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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

　　52、幼儿园大食堂，中午，内
　　
　　孩子们吃完饭的桌子上一片狼籍，几个人正在收拾。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把孩子们吃剩的东西分类，有米饭、馒头、鸡腿等分别装在不同的塑料袋里。
　　张一苗慢慢从男子身后走过来……
　　突然，张一苗冲上去手伸进装鸡腿的塑料袋里拿了一只较完整的，撒腿就往外跑。
　　男子反应过来，张一苗已经跑出去。
　　男子：哎？这孩子，没吃饭是怎么着。（继续收拾东西）
　　
　　53、幼儿园某墙角，中午，外
　　
　　张一苗蹲在墙角，四周看看确信没人时，从怀里摸出装了鸡腿的塑料袋。
　　张一苗又从兜里掏出一条鸡腿，装到塑料袋，揣在怀里。
　　张一苗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舔舔手指，离开墙角。
　　
　　54、幼儿园午休室，中午，内
　　
　　孩子们安静地睡着，张一苗轻轻推开门走进来。
　　张一苗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脱鞋，上床，把头蒙在被子里睡下。
　　被子下发出急促呼吸的声音。
　　毛妮（睁开眼睛，小声地）：张一苗，张一苗。
　　被子下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停止。
　　毛妮噘了噘嘴，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张一苗的被子下传出更剧烈的呼吸声，就连被子都是一起一伏的。
　　
　　55、幼儿园活动区，下午，外
　　
　　孩子们在做着各种游戏。
　　张一苗、毛妮、刘大勇站在人比较少的地方。
　　毛妮：张一苗，你真的要去找妈妈吗？
　　张一苗（坚定地点头）：嗯。我妈妈在南方，只要一直向南走，我一定可以找到妈妈。
　　毛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张一苗：我找到妈妈就回来。我和妈妈一起回来。要么我爸爸来幼儿园看不到我肯定会着急的。
　　毛妮（把手表摘下来）：这个手表给你吧，你只要顺着小黑针指的方向走，就一定可以找到妈妈。（帮张一苗把手表戴在手腕上）
　　张一苗（看了看手表）：谢谢你，毛妮。
　　毛妮（情绪也低落下来）：我也想妈妈。
　　张一苗：你知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吗？
　　毛妮：我妈妈在北京。
　　张一苗：北京？
　　毛妮（点头）：姥爷说小白针指的方向是北方。北京一定是在北方。（端起张一苗的手腕，指着指南针）你看，就这里。
　　张一苗：你和我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找到我妈妈，我也会和你一起去北京找你妈妈。
　　毛妮（想了想，笑着使劲点头）：嗯，我们先去南方找你妈妈，再去北京找我妈妈。（对刘大勇）刘大勇，你也和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刘大勇（低头，犹豫）：我，我，我不敢，我爸爸不让我离开幼儿园。——他会打我的。
　　毛妮（拉拉刘大勇的手）：我们是好朋友。
　　张一苗：找到我和毛妮的妈妈，我们再一起去你姥姥家找你妈妈。
　　刘大勇：我不敢离开幼儿园，我爸爸打得可疼了。
　　张一苗（对刘大勇）：那你不告诉老师我和毛妮去找妈妈了，好不好？
　　刘大勇（点头）：嗯，我不告诉老师。
　　毛妮：幼儿园的大门锁着，我们出不去呀。
　　张一苗：我知道哪儿可以出去——（从旁边的围墙跑出去）
　　毛妮看了刘大勇一眼，跟着张一苗跑出去了。
　　刘大勇情绪低落地慢慢坐在秋千上。
　　刘大勇（望着跑远的张一苗和毛妮的背影，喃喃地）：我也想妈妈——
　　
　　56、幼儿园某墙角，下午，外
　　
　　这里是幼儿园的一个花园，厚厚的雪上面留着两个小孩的脚印。
　　脚印尽头是张一苗和毛妮，他们的前面的墙角塌了一个洞。
　　张一苗半个身子已经探到洞外去……
　　
　　57、幼儿园墙外，下午，外
　　
　　张一苗吃力地往出爬。
　　终于爬了出来，张一苗拍拍身上的雪。
　　张一苗（弯下腰）：来，毛妮……
　　毛妮从洞口探出头来。
　　张一苗：头再低一点，小心碰了头。
　　毛妮出来半个身子。张一苗抓住毛妮的手，使劲拉……
　　毛妮终于出来了。张一苗帮她拍身上的雪……
　　刘大勇（OS）：等等我——张一苗，等等我，毛妮……
　　张一苗和毛妮弯腰看墙里面。
　　刘大勇正向这边跑来。
　　
　　58、幼儿园活动区，日，外
　　
　　宋老师（从办公室出来）：小朋友们，回教室上课啦。……快回教室，别玩了……
　　孩子们不情愿地慢腾腾往教室里走。
　　宋老师跟在最后一个孩子身后往回走……
　　李老师（从后边过来，着急地）：不好了，宋老师，不好了——
　　宋老师（回头）：怎么了李老师。
　　李老师（气喘吁吁）：刚才，刚才姐夫单位打来电话，说，说——
　　宋老师：怎么了？说什么了李老师，你快说呀——
　　李老师：姐夫的一只手绞要机器里，好像挺严重的，都进医院了。
　　宋老师（急地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就他逞能，和他说过多少遍了。……这……
　　李老师：赶快去看看再说吧！
　　宋老师：可是，可是……（看教室）
　　教室里传来吵闹声。
　　李老师：小王呢？他没来啊？
　　宋老师：她这几天有些咳嗽，我刚让她输液去了。
　　李老师：那，那……那我帮你看着。你赶快去吧。
　　宋老师：哦，哦。谢谢你啊李老师。（急匆匆走了）
　　李老师看宋老师离开，转身回了教室。
　　
　　59、幼儿园墙外，下午，外
　　
　　张一苗和毛妮帮着刘大勇从洞内钻出。
　　刘大勇（拍着手上的雪和泥）：张一苗，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妈妈。你们也帮我去姥姥家找妈妈，好吗？
　　张一苗使劲点头。毛妮也笑着点头。
　　刘大勇（拉起两人的手）：我们是好朋友。
　　三个孩子的手拉在一起，开心地笑了。
　　
　　60、幼儿园教室，下午，外
　　
　　教室里的孩子们在地上乱窜，吵闹。
　　李老师（拍着讲桌）：不要吵了，不要吵了，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孩子们似乎没听见一样，继续打闹……
　　
　　61、幼儿园外小路，下午，外
　　
　　张一苗等人在小路上跑。显然已经跑了一些时间，三个孩子的脸红扑扑的。
　　路上偶尔有几个骑车、步行的行人，诧异地看着这三个孩子。
　　
　　62、幼儿园教室内，下午，内
　　
　　教室里的吵闹声小了不少，最后一个孩子回到座位上去。
　　李老师（长吁一口气）：宋老师临时有事，这节课由李老师来给小朋友们上，好不好？
　　小朋友们：好——
　　李老师（满意地点头）：嗯。（低头翻桌上的教案）嗯，这节课的内容是一个故事，小朋友们想知道是什么故事吗？
　　小朋友们：想——
　　李老师：嗯。今天由李老师给大家讲的故事的名字叫《小蝌蚪找妈妈》。大家听过这个故事吗？
　　小朋友们有的说“听过——”，有的说“没有——”。
　　李老师（捧起教案，绘声绘色地）：春风轻轻地吹过，太阳光照着。池塘里的水越来越暖和了。青蛙妈妈下的卵慢慢地都活动起来，变成一群大脑袋长尾巴的蝌蚪，他们在水里游来游去，非常快乐……
　　
　　63、小城大街十字路口，下午，外
　　
　　张一苗等从一条小路里出来，来到大街上的一个十字路口。
　　大街上的行人很多，偶尔还有几辆机动车驶过。
　　张一苗（抬起手腕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南方）：这边。
　　张一苗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过马路。
　　毛妮和刘大勇跟着张一苗……
　　马路对面有一个老汉在卖糖葫芦。
　　
　　64、幼儿园教室内，下午，内
　　
　　李老师（踱着步讲故事）：……一条大鱼游过来了。小蝌蚪看见头顶上有两只大眼睛，嘴巴又阔又大，他们想一定是妈妈来了，追上去喊妈妈：妈妈！妈妈！大鱼笑着说：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是小鱼的妈妈。你们的妈妈有四条腿，到前面去找吧。谢谢您啦！鱼妈妈！小蝌蚪再向前游去……
　　
　　65、小城大街十字路口，下午，外
　　
　　张一苗等人站在糖葫芦车跟前，仰头看糖葫芦。
　　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车前面坐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在糖葫芦前戛然而止。
　　男子：糖葫芦多少钱？
　　老汉：五毛。
　　男子掏出五毛钱给了老汉……
　　小孩：爸爸，（用手指着）我要那个大的。
　　男子：哪个？这个？这个？（确定后摘下来，递到小孩手里，骑车离去）
　　老汉把钱收好，目光落在盯着糖葫芦看的张一苗等人身上。
　　张一苗和毛妮都眼睛圆睁睁地盯着上面，时不时地抿一下嘴唇。
　　刘大勇低下了头，手在裤兜里蠕动。
　　老汉（弯下腰）：小朋友，你们要买糖葫芦吗？
　　三个孩子仿佛没听到，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