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外景,白天,医院的临时宿营地
哈娜抱着自己的行李向前走着,卡拉瓦焦跟在她身边,努力劝阻她。
哈娜坚持己见:“她死了,我就要追上来。”
卡拉瓦焦:“这里并不安全,整个国家到处都是土匪。他很可能只是个德国人罢了。你不能这样,我不允许。”
哈娜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处:“战争已经结束了。”
卡拉瓦焦:“还没有结束,至少在意大利还没有结束,到处都在打仗!”停了片刻,他又劝说道:“这是件平常的事,我们也会被枪弹打中的。”
哈娜不理睬,她继续把自己的东西往地上堆着:“我要好好照顾他!”
卡拉瓦焦:“如果你有什么不幸,我会责怪自己的!”
内景,夜晚,别墅内
医院里战友们正帮哈娜把“英国病人”搬进这所别墅。卡拉瓦焦仍跟着忙碌中的哈娜,试图劝说她改变主意:“我们正在向维安约方向前进。”
哈娜丝毫不为所动。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向把英国病人抬进来的士兵道着谢。帮忙的人匆匆离开了别墅。
这时,那名女护士走过来最后和哈娜告别,她恋恋不舍地再一次劝说道:“不要吧,哈娜……”
哈娜亲切但仍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我会没事的,我会追上来的!”两人拥抱着吻别。
内景,白天,别墅内
英国病人被安置在那张唯一的床上。他躺在那里,嘴里蠕动着,发出喃喃的自语:“别离开我……我的心要碎了……”
哈娜在楼上透过楼梯的缝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英国病人,然后朝别墅的那座塔楼顶上走去。在塔楼的窗前,她拿出一把剪刀,倚着窗口,开始动手剪去自己的长发。她的目光投向窗外。大路上,医院的车队正在远去。哈娜把剪下的头发扔出窗户,目送着队伍……
随后,哈娜脱去了她那身军装,换上一条普通的连衣裙……
哈娜收拾完自己,又开始收拾自己和英国病人的新居。她来到别墅的藏书房,从高高的书架上搬来一摞摞厚厚的书,塞在楼梯的破损的空格里,算是暂时把楼梯修好了。
英国病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熟了一般。而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正在翻过一幕幕战前的往事……
内景,夜晚,开罗的一家大酒店内
一群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们在豪华的酒店中聚会。这是一些热衷于探险的人。他们都是皇家地理学会的成员。其中有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叫阿尔马西。他是一位匈牙利伯爵,酷爱沙漠探险。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坚定、沉毅,而又有些特立独行的神情。他正和伙伴们交谈着。
阿尔马西:“我们要穿越沙漠……你同意吗?”
一同伴:“不同意。你是匈牙利人。”
阿尔马西:“为什么不同意……”
这时,又一位衣装讲究、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是今天聚会的主角杰弗里·克里夫顿,一个富有的英国人,刚刚结了婚。他准备用自己的钱财资助这些探险家们进行的一次新的沙漠冒险。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克里夫顿神采飞扬地向大家问着晚安。
一男人问道:“你那可爱的妻子呢?”
克里夫顿:“她爱上了酒店的游泳池。现在她大概正在游泳池里像鱼一样地游来游去……也说不定是在浴缸里吧?”众人都笑了。
正说着,克里夫顿的新婚妻子凯瑟琳出现了。她一头飘逸的金发,高挑的身材,一件白色露肩长裙,使她更显出一种高雅的贵族气息。而她举手投足之间,则又露出动人的美丽和可爱。
凯瑟琳边走边与一名迎上来的男子交谈。那男人大献殷勤地:“希望你喜欢我的作品。”
克里夫顿亲热地望着迷人的妻子迎上来,用手搂住她的腰肢:“亲爱的,大家都等急了。”
刚才那个男子想劝凯瑟琳打消和他一道去沙漠探险的念头,他对凯瑟琳说:“你可以在这里等,让我们记着自己还有个家。”
克里夫顿问:“你已经结婚了?”
那男子答道:“早就结婚了,我们都结婚了。除了这个朋友阿尔马西之外。”他点头朝阿尔马西的方向示意着。
克里夫顿坐下来满面春风地说:“我觉得自己比你们幸福,因为我的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说罢,他看看坐在身边的美丽的妻子,举起酒杯提议:“让我们干杯!”
“为我们的妻子们!”众人一起说。
阿尔马西有点为眼前凯瑟琳的风采迷住了,他有点情不自禁地说道:“为我们眼前的妻子!”
落落大方而又善解人意的凯瑟琳望了一眼对面的阿尔马西,机智地答道:“为我们将来的妻子!”
阿尔马西感激地回视了凯瑟琳一眼,禁不住开始打量起这位迷人的金发少妇。
一番应酬交错之后,舞会开始了。男女宾客对对成双地走下舞池开始跳舞。凯瑟琳和她的丈夫在舞池里亲昵地翩翩起舞,仍然坐在酒桌旁的阿尔马西的眼光不时地瞥向这幸福的一对。事实上,他的心已经完全被美丽迷人的凯瑟琳所征服了。
凯瑟琳与克里夫顿跳完一曲,走回桌旁。阿尔马西走上去彬彬有礼地邀请着凯瑟琳:“对不起,我可以吗?”凯瑟琳看着他点点头,两人拉起手走下舞池。
凯瑟琳与阿尔马西在乐曲中和谐地旋转着。当两个人的目光开始不断对视时,她突然问道:“你昨天为什么跟着我?”
阿尔马西心中有些慌乱:“什么?对不起!”
凯瑟琳却不肯罢休:“你在街上一直跟着我,一直到酒店。”
阿尔马西开始找到了感觉。他不无幽默地答道:“我怀疑这样出色的美人会是欧洲人吗?我很好奇。”
凯瑟琳半信半疑地:“你很好奇?”
阿尔马西:“我在想你是否是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妻子。”
凯瑟琳:“那你可以叫住我直接问我吗,跟着我可是不礼貌的!”
两人开始了无语的对视,而彼此在内心中都开始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情在升起。
内景,夜晚,别墅内
英国病人从梦中醒来。坐在一旁守着他的哈娜不知何时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他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对睡意朦胧中的哈娜彬彬有礼地说:“可以让你让开点吗?对不起!”
哈娜惊醒了。她忽然意识到压住了自己看护的病人,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说:“对不起!”说着,她抬起身来。
英国病人费力地挪动着手臂对哈娜:“……没关系,只是我的新伤口有点疼,特别是被压住的时侯……”
哈娜望着他解释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她用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挥去刚才的恶梦。
内景,夜晚,隔壁房间内
哈娜提着灯来到旁边一间好像厨房模样的房间。她放下灯,舀了一罐水,就着一只脸盆洗涮起来。她先洗了把脸,然后又拉下一边裙子的肩带,擦洗着自己的肩膀。这时,她突然停住了手,呆呆地望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哈娜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她赶紧舀起一罐水,顺着头发倒下去,然而终于忍不住地哭泣起来。她把头伏在桌上,两只肩膀不停地抽动着……
一个男人走进房间。他是卡拉瓦焦。原来,他不忍让哈娜一个人留在这里,又返了回来。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哈娜……你没事吧?”说着走上前去用手抚着她抖动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哈娜继续哭着:“别管我!”
卡拉瓦焦无奈地站起身。他拿起水罐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默默地走到窗前,脸向着窗外,说道:“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对吧!你那个可怜的病人……你看见了他的眼神,你以为他是个圣人!”停了一下,他补充道:“我可不这样认为!”
哈娜仍在痛哭:“我爱一切……我所爱的人死了,他爱的人也死了!”
卡拉瓦焦反驳道:“你要想想他是谁?你问问他杀了多少人?”
哈娜悲伤地摇着头,在哭泣中制止着卡拉瓦焦:“我请求你……请求你不要破坏这种气氛……”
卡拉瓦焦仍然冷静地:“我知道他不是忘了所有的事情,他只是希望忘掉……”
外景,夜晚,沙漠中
阿尔马西、克里夫顿、凯瑟琳和其他沙漠探险队的成员们举着酒杯站成一排。他们面前是一堆燃烧着的篝火。他们在克里夫顿的赞助下,此行将前往撒哈拉沙漠中绘制那一地区的地图。
一个人带头说道:“先生们,让我们为地图干杯!”大家一齐应和着:“为地图干杯!”
阿尔马西举起杯说:“特别要感谢杰弗里和凯瑟琳,没有他们的资助,我们还要继续徘徊……干杯!”
大家喝了一口酒,克里夫顿和凯瑟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尔马西问克利夫顿:“听说你要飞回开罗?”
克里夫顿:“我很高兴,要去为军队拍些照片。”
阿尔马西:“拍什么照片?”
克里夫顿轻描淡写地:“人物照。给英国人,给他们的妻子,给他们的狗,作证件用。这是件很容易的事。”他用亲昵的眼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继续道:“或许借这个机会可以扩大一下交际的范围,认识些大人物呢;还可以为国家做点事。”
坐在他身边的凯瑟琳一直骄傲地看着丈夫。这时,她禁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背。
“真有你的!”众人一片称赞声。
外景,白天,沙漠中
克里夫顿背着行囊从一个帐篷中钻出来。和他一起出来的是凯瑟琳。两人拥抱着吻别。“再见,亲爱的!小心点,我一个星期就赶回来。”克里夫顿说罢,告别了凯瑟琳,向远处停着的一架飞机走去。
阿尔马西等人此时正坐在沙地上。他叫了克里夫顿一声:“克里夫顿,一路平安!”
克里夫顿转过身来:“也祝愿你们!祝你们走运!”
这时,阿尔马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站起来追上正欲走上飞机的克里夫顿,和他并肩走着。
阿尔马西:“克里夫顿,也许这不关我的事,……你妻子,你认为这样离开她合适吗?沙漠不适合女人!那里环境十分恶劣,我希望她能忍受。”
克里夫顿不介意地:“凯瑟琳说她喜欢沙漠。她三岁就已跟她父亲和哥哥到过沙漠,知道怎样去对付它。她没问题!”
阿尔马西无奈地:“这样就好!”
“你们为什么对女人那么紧张?”克里夫顿有些怪异地盯了阿尔马西一眼,然后走向飞机。
阿尔马西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回头来。远处,凯瑟琳正注视着他们两人。
内景,白天,别墅里
哈娜在别墅里四处游荡。在一间四处都是废弃物的大厅里,她发现了一架被布蒙着的钢琴。哈娜来到那架钢琴前,打开盖子,轻轻按了按琴键,清脆的声音使她兴奋起来。她索性掀开盖布,坐下来,弹起一首曲子。悠扬的琴声飘出窗外。
内景,白天,别墅内
另一间房子里,卡拉瓦焦咬紧牙关,绷起胳膊,为自己注射着麻醉剂。他嘴里唏嘘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戴手套?……看来是喜欢,坚强点,坚强点……”他两只缺了大拇指的手上各戴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内景,白天,别墅内
哈娜继续弹着钢琴。那熟悉的曲子使她暂时忘记了一切;她沉醉在一股激情之中……
突然,从外面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别弹了!请不要再弹了!”
哈娜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头包缠头布、身穿军装的男人急匆匆地向这间房子跑来。他来到门前,焦急地把手从破碎的玻璃中伸进来,使劲儿拧着门把,想打开门,但却怎么也拧不开。
哈娜有些抱歉地:“我没有那扇门的钥匙。”说着,她指了一下房间另一面一个被炸弹炸出的大洞,示意他从那里进来。
那人连忙绕过那扇门,从那个大洞里进了房间。他来到哈娜身边,温和地拍了一下哈娜的肩,说道:“德国人曾到过这里,到处都布满了炸弹!”说着,他走过哈娜来到钢琴边,“钢琴最常见的地方”。他用手指指钢琴。
哈娜看出来了,这是一名印度锡克族士兵。他那整齐的军装、胸前闪闪发亮的扭扣使他显出一副克职尽守的庄严感。而他那稳重的举止和严肃的神态更令哈娜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他叫基普,是一名工兵上尉。这些天他一直带领着几名士兵在附近清理德国人留下的地雷或炸弹。
哈娜有些歉意地说:“我明白了,对不起!”
基普拉开哈娜,小心翼翼地在钢琴周围搜索着。
哈娜:“对不起,或许你救了我一命!”不过,当她看到基普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又感到十分有趣,禁不住笑起来,问:“它是德国人吗?”她指的是基普正在搜索的那架钢琴。
基普看了看哈娜,严肃地:“你觉得好笑吗?”
哈娜止不住地使劲捂住嘴:“不,对不起!”
基普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钢琴的盖子,向里面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又把盖子盖上。
哈娜:“我想不会有!”
基普没有放弃,他沿着钢琴转着,接着又蹲下身子,在钢琴下面搜索。哈娜又忍不住笑起来。
基普突然叫道:“看,看见了吗,再移动一下就会爆炸!”
哈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四支绑在一起的一组雷管就放在钢琴下。她不禁目瞪口呆。
这时,几个印度籍士兵从外面跑进来问着他们的长官:“上尉,没事吧?”
基普对他们摇了摇手:“没事!”
内景,白天,别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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