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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中儿女  国企改制

　　◎田胖子正与一位漂亮的女孩打逗。
　　田胖子：（一惊）呦，这不是二宝哥吗？
　　韩二宝：嚯，田哥们混大发啦？
　　田胖子：来，坐。在人家手底混碗饭吃，怎么也顶不上你们个体经营户肥。怎么，二哥今天来这儿有事吧？
　　韩二宝：是有点儿事。去年我还了厂子五万块钱，我打的那张代销欠条你给我撤出来没有？
　　田胖子：五万块钱你交给谁了？
　　韩二宝：去年十一月几号我倒记不清了，就在这个办公室我亲手递给你的，当时这屋就咱俩。
　　田胖子：我咋记不清有这回事呢？
　　韩二宝：你再想想，当时厂子不少人吃螃蟹中毒，我姐也在医院住着，你给我打电话说住院押金不够，让我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凑五万块钱送过来。
　　田胖子：电话我好像是打过，钱也没见你带过来呀，你想想是不是交给了别人呢？
　　韩二宝：没错，肯定是我亲手交给你的。
　　田胖子：交住院押金那天我印象特别深刻，厂长书记逼得我没办法，回家与我媳妇吵了一架，现从银行支了五万，与当时的赵书记一块儿去住院处交了押金。
　　韩二宝：看起来这个事实你是不想承认了是不是？
　　田胖子：没影儿的事你硬往我身上栽，我能承认吗？想赖账吧？
　　韩二宝：我看你这样人就是找挨揍！
　　田胖子：吹呢，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动我一个手指头让你出不去这个院！
　　韩二宝：我就不信你的邪！
　　◎二人撕打在一块。
　　◎漂亮女孩冲出门外，在楼道里高声喊叫起来。
　　女 孩：打架啦！有人打架啦！
　　◎各科室跑来许人围观。
　　观众甲：快给厂长打电话吧，这啥时完。
　　◎一人扭头跑回办公室举起了电话。
　　◎李二郎一溜小跑从楼上赶了过来。
　　李二郎：别打了，我是厂长！
　　◎二人住手。
　　田胖子：他就是张军生的小舅子，欠着厂里账不还、还来这儿打人。
　　韩二宝：明明把钱交到他手里，硬赖账，找挨揍！
　　◎二又始推搡扭打。
　　李二郎：去把保安给我叫过来。
　　◎三名手持电棍的保安队员匆匆跑了过来。
　　保安员：厂长，啥事？
　　李二郎：快，把那外来打架的小子给我收拾喽！
　　◎三名保安上前手持电棍将韩二宝击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江兰婷拨开人群闯了进来。
　　江兰婷：（怒吼）住手，别打啦！
　　◎三名保安停止击打。
　　◎躺在地上的韩二宝延延一息。
　　江兰婷：田胖子，他还没还账你心里最清楚，出了人命你可要知道是啥结果。
　　◎田胖子一睑紧张，呆若木鸡。
　　李二郎：别听她胡说八道，把他给我拖出大门口，扔在马路边！以后哪个敢进厂找打架，给他们看看！
　　◎三名保安将昏迷不醒的韩二宝拖出厂门外扔在了路旁。
　　◎江兰婷在办公桌拿起电话拨打。
　　江兰婷：110吗，我这里是染织厂。
　　◎又拨。
　　江兰婷：120吗？我这里是染织厂。
　　◎又拨。
　　江兰婷：韩素娟吗？你弟弟在染织厂里被保安打伤了，需要马上送医院抢救，你和张军生赶快过来！
　　◎110警车、120救护车先后赶到。
　　◎江兰婷站在韩二宝旁边向警察介绍着情况。
　　警 察：先救人要紧，都过来抬人！
　　◎大家七手八脚将韩二宝抬上救护车。
　　◎韩素娟、打车赶到。
　　韩素娟：这是怎么回事？
　　江兰婷：张军生呢？
　　韩素娟：没在家，外出打工了。
　　江兰婷：快上车，回头对你说，快，上车。
　　◎救护车呼叫着离开厂门口。
　　◎两名警察走进厂大门。
　　◎供销科办公室李二郎对着民警大嚷大叫。
　　李二郎：背后都杖着什么，欠账不还，还进到厂里打人，简直无法天！我李二郎不惯着那个，先打他两万块钱的！
　　◎民警在做着记录。
　　◎警车驶离染织厂。
　　李二郎：田科长，走，我拉你也找个地方去住院。李二郎开着轿车拉着田胖子出了厂门。
　　◎后夜，张军生、韩素娟陪在受伤的韩二宝病床边。
　　◎头上缠着纱布的韩二宝在小声诉说，张军生用本子做着记录。
　　◎张军生合上笔记本。
　　张军生：（气愤地）二弟你放心，我一定依法为你讨回公道！
　　（四）
　　时： 上午。
　　景： 纺织小区。
　　人： 马主任、韩素娟、老女人、李警员，张警员及工作人员若干。
　　◎一大一小两辆警车突然停在纺织小区居民楼下，小警车里下来两名警员。
　　◎李警员、张警员仔细核对楼门号后，匆匆上三层，303室门前，李警员按响了门铃。反复按过几遍，不见有人开门。
　　李警员：好像家里没人。
　　◎张警员随手按响邻居门铃，一位老年妇女打开房门。
　　张警员：老大姨，与您打听一下，这是张军生的家吗？
　　老女人：是。
　　张警员：平时他家里有人吗？
　　老女人：孩子上学，张军生不知在哪儿打工呢，他对象是居委会的书记，平时就在居委会里上班，离这儿很近，有事儿到那就能找到她。
　　张警员：他对象叫什么名字？
　　老女人：叫韩素娟，全小区一打听谁都知道。
　　李警员：好，谢谢您，我们到那里去找她。
　　老女人：楼下顺小路往南走，过四栋楼就是。
　　张警员：谢谢。
　　◎警车停在纺织小区居委会门口。
　　◎两位警员走进居委会。
　　◎居委会办公室，马主任正与几名工作人员商着事情。
　　李警员：老大姨我打听一下，这里那位是韩素娟同志？
　　马主任：我们韩书记请假了，说家里有紧事，得过两天才能上班。具体有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
　　李警员：她带着手机吗？您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
　　马主任：试试吧。你俩找她有啥事，怎么说？
　　李警员：您就说马上让她回这里一趟，具体事几待她来了之后对她说。
　　◎马主任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医院病房，韩素娟守着弟弟韩二宝输液，手机铃声响起。
　　韩素娟：是我，哦，哦，行。一会儿就到。
　　◎韩素娟撂下手机，想了想，又开始拨号。
　　韩素娟：兰婷吗？你能不能出来一会儿帮我照看一下我弟弟，居委会去了两名警察说找我有紧事。
　　张军生又上那个破班去啦，身上带不了电话，多急的事也找不到他。好，那就麻烦你啦。
　　◎韩素娟收起手机。
　　韩素娟：二弟，我有紧事回居委会一趟，一会儿你江姐过来替换我照看你一会儿，她没来之前输着液别睡觉。
　　韩二宝：行，你去吧。
　　◎韩素娟骑自行车出了医院大门。
　　◎韩素娟放下自行车走进居委会。
　　马主任：韩书记，这就是要找你的两位警察同志。
　　韩素娟：警察同志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
　　李警员：我俩要说的事涉及你家庭私事，无关人员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韩素娟：可以。马姐，你带大家到其它屋里休息一下，我与警察同志谈点事情。
　　◎马主任挥手，在场工作人员随其退出门外。
　　◎李警员向韩素娟出示身份证件。
　　李警员：韩素娟同志，我俩是市公安局经侦科的，接到群众举报，你爱人张军生涉嫌有经济犯罪行为，经有关领导决定，我们要依法对你家住所进行搜查，这是搜查证。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
　　◎李警员又向韩素娟出示搜查证。
　　韩素娟：你们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就搜查我家？
　　李警员：可简要告诉你一下，群众举报，去年，染织厂有一批产品发往南方广州，价值二十余万元，因张军生负伤，这批产品一直存在广州外贸库房设做销售处理。现经我们电话核实查询，这批货物已经出口，广州外贸方面确已向厂方结清了账目。几个月了，染织厂至今未收到此款项。
　　韩素娟：哦，据此你们就断定是张军生贪污了这笔货款？
　　李警员：这笔业务的前前后后都由他一人经手，现在又查无下落，你又能做何解释？
　　韩素娟：根据我对他多年品行的了解，他决不会干出那种事。
　　李警员：你说这话能替带事实吗？改革年代什么都在变。
　　韩素娟：既然这样，你们随便去搜吧。
　　李警员：走，你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