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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2/19
20章 主旋律 小说
《粮食啊粮食》第1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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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雯雯含泪的眼还在人群中搜索着,她还想见一个人,却没有见到,玲奶奶似乎明白过来,说:“不换在村里,村里人都出来了,他组织民兵队在护村呀。”
葛师爷喊:“雯雯,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雯雯就找到路边一个小石堆上站住了,她看到了乡亲们一双双渴望和求助的眼神。
在这渴望求助的眼神中,雯雯对着大家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乡下,不晓得乡亲们这些天吃了这么多苦,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乡亲们。雯雯离开村里的时候,一位爷爷唱的几段山歌,雯雯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想,我雯雯何德何能,哪当得起这首歌呀,雯雯就是因为这一首歌,参加了革命队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要为穷人闹翻身,报答穷人对我的恩。可是这些年,我没有为村里人做一点好事,雯雯心里有愧呀。”
雯雯又擦了擦泪,说:“我是昨天回到省城,才晓得政府要在我们村建水库的事。当天晚上我就从省里赶来。乡亲们,雯雯这些年虽说在外地工作,却常常在做回故乡的梦,无论自己身处何方,这个村永远是雯雯魂牵梦绕的地方。可是,您们晓不晓得,人民政府为什么要在我们村里建水库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村里一百多顷的良田被水淹了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村里一千多人背井离乡吗?我也想过,共产党再蠢,人民政府再笨,也不会做这样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呀!乡亲们,您们可能不晓得,我们这个县是个缺水的山区县,一直以来,都是两年一小旱,五年一中旱,十年一大旱。一九四六年,除了我们村以外,全县闹旱灾,百姓没有吃的,卖儿卖女,甚至人吃人,全县一年就饿死九万多人。因为干旱缺水,整个洪关镇及下游的村民,近一万多顷的良田种不上水稻,只能靠种杂粮充饥。如果我们村建了这个水库,这水库的水,能确保这几百个村的数百万群众从此免受旱灾,不仅如此,还会让下游一万多顷的良田种上水稻,每年就能增收几百万石粮食。几百万石粮食呀乡亲们!”
“我们村里人,肯定要为此作出巨大牺牲,要损失这一千多亩上好的水田,每年少收几千石粮,是很可惜。可是,比起国家每年损失上万亩水田,几百万石粮食,哪个损失更大呀。我也晓得乡亲们舍不得离开故土,离不开生我养我的土地,更离不开葬在村里的祖先前辈们。可是,乡亲们晓不晓得,我们共产党人,为了让我们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有多少人为此献出了生命吗?有许多共产党人全家都被国民党杀害。大家都还记得苏组长吧,她为了保护乡亲们的生命和粮食,宁愿用自己来抵命。苏大姐也有家,有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她们都是为了什么!”
“乡亲们晓得吗,为了修这个水库,政府做了多大努力,政府在财政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靠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省吃俭用,积攒些钱,用来作为我们村子人的搬迁费用,整个洪关镇的老百姓,听说要淹了一个村来为他们修水库,他们纷纷表态,这个村子里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们要全力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他们想要住在哪里,我们就腾出来让他们往,他们要什么样的地,我们就把什么样的地让给他。他们就是我们的恩人呀,今后,就是我们挨饿,也不能让他们挨饿,就是我们过苦日子,也要让他们过好日子。这是他们应该过的日子呀。”
……
雨停了,村民们全都安静下来。村里的几位老年人上前紧拉着雯雯的手没有放松,雯雯就感觉一阵晕眩。王成丰向大家挥了挥手,说:“大家都回去吧,雯雯要跟我们回村了,今天,村里要替我们的雯雯做一桌好饭菜,这孩子一定一天没吃东西了。”
三十三
雯雯回到家,告诉了爹谭万山一个消息,谭典死了,是解放军在湘西靖县剿匪战场上发现谭典的尸体,系自杀身亡。
谭万山听了,久久沉默不语,叹息了一声。万山老伴就儿呀崽呀哇哇哭了起来。雯雯只得去安慰娘,说:“他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第二天,雯雯在村委会会同地委、县、镇工作组的同志,召集原村委会的干部开会,会上,雯雯严厉批评了王成丰带动村民对抗政府的行为,责成在会上作出深刻检查,并宣布王成丰等原村委会成员临时恢复村委会职务,要求由王成丰负责,在上级工作组指导下,组织并带领全体村民完成村址搬迁任务,待搬迁任务完成,到了新址后,根据新的村社组织法重新进行村委会选举。
雯雯带不换去了玲奶奶庙,玲奶奶接了,喜泪交流,紧紧攥着雯雯的手,说:“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了呢。”雯雯也忍着泪,说:“都怪我,不能回来看奶奶。”玲奶奶忙说:“奶奶晓得,你在为政府做大事,奶奶有你这样的好的孙女,这样好的官,奶奶我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梦里都在笑的。”说着就习惯地要找来零食来吃,不换想制止,被雯雯拉住了,说:“我还真想吃奶奶的零食呢,这些年,做梦都在吃的。”玲奶奶就取了零食来,还是薯片,南瓜干,冬瓜糖,玲奶奶摆上来,雯雯抓起吃了,玲奶奶看着,擦着泪,问:“这次要是见不着你,在奶奶的梦中,你还是个孩子呢,也不晓得你现在成个家没有?”雯雯笑了笑,说:“还没有呢,想趁现在年轻,把精力多用在工作上。政府现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想放也放不下的。”玲奶奶说:“奶奶晓得的,总想奶奶能活到孙女喝上喜酒的一天。”雯雯说:“一定的,一定会的。”玲奶奶说:“你一个人在省城里,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呀,听说你也要常派到乡下去工作,也要留意小心,我天天在菩萨面前给你拜佛念经,求菩萨保佑。”
雯雯同玲奶奶聊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雯雯对不换说:“你看,这次回来的急,什么东西也没有给奶奶买。”不换说:“你能来看奶奶,奶奶比你送金山银山还欢喜哩。”雯雯说:“奶奶的事,你多费心了。”不换点了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走?”雯雯说:“单位只给我两天的时间处理这件事,原想着要去你家看看你娘的,也想好好同你叙叙,也来不及了,打算今晚连夜就走”。不换一惊,说:“总要给村里人告个别,让村委会的人请个饭,送一程吧。”雯雯摇了摇头,说:“我打听到了,村里人都在准备给我送这送那的,有些人家在收鸡蛋,有些把鸡都捉了,要是晓得我要走了,都送过来,我哪能收。”就笑笑对不换说:“你也不要回家,现在跟到我家,我简单收拾一下,就你送我出村吧。这样,除了你和我家,谁都不会惊动。”不换还在犹豫,雯雯就硬拽着不换的手臂,撤着娇,说:“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路上还有很多话同你说说哩,怎么,你不肯呀!”
雯雯到了家,一家人正等着雯雯吃晚饭。好不容易家里没有其他人,一桌子的菜已做好,雯雯也饿了,正要上桌,感觉不对,记得当年她在家时,总是爹一个人先上桌前坐好了,一家人才上桌的,怎么爹还在一旁站着看她上桌呢,雯雯说:“爹,您先坐呀!”见爹却痴笑着,说:“雯雯,你先坐,你先坐。”雯雯不禁笑了,硬拉爹娘坐好了,又劝谭伟嫂子们坐好了,自己才坐下。说:“爹,娘,吃完了饭,我要连夜回单位,单位很多事急等回去办。”一家人就都呆住了。谭万山说:“要走,也得明天白天走呀,这深更半夜的,要这么急么。”雯雯说:“我怕明天一走,这乡亲们又要来送行,送这个送那个的,我能收吗,是想趁村里人不晓得,瞒了他们,悄悄走的。我只告诉了不换,让他送送就行,您们放心。”谭伟说:“我也送送吧。”雯雯笑笑说:“你也不用送了,我也想同不换说说话。”雯雯见爹娘就放下筷子不吃了,双双在抹泪。娘说:“雯雯,你当年在家时,我同你爹都对不起你呀,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我同你爹都不敢想呀,想起来心就在痛,你这一走,不晓得又要什么时候能见面。”雯雯听了,也心酸起来,强忍着笑说:“快莫这样想了,现在不是很好么,只是现在忙些,等有了空闲,我就会常回家看看二老的,二老年纪大了,注意身子就是了。”
吃了饭,雯雯就要走,娘同桃子、小红忙替雯雯备了些腊肉干粮,打了个包袱,让雯雯背了。出了门,见不换已在门前等候,接了雯雯的包袱。雯雯见爹娘眼泪汪汪的,也不好说太多的话,挥泪而别。
二人就在山涧间赶着路,看那天边一湾满月,泻下一片水银,夜太静,只听得金沟河潺潺的流水声。不换跟在雯姐身后,看姐单瘦的轻盈身影,像在梦中一样的在向前飘移,他只恨这路太短太短,他真希望这路没有尽头,他俩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不换,你看我样子变了吗?”雯雯问。
不换一时语塞。
在村委会,他看到一村人异样热闹地回来,还以为上级满足了村民不修水库的请求,村民们得胜而归的,却听娘老远地喊:“不换,不换,你看看,这是哪个?”不换一时反应不过来,却见一高挑的女干部疾步上来,一脸的惊喜:“不换!不换!你看你,不认得我了呀,”不换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被叫回来,一脸的朦胧:“雯姐?”
“不换,是我变丑了吗?”雯雯又在问。
“哪呀!”不换忙回过神来,一脸真诚:“我常常梦中你的样子,还是那个那么点高的小女子,好像就这几天,一下子窜这么高了,真的不敢认呀!”
雯雯回头看了不换一眼,撇了撇嘴。
雯雯问:“你就不想出去,扛枪当兵什么的,你从小那么爱枪。”
“我也想呀,但我听小青哥的话,他说,我爹不在了,娘身边就我一根独苗,我舍得离开娘,娘能舍得丢下我吗。”
雯雯点了点头:“你娘也真不容易。”
葛师爷喊:“雯雯,你要为我们作主啊!”
雯雯就找到路边一个小石堆上站住了,她看到了乡亲们一双双渴望和求助的眼神。
在这渴望求助的眼神中,雯雯对着大家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乡下,不晓得乡亲们这些天吃了这么多苦,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乡亲们。雯雯离开村里的时候,一位爷爷唱的几段山歌,雯雯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想,我雯雯何德何能,哪当得起这首歌呀,雯雯就是因为这一首歌,参加了革命队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要为穷人闹翻身,报答穷人对我的恩。可是这些年,我没有为村里人做一点好事,雯雯心里有愧呀。”
雯雯又擦了擦泪,说:“我是昨天回到省城,才晓得政府要在我们村建水库的事。当天晚上我就从省里赶来。乡亲们,雯雯这些年虽说在外地工作,却常常在做回故乡的梦,无论自己身处何方,这个村永远是雯雯魂牵梦绕的地方。可是,您们晓不晓得,人民政府为什么要在我们村里建水库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村里一百多顷的良田被水淹了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村里一千多人背井离乡吗?我也想过,共产党再蠢,人民政府再笨,也不会做这样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呀!乡亲们,您们可能不晓得,我们这个县是个缺水的山区县,一直以来,都是两年一小旱,五年一中旱,十年一大旱。一九四六年,除了我们村以外,全县闹旱灾,百姓没有吃的,卖儿卖女,甚至人吃人,全县一年就饿死九万多人。因为干旱缺水,整个洪关镇及下游的村民,近一万多顷的良田种不上水稻,只能靠种杂粮充饥。如果我们村建了这个水库,这水库的水,能确保这几百个村的数百万群众从此免受旱灾,不仅如此,还会让下游一万多顷的良田种上水稻,每年就能增收几百万石粮食。几百万石粮食呀乡亲们!”
“我们村里人,肯定要为此作出巨大牺牲,要损失这一千多亩上好的水田,每年少收几千石粮,是很可惜。可是,比起国家每年损失上万亩水田,几百万石粮食,哪个损失更大呀。我也晓得乡亲们舍不得离开故土,离不开生我养我的土地,更离不开葬在村里的祖先前辈们。可是,乡亲们晓不晓得,我们共产党人,为了让我们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有多少人为此献出了生命吗?有许多共产党人全家都被国民党杀害。大家都还记得苏组长吧,她为了保护乡亲们的生命和粮食,宁愿用自己来抵命。苏大姐也有家,有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她们都是为了什么!”
“乡亲们晓得吗,为了修这个水库,政府做了多大努力,政府在财政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靠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省吃俭用,积攒些钱,用来作为我们村子人的搬迁费用,整个洪关镇的老百姓,听说要淹了一个村来为他们修水库,他们纷纷表态,这个村子里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们要全力满足他们一切要求,他们想要住在哪里,我们就腾出来让他们往,他们要什么样的地,我们就把什么样的地让给他。他们就是我们的恩人呀,今后,就是我们挨饿,也不能让他们挨饿,就是我们过苦日子,也要让他们过好日子。这是他们应该过的日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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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村民们全都安静下来。村里的几位老年人上前紧拉着雯雯的手没有放松,雯雯就感觉一阵晕眩。王成丰向大家挥了挥手,说:“大家都回去吧,雯雯要跟我们回村了,今天,村里要替我们的雯雯做一桌好饭菜,这孩子一定一天没吃东西了。”
三十三
雯雯回到家,告诉了爹谭万山一个消息,谭典死了,是解放军在湘西靖县剿匪战场上发现谭典的尸体,系自杀身亡。
谭万山听了,久久沉默不语,叹息了一声。万山老伴就儿呀崽呀哇哇哭了起来。雯雯只得去安慰娘,说:“他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第二天,雯雯在村委会会同地委、县、镇工作组的同志,召集原村委会的干部开会,会上,雯雯严厉批评了王成丰带动村民对抗政府的行为,责成在会上作出深刻检查,并宣布王成丰等原村委会成员临时恢复村委会职务,要求由王成丰负责,在上级工作组指导下,组织并带领全体村民完成村址搬迁任务,待搬迁任务完成,到了新址后,根据新的村社组织法重新进行村委会选举。
雯雯带不换去了玲奶奶庙,玲奶奶接了,喜泪交流,紧紧攥着雯雯的手,说:“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了呢。”雯雯也忍着泪,说:“都怪我,不能回来看奶奶。”玲奶奶忙说:“奶奶晓得,你在为政府做大事,奶奶有你这样的好的孙女,这样好的官,奶奶我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梦里都在笑的。”说着就习惯地要找来零食来吃,不换想制止,被雯雯拉住了,说:“我还真想吃奶奶的零食呢,这些年,做梦都在吃的。”玲奶奶就取了零食来,还是薯片,南瓜干,冬瓜糖,玲奶奶摆上来,雯雯抓起吃了,玲奶奶看着,擦着泪,问:“这次要是见不着你,在奶奶的梦中,你还是个孩子呢,也不晓得你现在成个家没有?”雯雯笑了笑,说:“还没有呢,想趁现在年轻,把精力多用在工作上。政府现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想放也放不下的。”玲奶奶说:“奶奶晓得的,总想奶奶能活到孙女喝上喜酒的一天。”雯雯说:“一定的,一定会的。”玲奶奶说:“你一个人在省城里,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呀,听说你也要常派到乡下去工作,也要留意小心,我天天在菩萨面前给你拜佛念经,求菩萨保佑。”
雯雯同玲奶奶聊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雯雯对不换说:“你看,这次回来的急,什么东西也没有给奶奶买。”不换说:“你能来看奶奶,奶奶比你送金山银山还欢喜哩。”雯雯说:“奶奶的事,你多费心了。”不换点了点头,问:“你什么时候走?”雯雯说:“单位只给我两天的时间处理这件事,原想着要去你家看看你娘的,也想好好同你叙叙,也来不及了,打算今晚连夜就走”。不换一惊,说:“总要给村里人告个别,让村委会的人请个饭,送一程吧。”雯雯摇了摇头,说:“我打听到了,村里人都在准备给我送这送那的,有些人家在收鸡蛋,有些把鸡都捉了,要是晓得我要走了,都送过来,我哪能收。”就笑笑对不换说:“你也不要回家,现在跟到我家,我简单收拾一下,就你送我出村吧。这样,除了你和我家,谁都不会惊动。”不换还在犹豫,雯雯就硬拽着不换的手臂,撤着娇,说:“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路上还有很多话同你说说哩,怎么,你不肯呀!”
雯雯到了家,一家人正等着雯雯吃晚饭。好不容易家里没有其他人,一桌子的菜已做好,雯雯也饿了,正要上桌,感觉不对,记得当年她在家时,总是爹一个人先上桌前坐好了,一家人才上桌的,怎么爹还在一旁站着看她上桌呢,雯雯说:“爹,您先坐呀!”见爹却痴笑着,说:“雯雯,你先坐,你先坐。”雯雯不禁笑了,硬拉爹娘坐好了,又劝谭伟嫂子们坐好了,自己才坐下。说:“爹,娘,吃完了饭,我要连夜回单位,单位很多事急等回去办。”一家人就都呆住了。谭万山说:“要走,也得明天白天走呀,这深更半夜的,要这么急么。”雯雯说:“我怕明天一走,这乡亲们又要来送行,送这个送那个的,我能收吗,是想趁村里人不晓得,瞒了他们,悄悄走的。我只告诉了不换,让他送送就行,您们放心。”谭伟说:“我也送送吧。”雯雯笑笑说:“你也不用送了,我也想同不换说说话。”雯雯见爹娘就放下筷子不吃了,双双在抹泪。娘说:“雯雯,你当年在家时,我同你爹都对不起你呀,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我同你爹都不敢想呀,想起来心就在痛,你这一走,不晓得又要什么时候能见面。”雯雯听了,也心酸起来,强忍着笑说:“快莫这样想了,现在不是很好么,只是现在忙些,等有了空闲,我就会常回家看看二老的,二老年纪大了,注意身子就是了。”
吃了饭,雯雯就要走,娘同桃子、小红忙替雯雯备了些腊肉干粮,打了个包袱,让雯雯背了。出了门,见不换已在门前等候,接了雯雯的包袱。雯雯见爹娘眼泪汪汪的,也不好说太多的话,挥泪而别。
二人就在山涧间赶着路,看那天边一湾满月,泻下一片水银,夜太静,只听得金沟河潺潺的流水声。不换跟在雯姐身后,看姐单瘦的轻盈身影,像在梦中一样的在向前飘移,他只恨这路太短太短,他真希望这路没有尽头,他俩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不换,你看我样子变了吗?”雯雯问。
不换一时语塞。
在村委会,他看到一村人异样热闹地回来,还以为上级满足了村民不修水库的请求,村民们得胜而归的,却听娘老远地喊:“不换,不换,你看看,这是哪个?”不换一时反应不过来,却见一高挑的女干部疾步上来,一脸的惊喜:“不换!不换!你看你,不认得我了呀,”不换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被叫回来,一脸的朦胧:“雯姐?”
“不换,是我变丑了吗?”雯雯又在问。
“哪呀!”不换忙回过神来,一脸真诚:“我常常梦中你的样子,还是那个那么点高的小女子,好像就这几天,一下子窜这么高了,真的不敢认呀!”
雯雯回头看了不换一眼,撇了撇嘴。
雯雯问:“你就不想出去,扛枪当兵什么的,你从小那么爱枪。”
“我也想呀,但我听小青哥的话,他说,我爹不在了,娘身边就我一根独苗,我舍得离开娘,娘能舍得丢下我吗。”
雯雯点了点头:“你娘也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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