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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3/26
历史
小说
香憾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六:
韩琦打心眼里谢谢邓可清局长对漱玉案件的批文意见的。
那场虚惊让韩琦有一个足够的理由以监管责任人的身份理所当然地走进她接触她,内心压抑多年的欲火终似春日蓬勃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地疯长。漱玉的才情,漱玉的柔弱,漱玉的羞媚。在韩琦心中被深深勾勒成一幅最理想的情人模型。所以,尽管这么多年来身边不乏追求者,韩琦终是没遇见动心的女人。但韩琦也知道的,他是不可能娶漱玉的,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他苦心经营起来的美好前程。这让他时常陷入无可自拔的烦恼中。漱玉的可人撩拨着韩琦,也让韩琦再一次滑向道德边缘,他急需苦思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如何能在不失去眼前的情况下占有她!
韩琦第二天来漱玉这时,漱玉正好放了学回到家。韩琦上楼时连房门也没敲就进了房间,照着老样,拿出了本子和笔,还在那张太师椅上坐下,接着重复了一番昨天的问话,毕了收起手中的家什,点上了一根烟,没走的意思。
“有开水吗?”韩琦点烟时没抬头,说这话时也没影响到“政府”的形象。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漱玉这话差点就说出了口,还好及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赶忙应了一声“有”,便转身取了水壶倒上水,这期间在心里咒了自己一句。
“还好吗?”接过漱玉手上的杯子,虽没起身,这回韩琦却抬了头,眼神和缓了许多。
“什么?”漱玉有点不敢相信韩琦刚才的那句话出自韩琦口中,像一股电流通过了全身。多久没听到过韩琦用这般温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了,漱玉几乎全身打起了颤,这声音似乎是来自梦里,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却很有穿透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其实,离开你我也很痛苦!”抽烟的韩琦竟然低下了头。
“你——你……”漱玉已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眼泪瞬间打湿了脸颊。她经不住韩琦的这一声道歉,婆娑的泪眼盯着韩琦,就站在原地颤栗着。
“玉,一个人总归不是个事,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吧,一来生活上有个依靠,二来政治上也不用老这么提心吊胆的,我多少也放心点。”
“我不嫁,我可以教书,我不用委身于任何男人的,而且,不是上面批示下来说我无罪吗?”
“这次我来就是要告诉你,镇里看了你的资料,签了意见,虽说是你没有过反革命行为,但你却不能继续教书了。”韩琦吐出一口烟,说出了又一句让漱玉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这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在漱玉脑里“轰”的一下炸响,瞬间空白。
漱玉的无助很轻易地就点燃了韩琦熊熊欲望的火,“玉,我爱你!”韩琦猛地起了身,抱紧了如泥雕木塑的漱玉,滚烫的嘴唇拼命地凑上漱玉的脸颊、眼帘、耳根、前胸,手,也在同时胡乱地扯扒着漱玉的衣扣、裤扣……
漱玉没动,只任由着韩琦解开她的衣裤,裸露着躺在床上,像早年在怡红院接客时一样,连眼睛也没闭上,任凭韩琦喘着大气粗鲁的动作,甚至乳头被韩琦的手揉捏痛得发烧也没有皱一皱眉、吭一吭声。漱玉这时几乎就是个死人,她闹不明白,韩琦究竟想怎样,这句“我爱你”又究竟有多少可信度,整个人陷于一阵迷茫之中。连那枯干许久了的性欲,在韩琦的撩拨下也丝毫未得唤醒。这一刻,身上的韩琦只是一团肉,自己的身体也仅仅是一团肉,再无其他。唯有的,是那句“我爱你”始终在耳际回荡。
漱玉想起八岁那年挣脱着不肯进怡红院的无助,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接客的挣扎反抗,想起为了脱离“地狱”而讨好刘怀玉时的委屈,想起为韩琦交付一片真心却被步步践踏的自尊。如今,教书也被剥夺了,这是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值得活着的理由。漱玉觉得有着前所未有的累:“算了,谁能抗拒得过命运?世间形形色色的男人,嫁谁不是一样?只是从此没了漱玉,留在的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躯体罢了。”
漱玉眼神空洞而飘离,带着些许的恨,也带着些许的自轻,对着韩琦居然露出一丝微笑:“行,我若嫁人了,你大可安心了?”
说这话时的漱玉感觉一股热血直涌脑门,天花板开始旋转,模糊间还看着韩琦穿好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仍不忘丢下一句话“那就这样说定了。”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刹那间静谧,终于被吞噬在漆黑里。
漱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床头边除了林檎、五伯、五婶焦虑的目光之外,韩琦身边还萎缩地站着一个瘸脚的陌生男人。
韩琦说:“他叫林老实,公果庙的,是个三代贫农,经组织推荐现在任职大队副书记。都来好一阵子了,见你没醒硬是不放心走,怎么说也要等你醒来”
漱玉这才有空打量着林老实,穿着一件簇新的中山装,灰色的裤子与深黑的上衣有些不协调,而且,有些泛白的解放鞋上两根鞋带也新旧不同。这副装着让漱玉有点说不出滋味。但漱玉知道不该在脸上显露什么的。
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尽管韩琦使劲地想活跃着气氛,但林老实一直勾着头,且在不得不回答的时候才开口说了总共七句话。
漱玉想:“这林老实果然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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