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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

　　刘爸爸看了眼张一苗父子，马上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毛姥爷身上。
　　毛姥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爸爸笑着抱起张一苗。
　　张一苗：爸爸，今天我和小朋友打架了。
　　张爸爸收敛了笑容，疑惑地看着儿子。
　　毛妮看到张一苗，对姥爷示意要从怀里下来。
　　毛姥爷放下毛妮。毛妮向张一苗父子跑去……
　　毛妮（跑到张一苗父子跟前）：张一苗。
　　张爸爸把张一苗从怀里放下来。
　　毛妮：张一苗，你也到我姥爷家和我一起过生日好吗？
　　张一苗露出一点笑意，马上又收敛起来，扭头期待地看着爸爸。
　　张爸爸（蹲下身子，对毛妮）：张一苗不去了，他要回家。你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好吗？（对张一苗）一苗，快谢谢这位小朋友。
　　张一苗：谢谢你，毛妮。我不去了。祝你生日快乐。
　　毛姥爷（把刘爸爸晾在一边，招呼毛妮）：妮妮，跟姥爷回家了——
　　毛妮（扭头看了一眼姥爷）：张一苗，我姥爷叫我。再见。
　　张一苗：毛妮再见。
　　毛妮跑到半截，想起了什么，停下……
　　毛妮返到张一苗跟前，把手里的棒棒糖塞到张一苗手里，跑走了。
　　刘爸爸看着毛姥爷。
　　毛姥爷把毛妮抱进旁边的一辆吉普车。
　　张一苗看看棒棒糖，又看看毛妮，毛妮在向张一苗招手。
　　刘爸爸（喊）：杨局长，对不起啊——
　　轿车的玻璃摇上来，开走了。
　　刘大勇恐惧地望着爸爸。
　　王老师示意刘大勇到刘爸爸身边去。
　　刘大勇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刘爸爸的目光又落在张一苗父子身上。
　　张爸爸把张一苗抱上自行车，骑走了。
　　刘爸爸收回目光，看了看身旁战战兢兢的刘大勇，叹口气把他抱到摩托车的油箱上。
　　刘爸爸一脚把摩托踩着，把油门拧到最大，骑走了。
　　王老师看着飞驰而去的刘大勇父子，又看看自己的伤口，长吁一口气，返回幼儿园。
　　
　　25、张一苗家外屋，中午，内
　　
　　张爸爸拉着张一苗走进屋。
　　张爸爸（假装生气）：知道错了吗？
　　张一苗：知道了。
　　张爸爸：哪儿错了？
　　张一苗：我不该和小朋友打架。
　　张爸爸（伸手碰了一下张一苗脸上的青块）：还疼吗？
　　张一苗（避开张爸爸的手）：不疼。
　　张爸爸（苦笑一下）：站这儿等着，我给你找药擦上。
　　张爸爸转身向里屋走去。
　　张一苗对着爸爸的身影做了个鬼脸。
　　
　　26、张一苗家里屋，中午，内
　　
　　张爸爸（把掏出来的一大堆东西一股脑又塞到柜子里，自语）：放哪儿了呢？
　　张爸爸的目光落在张一苗放王老师照片的抽屉上。
　　张爸爸把抽屉端下来，里面乱七八糟的都是张一苗的东西。
　　张爸爸把抽屉的东西一骨脑都倒在炕上，从中拿起王老师的照片。
　　
　　27、张一苗家外屋，中午，内
　　
　　张一苗蹲在地上玩一辆破旧的玩具小汽车。
　　张一苗：呜——火车来啦，火车来啦，咔嚓咔嚓咔嚓——
　　张爸爸（OS）：一苗，你过来。
　　张一苗（没听见）：呜——大家快上车啦，爸爸上车，妈妈上车，我也上车啦——呜——
　　张爸爸（OS）：一苗，我叫你过来，听到没有？
　　张一苗扔下小汽车，跑向里屋。
　　
　　28、张一苗家里屋，中午，内
　　
　　张爸爸手里捏着王老师的照片，严肃地盯着张一苗。
　　张一苗低头站在爸爸面前，搓着手。
　　张爸爸（抖抖手中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张一苗不说话，继续玩手指头。
　　张爸爸：你怎么有老师的照片？
　　张一苗偷偷瞅了一眼爸爸，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话。
　　张爸爸：问你那，说话！你怎么会有老师的照片？（边说边推了张一苗一把）
　　张一苗踉跄了一下，重新站好。
　　张爸爸（把照片扔在炕上，抓住张一苗的肩膀，使劲摇着）：问你那，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张一苗惊恐地看着爸爸。
　　张爸爸：你想气死我呀你？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脱张一苗的裤子）
　　张一苗（害怕地挣扎）：爸爸，别打我。爸爸，别打我……
　　张爸爸把张一苗的裤子脱下来，放在腿上……
　　张一苗（挣扎）：爸爸，别打我。别打我，爸爸。
　　张爸爸：不打你？不打你你什么时候老实过。（手掌用力地拍在儿子屁股上）
　　张一苗：爸爸——别打我——我说，我说——
　　张爸爸喘着粗气把张一苗又放在地上。
　　张一苗慌慌张张地往上提裤子。
　　张爸爸（等张一苗穿好裤子）：说。为什么有老师的照片？
　　张一苗（低着头低声嘟囔）：因为——
　　张爸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一苗。
　　张一苗：——因为王老师长得像妈妈。
　　张爸爸愣了片刻，突然急忙转过头去抹眼泪。
　　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
　　炕上是王老师的照片，两人的确很像。
　　
　　29、幼儿园办公室，下午，内
　　
　　王老师在办公桌前边看书边写着什么，她手腕上的伤口用纱布包着。
　　旁边的暖气旁挂着张一苗的围脖。可以看出，围脖已经洗干净了。
　　王老师伸一个懒腰，目光落在围脖上。
　　王老师伸手放在围脖上，揉搓着，露出幸福的笑。
　　
　　30、幼儿园教室外走廊，下午，内
　　
　　正是家长接孩子的时间，走廊里大人小孩人来人往。
　　走廊的墙上挂着一块小黑板，几个家长领着小孩围成一圈看。
　　张爸爸拉着张一苗走出教室，站在人群后探头看小黑板上的字。
　　张一苗一本正经地把围脖往好整一整。
　　某家长（轻声念）：为了孩子们的健康发育，让孩子有一个良好的午餐结构和午休环境；同时也为了减轻家长们的负担。本园特外聘一名高级营养师为孩子搭配健康午餐，并提供舒适的休息环境。各位家长朋友从即日起可自愿办理入伙手续，费用为每月……
　　
　　31、张一苗家外屋，晚上，内
　　
　　张一苗和爸爸面对面坐在桌旁安静地吃午饭。
　　张爸爸（把馒头掰开，在里面夹了菜）：一苗啊，爸爸和你商量个事。
　　张一苗抬头看爸爸。
　　张爸爸：爸想给你在幼儿园入个伙，以后你中午就在幼儿园里吃饭。幼儿园里的饭菜肯定比爸爸做的好吃……
　　张一苗（打断）：我喜欢吃爸爸做的饭。
　　张爸爸（瞅了张一苗一眼，笑了一下）：你入伙了呢，爸爸就能省不少事。万一正好中午爸爸医院里来了新的病人，爸爸可能就没时间接你了。
　　张一苗：爸爸，你给我入伙吧，我以后中午在幼儿园吃饭。
　　张爸爸：嘿，爸的好儿子。（伸手在张一苗鼻子上刮了一下）
　　张一苗（吃了一口饭，又想起什么事）：爸爸，那晚上你的医院来了新病人怎么办？
　　张爸爸（一时语塞，很明显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晚上——晚上……这样吧，爸爸会和宋老师、王老师说一声，下班爸爸没去接你，你就回老师家。等爸爸下班了，去老师家接你，好不好？
　　张一苗（点头）：嗯，我去王老师家。
　　
　　32、幼儿园大食堂，中午，内
　　
　　幼儿园宽阔的大食堂里放着七八张大而矮的圆桌，圆桌旁有一圈小椅子。吃饭的小朋友们坐在椅子上吵吵闹闹，也有若干孩子在地上来回打闹。
　　张一苗和毛妮并排坐在饭桌的某个角落低头吃饭。
　　毛妮把青菜拨在碗的一边。
　　张一苗：你怎么不吃青菜？
　　毛妮：我不喜欢吃青菜。
　　张一苗：我爸爸说青菜有营养。
　　毛妮：我就是不喜欢吃青菜。
　　张一苗没说话，低头吃饭。
　　毛妮（担心地看着张一苗）：老师知道我不吃青菜会批评我的。
　　张一苗想了想，用饭匙把毛妮碗里青菜往自己碗里弄。
　　毛妮（指着自己的碗，看张一苗往出捡青菜）：这有一个……这还有一个。
　　毛妮碗里的青菜终于拣干净了，她大口地吃起饭来。
　　张一苗（把自己的碗里的唯一的煎鸡蛋放在毛妮碗里）：鸡蛋给你吃。
　　毛妮和张一苗对视了一下，快乐地笑。
　　
　　33、幼儿园活动区，下午，外
　　
　　小朋友们在快乐地玩耍。
　　张一苗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扮狗熊，一会儿扮老虎。
　　毛妮被逗得呵呵笑。
　　张一苗（做着动作）：我是老虎，呜啊，呜啊。我要吃你了。
　　毛妮一边躲避着张一苗，一边咯咯笑。
　　不远处的刘大勇独自坐在秋千上，羡慕地望着他们。
　　刘大勇慢慢向他们走去……
　　张一苗和毛妮看到刘大勇过来，都停止了动作，看着他。
　　刘大勇：你们和我一块玩好吗？
　　毛妮看看张一苗。
　　刘大勇：我不应该骂你们，对不起。（对张一苗）张一苗，我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张一苗看看毛妮，毛妮也在看他，似乎在等着他说话。
　　张一苗（点点头，对刘大勇）：好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也保护毛妮。王老师说我是男子汉，应该保护女孩子，不应该欺负她。你也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欺负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