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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  命理

　　
　　秦粤道：“你是不是萧游龙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看向秦粤真挚的眼神，秦粤道：“你不想知道山神庙发生的事吗？”我道：“你是谢蒂？”感觉到我不善的目光，秦粤道：“我是秦粤。”
　　
　　我心里恍然所悟，差点中了秦粤道，秦粤看向我清醒过来道：“差一点，差一点你就会说出你心中的秘密。”
　　
　　我怒不可遏道：“你催眠我？”
　　
　　（21）
　　天人合一，这个梵外大僧每一次出场，不是电闪就是雷鸣。和这个大僧站在一处，就到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境界。大僧道：“萧施主，我们又见面了。”我看向电闪雷鸣的天空和站在高处的我们道：“这样我们会不会被雷劈。”大僧道：“无妨。”体内金莲层层绽放，比我们之前见过一面时，修为又精进不少，我以为这大僧不在中国，早回梵外，才想到这个大僧和我有一战。
　　
　　我看向秦粤道：“你该不会和她是师徒关系吧。”大僧会心一笑道：“萧施主，果然聪颖。”我这才感觉到秦粤这个坑是大僧给我挖的。大僧道：“萧施主体内的金莲果然裨益萧施主，萧施主还是放不下吗？”见我古怪看向秦粤，陷入催眠的秦粤肯定一无所知。我道：“放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大僧道：“三十三年前，我和你的父亲萧雨霖有过一战，当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三十三年后，萧雨霖老了，我也不复当年，但这一战却是因为一朵金莲起因，如果萧施主放不下，就证明老僧输了。”
　　
　　大僧道：“佛门金莲可以裨益萧施主，同时救过萧施主，如果萧施主可以皈依佛门，老僧才算胜了萧雨霖。”大僧看向我，眼神空洞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玄机之处，我借秦粤口中说出你不是你，不知萧施主可否认？正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魂穿大唐，如此荒诞之事，换成局外人又有谁相信？我和萧雨霖赌的是道，你虽是萧雨霖的儿子，但你身负佛和道。”
　　
　　因为我不了解父亲，所以我不知道父亲年轻时有多强。但看到催眠中的秦粤，我感觉到似曾相识。大僧道：“这些都是宿命，当初谢蒂在山神庙刺你一剑带走你的性命，到了21世纪，这段宿命同样会上演。”
　　
　　我道：“我果然猜对了，秦粤就是谢蒂。”大僧道：“当年大唐山神庙一战，谢蒂出剑，当之无愧天下第一剑，带走你的性命。回到皇宫，见到天后，天后赐谢蒂鸩酒，谢蒂仰天长啸，一饮而尽。天后因要篡改历史，才接受赖布金纳谏，命令谢蒂来到21世纪，斩断你和公元687年到690年的大唐气运。”
　　
　　我道：“天后还是不死心。”大僧道：“你在，天后就得690年称帝，这是赖布金给天后出的计策。”我道：“历史不是已经说明武则天会在公元690年称帝。”大僧道：“你怎么不好奇赖布金为何要出卖你？”
　　
　　我道：“赖布金忠君。”大僧道：“赖布金算过你会死在谢蒂手里第二次。”我看向昏睡中的秦粤道：“你说我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大僧道：“我也是用九宫飞星，推演出秦粤是谢蒂轮回，先一步收秦粤为徒。”
　　
　　我道：“你是想救我？”大僧道：“命运往往就是这么荒诞无稽。秦粤是叶荣擎的女儿，叶荣擎是叶荣亭的弟弟，萧雨霖和叶荣亭又是结拜兄弟，避不开。而你偏偏又先一步自投罗网，放好好的青禾嘉华不经营，来到学校当教师，这便是宿命，避不开。”
　　
　　大僧又道：“本来有破解之法，就是在你三十三周岁之前，只要你们不碰面，这个劫难便可化解，如今看来，人算不如天算，无形之中你又助长秦粤一分戾气。”大僧看向我道：“你命中儿女双全，本是富贵之命，如今连我都帮不上你了。”
　　
　　我道：“我不明白，你我本有一战，为何你会处处袒护我。”大僧道：“你体内有佛主遗留人间最后一朵金莲，金莲灭则世间再无佛法，末法降临，恶魔侵蚀人心，佛不再是佛。”见我似懂非懂，大僧道：“我体内金莲是未来莲，你体内金莲是现在莲，佛主座下金莲是过去莲。”
　　
　　我大致明白了，高僧突兀出现，并非意外。高僧是想告诉我和佛教渊源。如果我是佛界留给人间最后一朵金莲，那么谢蒂就是人间第一个魔。高僧收谢蒂为徒，又何尝不是想渡魔成佛。
　　
　　我看向高僧道：“现在你可以将秦粤唤醒了吧。”高僧道：“当然，我之即去，秦粤即醒。”高僧消失在云海里，原本晴空万里的上海下了一场电闪雷鸣的大雨，秦粤睡的口水都流出来道：“居然下雨了。”
　　
　　我看秦粤的眼神，多了一丝揣测之意。我并不怕死，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用大僧的话讲，秦粤会暴走。
　　
　　我告诉秦粤道：“在学校你是秦主任，但是你休想以权谋私，如果你再对我不客气，休怪我辣手摧花。”我拼命想那一夜山神庙发生的事情，这段记忆就像是从我的记忆里被抽空一样，刚才突如其来的雷雨，惊动了傅绵蓉，雨中傅绵蓉一人红衣撑红伞，向教学楼慢慢走来。
　　
　　我不是我，但是那段一千多年前的记忆却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看到傅绵蓉警觉道：“你怎么来了？”傅绵蓉将红伞收好，看向天空道：“天有异象，我便断你有事，怕你出事，我才不得不违约来见你。”傅绵蓉看向秦粤站在教学楼窗口，拉住我的手道：“跟我走。”
　　
　　傅绵蓉拉我的手在雨中狂奔道：“那个人是谢蒂。”我心中一惊道：“你为何会知道。”傅绵蓉道：“我不信佛和道，但是谢蒂的身上有魔的味道。”我在这个小女子的后面，跟上这个小女子的步伐。
　　
　　我感觉到有光，傅绵蓉拉我躲开一道暗光。我看向秦粤在教学楼动了动手指，御物术，秦粤只是用御物术将楼顶天台闲置的一根钢管硬生生坠下，傅绵蓉推开我，避开钢管，钢管插破傅绵蓉的红衣。
　　
　　秦粤推开窗户咯咯咯直笑道：“小萧老师，当心点。”秦粤笑中有泪。傅绵蓉带我离开的路碰巧是正在装修外立面的前教学楼，工头看向空中，一个劲道歉道：“对不起。”
　　
　　（22）
　　我不确定是不是巧合，还是秦粤的确会御物术。傅绵蓉道：“别去学校了，危险。”我道：“我会怕她？”傅绵蓉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给你的那个虎牙，你还戴在身上吧。”我道：“有什么说道吗？”见我摘下虎牙，傅绵蓉道：“问一下。”傅绵蓉开车离去。
　　
　　叶红雨告诉我道：“秦粤要请我和你吃饭，你去不去，你要是不想去，我就给回了。”我道：“为什么不去？”我对秦粤的印象还算不错，即便是初次印象不好，现在也改观很好。我最近比较喜欢吃云南菜，就告诉叶红雨，让秦粤安排一家云南菜馆。
　　
　　我先到菜馆点菜，叶红雨到了后，看向我道：“萧游龙，你站起来。”叶红雨看到我完整站在她面前，用拳头捶我道：“你吓死我了，刚才我妹妹告诉我，你在学校出了点意外。”我道：“是吗？她还说了什么？”
　　
　　叶红雨见我冷静，狐疑道：“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道：“你说呢？”这个时间节骨眼，秦粤进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在学校，萧老师是我的下属，我当然要严厉一点。”
　　
　　叶红雨道：“怎么突然要请我和萧老师吃饭？”秦粤道：“萧老师，你就说下午那情形你害不害怕，多吓人，要是那个钢管穿到你身上，还不把你穿成血葫芦，萧老师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老天要收你。”
　　
　　叶红雨道：“我先去洗手间。”我看向秦粤道：“下午的事，是你捣的鬼。”秦粤道：“御物术吗？这个你也信。”秦粤看向我道：“不过，天意难违。”我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哪里学来的巫术。”
　　
　　秦粤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见到叶红雨突然回来，秦粤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看向不明所以走进来的叶红雨哭哭啼啼道：“姐，萧老师欺负我。”看到秦粤的内衣露出来，叶红雨道：“怎么回事。”我道：“你这个妹妹可真不简单，她说我非礼她，那么我就非礼她。”叶红雨道：“别开玩笑了。”拉自己妹妹坐回座位，把自己的外套递给秦粤。叶红雨道：“秦粤，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
　　
　　秦粤吐吐舌头道：“知道了，姐姐。”我点了我喜欢的云南菜，等菜上齐，我便开始狼吞虎咽。秦粤道：“萧老师，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秦粤几乎咬牙切齿沉声，但是脸上还是挤出笑容来。
　　
　　我同样皮笑肉不笑道：“你姐姐，没有告诉你吗？我萧游龙能走到今天，完全是一步一个脚印，百毒不侵。”我送秦粤和叶红雨上车，自己则步行。我隐隐约约听到铃铛声，想到秦粤今天晚上的一句话道：“萧老师，小心铃铛声。”
　　
　　我没有回头，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风铃声很熟悉，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着了秦粤的道。我闭上眼，轻轻咬破舌尖，这是破障眼法的手段，我回头看向搭在我肩膀扛幡的一个中年人，并不是幻觉。
　　
　　我看到大半夜出殡，有一口棺材，我看到那个中年人冲我笑道：“兄台，你挡到了死人的路。”我这才感觉到一阵阴风，山神庙门口一行人，抬一口棺材吹吹打打。我看到大喇嘛，这些喇嘛念经。天空洒下不少执钱。
　　
　　我问中年人道：“你们要去哪？”中年人看向我，撇了一眼四下道：“人死了，当然要过奈何桥，难不成人死了能复生。”我道：“人死了为什么不能复生？”中年人道：“人死了，就证明阳寿尽了，如果复生就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中年人将脸贴近我左看右看，掐指一算道：“不应该呀，你明明阳寿尽了，何为还好端端活在世上。”这个时候碰巧抬棺人将棺材打翻，我看到棺材里一个人从棺材里滚出来，眉心中了一剑。
　　
　　中年人看了看我，看了看棺材的死尸道：“一模一样。”我感觉到我的面前，立刻天罗地网。中年人对喇嘛道：“借尸还魂，这是一个死人。”
　　
　　一阵冷风吹过，一个小男孩撞了我一下，我立刻从梦中惊醒，小男孩嬉笑道：“叔叔，你闯红灯了。”我向小男孩投来感激，正阳之气救了我。我哪里还在乱葬岗，分明在大上海，而且还站在十字路口红灯区，如果不是小男孩撞了我一下，我差点就被车撞上，开货车的司机骂骂咧咧道：“赶投胎呀，死都不会选个地方。”我一脸歉意道：“我这就过去，不过兄台，依你之见，我应该选个什么地方死呢。”
　　
　　货车司机看神经病一样看向我道：“我怎么知道。”我笑道：“了解。”太邪门了，自从秦粤承认自己是谢蒂后，发生的事对我来讲太邪门了，看样子要烧香拜神。我心里道：“是不是得罪了当地的城隍爷。”
　　
　　我感觉到这条街一点都不简单，平日里走这条街只要十几分钟，今天感觉走了一个多钟头。我很不情愿站在城隍爷庙前，上了三炷香。我掐指一算道：“三阴日，难怪会撞邪。”今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助长阴湿之气，外加上电闪雷鸣，惊扰心魔。
　　
　　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集中在这条街上。让我想到了一个词，阴阳路。一想到这个词，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如果现在我站在阴阳路上，那么往前往后往左往右都不对。只能原地盘坐。
　　
　　我学道家盘坐闭目养神，将后背留给城隍爷。等到子时，阳气上升，阴气下降，历法一变，魔障自破。
　　
　　道家九字真言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我在城隍庙前整整坐上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我才睁开眼，往家的方向走，对于昨晚发生的灵异事件，我想把这件事忘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动用黄巾力士擒魔。
　　
　　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无缘无故开了天目。
　　
　　（23）
　　人一旦开了天目，未必是件好事。对于秦粤用阴阳路这个桥段，想让我死于意外，并非每个三阴日都会电闪雷鸣，下雨不止。至于秦粤的另一个手段御物术，如今我开了天目，六感合一，更难中招。
　　
　　天目是在特定环境才能开启。早上，在校园门口，秦粤见到我后很惊讶，上下打量我，在察觉到我并无异常，秦粤贴上来挤出笑脸道：“小萧老师，昨天的酒量真不错。”我和秦粤一样，笑的和一朵花一样道：“秦主任，我还要去上课。”我不用正面去看秦粤，就能感觉到那一抹的杀机。
　　
　　我进入教室，感觉今天的学生有点不一样，一个男生站出来道：“老师，男生宿舍闹鬼。”我看向这个男生道：“怎么可能。”我把目光锁定男生宿舍的其它男生，其它男生道：“老师，请你相信我们。”
　　
　　午夜的水槽总是会呈出血红色，不敢去看镜子，因为镜子里会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和贞子大致。我曾知道男生宿舍的一些历史，在建校以后，这个男生宿舍本来是女生宿舍，后来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一个女生在宿舍被校外社会人士强奸，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女生选择极端的解决办法，上吊自杀，特定的环境，同样是三阴日，电闪雷鸣，女生上吊后死于水槽。
　　
　　后来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将嫌疑犯锁定到了校工，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了了之。我问过校园里的帮工，帮工道：“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算一算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节。”我去翻查校档案馆，日子居然是昨天，就是说二十年前的昨天，那个女学生再次出现在水槽。
　　
　　男学生道：“脸怎么都洗不干净，只要对上镜子满脸就是血，太吓人了。”我问学校的帮工道：“那个校工还在吗？”帮工道：“早不在了，出了那件事情之后，那个校工就搬走了。”我又问帮工道：“那个女生有亲人吗？”
　　
　　帮工想了一下道：“本来是有，但是女生自杀以后，她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自杀，而女孩的父亲选择了跳楼，当时学校没有给解决方案。”校工指了一下我上课的那栋教学楼道：“就是在那栋楼的楼顶。”帮工叹气道：“学校方面一直在封闭消息，当时我还年轻，眼睁睁看到那个魁梧的男人从楼上跳下去，摔的惨不忍睹。”
　　
　　帮工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很慢很沉重，仿佛回忆起当初的那件往事。我看向帮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帮工道：“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老校长就引咎辞职，这么多年来走了不少老师，就剩下我一个。”
　　
　　我看向帮工道：“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帮工道：“我巴不得这世界上有鬼，为那个女生洗去冤屈。”帮工说到这里累了，我问道：“你有没有老校长家的住址。”帮工想了一下道：“有，不过好多年前了，也不知道住不住在那里。”
　　
　　帮工写的一手好字，将地址写在纸条上。我看向老帮工挥了挥手，表示感谢。为了解决男生宿舍的闹鬼事件，我不得不去男生宿舍一次，还没推开男生宿舍的大门，就感觉到一股属于男人味的刺激气味扑鼻而来。我看向寝室长道：“你们怎么不知道通风？”上海的天气本来湿气就重，还夹杂一股霉味。我去看了水槽一眼，水槽在二楼，宿舍楼一共三层，公用一个水槽和卫生间，男生宿舍在三楼。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开天目的原因，平时的六感没有今天强烈。我刚走进水槽，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让跟来的男同学瑟瑟发抖。我看向水槽里面，男生宿舍比较简陋，水槽整齐四排，每排有十几个水龙头，可供同时使用。我打开其中一个水龙头，同时看向水龙头汩汩流出的自来水。
　　
　　我抬头看了看棚顶，除了吊扇外，没有其它东西，我看向帮工说的那个位置，发现黯黄的棚顶上面有钉子的痕迹，当初那个女生就应该是在这里上吊而亡。我问男生宿舍寝室长道：“宿舍还有没有备用水槽？”
　　
　　寝室长道：“有，不过在一楼，有点小。”我知道一楼住的是高三学生，我对寝室长道：“我跟一楼学委打个招呼，你们这几天就挤一挤，这里暂时封上，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开。”寝室长看向我道：“老师，不会真有鬼吧？”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向水槽，我退出的那一刻，阴风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