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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

　　我道：“我让人抽两个大嘴巴，就是个男人了。”其实我一直在观察这边的事情，我刚来崇明岛就觉得不对劲，就给网兜打了一个电话，现在网兜他们应该在路上。再看下去，张梅婷可能就要吃亏，那个带头男人叫嚣道：“不管你今天晚上喊多少人，爷都奉陪。”那个带头男人让人死死抓住张梅婷的手，将张梅婷的裤子脱下来。
　　我道：“差不多行了。”我走过去，那个带头男人回过神道：“一起的？”我点点头，张梅婷借机躲到我后面。我这才发现我小看这带头的男人，这个比赛多半都是他的人，看我没有之前那两个公子哥好应付，其它人全部光膀子逐渐向这里靠拢。除了张梅婷，那两个女生都吓哭了。
　　我好久没有打架了，我觉得我出拳的速度慢了不少，但是那个带头男人还是没有躲开，我抖抖手，心知肚明，自己恐怕也打不了几个，对方人太多了。我只能让张梅婷带两个女生不行先走。直接走肯定不可能了，只能趁乱跑。我一个人冲进人群，冲之前我在地上寻了半块砖。我知道我只要一倒就完了，这几个人一个走不了，现在不是埋怨人的时候，可能是挨了一拳，见我一个人，存在耍我的意思，他们就一个人一个人车轮战跟我单挑，在我和人单挑之际，他们的人趁我不注意，下黑手，还没打三场，我腿上就挨了三四下闷棍。最可气的是有个小个子，从后面用砖头直接飞起来敲我脑子，我受了这么一下，差点没休克。
　　我觉得我的样子肯定不好看，人流血了能好看到哪里去。
　　不过我不能倒下，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就看到十几个人围住我，一人一下，我在计算时间，网兜早一点来，我就少受一点苦。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原来张梅婷和那两个女生逃跑，被拦了下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过去，一下子推开那个人，护在三个女生面前。
　　我想骂人，想骂这傻妞。但是我真没法骂，我没忍住吐了一口血，脏器内伤。
　　我歇斯底里道：“网兜，你再不来，老子只能下辈子和你做兄弟了。”我不知道我撑了多久，我看到有一丝车灯恍惚的光亮，离老远就看到有个人朝人群里扔了一根棒子砸过去。我再看几辆车里同时下来一波人，向我们这里砍过来。
　　网兜是职业打群架的，这阵仗对于他来讲就是包饺子，我看到三眼，三眼走过来拉住我站起来道：“萧爷，你还好吧。”我吐了一口血道：“留下来两个人帮我看住这几个女生，全是惹事精。”我从三眼手里夺过棒子，晃晃悠悠向那个刚才瓷我一砖头的人走过去。
　　三眼想扶我，怕我一个踩空，自己把自己摔了。我好不容易缓过来，网兜已经将那些人制服，全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我让三眼把张梅婷和两个女生给我带过来，我看向张梅婷道：“见过打架吗？”在这个节骨眼，张梅婷愣是忍住死命咬住嘴唇直哆嗦没哭出来。
　　三眼给我点上一支烟，我长吸一口，蹲下来直吐。缓过来后，我手持棒子看向那个刚才还嚣张带头揍我的男人道：“好好的人你不当，要当鬼。”我直接用棒子抽在这个人的脸上，顿时鲜血奔流。
　　胆小的那个女生直接昏过去，那一声感觉空气堵住嗓眼的声音没把我吓死。我去揪张梅婷的头发，将张梅婷拉到那个人面前道：“你看一下，今天这事都是因为你。”张梅婷捂住眼没敢看。我又走向第二个人，算这波人倒霉，我一肚子火，一个个用棒子抽过去。网兜没看这波人，好半晌才对我道：“行了，兄弟，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我坐在车里缓了一会，网兜开车将我们送回去。三个女生还好，只挨了几巴掌，但今天晚上吓的不轻，以后要是还不懂事，就是自找。那两个男生因为身子弱回去就住院，我呢，皮糙肉厚，居然在回上海的路上清醒过来，还喝了一瓶冰水，我才看到张梅婷用三眼车里的药箱给我清洗伤口。
　　我道：“今天这事别跟叶红雨说，她明天要是看到我这伤口，你就说摔的。”我真想捶这个女人，但一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软了，我用手轻轻拍一下她额头。
　　张梅婷道：“你不会这么死了吧。”
　　我骂道：“非让老子抽你一嘴巴你就觉得老子能长命百岁。”我问三眼道：“三眼哥，你不在无锡怎么在上海？”三眼道：“巧了，到上海办事情，刚结束准备喝酒，你电话就来了，要不来不了算酒驾。”
　　
　　第九章：
　　张梅婷小声道：“我是好姑娘，我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玩。”见我不信，张梅婷不知所措。三眼道：“萧爷，这姑娘看上去还真不像玩社会的姑娘。”我道：“人不可貌相。”三眼道：“文绉绉的，有气质。”见我真的生气，张梅婷悄悄道：“他们是什么人？”对于三眼我还真不好形容，只能讲道：“会打架的有钱人。”我送张梅婷到我太太和叶红雨住的酒店楼下，我道：“我就不上去了。”我这样上去不方便，三眼开车送我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呸了一口血，嘴巴都疼。
　　今天晚上这架打的没有后患，三眼道：“要不我留两个人这几天跟你，防止秋后算账。”我道：“秋后算账的可能性不大，都不认识。”我伤的不重，外伤多，因为体质好，第二天就能行走自如，只是看上去就像是车祸现场。
　　咧嘴笑起来，都感觉肝颤。自个去学校上学，被同学嘲笑好一阵子。我太太看到我时，嘴唇咬了咬，死命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只好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她才破涕为笑。我不知道张梅婷怎么跟我太太解释我这伤，讲真话我不想见到张梅婷。
　　那个晃车钥匙的小姑娘叫肖雅莉，叫顺口就是小鸭梨。她给我送了好多补品，说那天晚上谢谢我。我不会劝人，就像嫖-客从来不会劝妓-女从良一样。肖雅莉见我没有话跟她讲，放下补品就要走，突然回头道：“谢谢你，我们和梅婷姐真的是第一次去这样的场合玩。”见我不信，肖雅莉道：“你看我连纹身都没有。”说完撸袖子露大腿给我看。我觉得她可能只是单纯，她看到我太太后道：“嫂夫人好。”
　　这个圈的人年龄时常混乱，感觉我老了不少。大三结束前，张梅婷都能一直在上海安心经营，一个星期例行公事拍一次照，可能她觉得亏欠我，总变花样送我礼物，我衣柜里那头蛇妖杜美莎西装就是她送的，还有一块手表。
　　偶尔会去看一场电影，也是盛情难却，学长带我认识不少商业企业人员，有人甚至道：“大四，你们实习，到我们银行来，依照你的专业水准，人到中年之后就可以升职坐上副行长宝座。”我极少会去承诺，逢这样的时候，我都会笑脸相迎。
　　今天我刚陪银行方喝酒走出酒店，迎面看到理科状元，他也在这家酒店迎客，见到我后一愣，顺门缝看到坐在里面的银行高官，他自带酒水走进来，敬向银行领导。银行领导看向我道：“认识？”我点点头。领导问隔壁坐什么人，理科状元介绍道：“工商。”领导过去看了一眼，两波人都认识，就开始拼桌。我和理科状元走出去，我们两个人都带一个酒杯，理科状元看向我西装革履道：“在银行上班，挺不错，好歹是个铁饭碗。”他看向自己一身名牌道：“我就不一样，我帮我父亲，每天都要和机构打交道，数钱数到手抽筋。”我没有告诉他，我其实是代表私募和这家银行有业务往来。
　　酒席散场，司机开他的车，停在酒店门口，的确土豪。他看向我一眼道：“后会有期。”我不太能喝酒，都说北方人能喝酒，但我一两酒就会醉，我电话响了，张梅婷的电话，我算一下日子，又到了要拍照的时间。
　　张梅婷在电话里道：“我去接你，还是你过来。”我道：“你来接我吧。”在车上，张梅婷道：“银行方的人不好伺候吧，现在你手里可操控资金数额不少，适当放一点给银行，否则后面闹的太僵。”
　　我道：“我太太可能要马上出国了，打算在国外读个博再回来，我打算在她出国之前把证领了。”她愣了一下道：“行，以后就不用拍照了，是这个意思吧。”她突然将刹车踩下去，对我道：“我来上海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的看一看黄浦江。”黄浦江江风很大，我和她都穿风衣，她道：“我特别不喜欢这个地方，湿冷。”我感觉她变了，变的不再盛气凌人。她道：“我打算回北京了。”她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道：“除了私募的事情，我打算到一所大学当老师。”
　　她看向我道：“你行吗？”我知道她指的不是能力，而是能不能心甘情愿放下全部。她又道：“相信你，会是一个好老师。”我们沿江边一直走，我看到她冷的瑟瑟发抖，只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因为男士的外套刚好可以遮住她穿丝袜的腿。
　　她道：“我送了你那么多礼物，这件外套就让我带回北京行吗？”我道：“你不嫌是廉价货就行。”她道：“叶红雨和周数会在毕业后订婚，你和你太太什么时候领证。”我道：“就这一两天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