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内景,奥罗拉的房间,夜间。
她坐在窗口的座位上,从个大糖盆里摸巧克力吃。她心烦意乱,叹了口气,起身下楼去了。
内景,艾玛的房间。
姑娘们在抽她们改装的马尔伯罗烟。唱机里传出玛丽马丁在《南太平洋》中唱的《乐观的斜眼》那支歌。
帕西:我觉着边抽大麻叶,边听埃塞尔梅尔曼怪可笑的。
艾玛:是玛丽马丁。你要在汽车里抽这个可就糟了,帕西。得克萨斯的警察都快疯了。弗拉普认识英语系的个家伙,警察追他的时候,他把大麻叶吞了—他们刮舌头刮出来的物证。他得判五年呢。
帕西(她根本没在听):这是咱们最后次象这样在块儿啦。
艾玛:我反对这么考虑问题。啊,天啊,这是咱们最后次象这样在块JL啦I是吗?(楼住女友)可咱们永远相亲相爱,咱们的孩子也会作好朋友的。
她们彼此拥抱。
帕西:象你这么好的人喜欢我,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艾玛(哭起来):噢,帕西,别让我难过了。
阵敲门声。
奥罗拉(画外):艾玛?
两个姑娘赶紧分手,每人抓起两个喷雾器喷洒房间,驱散大麻叶味。
奥罗拉(画外):开门。
艾玛:你不能进来。
奥罗拉(画外):这是什么意思?
艾玛(对帕西):见鬼!我都要结婚了。
她打开门,嘴里叼着大麻叶烟。帕西在后景中坐立不安。
艾玛:什么事,妈妈?
奥罗拉(恼火地):唉,真的。我需要和你谈谈。
她走开了。艾玛又好奇,又有点嘀咕。
帕西:也许她要给你讲讲房事吧。
艾玛:她专门会避免房事。(帕西笑)噢,我不该这么议论。我不是有意的。
她咬咬嘴唇。
内景,楼楼道附近,夜间。
艾玛瞒珊地走了几步,在客厅旁站住,每当她看到那幅挂在显眼地方的克里的原画时,都感到阵喜悦,此时她在享用这番乐趣—这幅画上只有几笔棱角鲜明的线条,有的黑色,有的灰色,有的红色。
内景,奥罗拉的房间。
奥罗拉坐在她最心爱的画下面—张小幅雷诺阿的原画,画上是两个衣冠楚楚的漂亮女人。奥罗拉脸色不好。
奥罗拉:有件事尽管听上去不太舒服,但完全是为了你好,你是不是希望我对此保持沉默?
艾玛:是的,妈妈。我当然希望如此。
她冲出门去,随手把门带上。我们听到她轻快的笑声:为着眼前的生活大事、得克萨斯的大麻叶和得意于自己的机智而发出的笑声。奥罗拉感到非常意外,她站起来去追艾玛,但艾玛又进来了,她正自得其乐。
艾玛:什么事呀,妈妈?我确实想早点睡觉,至少明天得稍微有点儿人样。
在这种气氛下,奥罗拉说不出她要说的话。她脸色阴沉,言不发地缩同自己窗前的座位上。窗座面对着花园,座位又软又有好多靠枕,使她J乙里感到踏实。
艾玛(撒娇地):说呀,倒是什么事?
她挨到妈妈眼前。奥罗拉着着她,仔细察着女儿的睑,她喜欢她的眼睛和圆润的脸蛋,为她遗遏的头发伤心。
奥罗拉:我坐在这儿打算集中心思想想该给你件什么结婚礼物……
(艾玛等她说下去)我想了下我母亲那幅雷诺阿……(艾玛等着)其实,我在设法—设法徊避现实。(单刀直人)我百分之百地确信你明天嫁给弗拉普二霍顿的举动是天大的错误,它将扼杀你的前途,破坏你的生活、艾玛不妇城也犯了什么毛病。
奥罗拉:弗拉普的前途有限,他没有想象力。他刚刚这点年纪,便只求有个安静的教书位置。他不那么逗人喜欢……他的牙……
艾玛:你点儿也不了解我。你闭嘴你闭嘴,不然我要报复你。
你这会儿怎么能对我这样?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呢?
奥罗拉:因为我是你的妈妈,我明白你没那么大的本事战胜场不幸的婚姻。
艾玛(大为震怒):噢,噢。嗽—我可是要报复你的。
奥罗拉:你能不能别用个人感情来对付我的话?用用你的脑子。我对你说的是实话。
艾玛:我从你的外表说起。你不是最怕变老了吗?…你的脖子都不成形儿了。
奥罗拉开始表演她惊人的自制力。她用上了过去从来没用过也没伸展过的肌肉去窒息女儿的愤怒。
奥罗拉:不成。你这是办不到的。
艾玛:我没那么怕你。你知道吗,你的臀部奥罗拉:我说你是办不到的,这是咱们俩关系的十字路口。你别铸成大错。你还当不当我的女儿?
奥罗拉几乎是逐字逐句地把女儿的话噎了回去。两人对峙的时间极短,艾玛首先让步了。
艾玛(平静了些):你对我太狠了。
奥罗拉:这还象句话。
艾玛:感谢弗拉普霍顿让我从这儿脱身。
她往外走,然后旋转回身对母亲说—艾玛:你如果是这么个态度,我看你不用费心来参加婚礼了。
奥罗拉:我看你说得对。这套虚情假意弄得我也伤脑筋。
艾玛简直不能相信,她走出房间。
艾玛:我的亲妈居然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奥罗拉:这来你可真要恨我了。
外景,奥罗拉住的街道上,白天。
一辆黄色的1969年的XKE型敞篷汽车被一辆送啤酒的卡车挡住,只得慢慢行驶。卡车里坐的是萝西和她的丈夫罗伊斯。汽车里坐的是加勒特布里德勒夫和个十八岁的姑娘。加勒特过去是个风头十足的美国宇宙航行员,现在是个四十多岁的色鬼。他为人随和,又有那么大的名声,真心以为生活可以少用心思,应当及时行乐。加勒特和他的女伴经过夜狂饮之后,醉意犹酣。
奥罗拉赤着脚站在前院草地上,身穿件便服,手里拿若花铲。她望着昔日国家英雄的汽车驶进毗邻的车道,毫不掩饰她对他的轻蔑;罗伊斯把他的汽车开进奥罗拉的车道,把布里德勒夫的汽车挡住看不见了。奥罗拉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刚刚下车的萝西身上、萝西:不管我的孩子们对我怎么样,我绝不会不出席他们的婚礼。
奥罗拉:他们好象不举行婚礼—只举行洗礼,对不对?
萝西:你少惹我发火。本来就够你受的。(奥罗拉点点头,有点泄气)你行个好,容我喘口气,再替你后悔。
奥罗拉:婚礼怎么样?
萝西:我换换衣服再样样说给你听。
罗伊斯从卡车上下来,在两个女人旁边犹豫不定地站着。他的啤酒肚是出了名的—他的皮带扣都翻成直朝地面的角度了。
萝西(烦透了):噢,罗伊斯想让你看看他打扮起来什么样。
奥罗拉看看罗伊斯。
罗伊斯(受宠若惊):我只不过想给你道喜,还有,新娘子很漂亮,快要赶上她妈妈了。
奥罗拉:谢谢你。我很高兴你顺道来看看。
罗伊斯:我也很高兴能来看看。那就再见了。
萝西朝住宅走去,奥罗拉的风度使罗伊斯着迷,弄得萝西好不乐意。
外景转内景,弗拉普和艾玛的家,夜。
这是莱斯大学附近汽车库顶上的套房,在有些人看来是很糟糕的住房,但对象弗拉普这样的研究生来说,却是大发现。走上楼梯便来到套房门口,楼梯平台上的地盘还刚够装副秋千。休斯敦是建在沼泽地带的城市,属热带气候,空气湿润浓郁。在艾玛看来,夏夜坐在户外,吸着湿润、芳香的气味,便是休斯敦人的部分享受。这会儿她和新郎就是这样坐在户外,身上的结婚礼服还没有完全换掉,香槟酒的劲儿还没有过去,他们的东西扔在屋里,还没有安顿好,只能等有精神的时候再说。他们的衣服在楼梯平台上蹭胜了,正用只纸箱当桌子在吃晚饭。弗拉普啃完条老玉来。他二十兰岁,着上去挺体面的。
艾玛:咱们没计划去度蜜月,我可真高兴。(电话铃响了)她疯了。我得让她等到明天中午。她只忍得了那么长时间。
弗拉普:你完全有权利永远和她刀两断。
艾玛:噢,她只不过因为我离开了她,才这么心烦意乱的,现在她更孤单T。
弗拉普(象是对个白痴讲话):艾玛,你妈妈对你的婚姻采取抵制态度。她恨你的丈夫,而且对你的评价只达到中等程度。
艾玛:“中等评价”
—你说话够多有意思。
弗拉普站起身来并拉了艾玛把,边还继续啃他的老玉来。她轻轻吻了他下,手拉手跨过房门槛。屋里堆放着捆捆的书,大部分是平装的畅销书。他们走过书堆。
艾玛:咱们俩要是各找了个不爱看书的人,那该多奇怪呀”世界上定有上百万有意思的人就是不爱看书。咱们俩实在太合适了。我顶好今天就怀上孩子。
弗拉普:那敢情好。我爱看你这个样子,又好看,又胖乎乎的。
弗拉普把老玉米扔开,亲热地把她拉到铺在地板上的床垫上。
艾玛:可惜又说不成话了。
(刚才的电话铃响了大约三十五响以后才停)我妈妈太自信了,就是不肯承认她把你看错了,不肯承认你有多么可爱,多么好,真是可惜极了。
内景,艾玛的厨房,早晨。
电诺铃又响了。弗拉普作了个怪脸,这次艾玛决定去接电话。
艾玛(对着话筒):我不打算原谅你。我很幸福—你别来搅我。我现在不想说话。(她想把电话挂断,又改了主意)噢,你看见萝西给我做的桌布没有?美极了。不,还没有吃饭,我想做煎蛋卷。我现在不想说话。我这话是当真的。
t这次是你所做的最对不起我的事。(艾玛看着弗拉普)是的,我认为你应该向我丈夫道歉。反正在你没向我丈夫道歉之前,我不打算听你说废话。他就在跟前。
弗拉普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不想接电话。艾玛做了连串动作,表示他非接不可。他摇摇头。最终是她窟了这场不出声的争论,弗拉普接过了电话。艾玛全神贯注地听他说的话。
弗拉普(对着话简):哈罗,格林威太太不是这样,太太,我并没有对您的处境感到幸灾乐祸。
艾玛(朝话筒大叫):妈妈,你客气点儿,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弗拉普(不再理会艾玛):事实上,我并不需要也不要求您向我道歉。
我所要的只不过是您理解并欣赏我的身份,尊重我们的婚姻,能不能在早上晚十五分钟再来电话。(他咧嘴笑笑)是的,我的发言完毕。好的。我让她来讲话。
艾玛使劲吻了他下,接过电话。
艾玛:晦,他真了不起,是吧?
内景,奥罗拉的卧室,早晨(年以后)。
银幕上出现了传统的“年以后”的字样。阳光已经照进房间,但奥罗拉仍在熟睡,昨天晚上忘记关掉的电视里已经开始播放“今日新闻”。外边传来粗鄙不堪的男人的喧闹声。她醒来向窗前走去。
外景,从奥罗拉的角度拍摄。街道。
加勒特家的通宵宴会刚刚结束,群七长八短的寻欢作乐的人已是精疲力尽,这会儿在向主人告别。他只手提着废纸篓的空酒瓶,另只手接受客人的拥抱。他示意个女人留下别走,她点头默许。他拿着筐空酒瓶快快活活地朝住室的侧面走去,她等着他。加勒特走到紧挨着车道的地方,打开他的大垃圾箱的盖子,把筐酒瓶扔进去,他没扔准,酒瓶都打碎在地上。他看看这摊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踢着小块玻璃,边踢边跑回女人身边。那个女人笑了起来。
内景,奥罗拉的卧室。
她厌恶地望着他。她又看到了别的什么。
外景,街道,从奥罗拉的角度拍摄。
罗伊斯的卡车开到马路边。萝西和罗伊斯分别从左右车门出来。他伸手从车厢里取出几纸袋食品杂货,交给萝西,然后抬头看看。
从罗伊斯的角度拍摄。奥罗拉身穿粉红色大褶软缎睡袍,肩带是白纱花边,中年妇女之神将会在他下个柔情蜜意的啤酒梦乡里出现。
罗伊斯和萝西的双人镜头。
萝西双手捧满了食品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窗前若隐若现的奥罗拉。
她示意奥罗拉离开窗口,奥罗拉照办了。萝西使劲拱了罗伊斯下。
罗伊斯(自卫地):牧师也可以长眼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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