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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巢  商战  亲情

　　便于改编成电影剧本、电视剧剧本、舞台剧剧本，市场潜力大。

　　英子止住哭声，说，儿子发财，父母遭殃，这有没有天理啊？我们老俩口没沾到大奎多少光，却摊上这么高的债务，就是砸锅卖铁，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啊。大奎捅出了这么大的窟窿，你说咱们俩应该怎么办？
　　老景说，只能把杨总哄走。
　　英子问，怎么哄？
　　老景说，我要向杨总哭穷，说我们老俩口没钱，连棺材钱都没有。
　　英子又问，杨总会信吗？
　　老景说，他不信也得信。
　　英子连声叹气，建议老景少拿点钱，先把杨维业等三人哄走，让家里安静下来。
　　老景却要她拿出所有的存折，一个都不留。
　　英子吃惊地问，你要把咱们俩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交给杨总吗？
　　老景要英子放心，表示自己要把存折全部转移出去，以防万一。
　　英子问，转移到哪里？
　　老景说，地下车库。
　　英子又问，安全吗？
　　老景说，安全，你记住密码就行了。
　　不一会儿，英子翻箱倒柜找出6本存折，有工行，有农行，有建行，有邮储行。
　　老景要英子算算看，总共有多少钱？
　　英子说，不用算，我心里有数，应该是21.8万元。对了，你把房产证也藏起来吧。
　　很快，英子找出房产证，老景把6本存折连同房产证放在一起，整整齐齐地装入一只小小的塑料袋里，揣入裤兜里，用力拍了拍，使之不显山不露水，这才对英子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了。
　　英子说，我不放心欢欢，你把欢欢牵到卧室里来。
　　很快，欢欢被老景牵进卧室里，他把红布做的牵引绳交到英子的手中，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对杨总说，杨总，我要出去一下。
　　杨总颇为大度地说，行啊，老景。
　　光头男笑着说，老景，你早点回来啊，别同我们玩失踪。
　　老景拍着胸脯说，放心吧，不会的，跑得和尚跑不了庙，再说，我年纪这么大，腿脚不太灵光，往哪儿跑啊？
　　老景原以为杨总会派人跟踪自己，他已做好了准备，利用熟悉小区周围的优势，尽快甩掉尾巴，确保存折和房产证安然无恙地放进自家的地下车库里。
　　既然身后没有尾巴，那么，老景也就能够毫无顾忌地将存折和房产证藏在地下车库里一个摆放杂物的角落。做好这一切，他长舒了一口气。
　　直接回家，几步之遥，显然会引起杨总等四人的怀疑。老景灵机一动，走到小区附近的超市里，购买一箱矿泉水和几斤香蕉。搬到家里时，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不少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杨总、T恤男、光头男和眼镜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玩手机游戏，似乎成了这个家庭的主人。老景看见这一幕，是可以容忍的，他怕英子难以接受。拿抽烟来说，英子对烟味过敏，只要闻到烟味，浑身上下就会不舒服。老景抽了几十年烟，在她的逼迫下，也戒了几十年，从刚开始的每天两包减少到每天一包，每天半包，直到这几年，他每天只抽两三支烟，英子这才默认他的这一习惯。结婚几十年来，他坚持每天早晨起床后和晚上入睡前，认真地刷牙、洗澡，确保她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偶尔听到老景的咳嗽声，英子都会如临大敌，数落他的肺部被烟熏成了乌黑的一团。
　　老景将矿泉水和香蕉放在杨总等四人的面前，请他们喝水和吃香蕉。
　　杨总拿起一根香蕉，在手里掂了掂份量，又放回原处，说，老景你别只顾着献殷勤，要想办法筹钱帮大奎还债啊。
　　光头男附和道，是啊，我们杨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老景恳求道，杨总，有话好商量，我请求你们别在我家里大喊大叫，这样会影响到左邻右舍。
　　杨总说，老景，你怕家丑张扬到外面去吧？
　　老景朝杨总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教育好大奎，子不教父之过，这个责任，这个过错，应该由我担着，至于筹钱的事情，容我想想办法。
　　杨总说，老景你不能拖，一拖就同景大奎没什么两样了，他有缓兵之计，我有钉子精神。
　　T恤男说，我们杨总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连房车都开过来了。
　　眼镜男说，我们杨总来到江北雄州镇之前，把北京的乐万家投资管理公司委托给朋友打理了，一门心思讨债，不达目的誓不回。
　　光头男飞快打开一只纸箱，露出面包、碑酒、冰红茶、花生米、鸡翅等食品，说，老景，你看清楚，这是咱们打持久战的后勤保障，杨总的房车上还有几箱子，吃完了，咱们还会去采购。
　　是的，是的，我能理解，我能理解，请你们相信我。老景一边说着，一边给杨总等四人分别递上一瓶矿泉水和一根香蕉。
　　杨总说，老景，我们不会限制你们老俩口的人身自由，你们老俩可以出去买菜，散步，看看风景。
　　光头男补充道，景大奎不给钱，杨总和我们兄弟仨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老景朝着杨总等四人点了点头，又一次走进卧室时，英子趴在床上，一只手在欢欢的身上抚摸着，嘴里念叨着，欢欢别怕……别怕……有我呢……天塌不下来……塌不下来……
　　等到老景关上房门，英子问他，那些存折和房产证藏好了吗？
　　老景说，藏好了，你放心吧。
　　英子又问，你去一趟地下车库，怎么这么久？
　　老景告诉英子，自己给杨总等四人买来了矿泉水和香蕉。
　　英子忍不住埋怨老景乱花钱，大手大脚，似乎跟钱有仇似，不大把大把地花出去，心里如同猫抓。
　　老景说，来的都是客，再说，是大奎欠杨总那么多钱，不是杨总欠大奎的……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走，咱们一起去问问杨维业，他为什么要借600万给大奎？大奎有本事借这么多钱，为什么没本事还？英子打断老景的话，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拉住他就朝卧室外面走。
　　欢欢被女主人的突然发飙吓得呛够，只得缩进了墙角，眼睛里流露出惶恐，英子无暇顾及到它。
　　站在杨总等四人面前，老景正要开口，却被英子抢了先，杨总，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借600万给大奎？大奎向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他怎么还不上你的这笔钱了？
　　老景附和道，是的，我和英子要搞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能糊里糊涂、不明就里，被大奎给卖了。
　　儿子卖老子？这话听着新鲜，我把事情的前后经历统统告诉你们老俩口吧。说完，杨总哈哈大笑，T恤男、光头男和眼镜男也跟着笑起来。
　　
　　6
　　
　　下面是杨总原汁原味的叙述——
　　在别人眼里，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父亲多年在石家庄开发房地产，谈不上拥有几个亿的家产，但拿出几千万，应该轻轻松松，不是什么难事。
　　我从英国留学回来后，父亲希望我留在石家庄，留在他的公司里，做他的接班人，但我对房地产不感兴趣，觉得每天都与一帮瓦木工和水电工打交道，与钢筋、水泥、沙石等建筑材料打交道，没什么意思，层次也不高。再说，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大楼，虽然能赚大钱，但是，到处都在拆迁、造房子，房价那么高那么坚挺，新增人口却一直没出现爆发式增长，所以，房子总有严重过剩的那一天。不仅是房子，就连钻石、黄金等贵金属，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供过于求，呼呼掉价是必然的。一次对的选择，胜过千百次的努力。所以，打死我也不会去做房地产，让子承父业见鬼去吧。
　　这一番奇谈怪论，将父亲气得够呛，他说我在国外学到了尽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说，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父亲得知我打算独立创业的念头之后，没说什么，安排手下的会计，给我开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当我将支票拿到手里正准备离开，父亲却把支票收回了，他要我写一份承诺书，内容是，如果我杨维业败光两千万元创业启动资金，证明我不适宜从事房地产之外的行业，不适宜另起炉灶开公司，甘愿回到父亲的房地产公司里任职，从此不再单飞。如果我违背上述约定，自愿断绝父子关系，自愿放弃父亲所积累的家产。
　　承诺书作了公证，我才拿到两千万。老景，你说，我父亲做得够狠吧？
　　有了两千万创业启动资金，我不愿待在石家庄，只盼着离父亲远一些，更远一些。淘金北上广，人生没遗憾，这是全国各地有志青年的共识。在北上广这三个城市中，我选定了北京。
　　在皇城根下，我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加上一时没有找到好的项目，如果急着创办公司，只能是死路一条。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经一位新认识的朋友介绍，认识了景大奎。他口才好，思维敏捷，实战经验强，让我脑洞大开。说实话，第一次见到景大奎，我就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对我挺不错，无论我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他都不厌其烦地予以解答，让我心服口服。
　　最让我佩服的是，景大奎年轻时，毅然放弃江北雄州镇的事业单位的稳定工作，来到南京闯荡，他没有任何资金、资源和人脉，完全是白手起家。从开一家小小的水果店，他慢慢做起，一步步将生意做大。积累了数十万元资金，他改行销售通讯产品，从几万块一部的大哥大，到几千块一部的手机和上千块一只的BB机，他做得风生水起，终于圆了千万富翁梦。后来，他来到北京发展，除了做手机生意，还涉足石油贸易及医疗器械、环保产品销售等行业。
　　景大奎同我一样，对房地产开发提不起丝毫兴趣，虽然他的名下有数套别墅、豪宅，但他并不想进入这个行业，从中大赚特赚。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做生意要学会取舍，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始至终保持着“万里长江之水，俺只取一瓢饮”的平和心态。
　　不仅如此，景大奎对贸易的超级痴迷，更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告诉我，
　　贸易商同生产商相比，更灵活，更自由，所投入的资金不多，公司人员也不用太多，而且船小好掉头，随时都可以更换产品，哪样赚钱，就卖哪样。
　　我一听，连声说好，我对景大奎说，开一家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有三四百万足够了。如果拿这笔资金去搞房地产，只是杯水车薪，在闹市区，别说建房子了，连买一块小小的地皮都不够。
　　就这样，我把景大奎当作老大哥，当作师傅，当作向导，当作引路人。我和他每一次相见，都有说不完的话。彼此掏出的都是肺腑之言。
　　当我向景大奎表示，自己打算开一家商贸公司，请他帮帮我。景大奎希望我先积累些经验，别急着当老板。我说，奎哥你让我给别人打工，我真不如回石庄家在父亲的公司里混饭吃呢。景大奎让我做他的助理，每月发给我1万元工资作为生活费。
　　老景，说实话，景大奎的这一安排，让我动了心。不过，我考虑了两天，对他说，景哥，我只想和你合伙开一家新公司，你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至于开公司的资金，我这里有500万，你看够不够？
　　景大奎当即表示，自己看中泰国的几种纯天然保健产品，打算引进到北京来销售。他问我，维业老弟，你有兴趣做这个吗？为了达到与景大奎并肩战斗的目的，我当然有兴趣。这年头，有人帮我发财，就是最大的爱了，我只能抓住这份爱。
　　景大奎说，好啊，维业老弟，你出800万，我出800万，咱们兄弟俩共同在北京注册成立一家商贸公司，我做董事长，你做总经理，你看如何？
　　一切按照奎哥的指示去办，我高兴极了，居然打起了官腔，景大奎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不到两个月，景大奎和我各占50%股份的北京福如东海商贸有限公司就横空出世了。从租房子到办资质 ，再到招员工，我们用的是深圳速度。这个新公司距景大奎的老公司很近，步行只需七八分钟。这样一来，景大奎可以两头兼顾。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业务拓展是永恒的主题。福如东海公司成立后，在董事长景大奎和我这个总经理，以及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下，业务做得还不错，但是，因运营成本过高，一连好几个月都是入不敷出。
　　作为景大奎在福如东海公司的惟一合伙人，我真心盼着公司盈利，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还对景大奎说，公司如缺少资金，我可以想些办法。可是，景大奎将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自己的老公司，对于福如东海公司很少过问，只是委托几个信得过的亲信来打理。
　　更让我寒心的是，景大奎的几个亲信把我给孤立起来，时时、处处、事事都要听命于景大奎。我带过去的三个兄弟，都被景大奎给裁员了，说他们能力一般、表现一般、业绩一般。在福如东海公司，我只能对自己一个人发号施令。我越来越成为聋子的耳朵，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如果没有景大奎的授意，他的亲信们敢这样做吗？这不是要把我给架空，给一脚踢开吗？
　　在福如东海公司，我投入一半资金，占一半股份，可以当半个家，做半个主，是吧？老景，请你给我评评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承认我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景大奎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啊，老景，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老景忍不住打断杨总的话，说，杨总，你歇一歇，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究其原因，杨总像街头长舌妇一样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听得老景的耳朵眼里都快冒出笋状的老茧了。
　　英子早已对杨总的卖弄口舌而不耐烦了，她牵着欢欢进了卧室，关上了门。T恤男、光头男和眼镜男自始至终，作洗耳恭听状，这让老景想到了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奴才。
　　大奎拖欠杨总的600万，不是高利贷，不是赌债，也不是与女人有关的情债，而是合伙开公司所产生的债务纠纷，这让老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杨总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矿泉水，告诉老景，大奎是个亿万富豪。
　　老景说，啊，大奎是亿万富豪？他既然是亿万富豪，怎么连欠你的600万都拿不出来？
　　杨总说，大奎这个亿万富豪，早已属于过去时。
　　为了让老景明白，杨总做了个翻书的动作，解释道，身家上亿的景大奎成了翻过去的一页，因投资失误，他现在连千万富翁也算不上。在北京，百翁富翁多如牛毛，千万富翁遍地都是，五环内随便一套房子，就价值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从表面上看，景大奎仍然是众人眼中的亿万富豪，不过，那只是一个空架子，他名下的资产或许有1个亿，但欠银行的钱不在少数，很有可能超过1个亿。他奋斗这么多年，不是负资产，也就烧高香，也就阿弥陀佛了。
　　通过杨总的介绍，老景得知，有的大老板愿意以两百万年薪的价码，聘请景大奎前去担任公司高管，但景大奎坚决不肯。
　　老景好奇地问道，大奎真的这么值钱？大奎凭什么不去啊？
　　杨总说，大奎的人脉资源值钱，他苦撑着继续当这个半死不活的老板，不去给别人打工，是丢不下面子呗。
　　老景叹了一口气，说，大奎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请问杨总，什么叫“人脉资源值钱”？
　　杨总解释道，景大奎在北京结交的朋友，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个个非富即贵，累计起来的总价值达上千亿之多，谁都想通过景大奎，得到他的朋友圈，从中大把大把赚钱。
　　老景终于恍然大悟，以商量的语气说，杨总，你既然说大奎这么值钱，他拖欠你的600万，可以朝后缓一缓啊。再说，你家里富得流油，600万不算什么钱。
　　杨总先是笑着强调，600万对自己的家庭企业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自己所拥有的财务自由，是景大奎是望尘莫及的。然后，他板着面孔，要老景说服景大奎向自己认个错，介绍几位身家超过10个亿的大老板给自己，600万欠债可以一笔勾销。
　　老景说，这个要求并不高，杨总你对大奎说过此事了吗？
　　杨总点头称是。
　　老景无奈地说，我知道大奎是一根筋，犟到底，难为杨总你了。
　　说完，老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10点了，再不去菜场，午饭肯定受影响。于是，他对杨总等四人说，杨总，我去买菜，中午让你们尝尝我的拿手菜。
　　杨总说，老景，我和三个小兄弟到你府上，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讨回600万债务。
　　光头男附和道，对对对，我们是来讨债的，不是来吃饭的。
　　T恤男说，老景，我们杨总哪样山珍海味没吃过啊？不稀罕你做的拿手菜，你快去筹钱吧。
　　眼镜男正要开口，老景赶在他的前面，说，杨总，你们既来之，则安之，债要讨，饭更要吃，再说，筹钱需要一个过程，我的亲戚朋友家里不可能放着大量现金，等着我去借啊。
　　杨总说，老景，我看在你会做人的份上，不再逼迫你了，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一下，不把600万拿到手，我和三位好兄弟是不可能离开这儿的！
　　老景朝杨总稍稍点了点头，哈了哈腰，说，明白，明白。
　　在买菜途中，老景想到的是，吃人嘴软，中午好好招待一下杨总等四人，让他们对自己的印象更好一些，然后磨破嘴皮子也要说服他们离开这里，最起码晚上住在房车上，白天再过来讨债，确保自己和英子能睡个安稳觉。
　　老景还想到，午饭后再打个电话给大奎，同杨总好好聊一聊，让他俩各自退让一步，一个逼债不要太急太狠，另一个筹钱主动些积极些。这样一来，杨总和大奎之间由600万欠款而闹出的矛盾，不就得以化解了吗？
　　骑着电动自行车，刚刚来到菜场门口，手机响了，老景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奎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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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奎急切地问，爸，杨维业等四个家伙像癞皮狗一样赖在家里不肯走，是吧？
　　老景说，小奎，你的话别说得这么难听，现在，他们成了我的客人。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奎告诉老景，是大奎打电话给自己的，自己在公司里开会，手机没带在身上，直到会议结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这才回电给大奎，大奎要我赶紧同你联系，想办法把杨维业等四个家伙弄走。
　　老景说，大奎欠杨总600万，杨总大老远地找到我这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输理的一方，哪能赶人家走？杨总拿不到钱却抬腿走人，那他也得心甘情愿。
　　
　　小奎长叹一声，说，爸，我就知道你心肠太软。这样吧，我马上打110报警，请江北雄州镇派出所民警帮忙，把杨维业等四个家伙轰出去。
　　老景急了，急得满头冒汗，他连声说，别别别，别这样，杨总他们在家里相安无事，并没有胡作非为，我有办法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忙你的，别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大奎欠债600万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