切’、‘压倒一切’,首先‘压倒’的必然是法制和宪法,这文革的土壤、恶习不除,更多人还会住院受害啊。
  该宝河县在‘追责’的四大班子会上,冯刚就计生、拆迁中的“联保”制度是否能‘公平’地移植到官场反腐问题,同秦书记产生口舌。冯刚找市委许书记,要求为拘禁案‘述职’担责,大门口巧遇公益蔡大姐‘上访’,帮她如愿以偿,众上访人在门口围谢她这个上访村的蔡‘村长’。
  非法拘禁案虽也震动了邻县崤山县,但在追求经济超常惯性中,一度忽略‘为谁城市化’等问题,“三观”扭曲,忽略法制,在强制拆迁、修路集资、企业兼并等问题上,连续出现群体上访的不稳定事件。一份律师代理‘群体案件’的红头文件,被受害鱼民透露给媒体后,被指‘泄密’而引发撤职风波。
  蔡大姐把养孙、孤儿‘小不点儿’寄养到金牛镇老子庙李道长处。因多年右派出家的老子庙李道长,坚持培养孤儿和‘留守儿童’的善举,弘扬太极等民族根文化。因‘垃圾王’误食‘死鸭子’,蔡大姐被公安局带走,王寡妇为朋友‘大闹公安局’后,又因手握《房产证》的房被强拆而‘大闹县政府’,均获顺利解决。
  宝河县政府严格依法提供‘公共产品’和‘三公’平台,没给潘总和秦书记私人情面。他根据本地山区特点,发展符合市场需求的药材、果林、山区旅游的绿色产业,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在邻省、北京等企业帮助下一直稳定和谐发展。在冯刚支持下的‘包工头’冯狗孬与‘哥们儿’康老桩,因偷工减料‘血溅工地’,几年用诚信把小小建筑队发展成数千人大公司。
  潘、秦对冯刚铁面无私耿耿于怀,借判冯刚的好搭档杨县长‘敲山震虎’。
  依靠保护伞秦书记发达的潘总经理,始终坚信商人唯一成功之路,是与党政干部的‘酒肉关系’快速转变为‘血肉关系’;他不仅用足官场扭曲的“三观”,占领了崤山县房地产、收费公路、企业并购等市场,还利用暴力贿买等手段,垄断了河洛市区的环保运输、残联企业,又用捐款手段,使该两企业的‘头头’队长刘经理、厂长郭一林分别当上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并以该两企业为基地,连续制造崤山县两起强拆血案,震惊了媒体和各界。
  秦书记和潘总先后唆使了‘崤山干部上访团’‘加快拆迁上访团’‘残疾人大闹政法委’事件,混淆视听。还施压郭县长对维稳不力的公安局王局长解职,拘留拆迁户诉讼‘代表’。
  城关镇石镇长因集资不力等被撤职,忍辱繁重查账,发现五年前秦书记等的巨额贪腐行为,但举报遭泄密和威胁。鱼塘污染案件政府因不作为而决败诉。面对血拆住院的30多位伤员和媒体强力监督,郭县长等内心剧烈震动,自问‘我们究竟为谁搞GDP?为谁而政绩?……’。
  崛山村瘸子建国按‘联保’合同给逃计生兄弟用羊补交罚款,争执中打了儿子铜锤,铜锤一气出走被骗到北方某地做了奴工,冯刚、媒体、律师等联合寻找,最终锤子结伴逃出了黑砖窑。全国刮起整治黑窑解救奴工劲风。冯刚在蔡大姐倡导下成立了农民工服务协会(农会),以企养办的方法发展外地农工维权办事处,用专列组织数千农民工到新疆摘棉花,到南方调查黑煤窑为本县农民工依法维权等。
  蔡大姐把自己得到的补偿款投资办起文化茶馆,在金矿长等社会慈善家帮助下,带领众寡妇自强自立打响了‘九萧女牡丹艺术团’的品牌,生意火爆。后还出钱出力帮涂教授、石镇长等‘上访’举报腐败和奴工事件等。
  崤山郭县长惊醒后带领本县党政领导到邻县宝河县学习,顶住压力依法抓捕了涉黑的血案凶手郭一林、刘圈等。
  王寡妇用‘冰箱尸体’,要挟外地煤矿股东某镇政府,实现了高效、高额赔偿。
  冯刚与妻子胡老师坚持文化促经济,持久带领孩子们开发当地特色文化,融合老子庙李道长太极文化,探索、创造八卦太极舞、少林舞、牡丹舞三合一的根艺术组合,打造出了轰动全国优美的“河洛印象”文化符号,《冰火牡丹》一炮走红。
  康跟上为在崛山村盖新房接秀兰回家,又跑到南方黑矿挖煤挣大钱,被找回后,为救其他矿友而壮烈牺牲,宝河县给他举行了隆重的送葬仪式。
  涂教授为向中央高层反映黑奴、黑窑等腐败,得罪了秦书记后被整,一怒辞职到北京参加了程主任、王大海、秦国兵等的法制公益群体。
  王副省长离休后落户到金牛镇务农,全力支持三农经济发展,并与冯刚、金矿长、蔡大姐、石镇长、媒体记者等一道,参与了跨省查黑矿、农民工维权和反贪腐活动。
  秦书记等当面利诱和胁迫石镇长放弃举报失败。潘总经理策划杀害石镇长三口之家后出逃国外,秦书记也“公务出国”……。
  法治和吏治的脚步不会停止。南方煤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庭内,法槌声又响起来……。  
                                            
                                                阅读剧本正文
                                            
                                        
			
                                                 
                                                
                                             
                                            
											
                                            
                                            
                                                  童谣(道白):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杜牧  
  【第1集】
  一个清明节,霧雨蒙蒙的中部某山区。
  蜿蜒青翠的峻峭山峰,山峰叠嶂的山道、村落分布在松柏、青竹间,橙绿相间的麦田、溪流在灰蒙蒙的云彩下。  
  崤山县,寡妇沟通往城关镇的下山道旁。
  有个藏风聚气的小山凹内有两座坟,坟前石碑都有碑文。
  一座坟前有一簇黄花和一堆冒烟的纸灰,静静的站着一位老妇,大家都叫她蔡大姐或蔡“村长”,约六十五、六岁,她右手摸了一下眼圈和鼻梁上的泪珠,然后侧过身,走到临近跪在一座坟前的少妇身旁,拉起这个三十左右的少妇:“秀兰,走吧,地下人都收到钱了,会有吃有喝有穿戴,不会发愁啦”。
  少妇起身,搽干眼泪,一步一回头,默默跟老妇远去。  
  下山道上。
  孤伶伶走着这两个女人,石沙混合小沟沟里,少妇簇搀着老妇,四双脚都穿着老式军用胶鞋,在碎石路的溪水旁缓慢前行。
  少妇:“咱都上访半年多了,讨这矿难补助能有成儿吗?”
  老妇(蔡大姐)说“死驴当活驴骑呗!国家总会有人管吧”。
  少妇秀兰:“老进政府大门就腿软”。
  老妇笑:“软啥软,都进四、五趟了,还软?”。
  少妇:“我也不想软,腿就是不听使唤”。
  蔡大姐:“开始我也是,那里头都是长胳膊腿的人,又不是老虎,怕啥,报纸上不是老说政府是人民群众的保姆嘛”。
  少妇秀兰:“那里头人脸上咋见咱跟欠他账似哩,还念信访条款什么,庙里的神仙还带笑哩”。
  老妇笑:“别光看脸难看,有好心肠的”。
  少妇秀兰扶着老妇又:“蔡大姐,你家还有什么人?”。
  老蔡:“咳,就剩个闺女,跟你大小差不多,有个小外孙儿,三四岁,跟你孩子差不多大,婆子家在河西省,千八里地儿,孩子小,一般也不回来,老逗我,说咱这分金沟是寡妇沟,嫌风水不好”。
  秀兰:“那,大姐你说,到底好不好?”
  老蔡停住步子,喘口气,又看看天上密布低垂的乌云:“老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秀兰:“蔡大姐,你背包给我帮你背吧”。
  蔡大姐轻拍了一下少妇正从肩膀上取背带的手:“没事儿,双背包就这点儿好处,装东西多,还一点不累,快赶路吧,走一多半了,别一会儿雨再大啦”。
  说着,两人脚步加快,快上石头路时,少妇“啊”一声滑倒,手不偏不正,按住了地下一个死鸭子。
  蔡大姐赶紧转身扶起少妇,看了看少妇秀兰屁股后:“这石头山就是泥少沙石多,一点儿没沾泥”,俩人又看看地下这只干干净净的死鸭子。
  秀兰:“这出门摔倒,又按住死鸭子,不吉利吧?”
  老蔡:“走,别恁迷信,祸里有福,福里有祸,不绝对”。
  两人继续走路,刚走五六步,蔡大姐又转回身,把死鸭子拾回来,秀兰:“不能吃吧?”
  老蔡:“不是吃,你以前走这道多少回,见过死鸭子吗?”
  秀兰:“没有!”
  老蔡:“上游村民个体淘金锅跟赶庙会样,我见过,摊摊都一个连一个,所以这,恐怕是这连下雨四五天,山水大,上游多少个体淘金矿锅翻了,顺小溪流下来啦,这可不是小事儿”。
  少妇秀兰这才想起来,蔡大姐退休前是县水泥厂的老技术员、化验员:“大姐心真细哎!”
  又前走不到半里路,蔡大姐又拾了两只死鸭子,便拔了藤草,拴齐了仨鸭脖子拎着走路。  
  二人来到崤山县政府门口。
  门卫保安跟老蔡太熟了,相互微笑点点头就进去了,也不用登记,回头见少妇站在大门外没跟来:“咋啦妹子?又腿软啦?”老蔡过来,一手拉着秀兰,一手拎着仨鸭子,进了办公楼一层的信访办。  
  县政府大楼内,信访办。
  一位50多岁老年男接待员见来人,赶忙放下手中报纸,摘下眼睛,起身:“哟,蔡村长来啦!快请坐!”
  老蔡:“您还认得我,今儿下雨你还清闲点儿?”老蔡应着声,并没坐下。
  男接访员:“蔡村长,俺蔡大姐,打死我也不敢不认,坐吧,我这凳子不收费,再说,你儿子儿媳的矿难补偿款正在市里报批,批回来我就是天下冰雹,也去第一个通知你!”
  老蔡笑:“知道你凳子不收费,你说通知我也信,今儿来信访,光是这鸭子一个事儿”,老蔡把经过说了一遍后。
  那信访接待员:“涉及农林局、矿产局、政府办好几家部门……一大圈部门儿”。
  老蔡打断他的话:“老朋友啦,别把我腿跑断了,你辛苦协调一下吧,你过去老念那条例上不是说,兴口头信访吗?这鸭子就是我的信访信”,老蔡把仨死鸭子往桌上一放,又补充一句:“麻烦你登记,正式的,十五天后,我来看受理和化验结果,你老信访知道,这崤山沟沟里有几十家淘金锅,河下游,有人家用水,还有鱼塘,牛、羊什么,要是这氰化物下去,剧毒,可不是个小事儿,你甭大意啊”。
  老蔡转身快走到门口,那男接待员笑着忙把鸭子装一个塑料袋里放地上:“知道严重,我尽力!老蔡等等,跟你提前招呼声,咱县信访办等雨停就搬家,在城东马路边儿,离现在这县政府三里多地”。
  “恭喜啦!”老蔡说着,突然又从门口回到办公桌前:“条子?”。
  老信访笑道“对、对,怨我见大姐一高兴,给高兴忘啦,打,打”,老信访从旁拿了一个标准表格,放上复写纸,一式两份,老蔡也签了字,然后撕下最上页折叠后放口袋,挥了一下手,说“再见”就出了屋门。
  老信访忙放下眼睛,起身送到门口笑:“老蔡慢走”。  
  崤山县政府门口。
  这时,老蔡跟秀兰看见门岗房檐下站一个人,裤腿湿漉漉的,雨伞头上顶着一个大信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几个字:拾到一个身份证,请来领。
  老蔡抬腿上了门岗窗口,对保安:“师傅,外头这位招领东西,你们没有帮助问问,这要等到啥时候?还下着雨。”
  门岗保安:“蔡大姐,俺都打电话问各部门两天了,政府大院没这个干部啊,人家这人老师傅,非要等”。
  蔡大姐:“那人家是哪的?”
  保安:“院子里雇的拉垃圾的师傅,大伙都叫他垃圾王!”
  蔡大姐扭头出来:“我说,垃圾王,你咋知道就是这院儿里人丢的?”
  垃圾王忙低声回答:“这楼后,中间儿垃圾道,废纸堆里扒出来哩,外头人不会,反正我拉完垃圾也没事儿,怕人家谁丢了着急!”
  蔡大姐:“好人、好人啊!”
  正说着,一个人从大楼打着伞跑出来,冲着门口:“王师傅,您拾得是个女人的身份证不是?1966年出生哩,是不是?”
  垃圾王忙站起来:“是,是个女的证,给您!看看是不是?”垃圾王从外罩里衬衣口袋掏出来一个纸包,从纸包里再拿出身份证,又在衣袖上搽了搽,兴奋地给了来人。
  来人接着一看:“真是谢谢您!就是俺老婆身份证!”连忙从口袋掏出一盒烟,塞给垃圾王,垃圾往不要。来人:“我就是在财政局上班,孩子要上县直幼儿园,需要父母双方身份证复印件,结果回家不见了,谢谢您,但是,你要是连盒烟也不受,我老婆回家非骂我不可!”
  老蔡:“垃圾王啊,收下吧,人家也是真心感谢,你也冒雨等了二三天啦!”
  保安也:“你老王师傅也抽烟嘛,是不是嫌人家烟不好啊?”
  失主再次把烟塞给垃圾王:“王师傅,一点心意,别嫌弃!这《红塔山》烟还能凑合抽!”垃圾王不好意思地接住了:“谢谢!”。
  大家都:“这就对啦”,然后散开走路。  
  雨紧,邻街小商店前檐下。
  老蔡和秀兰今天来县城主要是奔附近的宝河县,宝河县城跟这崤山县城就离二十多里地,想给秀兰说门亲事,没料到这出了县政府大门,天上雨又紧下了起来,两人在一个邻街小商店前檐下避雨、聊天,想等雨小点儿再去长途车站。
  俩人还没聊几句,一辆小轿车突然停到两人跟前,把秀兰吓了一跳。待车窗玻璃下来后,才看清是分金沟的老邻居王寡妇,40多岁王寡妇看见俩好朋友直乐,那大嗓门先出声:“蔡大姐、秀兰妹子!快上车”。
  蔡大姐:“你往那儿去?”,这王寡妇笑:“我跟你大姐走,你这会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这开车司傅技术老牛啦,上来说话”。  
  两人上车后。
  王寡妇一听说给秀兰说媒,立马跟司机交代,一定要专程为蔡大姐二人跑一趟宝河县:“咱天下寡妇是一家,都是亲姐妹一样,秀兰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王寡妇一连串的热情话、贴心话,叫秀兰直抹眼泪。可不是嘛,秀兰内向,跟王寡妇性格大反个儿,三家本来就是多年朋友,三家男人也是铁哥们儿,五个月前,又是同一天砸死在临近两个矿口里,真正的难姐难妹。不一样的是,王寡妇却没有跟老蔡、秀兰一样上访,还在寡妇沟刚开了一家百货店,买了这屁股底下的二手轿车,还在县城买了个小套二手商品房,王寡妇在当地最敬佩蔡大姐的仗义,最欣赏秀兰的实在,说话对二位从不遮掩。
  车上,老蔡:“王妹子,没见你上访申请矿难补偿补助什么?”
  王寡妇:“傻!多少上访哩家破人亡?有哩上访七八年都没结果,上北京弄不好还……哎,咱朝里没人儿啊!报上说,用信访真正实际解决问题哩,是不是…不到百分之十,没记准。猫得有猫道,狗得有狗路啊,别嫌小妹我说话难听,大姐,法律都管不住人家那当官儿哩,你们上访、告官,还有告有钱老板什么,我看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都是叫‘与虎谋皮’”。
  一旁秀兰没多说话,但心思细密,一串串的问号憋在她心里,神情疑惑。
  老蔡:“你这话,说不好听啊,搁文革时候就进去了!至少脖子上挂牌游街”。
  王寡妇立马顶上去:“别吓唬我啊!那得那什么,得那‘四只螃蟹’重新上台才中!现在看他哪个龟孙谁敢!不能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好哩不多!”
  “都成你说哩啦!过去你年轻时候,十年有吧,你说啥你还记不记?你说天下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后来嫁人,又见人说自己老公好,‘天下还算有几个好男人’不是”。
  王寡妇笑了:“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儿嘛!”
  老蔡:“现在懂事啦?”
  王寡妇:“不懂,不乱说啦大姐!”
  老蔡:“活到老学到老啊!”
  王寡妇:“走,到我新房看一眼,认认门儿,今后再进城,就是你们哩家,回头给你们配两把钥匙,随便住”。
  蔡大姐和秀兰知道这位“铁哥们儿”话放不下,就去了。  
  崤山县信访办公室。
  接待蔡大姐的老信访把手中笔停下,拿起表格端详一下,又拎起塑料袋里的死鸭子,出门来到隔壁办公室,门上牌子上写着:信访办主任室。
  老信访轻轻敲三下们后,“请进”传来屋内应声,老信访走进桌前,把表格报告放到主任面前。
  主任说了声:“先请坐”,同时拿起报告看,老信访坐下,把鸭子袋放到椅子侧后。
  主任看着脸色失色,额头冒汗,看完深呼吸后站起身:“糟了,快,都说人家蔡大姐难缠,我看人家说啥都服人,这回人家是帮了咱县政府大忙啦!公益好大姐!”站起身对老信访:“这事可了不得,分头,我立马上楼去找郭县长,你立即去防疫站化验鸭子,如果是氰化物,下游就是河洛市一百多万人的水上游乐园,40公里,要快两天就到,事就大了!快!别因为咱信访口动作慢,轻了摘了哪个县长帽子!重了都得蹲监狱!”
  老信访深知利害,脸色苍白,提起鸭子和主任一起慌忙出门。  
  崤山县东郊鱼塘,挨着河堤一个连一个,一望无际。
  一个鱼塘睡边上,一个50多岁承包户光脚站在水里,手里拎着几条死鱼,惊诧着望着鱼塘,一会儿一条鱼翻肚,一会儿翻起一大片死鱼。他瞪大眼,飞快跑向东面几个鱼塘,虽然没有他那儿翻塘严重,但也隐约成片。
  他一边赶紧往几个看塘的窝棚跑,一边声嘶力竭大喊:“不好啦!翻塘啦!翻塘啦!”承包户们一个个跑出看完,都出来喊,声音惊天动地。
  众多窝棚、简易平房里的人先后奔跑出来。
  有几个人也慌忙围过来,都惊叹:“咋都成这啦?!”
  一个看着鱼塘:“这一星半点儿雨能翻塘?比这雨大多都没翻过啊?!快先加氧试试,快开机加氧!”。……
  附近几个鱼塘中心的增氧机马达轰隆隆先后响起来,再向东望去,一字人群穿着各色雨衣,一眼看不到边。鱼民个个惊诧、紧张的面孔,气氛显得恐怖异常。  
  王寡妇县城二楼房间里。
  蔡大姐赶紧接过王寡妇热情端来的茶水,一边环视房内洁净的布置,给她开玩笑:“王大妹子,你可别光说帮秀兰,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有茬口了?”。
  王寡妇快人快语:“大姐,我瞒谁也不敢慢你,谁要有,不包括别人,谁就是龟孙!” 
  蔡大姐把茶杯放到桌上,笑了:“妹子有点隐私也正常嘛!今后不准赌咒,咱仨都是同命苦人,苦哩还不够啊?还咒哩!”。
  王寡妇似乎补充:“这不是口头语儿嘛,今后我有对象,我第一个给大姐汇报,保证!我刚把儿子送到市内,初一住校,腾出手赶紧跑点生意,得补贴物价不是”。王寡妇意识到刚才蔡大姐话里似乎有名堂,又解释:“大姐,我听出来啦,你们看我买了车跟房,咋有钱了吧?我实话实说,矿难那个大股东是当地哩镇政府,我给他们闹了个杀手锏,先赔我了一笔钱,你千万别往‘偷汉’上想我,我是那样人吗大姐?”
  蔡大姐:“得、得,秀兰见完面,这回对象要是如果中了,我下一个扶‘贫’就是你的对象,啊?记住!走,赶路”。
  三人出门,王寡妇:“哎大姐,我三年内可不说啊,一个人清静”。  
  三人下楼,钻进车里。
  车外雨越来越大,王寡妇兴奋地对司机喊着:“走师傅,宝河县!” 
  车窗上雨刷不停来回刷着,约走了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