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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  命理

　　（1）
　　我喜欢岭南，是因为我想睡的那个女人就生活在岭南。她个子不高，只有一米6多一点，丰腴没有任何赘肉，可以将腰杆挺的笔直，从背后看就像旗杆一样。我对猫腰的女人没有好感，我将贴身酒壶的酒盖打开，酒香四溢，香气扑鼻。李淳星道：“不许喝，喝酒误事。”他将夺下的酒壶藏在自己怀里。刚从勾栏院出来，一个腰如水桶的女人怒斥道：“你想和老娘谈生意，老娘还不想和你谈呢，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
　　我和李淳星哈哈大笑道：“钱都买酒了，有个屁的钱。”李淳星捏住鼻子道：“我刚才放了一个屁。”我道：“我刚才在里面放了两个。”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同时捏住鼻子道：“好臭。”眼看到了黄昏，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口袋里没有银子了，只能喝西北风。怪不得赖布金道：“在大唐习武很贵，真的很贵。”我去看包子铺老板娘胸脯的四两肉，李淳星趁我去和包子铺老板娘打情骂俏，从蒸笼里顺出来两个大肉包子。
　　过一会听到老板娘在破口大骂道：“谁偷了老娘的肉包子。”我和李淳星躲在巷子口蹲下来偷偷啃包子。
　　这是岭南的一座小镇，天后说这里离大司命的家很近，我乐得安逸就在小镇上住下来，但是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因为没有银子，只能睡大街，好在岭南吹的都是暖风。我看向镇子口人来人往，从北到南的外地商客。
　　我对李淳星道：“干脆我们做生意吧。”李淳星瞪大眼睛道：“好呀好呀。”但是很快我们两个人沮丧道：“没有本钱。”21世纪我学过互联网金融，知道借鸡生蛋这个典故。借一只鸡，半年后还两只鸡，外加20枚鸡蛋。
　　起初没有人相信我们两个流浪汉会还她们的鸡，我们两个饿到眼花的黄鼠狼，见到鸡还不把鸡吃到不吐骨头。我不得不和李淳星开始猜拳，如果我输了，就牺牲色相，找两个托。如果李淳星输了，就不用化妆干脆用个破碗当乞丐，当街乞讨。
　　结果我输了，我和当地几个丈夫常年在外走生意，一年不回几次家的女眷关系都不错。我经常和她们打情骂俏，其实在这个小镇上，屁大的事都瞒不住。一是说常年不回家的生意人在外养了外室，二是说这几个女眷不干净，都是勾栏院出身，总变法勾引青面俊生。
　　我用河水洗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屁股道：“还挺白。”我开始学模学样的去敲门，敲了第一家被骂出来，敲了第二家被打出来。女眷道：“德行。”李淳星道：“就算是要借鸡，也没有你这样光明正大去敲门，怕不被人看见。”
　　我只好晚上去，大门大户家都养了不少丫鬟，女仆宅子离的很远，主人宅子在内，仆人宅子在外。我打算翻墙头，结果李淳星告诉我有后门。我刚要去后门敲门，看到一个白面书生去敲后门，不多时一个丫鬟开门。书生看向丫鬟道：“你家小娘子可在。”
　　我记住了敲门的节奏。一连几天我都蹲在大户人家后门，发现这几户大户人家都不干净。我和李淳星坐下来发呆，李淳星道：“咱们这鸡还借不借。”我道：“借，必须借。”我用文房四宝分别在不同人家门口留下纸条，纸条上道：“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要不想我这个大嘴巴说出去，天亮以前，你们每户人家必须送一只母鸡到镇郊十里外的乱葬岗。”
　　城郊十里外的乱葬岗，平日里没人去，我和李淳星没地去，就住在这里。留下纸条后，我们一连在乱葬岗呆了三天，也没见个人给我们送鸡。我和李淳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讲的明白一点，是这女眷认为我不够狠。
　　古人偷情罪名很大，浸猪笼，就是用一个笼子将偷情的女子装进去，然后沉江，直到女子淹死。还有一个罪刑，就是骑木驴，将女人放在木驴上，木驴会自动晃动，时间久了，女人基本上会死在木驴上。
　　我将罪名写出来，让这些女眷悬崖勒马。当天就有效果了，我看到一个女人蹑手蹑脚，怀里抱两只芦花鸡来到乱葬岗，胆战心惊，看向一个墓碑跪下来直接叩头，估计这女人以为鬼老爷馋了，要吃鸡。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讲实话这个镇子上的民风真不咋滴，一晚上的功夫，我和李淳星名下产业，二十一只芦花鸡，三十筐鸡蛋。天亮的时候，就看到衙门里来人了，因为镇子上说乱葬岗闹鬼。
　　一个女人指向一块墓碑道：“大人，就是这里，你看还有吃剩下的鸡骨头。”我和李淳星因为太久没吃荤腥，就拔毛煮熟了几只鸡。衙门里的衙役困惑道：“这鬼大爷，怎么也吃熟食，还是叫花鸡。”
　　我和李淳星躲起来，憋住笑，等衙役走了，我问李淳星道：“我们是不是太缺德了。”因为有了芦花鸡，我们就可以开始借鸡生蛋，将十几只芦花鸡往镇子上一放，之前瞧不起我们的人都围上来道：“外乡人，你发财了？”
　　我道：“你们这些土冒，对新鲜事物只会排斥，向你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发财。”我将两只芦花鸡往鸡笼上一放对围观的人大声道：“看见没有，正宗的岭南芦花鸡，县衙大老爷平日都吃不到几只。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们愿意借我一只鸡，别管是什么鸡，只要是母鸡，半年后我还你们两只芦花鸡。”
　　我看到之前半夜有人敲后门的一位女眷靠上来，看向芦花鸡，她肯定认出来了，但我一点不慌。这个女人向我抛了一个媚眼道：“外乡人，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来两只。”这个女人极其聪明，让丫鬟去买了两只芦花鸡交给我，签字画押。
　　女人悄悄掐了一下我腋下的懒肉轻轻道：“死鬼，我家今天晚上没人。”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我的生意在镇外传开了。
　　（2）
　　这个镇有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名字叫莲花镇，如果我是镇长一定会改名叫双峰镇，烂大街的名字了。这里过往的商客很多，时不时有外乡人路过，有富有贵，有病有穷，很难有外乡人能在这里扎根。并非这里的人排外，实在是一言难尽。一个哑巴一个傻子，镇子里总有人叫这两个孩子，起初同龄人叫习惯了也就习惯了，大人也懒的管。哑巴是一个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在镇口卖糖葫芦。傻子比女孩大不了几岁，是一个男孩。听说把自己将来要考取功名的钱全部用来买了一本武林秘籍。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上并不少见，走江湖的经常会用侠义之名糊弄本地人。
　　傻子并不傻，如果真傻的话，就不会照顾一个同为外乡人的哑巴，因为花光了所有钱，傻子只能上山去采药，今天上山采药的傻子被毒蛇咬伤了，因为没有钱，腿肿的老高。“一个哑巴，一个傻子，还真是绝配。”同龄人嬉笑一哄而散。我看到哑巴没有出摊，而是用木床拖傻子到处求医生。时不时有同龄人丢过来泥巴，胆子大的同龄人走过来，一把推开哑巴看向傻子道：“你的如来神掌呢？还是个高手。”在傻子脸上留下一滩尿渍。镇子里少有正义之人。
　　我不知道傻子有没有练过那本叫如来神掌的武林秘籍，在21世纪有一个叫周星驰的导演，告诉我掌法还可以从天而降。傻子看向我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很傻。”我看向傻子肿的老高的腿，21世纪有解蛇毒的血清。唐朝只能先将蛇毒吸出来，再用滚烫的开水去烫草药，再去敷上。
　　岭南蛇虫鼠蚁比较多，而且湿气重。我去看傻子的伤口，我问傻子道：“这毒你中了多久。”傻子道：“昨天夜里上山看到一株灵芝，结果灵芝旁边有一条蟒蛇，结果被咬了，要是白天蛇可咬不到我，我可灵活了。”我看向哑巴，哑巴委屈的直掉眼泪。
　　我问傻子道：“有什么感觉？”傻子龇牙咧嘴道：“腿有点麻痹，其它感觉都没有。”我心道：“常人被毒蛇咬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一命呜呼，这傻子的体质还真是特殊。”傻子道：“大哥哥，有救吗？会不会截肢，如果真要截肢，我情愿死。”我道：“不会死的。”李淳星去烧水，知道不用截肢，傻子宽心从怀里掏出他倾尽全部家当买下来的一本如来神掌。
　　我看向傻子道：“如果你想学武，就到大哥哥这里来，大哥哥教你们。”傻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大哥哥，你会武术吗？厉害吗。”我笑道：“很厉害的那种，这如来神掌是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
　　女孩唯唯诺诺看向我，我道：“你也想学吗？”女孩摇摇头又坚定点点头，我笑道：“等他伤势好了，你们一同来。”傻子不会怀疑我说的话，我看到李淳星给傻子吸出蛇毒，同时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草药上，给傻子敷上。傻子疼痛难忍，浑身是汗，傻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株灵芝递给我道：“昨天晚上的灵芝。”见灵芝上有一个缺口，傻子难为情道：“昨天中毒后疼痛难忍就想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就咬了一口。”
　　我道：“你叫什么名字？”傻子摇摇头看向哑巴道：“没有名字。”我看向傻子道：“从今以后你叫戌。”我看向哑巴道：“你叫卯。”我对两个人道：“如果你们无处可去的话，就留在大哥哥这里帮大哥哥看鸡。”
　　傻子忘记疼痛道：“真的吗？”我问傻子一个问题道：“你明明比同龄人都要强壮，为什么那些同龄人欺负你，你不还手。”改名戌的傻子道：“因为我要成为大侠，大侠是不可以欺负弱小。”
　　哑巴看向我，闪烁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向我，戌翻译道：“卯让我问你，大哥哥你是不是在等人？”我看向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道：“大哥哥的确是在等人，等一个愧欠的人。”戌道：“是大哥哥的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