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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中儿女  国企改制

　　周书记：军生？
　　张军生：周书记！
　　◎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李警员：张军生，经请示有关领导批准，同意你与周书记单独会面，你俩谈谈吧，时间不得超过二十分钟。
　　◎李警员，张警员退到一边。
　　周书记：有话为什么不可以对他们说？
　　张军生：情况复杂重要，信不过他们。
　　周书记：最后一笔出口结算的二十几万货款到底在不在你手里？
　　张军生：不在。
　　周书记：那弄到哪去了？
　　张军生：半年前，先后两次汇给了上海华东纺织工业研究所十七万，还投入了一些设备改造先期研发费用，剩余一小部分资金以厂技术科长岳昌盛私人名义存入了银行，除了近期我俩去上海取旅游帐蓬布样品和设备改造图纸花去几千元，剩余的钱还都在存折上。打算留作后期实验经费。
　　周书记：剩余钱的存折保存在哪里？
　　张军生：由岳科长保存在厂生产技术科枝术档案柜里。
　　周书记：这情况也不算违了什么法呀，怎么就不可以对办案人员说明白？
　　张军生：现在重要的问题不在这笔钱上，而是这所谓的案子一旦公开，现在的承包人李二郎清楚了这些情况，从上海取回来那些设备改造图纸资料和那块布样就可能落入他的手里，后果不堪想象。
　　周书记：你说的李二郎他可能通过各种关系，把那些东西弄过去？
　　张军生：对，现在这时候能相信谁？包括警察队伍里，贪脏枉法的大有人在。这些资料除花了不少费用，还凝聚着不少人的心血，假如落入李二郎之手，他气极败坏之下，马上动手毁掉怎办？
　　周书记：很有这个可能。他不干、也不让你干成。
　　张军生：那些图纸和布样凝聚着华东纺研所多名工程师和枝术人员半年的辛苦外，还是我们与广州外贸南方公司合资办厂的基础条件，承载着全厂职工很大的希望啊。出了问题，损失将无法挽回。
　　周书记：对，在这件事上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张军生：当今的社会条件，金钱可以横行无阻的情况下，我能不防吗？
　　周书记：我明白了你的全部意思，这个案件我一定跟踪到底，否则我也陪你住进这看守所！
　　张军生：您带着笔和纸吗？
　　周书记：有，做什么用？
　　张军生：我给您写个字条，我俩有约定，岳科长见不到我亲笔字迹，那些图纸和布样不会交给任何人。
　　周书记：我也向你做个保证，这些东西如果到了我手里，没有你的同意，也不会交给任何人，一定完璧归赵。
　　◎张军生将写好的字条交给了周书记。
　　周书记：再见！
　　张军生：再见！
　　◎张军生被带回狱所。
　　◎警车驶出看守所。
　　（三）
　　时： 下午。
　　景： 染织厂大门外。
　　人： 周书记、李警员、张警员、李二郎、岳科长，韩素娟、吴敬珍、马主任、医生护士多名。
　　◎郎新染织厂电动门儿紧闭。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在门外。
　　◎周书记，李警员、张警员从车上下来。
　　◎李警员上前叫门。
　　李警员：保安同志，开一下门？
　　保 安：厂子放假了，放假期间不经厂长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们是那里的？
　　李警员：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科的。
　　保 安：我打个电话请示请示吧。
　　周书记：等等，我先打听一下，厂里科室人员也放假了吗？
　　保 安：你找谁？
　　周书记：生产技术科的岳科长。
　　保 安：放假了，他不在。
　　周书记：小李同志，我看咱还是先找到岳科长再进厂吧？
　　李警员：也对，不然进去还得出来。保安同志，你就先不用请示厂长了，等一会儿我们再过来。
　　保 安：也行。
　　李警员：周书记，您知道岳科长家在哪住吗？
　　周书记：不知道。我可以问问。
　　◎周书记掏出手机拨打。
　　周书记：素娟吗？是我，周志杰，我是向你打听一下染织厂岳昌盛科长家住哪里？你带我去一趟行吗？，那好，你就在冀东医院门口等着，我马上过去。
　　◎警车离开染织厂门口。
　　◎冀东医院门口，韩素娟上了警车。
　　◎警车停在岳科长住所楼下。
　　周书记：素娟，你告诉我门牌号，我们自己去找，你就不用费劲上楼了。
　　韩素娟：不行，我还是上去吧，岳科长老伴身体特别不好，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你们突然带走老岳，我得看护安慰着点儿，别再吓出点儿什么毛病来。
　　周书记：还是你想的周到。走，那就你带我们去。
　　◎韩素娟带头，几个人一起上了楼。
　　◎401住室门前，韩素娟轻轻叩门。
　　◎室内传出岳科长问声。
　　韩素娟：岳师傅是我，韩素娟。
　　◎岳科长打开房门。
　　岳科长：哟，这么多人？来，都屋里坐。
　　韩素娟：岳师傅，这位是咱街道办事处周书记。
　　周书记：老岳同志你好。
　　韩素娟：这两位是市公安局经侦科的同志，找您有点事。
　　岳科长：（惊讶地）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李警员：我们是想让您陪我们到厂里去一趟，在家里说事有些不方便。
　　周书记：老岳同志，这两位警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落实，没什么大事，到那里你就清楚了。
　　岳科长：去就去，走。老伴，我跟他们到厂里去一趟，晚饭等回来我做。
　　吴敬珍：你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警察把你叫去，我也跟你一块走。
　　岳科长：添什么乱呀，瞅你那样子，自已下了楼吗？
　　韩素娟：我在这儿陪一会儿您，就让他去吧，不会有什么大事。
　　岳科长：咱们走。
　　◎四人走出屋门，一同下楼。
　　◎吴敬珍颤颤微微从床上挪下来。
　　◎韩素娟一把将她扶住。
　　韩素娟：您要干什么？
　　◎吴敬珍扑向后窗，开启窗扇，眼望着老伴被警车带走，一下瘫倒在地板上。
　　◎吴敬珍双手颤抖，紧闭双眼，痛苦地呻吟。
　　韩素娟：（急切地）嫂子，嫂子，你怎么不好。
　　◎吴敬珍不能回答。
　　◎韩素娟扶吴敬珍头慢慢着地，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韩素娟：120吗，我是纺织小区206楼…。
　　◎韩素娟又拨电话。
　　韩素娟：马姐吗，岳师傅老伴病了，需要马上送医院抢救，你从居委会带两三个人赶紧过来！就在她家呢。
　　◎韩素娟掐着吴敬珍人中穴位不停地呼唤。
　　◎楼下120救护车呼叫着赶到。
　　◎马主任带医务人员和居委会工作人员急忙上楼。
　　◎医务人员对吴敬珍做抢救处理。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病人抬下楼，送上救护车。
　　◎救护车呼叫着驶离居民小区。
　　◎医院抢救室。
　　医 生：病人家属？
　　韩素娟：什么事？
　　医 生：你们这位病人属突发性心脏病，需住院抢救治疗，先交押金三千，然后办理住院手续。
　　马主任：给老岳打个电话吧？
　　韩素娟：两位警察刚把他带去了厂子，这会儿正处理事呢。咱还不清楚他家的经济情况？叫他来医院也是干着急。上哪去弄钱交这押金？
　　马主任：那咋办？上哪儿弄三千块钱交这住院押金？
　　韩素娟：我家存折上还有几千，取出来先交上吧。
　　马主任：去我回家取也行。
　　韩素娟：不用了。你在这守着，趁银行还没下班，我赶紧去办。
　　◎韩素娟匆匆离开医院。
　　（四）
　　时： 下午。
　　景： 厂长办公室。
　　人： 李二郎、周书记，岳科长、李警员、张警员。
　　◎李二郎正在电脑前观盘，心恢意懒烦躁不安的样子，口中骂着脏话，将一本书摔在了桌上。
　　◎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响起。
　　李二郎：是我，什么，公安局经侦科的两名警察，可以放行。我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大门口电动门徐徐打开，警车停在办公楼前。
　　◎李警员、张警员从车上下来，走进办公楼。
　　◎厂长办公室门前，李警员叩门。
　　◎李二郎开门迎接。
　　李二郎：来，请进。
　　◎李警员出示了身份证明李警员：李厂长，我俩是市公安局经侦科的办案人员，根据你厂有人举报前任经营厂长张军生涉嫌贪污外贸货款问题，我们立案调查，发现你厂生产技术科长岳昌盛在其办室窝藏了部分脏品，今天来这儿查收。希望你协助。
　　李二郎：没问题，我同意。可就是全厂已经放假，岳昌盛他没在班上，怎么找他来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