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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中儿女  国企改制

　　辛书记：包括查扣的其它物品，如数还给当事人。
　　周书记：还查扣着孩子用的一台电恼呢？
　　李警员：对，抽空您给捎回去吧。
　　辛书记：老周，这起案件通过这么一查，我倒感觉是查出了一个正面好典型，像军转干部张军生这样在经济改革中清正廉洁、克服困难、努力干实事儿的同志很令人佩服。我建议你呼吁各方面的力量，设法帮他把他的想法促成现实。
　　周书记：我也是这么想的。
　　辛书记：还有，关于你反映的染织厂承包人随意指使保安打伤人事件，我已责成有关部门立案调查，违法乱纪谁的靠山也不行！
　　周书记：好，谢谢！
　　◎大家起身离开会议室。
　　（七）
　　时： 夜晚。
　　景： 冀东医院。
　　人： 张军生、韩素娟、岳科长、江兰婷、吴敬珍、张亚静。
　　◎医院大门口，张军生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腋下夹着两只档案袋，匆匆走进医院门诊部。
　　◎急诊室里，躺在病床上的张亚静打着吊针。韩素娟、江兰婷、大伟守护在床边。
　　◎韩素娟将脸膛儿贴在张亚静脸上，听着均匀的呼吸。
　　韩素娟：心跳和呼息都很正常了，看起来输液用药很起作用。
　　江兰婷：可不，可别拿喝酒喝多了不当回事，抢救不及时、说出事儿就出事，要了小命儿的都有。
　　韩素娟：让她睡一会儿，看来问题是不大了。你们娘俩再看守她一会儿，我上三楼去看看岳科长老伴现在这会儿情况怎么样了，她也差点儿没把命丢喽，可把给吓坏啦。
　　江兰婷：去吧。
　　◎韩素娟走出抢救室朝楼上走去。
　　◎张军生推门进了医务室。
　　张军生：护士同志，与您打听一下，有一名叫张亚静的女孩子住在这里救治？
　　女护士：有，在二号抢救室。
　　◎张军生找到二号抢救室，推门进屋，一愣。
　　张军生：（惊讶地）啊，怎么你们娘俩都在这里？
　　大 伟：叔！
　　江兰婷：天啊，你可回来啦？
　　张军生：亚静是怎么回事？
　　◎张军生扑到床前。
　　江兰婷：你闺女考大学差两分没上线儿，加上你这档子事，心窄啦，借酒浇愁，喝多了。
　　张军生：亚静，亚静，爸回来了。
　　◎张亚敬亳无反映，张军生抹下了泪水。
　　江兰婷：别怕，刚才医生说没事了，生命体征平稳，睡一大觉就会好的。
　　张军生：大伟，见没见她喝的是什么酒，喝了多少？
　　大 伟：听我们小莉同学说她喝的是二锅头白酒，半瓶多呐。
　　张军生：咳，都怨我对她关心不够哇。
　　大 伟：小莉说她觉得心情郁闷，活着没意思，非喝不可，拦也拦不住。
　　江兰婷：与你突然被警察带走也有关系，她还是个孩子，哪能经受得了这事。
　　张军生：李二郎、田胖子把我和你一块举报了，上面就得查呗。
　　江兰婷：嗯，把我还给连上啦？我举报他俩的信写好还没发呐，明天上午就发出去，我连李二郎他舅一块给捯出来，看看他上边的靠山究竟是谁？多大官我也不怕！
　　张军生：他违反承包协议转走承包资金，造成工人发不出工资，停产放假，职工生活无着落，影响社会稳定，这些问题是应该反映给上级领导。
　　江兰婷：我肯定是要这么办的。你的事儿上面怎么说的？
　　张军生：街道办事处周书记说，是市政法委辛书记亲自审核定的案子，不构成贪污公款罪，查扣物证如数退回，责令公安经济刑侦科立即放人。这不，刚才他们从看守所把我接出来，送回家了吗？
　　江兰婷：那可是太好了。亚静的电脑呢？
　　张军生：周书记说他抽空给要回来。
　　江兰婷：快要回来吧，这也是亚静的一块儿心病。
　　张军生：我回家后听隔壁王婶儿说亚静在花园里喝酒喝多了，被救护车给拉走了，我赶忙来了医院。韩素娟呢？
　　江兰婷：韩素娟去三楼内科。也是因为你的事，下午警察把岳科长从家带走，老伴吴敬珍受了惊吓，突发心脏病差点没把命丢了。经送进医院抢救，稍好点儿，刚才按医生要求办了住院手续，韩素娟不放心，又去看望了。
　　张军生：哎，真想不到连累到这么多人。你们娘俩照着亚静，我赶紧上去看看。
　　◎张军生提着两只档案袋走出抢救室，匆匆上楼。
　　（八）
　　时： 晚上。
　　景： 内科病房。
　　人： 韩素娟、岳科长、吴敬珍、张军生。
　　◎岳科长正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勺子给躺在病床上的老伴吴敬珍喂饭。
　　◎韩素娟坐在一旁看着。
　　吴敬珍：我真咽不下，还非让我吃。
　　岳科长：人是铁，饭是钢，输多少液也当不了吃饭，你问素娟对不？
　　韩素娟：对，您硬强着也得吃点儿，不然后半夜饿了不好受。
　　岳科长：总在医院住着咱可受不了，住院押金人家韩素娟给交上了，这住院费还不知到哪去酬借呢，你再不好好吃饭，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吗？
　　吴敬珍：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说什么我也不吃了。
　　◎张军生推门进了病房。
　　◎韩素娟、岳科长、吴敬珍惊呆。
　　张军生：怎么，不认得啦？
　　◎岳科长伸过双手，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韩素娟：没事啦？
　　张军生：有什么事？根本就没事。
　　岳科长：没事就好。
　　吴敬珍：谢天谢地。
　　韩素娟：就你那强脾气，大家都担心有人胡乱折腾你。
　　张军生：上面好领导必竞是多数，李二郎和他舅那样的人有几个，翻不天。嫂子身体这会儿身体怎么样？因为我担心受怕一场。
　　吴敬珍：多亏了韩素娟护着我，及时送来了医院，不然这会儿早见阎王了。还从你家垫了住院押金。
　　张军生：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咱们都还活着，什么都会有办法。岳师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通过李二郎这么一折腾，虽然咱个人受了点委曲，但上面领导知道了咱们的真实情况，拿咱们还很重视呢。
　　岳科长：怎么个重视法儿？
　　张军生：周书记拿走了项目可行报告和一块儿布样，明天就开始找市委有关部呼吁，一定帮咱促成这个项目。还有，市政法委辛书记亲自指示有关部门立案调查李二郎随意指使保安动手打人的违法事件，查清事实，将依法严肃处理。
　　韩素娟：太好了。
　　张军生：你去把这消息赶紧告诉二保，让他也高兴高兴，有盼头了。
　　韩素娟：江兰婷我俩安排他出院回家养伤了。
　　张军生：我不说这场官司闹不清就不要出院吗？
　　韩素娟：江兰婷在厂里闻到风声，再住下去，李二郎杨言要找黑社会的人追到医院里来打。真如果再打个好歹地，到哪去说理？指望你写信上访，不定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才有人问呢？
　　岳科长：唉，这年头真是不好说。这回好啦，总算遇到了晴天大老爷。
　　张军生：没问题，李二郎他违法乱纪肯定有人追究。
　　岳科长：我说，那咱新产品开发的事儿，下步还需做点儿啥准备？
　　张军生：看下一步周书记去国资委等部门有啥说法儿，一旦咱这头在改制上有了眉目，我马上就去广州，进行下一轮搓商谈判。
　　韩素娟：呦，我说，你说到去广州我才想起来，前天晚上广州陈霞妹妹来电话，说林总又病重住院了，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她自己感到活着的时日不多了，病床上经常念叨起咱一家人，陈霞妹妹要求我们全家去广州再看望她一次。
　　张军生：嗯，咋不早说？
　　韩素娟：早说，我到哪去找你？
　　张军生：别说了，明天咱得赶紧出发？
　　韩素娟：亚静那个样子，啥时能醒过来还不知道，嫂子住在这里病情不稳定，后期的治疗费用还不知到哪里去找？
　　岳科长：非得近日就得去吗？
　　张军生：您对这事不清楚，我们要看望的这位老人，就是咱这旅游帐蓬布项目的发起人，也是咱唐山人的半个老乡，没有她的帮助就没有咱现的局面。她病重了，想念我们，应该安排马上下去。
　　岳科长：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一家就分先后去看望不行吗？你先去，过几天亚静好了，出院后，她们娘俩再去。
　　张军生：也行，可以考虑，素娟你说呢？
　　韩素娟：我同意。
　　◎张军生从档案袋里掏出银行存折递岳科长。
　　张军生：嫂子住院医疗费就先由这里面解决。
　　岳科长：合适吗？
　　张军生：只要我们是为了工作，不以私人占有为目的，先花着，出事我负责。
　　
　　第三十一集
　　
　　（一）
　　时： 夜晚。
　　景： 四季青饭店。
　　人： 兰子、强子、歹徒甲、歹徒乙、刘东林。
　　◎灯光昏暗的舞厅里，一对青年男女搂抱在一起，身体随音乐节凑晃动。
　　◎女人挂在胸前的手机响起，二人停下舞步，女人走出场外接听电话，男人回到坐位。
　　◎女人接完电话，找到男人身边。
　　兰 子：强子，我不跳了，没心思。
　　强 子：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心思？
　　兰 子：这儿声音太乱，走，找个地方对你说。
　　◎二人起身下了楼。
　　◎餐桌上，兰子哭了起来。
　　强 子：你说呀，道底是为了什么？
　　兰 子：刚才我妈在老家来电话，说我爸脑中风二次发作又住院了。
　　强 子：赶紧安排回去看看呗，沈阳铁西离这儿又不远？
　　兰 子：去看看顶什么用？我妈来电话主要是让凑些钱过去，我手没钱。
　　强 子：你不说平日都上着两个班吗？上两个班儿都没攒下几个钱？
　　兰 子：哪像你们二人转演员赚钱那么容易。过往赚点儿钱都供给了我在北京上大学的弟弟，近两个月我在这里一个染织厂上班根本发不出工资。
　　强 子：开不出工资是啥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