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华语剧本网版权保护中心进行版权登记，登记2019-B-01068】

　　伊春猛地挺下身，将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的手紧紧拉一起，然后将眼睛对向川口秀子又说道：“对，咱们不光要做人，还要像人那样拿起枪刀打野兽……啊，对，野兽是谁呢？就是跟你们一起来到俺这中国的狗鬼子！川口秀子，那你就快说说啊，你敢拿着刀跟枪，去杀跟你们一起来到俺这中国的野兽吗？”
　　川口秀子紧紧盯着伊春的眼，然后转身踱了几步又回过头，说：“伊春，就你说的这一些，或许我跟你们兄妹还不一样，因为自己去杀自己的同胞，毕竟不是那么容易能下手的。我相信你们兄妹也一样。让你们去杀你们中国人，去杀你们自己的那同胞，我想你们兄妹杀人的那意志，也一定不会像对待我们这些日本人那样的坚定和无畏。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们……当然也包括我与桂亚冬娃姐姐她，咱们一起受到我们日本人中的那些野兽的欺侮时，那我们便也会变成另外的这两个人，也就是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们……当然也是咱们这一边，不然的话，我们便也会和那些野兽全一样，重又变成了那样一些的野兽了。当然所有的这一些，也都会和你们对待你们自己国家的汉奸一个样！”
　　桂亚冬娃道：“说的是呀，无论在哪里，恐怕都会是这样，没有人会把野兽当作自己的同胞来对待。野兽的本性就是野兽，你若不肯杀野兽，那野兽便就会要吃掉你！”
　　“那咱就一起，去打那些野兽吧！” 伊春忽将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抱一起。
　　伊芬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而也学着伊春这个样，将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紧紧抱在了一起说：“真……真的呀，那咱一起打野兽吧？一起去打野兽吧？”
　　川口秀子、桂亚冬娃眼睛对着眼睛忽一笑：“好，好呀，咱们这就一起打野兽，这就一起打野兽吧！”
　　
　　205
　　
　　张坚醉眼痴痴地看着冬梅几乎和他一样的这眼神，最后蓦然发出一声的笑，且大有一些情不自禁的样子在说道：“冬梅，真的，你太天真了！你这再次来见我，就还是为了我早已说过的那话儿吗？”
　　冬梅似笑非笑地还他一个眼神说：“当然不是了！”忽将兜中的纸给掏出来。“这是不知你在什么时候哼的曲儿，让个有心的人便就这样给记下了，上次我想把它交给你，可是话还没说完，你就有事离去了。这时你就拿着看一看，是不是这个上面写下的，真的就是你那时哼的曲儿啊！”
　　张坚将纸接手中，然后轻轻瞟了一眼便笑道：“不错，是我哼的那曲儿，可……可是你这谢冬梅，什么时候还在我的这跟前，安排了一个这耳报神，或是一条的眼线呀？”
　　“嘻嘻！”冬梅诡谲地发出了一声笑。“哪会是我安排的，原是人家自个儿听你哼着这曲儿，便就图个趣儿给记下了！不过……你这哼的曲儿是那样，而你打实这心里，可也得是那样啊！”
　　张坚没有立刻作回答，而是神神气气的也从早已烂得几处开花的棉衣里面掏出一张纸，说：“冬梅，那是我哼曲儿时，被个有心的人给记下了，而这个上面写的么，可是我自个这手给写下的，且时间就在今天这早上，要知我对你的心是怎样的，你这还是接在手里看看吧！”
　　“怎么你这自个写的还有啊！”冬梅一边说，一边便懵懂地接到手里看起来，只见上面这写的是：
　　冬梅爱着老师我，
　　我也爱着学生她！
　　要问爱得有几分，
　　比天高，
　　比海深，
　　斗量秤称全难论！
　　要问爱她到何时，
　　永远，
　　永远，
　　可与日月同光辉！
　　要问其爱有多亲，
　　像骨肉，
　　像兄妹，
　　更像鱼水难离分！
　　要问……
　　
　　冬梅如数家珍一样一字一行这念着时，忽觉神魂悠悠，大有一些飘飘然，不知其情意之痴有几何了。接下来字还没念完，便想抱上张坚亲亲给他一个吻，可是忽而一念又袭来，想到像骨肉，像兄妹，还有老师学生的那些词儿，便就忽而又将嘴一呶，把纸揣到张坚怀里说：“哼，还笑还说你爱我呐，看看你这都写的，全都是些什么呀！”
　　张坚复也展开纸来看：“我……我写这……这写的又怎么了？这不是……不是从我心里在爱你吗？爱你吗？”
　　冬梅道：“爱我吗？爱我吗？可你写的是什么爱？啊，都已经到了这时候，可你竟然还在说，咱这只是老师跟学生，只是像着那兄妹吗？”
　　张坚再一看，忽而便就也笑道：“天下的亲情，莫过于手足，当然爱也自在其中了，难道我写爱如骨肉和兄妹，这我是写错了吗？啊，冬梅，我是你老师，你是我学生，这已经就是无可争辩，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况且结下师生缘，难了一世情，这样无人不知，又无人不晓的至理大名言，难道你这谢冬梅一点也都没看出来 ？也难道我这样写，真的是写错了吗？”
　　“可是咱……可是咱……哼！”冬梅忽而又要哭，忽而又揉了一下眼。“你……你说咱们两个的爱，还只是像着那兄妹？还只是老师跟学生吗？可难道……难道在这世界上，除罢骨肉跟兄妹，除罢老师跟学生，就再也没有比这更亲更亲的爱了吗？难道就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骨肉跟兄妹，也只有老师跟学生，那样的爱才最是真，也才最是亲的爱了吗？还难道就在这个的世界上，就没有能比骨肉跟兄妹，还有老师跟学生更是真，也更是亲的爱了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坚原是想冬梅总对他对她付出的那爱难知足，因而也就总是郁郁闷闷，难有心中的欢愉情。这便就想言语难能表其意，我何不拿笔蘸浓墨，宣示一下我对她至亲至爱的这真情？但却哪里会能想得到，冬梅她所要的爱，并不是骨肉和兄妹，也不是老师和学生，，而是另外还有层那样种的洞天了。于是么，张坚嘻嘻嘻地又一笑，忙又收回自己这话中意，说：“冬梅，你话我已明白了，就从今天再往后，你我间的这爱么，我就再不这样来写了！”
　　冬梅忙又往下问：“那你是要怎样写？”
　　张坚：“这……啊，那……你想让我怎样写呀？”
　　冬梅：“心是长您胸膛里，我哪会能知道呀！”
　　张坚：“那就……”
　　冬梅：“就怎样？”
　　“就……”张坚眼珠忽一亮：“那就改作像……像鸳鸯、像梁祝，或者写成像鸾凤，这下总该行了吧？”
　　冬梅嗤地又一笑：“这……这……这不就算行了嘛！”
　　“原来我的这学生向我这个老师来要的，也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可如此简单的个小变量，我怎么就还没有想到啊！”张坚亲昵地将手搭在冬梅的肩头上。“假若是我没猜错，你既是特意来见我，便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在里面，那就是女子们也想参加打鬼子，你说我说的这个是不是？”
　　冬梅忽又振了一下神，说：“不错，我这也就是来问一问，女子们去跟鬼子打仗那事儿！”
　　张坚忽而又一笑，以像结束话语的口气又说道：“那就无须再在这里磨蹭了！天祥已对秀菊有交待，你这就快赶回去，同秀菊一起商量就是了！”说着忽又停顿了下，“对，秀菊还托天祥来问我，说咱两个的婚事何时办……”
　　冬梅：“那你怎样说的呀？”
　　张坚：“寻找伊春和伊芬、如何对付日本人，这两件哪一件要论起来，都比咱们的婚事大，而既然知道孰大和孰小，又何必尽是这来想，咱们自己的这婚事呢？不过我话依然没有变，等着找到伊春和伊芬，先将秀菊和天祥没曾办完的婚事给办了，然后就办咱的那婚事。冬梅你看这行吗？。”
　　冬梅点下头，忽而一下又笑了。
　　
　　206
　　
　　夜已到了一更天，焦急的王林看着与他一样焦急的高亮说：“我说你高亮，王家寨的事有了人家刘大龙，咱们该是去咱该要去的乱石谷，可昨儿夜里没去成，这时总可算是该去了！再说就打王家寨，还不一样是为寻找伊春跟伊芬？”
　　高亮猛地一起身，说：“可乱石谷的那地方，能是伊春、伊芬两个孩子呆的吗？我看咱这就是去，也是白白这样去一趟，不过既是说定要咱去，那咱去上一趟就是了！”
　　王林笑指下高亮：“你，你呀！张老师让咱去趟乱石谷，你是怎样说的呢？怎么刚在那里说过的话，这时便就犯起了难为来？”
　　高亮道：“那是我刚才没想好，这时既然要说去，那咱去上一趟就是了！”
　　王林：“要去就快去，不然王家寨的这一仗，怕会要让咱给耽搁了！”
　　
　　207
　　
　　自从夜幕降临后，伊芬便又连着声儿叫起了饿。伊春口上虽没说，其实也早饿得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还是强着自己的勇气在向伊芬劝说着：“好芬儿，好妹妹，先就这样给忍着点儿，等到明儿天一亮，哥就给你找吃的去！”
　　伊芬似乎也知道，这时就是再叫饿，哥他也没东西给她吃，这便只是应着话儿嗯了声，没有再是那样叫饿了。
　　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一直没有再说话，但伊春自也很清楚，川口秀子要论吃饭，定会在她跳下崖来的那之前。这个桂亚冬娃么，便更是凭着顶点儿的点心末儿，让她一下挺到了这现在。但就那么点的点心末儿，当得一时的饥饿倒是行，而哪能长时挡得了饥寒？于是便又问起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说：“这长时间没吃的，恁这肚子都饿吗？”
　　桂亚冬娃少气无力地摇了几下头。川口秀子反又笑了一声说：“怎么就会饿了呢？我在来到这里前，顿顿饭都吃得饱，你们这可都已经，几天都没吃饭了！”
　　伊春道：“可是你……打从夜里到这时，你也没吃东西啊！”
　　“呵呵呵……”川口秀子忽又透着一声的笑。“不就这么一天么，饿上一饿又有什么？还是就别这样来问了”
　　伊春：“可是天气这样冷，就只一天不吃饭，那也难会熬得住。还有你这桂亚冬娃呐，也已有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吃的了！”
　　川口秀子又是呵呵呵地一声笑，说：“伊春，你也真叫逗的了！你们兄妹几天没吃的，也都这样能挺住，而我川口秀子和桂亚冬娃这姐姐，为什么便就这样饿不得？”
　　“可……可……可……”伊春把嘴张了好几张，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桂亚冬娃啪啪伊春、伊芬的肩：“你们这对好兄妹，别再为着我们来担心了，只要你们兄妹扛得住，我和川口秀子两个么，自也会能度得过。”
　　
　　208
　　
　　晴空万里，星光闪烁。
　　一帮女子自己喊着口令在操练，虽然步子走不齐，但昂首挺胸，步履矫健，更还夹带着气势汹汹的大杀气。冬梅看着这些女子英姿飒爽的豪气样，便轻轻拍下秀菊肩：“哎，看见呗，她们这可操练得，已经很不错的了！”
　　秀菊默许地点了一下头，说：“是啊，已经够是棒的了！反正要真打起了仗，咱女子可得争口气，别让那些男人来下瞧咱！”
　　冬梅道：“这个谁说不是呢？不光得为咱这女子来争气，这仗打完后，春儿跟芬儿，准定也会找到了！到时将火药鞭炮弄多些，也就算是为你跟天祥磕头完婚那一天，提个早儿这祝贺了！”
　　“光说我跟天祥哥，那你跟张老师的婚事呢？” 秀菊噌地扛下冬梅肩。“哎，我可是听说，姨妈已经有了打算了，要拜便让咱这两个对儿一起拜，张老师他就再推辞，姨妈也不会再听他那摆布了！”
　　“哼哼！”冬梅忽又呶起了嘴。“只这我看呀，姨妈想是那样想，可就他的那秉性，只怕又要让姨妈，白白操心这一场了！”
　　秀菊复而又一笑：“又要白白操心这一场？我看呀，这一次可比不得是上一次，不信你冬梅就等着吧！”啪地向冬梅落一掌，“别说了，跟大家一起的这操练吧！”
　　
　　209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伊春和川口秀子、桂亚冬娃依然谁都没说话，更还躺着个身子一动也都没有动，只有伊芬不停地来回翻着身，嘴还打着小哼哼。伊春看伊芬的样子好难受，便给悄悄支了个的小招招说：“芬儿，你不说你饿了吗？就把指头放你嘴里吸，吸吸吸，只管吸，只这吸着吸着呀，肚子便就不饿了！”
　　伊芬也倒是听话，自此没再打哼哼，就只将指头放到嘴里吸吸吸，且还一边吸，一边不停地发着吱吱吱地吸吮声。
　　桂亚冬娃像在寻思着什么，不作声，也不动。她这样一直闷了好一会儿，也才打个翻身放出了话：“不管这时都饿不饿，老是这样呆着哪能成？可以拖过这一夜，还可拖过明天那一天，而还能再是这样拖多久？川口秀子，我桂亚冬娃整天想的就是死，当然死对我来说，便无须再来担心了，而让我割舍不下的就是得给伊春、伊芬他兄妹，还有你这川口秀子找上一条的活路才是啊！”
　　“却原来，你这还是想死呀！”川口秀子挪动着身子到了桂亚冬娃的跟前。“我也就是太想死，才自己跳到了崖下来，可是见了伊春、伊芬这兄妹，我便又只想到活，再也没有想着死了。可既然你这桂亚冬娃还想死，那还操心我川口秀子和伊春、伊芬干什么？再说你我这个两姐妹，早也都是求死不得的两个人，这时纵然是一死，你我又能有何惜？可现在该要活着的，既不是你桂亚冬娃姐，也不是川口秀子我，而是中国这对既可怜又好良善的小兄妹。”复而将伊春摇了下：“伊春，要再这样饿下去，这个小伊芬，路也再难走动了！”
　　伊春顺着点了一下头，大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说道：“也是呀，要再这样呆下去，别说芬儿了，怕是咱也都一样，真要饿死在了这里了！”
　　“既然是这样，那咱还干吗，干吗都还这样说着要死呀？”川口秀子摇了一下伊春的肩。“要是真的说起死，那也该是我们这两个，你们兄妹这哪能死啊！”
　　“不！”伊春猛地抖下川口秀子的衣。“恁俩也一样不能死，恁俩也一样不能死……啊，对，对了，咱们谁都不能死！听见吗？咱们谁都不能死！”
　　川口秀子复而又一笑，说：“好好好，那便依着你小伊春，咱们谁都不能死，全都好好给活着！这样你们小兄妹，也该觉着高兴了吧？”
　　这话确还既是含着深情和厚爱，又有种难舍难割的那感触，但却此话说出后，伊春并没点头说高兴，而是长长发出了阵哀叹声，尔后先是仰了一下头，又忽而沉下头来说：“咱们是想活，可是什么吃的都没有，就怕咱们再想活，也都难会活成了，只这……”
　　“就别再说这些了！” 川口秀子蓦地打断伊春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一定是要说，咱们想要活，而就是没有办法能活下去。你说我这说的是不是？伊春，我的好兄弟，先别这样尽说死，我倒想到个好办法，让咱全都活下去！”
　　“哦？”伊春忽地一个大惊喜，抓住川口秀子便摇起来。“你说你已想到好办法，让咱都能活下去？”忽而撒手又一躺，“咳——我不信，就不信，呆在这里出不去，你有啥个办法啊！”
　　川口秀子：“你不信，可怎么你这不信呀？”
　　伊春摇摇头，说：“要活就得有吃的，可咱呆在这个深谷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能拿什么来吃啊，咳——”
　　桂亚冬娃亦摇下头：“说的是啊，看这也只好，耐上一时是一时了！”
　　
　　210
　　
　　王林、高亮扒伏在个崖头往下看，只见崖壁陡峭如削，深不见底，怎么也都下不去。另换一处来看时，忽然叽哩呱啦地传来日本人的说话声。王林、高亮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再一看，见前面有着一座房，更见房中亮有灯，房外似曾还有鬼子在游动。高亮道：“怎么办？鬼子设的那岗哨，不如先去端掉他！”
　　王林：“不行！”
　　高亮：“怎么就不行？”
　　王林：“既然房外有哨兵，房内必会有鬼子，更还不知鬼子有多少，若是这样一惊动，怎么再能下到深谷中？”说着将高亮手一拉：“走，换上一处再看看！”
　　二人蹑足潜踪又往前面走着时，不觉就又来到一去处，只见此处有崖也有坡，上下稀稀拉拉的不光长着一些老古树，且丝丝连连，一下延伸到了谷下面。王林道：“要从这里往下下，准能下到谷底去。”
　　高亮细细又一看：“这树一棵连一棵，说不定就能下到这谷底。”
　　王林道：“就是呀，树木上上下下连成了溜，也就像这树知道咱们这时要上天，便有意给咱搭了个这上天梯。”
　　只这正在说着时，高亮轻轻便一纵，又到个致高之处往下看，尔后又回过头来告诉说：“黑咕咚咚的，下面怎也看不清，不过既是有了这些树，不如这就试试看？”
　　王林：“你说就从这里下？”
　　高亮：“就是啊！”
　　王林：“反正么，别的地方又下不去，要下看也只有这里了。”
　　高亮：“这里有的一些崖，咱们曾经拉着绳子下去过，可咱今儿没带绳，天黑又都这样看不清，更也不知这个的哪里是哪里。”
　　王林：“都怨来的匆忙没带绳，又天黑不知是哪里，可这怎么办，只好冒着险儿这一试了。”
　　二人丢下这话语，便就一棵一棵扳着树木往下下。如此扳着上棵探下棵，当到下有两丈多，忽然陡坡又变作崖，不能再往下下了。而探着身子往下看，仍旧夜色沉沉看不见。王林道：“怎么办？看是不能再下了！”
　　高亮道：“已经到了这当腰，再难也得是下了。不如也就这样吧，我这个儿小，身量轻，就先到下面探一探。”
　　王林道：“行是行，不过得是小心了！”
　　只这说着时，高亮已经手扳树，脚登崖，开始探着身子往下下。待到高亮一消失，随之嗵地响一声。王林遂忙探着身子往下问：“下去了吗？”
　　高亮的声音传上来：“下来了！这崖也就一丈高，再要往下下，树就又给连上了！”
　　王林道：“那你就在下面等，我这就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