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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2/21
20章 主旋律 小说
《粮食啊粮食》第3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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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金石说:“这年头,吃亏的还是农民。多少农民,夫妻生活破坏了,生的孩子也耽误了,老年人没有人孝敬,年青人还要背上沉重的生活负担。但愿这样的日子不会长此下去。”
施云问金石:“你今年还有年休假么?”金石说:“今年的假还没休呢。”施云高兴地说:“那正好,我也还没有休,我们一起休假去勤勤老家吧?”蒋勤勤呀呀地说:“施云!怎么,是惦念那晨嫂,还是想那野味吃了?”施云嘿嘿一笑,说:“都给你说对了。”金石也笑了笑:“那晨嫂一定是仙女呀,值得你们这样惦记?”施云看了看大苹果,对金石说:“所以,我要同你去嘛,包你看了,魂都被勾走了的。”蒋勤勤没有等施云说完,就一只手把施云的耳朵拎了起来,拎得施云哇哇叫。蒋勤勤说:“你自己变怀了,还要把金石哥带坏呀!”金石忙示意蒋勤勤放下施云的耳朵,说:“别闹了,我怎么去的了,年底还要回老家落实二踏子回家种地的事哩。”
大苹果问施云:“你真的要去勤勤老家?”施云说:“有些事要办的。”蒋勤勤说:“办什么事?不会去撮合洪老板与晨嫂的婚事吧?”施云哎了一声,对蒋勤勤说:“说对了,就是去办这事!”蒋勤勤说:“施云,你有点正形好不好。”施云说:“好了,这事不说了,喝酒。”
施云说回勤勤老家办事,并不是随便说的话,他要回去为蒋勤勤老家建新房。
施云的父亲原也是部队的一名军官,在军机关从事通信工作,转业后被安排在市机关工作,他不去,自己下海经商,靠在部队时的工作业务关系,注册了一家公司,从事光缆工程建设,赚了些钱,本想让子承父业,无奈儿子与爹的业务彻底决裂,毕业后要南下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父母亲也只好依着儿子。现在这二老也快到了要退下来的年龄了,二老就这么个独生子,眼看快三十了,还单身一人。儿子的婚事就成了父母的一块心病。爹对施云说,你只要找了人,要结婚,马上就给他在南方城市买房。
施云定了蒋勤勤,立即就将这一喜讯告诉了父母亲,并自豪地宣称,自己找的就是一个农村姑娘,靠自己的努力奋斗,现在是省公安厅的一名公安民警,还把蒋勤勤的照片发给了父母亲,喜得父母亲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过了几天,父亲果真就一次打了三百万钱过来。
施云收了钱,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蒋勤勤老家的旧房子拆了,要在那个村子里建上一栋三层楼房,以后,北方到了冬天,就将父母亲也接到那个神仙过的地方去,让老人们在一起生活。他晓得,他父母也向往乡村的生活。
施云瞒了勤勤,他打算办完了事后,给勤勤一个意外的惊喜。
施云的越野小吉普开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刚吃完午饭。施云先在晨嫂的百货店前停下来,见店里没有一人,施云下了车,喊了几声晨嫂,半天才见晨嫂慌慌的边整理衣服扶了头发从里屋出来,见了施云,惊喜地像拾了金元宝,一双媚眼更透出光来,说:“呀!我道是哪个呢,是小施呀!快快,来坐坐。”忙搬了凳子过来,往车里看了看,问:“勤勤呢?”施云笑了笑:“专门来看嫂子的,还带她干吗?”晨嫂甜甜地笑:“嫂子有么子好看,老都老了。”施云鬼精,往里屋探了探,问:“洪老板呢?”晨嫂就有些尴尬,含糊其辞答:“他死哪去了,管我什么事?”施云晓得洪老板一定在里屋的,看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大声喊:“洪老板,施云来看你了,我看你还躲到什么时候?”
一会就见洪老板嘿嘿笑着从屋里踱出来,说:“小施,你怎么又来了?小蒋呢?”施云说:“她今年没假了,回不来了,我回这里来休假呀!”洪老板大喜:“好呀!我也正好闷得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施云说:“去!你还闷么,看你在这温柔乡里,还晓得天光早晏么。”洪老板嘿嘿笑,说:“这能是一码事么?”
晨嫂早摆上酒菜瓜果上来,也陪着坐了。说:“小施,嫂子也好,洪老板也好,都没有把你当外人哩。你现在回来就好,好好住几天,我也有很多话,要向你诉说呀。”施云说:“晨嫂,你不说,勤勤也把你好多事给我说了,像你这种情况,我还是劝你早些离了好,你还年轻,找个心爱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晨嫂听了,就不自然地笑笑,看了看洪老板,说:“你嫂这个样子,还找什么人,过一天算一天吧。”施云态度坚决地说:“扶子那边,我去找他,要么一起过,要么就离,这样子下去,不折磨人吗?”
洪老板听了,就有些激动,双手就攥住了施去的手,说:“老弟,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哩,你要替哥办了这事,不管她与扶子继续过也好,离了也好,我都要一定好好报答你的。”说着,端起酒,同施云碰了碰,一饮而尽,施云也一口喝了。
施云本想问洪老板自己有什么打算,想想还是算了,不便当着晨嫂问的。就向洪老板说了自己回村的打算,说要在这村子里建造一栋三层楼房,还要置办些家俱什么的,需要多少钱?洪老板说:“难得你有这孝顺。”就板了指头算了算,说,这要看你建多大的面积,还要看你搞个什么档次,像你这样,我看每层搞个二百平米也就够了,至于档次,高档一些的,加上家俱,四五十万不算多;中档的,也要三四十万,随便弄弄的,二三十万也就够了。施云说:“那就搞个五十万的吧,只是我也没有这个时间和功夫来弄的,听说洪老板搞过房地产,不晓得有没有这个精力,帮小弟这个忙?”洪老板一拍大腿:“老弟,你看得起大哥,大哥还有什么讲的,什么精力不精力,这个事,就交给大哥来办。我也想在这里建房的,正好一起建了,你放心,大哥要办不好,你把这钱一分不少收回去!”
施云说干就干,掏出了一个银行卡,就要交给洪老板,洪老板忙伸手档住,摇着头,说:“小弟,听我说,这钱,你是不能交给我的,要交给蒋叔的,我要开支用钱了,就向蒋叔那里去支。”施云不解,晨嫂笑笑说:“小施你是城里人,不懂这乡里的规矩,这钱你如果直接交给他,不光你那未来岳父有想法,小蒋那哥嫂更有想法。还以为你怕他们乱花钱,或者还以为我们想赚这笔钱呢。”施云不晓得还有这么多名堂,只得罢了。洪老板说:“你就把这钱交到你岳父那里,对他说清楚,这钱就是用来建房子的,我来包这个工程,你岳父也好,小蒋那哥嫂也好,他们都晓得我的为人,绝对不会贪他们一分钱的,他们也会放心。”
施云到了蒋勤勤家,只有勤勤的嫂子带着小孩子在家,拿了本破书在教孩子念唐诗。见施云的车停在门前,这嫂子探头探脑来看,见是施云,惊呼了一声,把孩子都吓哭了。施云忙上前打了招呼,问:“伯父伯母呢?”嫂子兴奋地说:“外出做活了呀!你坐呀,我去叫去。”说着就要出去,那孩子也嚷着要跟妈出去,施云去劝,却把孩子吓哭了,嫂子只得又转回来,歉意地说:“你看,我都颠三倒四了哩,连茶都没有给泡呀!”施云忙摆手说:“不用了,刚才在店里都喝过了。”这嫂子抱上孩子,才慌忙走了。
不一会,这二老就喜孜孜地回来,见了施云,像是见了久别的儿子归来,满脸都笑开了花。蒋母说:“回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家里什么也没有准备。”就问:“勤勤没有同你一起回来?”施云说:“勤勤今年已没有公休假了,我回来也是一样的,没有提前告诉二老,就是不想让二老有准备,二老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蒋母说:“就怕家里的东西不干不净的,你吃不下。”施云说:“这乡里的东西,只要洗干净了,就比城里都干净,那城里的脏东西,洗都洗不干净的。”
二十六
当晚,洪老板和晨嫂不知从哪里弄了些野味,还有晨嫂店里的酒水饮料,扛进来一大堆。一进门来,晨嫂噜起袖子就要进厨房弄饭,施云劝也劝不住。云初只好把蒋支书等也请了来,一起为施云接风。
这一次的喝酒,施云成了众矢之敌,连晨嫂都不放过。晨嫂先是敬了杯接风酒,又来一杯,说是替勤勤妹喝的,最后还来一杯,说:“老弟,难得你心里装着嫂子的事,那件事,也只有你和勤勤劝得住扶子,我也表个态,他如果愿意和好,我也绝不二心,俩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他要离,我也没有二话,总不能这样子拖下去,这样子拖,把我都拖老了呀,这也还罢了,还只怕村子里的人看不起,这一辈子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晨嫂说着说着,竟就一抽一抽哭了起来,那双媚眼就变成了两窝深潭,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施云还是第一次看平时有说有笑的晨嫂有这般痛楚,也不觉伤感,连连点头。蒋勤勤嫂子就上来安慰,洪老板说:“她喝多了,扶她上床休息休息吧。”蒋嫂子就撑着晨嫂,去了一旁的卧室。
吃完饭,施云就有些云里雾里,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洪老板,蒋支书要扶他去蒋支书家休息,施云不肯。也是喝了酒,就豪气起来,掏出了那个银行卡,就要送给云初。云初以为施云喝多了,不敢接。洪老板说:“蒋叔,这个钱,你得收下。这是你未来女婿孝敬的,是你女婿要给你家盖新房的钱。”云初以为洪老板拿他取笑,说:“洪老板,你也喝多了,都去休息吧。”就仍要将卡送回施云。施云这才郑重地说:“伯父伯母!这卡里的钱,你收好了,共六十万,盖新房用的,应该够了,如果有剩的钱,也是送给二老花的,千万不要去节省。”云初就愣了半天,忙喊:“他娘!香秀,你过来呀!”勤勤娘正在洗碗,忙过来,看老头子手里攥着一个卡,那手在微微发抖。就听老头子说:“小施送我们六十万元钱,说是要给家里盖新房呀!”蒋勤勤娘香秀一时也吓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施,这要不得呀!我们受不起,勤勤晓得这事吗?”施云说:“这是我的钱,不管勤勤的事,二老放心,这钱来的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我以后会经常同勤勤回家来看二老,来这里过日子的,总不能每次都睡在支书家呀!还有,我父母亲是北方人,到了冬天,也想来南方过冬,他们也不想在城里住,也要来这里过冬的,这房子,算是我们两家老人出钱出力,一起建的房。”
香秀说:“也花不了这么多呀!”
洪老板说:“婶子,你就收下吧,我已同小施商量过了,这建房子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半点心,都包在我身上,包管你半年之内,住上新房。”
香秀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看了看身边的老头子,说:“也不晓得这家祖上积了什么德,让勤勤找了这么好的人。”蒋支书说:“勤勤这孩子,从小也吃了太多的苦,现在也是该有这福,这老天公平着呢。”
第二天,洪老板同蒋支书和云初,就带着施云到了村后的小山包,布局全村建新房规划。施云看到,田野的稻子已全收了,只剩下高高的禾蔸。原来云初的那几块补丁田也不见了,全被平整成了大田,收下谷子的稻草没有人收,全被烧在田里,有几处还在冒烟。
洪老板说:“施云弟说起了建房子的事,我就有个想法,所以今天把支书也请了来。你看看,现在这些民房,布局乱糟糟的,有不少还建在田里。这些房,迟早都要重建的,幸好现在新建的不多,要不,要按这样布局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以后不像过去了,农民几千年的生活习惯都要改了,要通公路,通水路,还要通电路,通信息,要都像现在这样,都在旧盘子上建,这公路就像棋盘,这线路会像蛛网,这耕地都占完了,这还有得田作么?”
施云问金石:“你今年还有年休假么?”金石说:“今年的假还没休呢。”施云高兴地说:“那正好,我也还没有休,我们一起休假去勤勤老家吧?”蒋勤勤呀呀地说:“施云!怎么,是惦念那晨嫂,还是想那野味吃了?”施云嘿嘿一笑,说:“都给你说对了。”金石也笑了笑:“那晨嫂一定是仙女呀,值得你们这样惦记?”施云看了看大苹果,对金石说:“所以,我要同你去嘛,包你看了,魂都被勾走了的。”蒋勤勤没有等施云说完,就一只手把施云的耳朵拎了起来,拎得施云哇哇叫。蒋勤勤说:“你自己变怀了,还要把金石哥带坏呀!”金石忙示意蒋勤勤放下施云的耳朵,说:“别闹了,我怎么去的了,年底还要回老家落实二踏子回家种地的事哩。”
大苹果问施云:“你真的要去勤勤老家?”施云说:“有些事要办的。”蒋勤勤说:“办什么事?不会去撮合洪老板与晨嫂的婚事吧?”施云哎了一声,对蒋勤勤说:“说对了,就是去办这事!”蒋勤勤说:“施云,你有点正形好不好。”施云说:“好了,这事不说了,喝酒。”
施云说回勤勤老家办事,并不是随便说的话,他要回去为蒋勤勤老家建新房。
施云的父亲原也是部队的一名军官,在军机关从事通信工作,转业后被安排在市机关工作,他不去,自己下海经商,靠在部队时的工作业务关系,注册了一家公司,从事光缆工程建设,赚了些钱,本想让子承父业,无奈儿子与爹的业务彻底决裂,毕业后要南下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父母亲也只好依着儿子。现在这二老也快到了要退下来的年龄了,二老就这么个独生子,眼看快三十了,还单身一人。儿子的婚事就成了父母的一块心病。爹对施云说,你只要找了人,要结婚,马上就给他在南方城市买房。
施云定了蒋勤勤,立即就将这一喜讯告诉了父母亲,并自豪地宣称,自己找的就是一个农村姑娘,靠自己的努力奋斗,现在是省公安厅的一名公安民警,还把蒋勤勤的照片发给了父母亲,喜得父母亲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过了几天,父亲果真就一次打了三百万钱过来。
施云收了钱,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把蒋勤勤老家的旧房子拆了,要在那个村子里建上一栋三层楼房,以后,北方到了冬天,就将父母亲也接到那个神仙过的地方去,让老人们在一起生活。他晓得,他父母也向往乡村的生活。
施云瞒了勤勤,他打算办完了事后,给勤勤一个意外的惊喜。
施云的越野小吉普开到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刚吃完午饭。施云先在晨嫂的百货店前停下来,见店里没有一人,施云下了车,喊了几声晨嫂,半天才见晨嫂慌慌的边整理衣服扶了头发从里屋出来,见了施云,惊喜地像拾了金元宝,一双媚眼更透出光来,说:“呀!我道是哪个呢,是小施呀!快快,来坐坐。”忙搬了凳子过来,往车里看了看,问:“勤勤呢?”施云笑了笑:“专门来看嫂子的,还带她干吗?”晨嫂甜甜地笑:“嫂子有么子好看,老都老了。”施云鬼精,往里屋探了探,问:“洪老板呢?”晨嫂就有些尴尬,含糊其辞答:“他死哪去了,管我什么事?”施云晓得洪老板一定在里屋的,看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大声喊:“洪老板,施云来看你了,我看你还躲到什么时候?”
一会就见洪老板嘿嘿笑着从屋里踱出来,说:“小施,你怎么又来了?小蒋呢?”施云说:“她今年没假了,回不来了,我回这里来休假呀!”洪老板大喜:“好呀!我也正好闷得很,想找个人说说话。”施云说:“去!你还闷么,看你在这温柔乡里,还晓得天光早晏么。”洪老板嘿嘿笑,说:“这能是一码事么?”
晨嫂早摆上酒菜瓜果上来,也陪着坐了。说:“小施,嫂子也好,洪老板也好,都没有把你当外人哩。你现在回来就好,好好住几天,我也有很多话,要向你诉说呀。”施云说:“晨嫂,你不说,勤勤也把你好多事给我说了,像你这种情况,我还是劝你早些离了好,你还年轻,找个心爱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晨嫂听了,就不自然地笑笑,看了看洪老板,说:“你嫂这个样子,还找什么人,过一天算一天吧。”施云态度坚决地说:“扶子那边,我去找他,要么一起过,要么就离,这样子下去,不折磨人吗?”
洪老板听了,就有些激动,双手就攥住了施去的手,说:“老弟,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哩,你要替哥办了这事,不管她与扶子继续过也好,离了也好,我都要一定好好报答你的。”说着,端起酒,同施云碰了碰,一饮而尽,施云也一口喝了。
施云本想问洪老板自己有什么打算,想想还是算了,不便当着晨嫂问的。就向洪老板说了自己回村的打算,说要在这村子里建造一栋三层楼房,还要置办些家俱什么的,需要多少钱?洪老板说:“难得你有这孝顺。”就板了指头算了算,说,这要看你建多大的面积,还要看你搞个什么档次,像你这样,我看每层搞个二百平米也就够了,至于档次,高档一些的,加上家俱,四五十万不算多;中档的,也要三四十万,随便弄弄的,二三十万也就够了。施云说:“那就搞个五十万的吧,只是我也没有这个时间和功夫来弄的,听说洪老板搞过房地产,不晓得有没有这个精力,帮小弟这个忙?”洪老板一拍大腿:“老弟,你看得起大哥,大哥还有什么讲的,什么精力不精力,这个事,就交给大哥来办。我也想在这里建房的,正好一起建了,你放心,大哥要办不好,你把这钱一分不少收回去!”
施云说干就干,掏出了一个银行卡,就要交给洪老板,洪老板忙伸手档住,摇着头,说:“小弟,听我说,这钱,你是不能交给我的,要交给蒋叔的,我要开支用钱了,就向蒋叔那里去支。”施云不解,晨嫂笑笑说:“小施你是城里人,不懂这乡里的规矩,这钱你如果直接交给他,不光你那未来岳父有想法,小蒋那哥嫂更有想法。还以为你怕他们乱花钱,或者还以为我们想赚这笔钱呢。”施云不晓得还有这么多名堂,只得罢了。洪老板说:“你就把这钱交到你岳父那里,对他说清楚,这钱就是用来建房子的,我来包这个工程,你岳父也好,小蒋那哥嫂也好,他们都晓得我的为人,绝对不会贪他们一分钱的,他们也会放心。”
施云到了蒋勤勤家,只有勤勤的嫂子带着小孩子在家,拿了本破书在教孩子念唐诗。见施云的车停在门前,这嫂子探头探脑来看,见是施云,惊呼了一声,把孩子都吓哭了。施云忙上前打了招呼,问:“伯父伯母呢?”嫂子兴奋地说:“外出做活了呀!你坐呀,我去叫去。”说着就要出去,那孩子也嚷着要跟妈出去,施云去劝,却把孩子吓哭了,嫂子只得又转回来,歉意地说:“你看,我都颠三倒四了哩,连茶都没有给泡呀!”施云忙摆手说:“不用了,刚才在店里都喝过了。”这嫂子抱上孩子,才慌忙走了。
不一会,这二老就喜孜孜地回来,见了施云,像是见了久别的儿子归来,满脸都笑开了花。蒋母说:“回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家里什么也没有准备。”就问:“勤勤没有同你一起回来?”施云说:“勤勤今年已没有公休假了,我回来也是一样的,没有提前告诉二老,就是不想让二老有准备,二老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蒋母说:“就怕家里的东西不干不净的,你吃不下。”施云说:“这乡里的东西,只要洗干净了,就比城里都干净,那城里的脏东西,洗都洗不干净的。”
二十六
当晚,洪老板和晨嫂不知从哪里弄了些野味,还有晨嫂店里的酒水饮料,扛进来一大堆。一进门来,晨嫂噜起袖子就要进厨房弄饭,施云劝也劝不住。云初只好把蒋支书等也请了来,一起为施云接风。
这一次的喝酒,施云成了众矢之敌,连晨嫂都不放过。晨嫂先是敬了杯接风酒,又来一杯,说是替勤勤妹喝的,最后还来一杯,说:“老弟,难得你心里装着嫂子的事,那件事,也只有你和勤勤劝得住扶子,我也表个态,他如果愿意和好,我也绝不二心,俩人一起好好过日子;他要离,我也没有二话,总不能这样子拖下去,这样子拖,把我都拖老了呀,这也还罢了,还只怕村子里的人看不起,这一辈子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晨嫂说着说着,竟就一抽一抽哭了起来,那双媚眼就变成了两窝深潭,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施云还是第一次看平时有说有笑的晨嫂有这般痛楚,也不觉伤感,连连点头。蒋勤勤嫂子就上来安慰,洪老板说:“她喝多了,扶她上床休息休息吧。”蒋嫂子就撑着晨嫂,去了一旁的卧室。
吃完饭,施云就有些云里雾里,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洪老板,蒋支书要扶他去蒋支书家休息,施云不肯。也是喝了酒,就豪气起来,掏出了那个银行卡,就要送给云初。云初以为施云喝多了,不敢接。洪老板说:“蒋叔,这个钱,你得收下。这是你未来女婿孝敬的,是你女婿要给你家盖新房的钱。”云初以为洪老板拿他取笑,说:“洪老板,你也喝多了,都去休息吧。”就仍要将卡送回施云。施云这才郑重地说:“伯父伯母!这卡里的钱,你收好了,共六十万,盖新房用的,应该够了,如果有剩的钱,也是送给二老花的,千万不要去节省。”云初就愣了半天,忙喊:“他娘!香秀,你过来呀!”勤勤娘正在洗碗,忙过来,看老头子手里攥着一个卡,那手在微微发抖。就听老头子说:“小施送我们六十万元钱,说是要给家里盖新房呀!”蒋勤勤娘香秀一时也吓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施,这要不得呀!我们受不起,勤勤晓得这事吗?”施云说:“这是我的钱,不管勤勤的事,二老放心,这钱来的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我以后会经常同勤勤回家来看二老,来这里过日子的,总不能每次都睡在支书家呀!还有,我父母亲是北方人,到了冬天,也想来南方过冬,他们也不想在城里住,也要来这里过冬的,这房子,算是我们两家老人出钱出力,一起建的房。”
香秀说:“也花不了这么多呀!”
洪老板说:“婶子,你就收下吧,我已同小施商量过了,这建房子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半点心,都包在我身上,包管你半年之内,住上新房。”
香秀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看了看身边的老头子,说:“也不晓得这家祖上积了什么德,让勤勤找了这么好的人。”蒋支书说:“勤勤这孩子,从小也吃了太多的苦,现在也是该有这福,这老天公平着呢。”
第二天,洪老板同蒋支书和云初,就带着施云到了村后的小山包,布局全村建新房规划。施云看到,田野的稻子已全收了,只剩下高高的禾蔸。原来云初的那几块补丁田也不见了,全被平整成了大田,收下谷子的稻草没有人收,全被烧在田里,有几处还在冒烟。
洪老板说:“施云弟说起了建房子的事,我就有个想法,所以今天把支书也请了来。你看看,现在这些民房,布局乱糟糟的,有不少还建在田里。这些房,迟早都要重建的,幸好现在新建的不多,要不,要按这样布局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以后不像过去了,农民几千年的生活习惯都要改了,要通公路,通水路,还要通电路,通信息,要都像现在这样,都在旧盘子上建,这公路就像棋盘,这线路会像蛛网,这耕地都占完了,这还有得田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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