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13—19 闪回
　　（人物：陈怯，完颜娴）
　　京西古董店。时钟十二时。陈怯在电脑里上网，看港台的报刊杂志。
　　完颜娴偎近陈怯：“老板，你近来少了午休的习惯。。”
　　陈怯：“我也成了网虫。上网时髦实惠，国内订不到的报纸，这里都有，赶明儿咱们还要做无纸贸易……”
　　完颜娴：“我知道，泰国有无手餐馆，有姑娘陪在一旁喂客人吃饭。这无纸贸易就是老板动口，女秘书动手……”
　　陈怯：“嘻，你这种理解不对路，却活学活用，处处立竿见影！所谓无纸贸易，是把咱们有等级的古画古玩图样、价格挂在网页上，客人用不着出门就能游览它，直至订购他们中意的货……”
　　完颜娴雀跃：“我懂了，这叫上网购物。”
　　陈怯说：“这叫网络贸易……”
　　“给！”一声干脆脆的声音截断陈怯的话。
　　
　　13—20 闪回
　　（人物：陈怯，完颜娴，东方露丝）
　　京西古董店。陈怯车过头，见露丝手里端着一大碗牛肉面，眉笑颜开。
　　陈怯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牛大碗，好香好香哩！”
　　露丝：“不是买来的，而是我做的，水货。”
　　陈怯好意外抬起头，接过那碗面，几大口吃完，连汤都喝干了，末了，又忍不住：“就因为我那天吃了两大碗，你才专门给我做的吗？”
　　露丝：“不，因为我这里每天要面对它，所以我顺便给你捎了一点。”
　　陈怯：“你就用三元五打发你自己？”
　　露丝：“比吃方便面进步多了。”
　　陈怯：“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惦记着我。”
　　露丝红了脸，耸耸肩膀：“我在这里不是搞慈善事业啊！”
　　陈怯：“起码你不会收我这三元五角钱。”
　　露丝：“自然是不收的，因为你在店里做免费模特，尽管是心不在焉。”
　　陈怯被笑得面红耳赤。
　　站在一旁的完颜娴露出不悦的脸色。
　　
　　13—21 闪回
　　（人物：陈怯，完颜娴，东方露丝）
　　京西古董店。露丝坐了下来，歪头瞅着陈怯：“你看什么呀？”
　　陈怯：“我很想看一看‘丝丝寄语’，当然，假设那不是你的隐私。”
　　露丝脸又红了，扮状掩饰的样子：“吓，看不出你还文诌诌的。”
　　陈怯：“是啊。外地人嘛，不像有些外地人，普通话都说不好，却发疯的学白话，真没劲儿。”
　　露丝：“哇，你有没有搞错？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我啊！”拿起了鼠标，点开《丝丝寄语》。
　　陈怯认真阅读的神情。
　　画外音：我回家，爷爷说我变了，我说没有啊，我还是我。若是说有变化的话，我在京西渡过奇异的几天……
　　完颜娴悻悻离去，“咚”地把门带上。
　　陈怯吓了一跳，瞅着门外：“没教养！”
　　露丝脸一低：“她……”
　　陈怯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也很靓，……却少了气质，肚子里尽是……草！”
　　露丝抬头瞟了门一眼，呶呶嘴说：“别，她……”
　　门“突”地拉开，露出完颜娴愤愤的脸庞：“我辞职！”
　　
　　13—22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日
　　（人物：陈瑶，吴中宇）
　　二楼，小卧室。录放机上端的播放键一“嘣”，声音停止。
　　陈瑶拿起另一盘装进去。
　　里面响起陈怯的声音：“……没多久，露丝带着我回到了梁山她的家。她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她爷爷和一个姐姐。她爷爷身板子还很硬朗，却不见她姐姐。她告诉我，说她姐姐比跟她一样，长得一个模样，是学文物的，但学问比她要高，是硕士生。但她不如我的是，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我说，钻到钱眼里去了？她说，不，她喜好书香盈袖，把苦行僧当作一种陶醉、逍遥的乐趣，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让一个山沟放驴的小子给骗了……
　　中宇脸倏地红了脸，摁回停止键，结巴：“怎么与上面一盘接不上茬？”
　　陈瑶：“可能搞错盘了，来，我再找找接得上茬的。”
　　中宇：“听了……这些，很足够。你……给我复制下来行吗？”抬头大吃一惊。
　　陈瑶一直在瞅着中宇，脸与脸之间只有五寸许。
　　
　　13—23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日
　　（人物：陈瑶，吴中宇）
　　二楼，小卧室。陈瑶先是慌乱扭开头，后镇静下来：“你用得着你拿去好了。只是你听了后，有何感想，帅哥？”声音好柔，像水又像花，激起千层浪。
　　中宇一副被陈瑶“嗲”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的样子。
　　中宇：“我没有感想，若是有的话，干柴烈火，各有所需。”
　　陈瑶把脸贴在黑媚妮脸上：“没错没错，我爸爸老牛舔嫩草，嫩草也讨到了好，房子和户口都有了。只是帅哥哥，我身上有我爸爸遗传基因，喜好一见钟情，时尚浪漫刺激，我没有吓着你吧？”眼睛生了火，慢慢向中宇移动。
　　中宇点了黑媚妮的额头又点腮，佯装一副情圣的样子：“陈小姐，只要你不怕上当，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有给。”
　　陈瑶很笨，反问中宇：“不怕上当，什么意思？”
　　中宇：“我就是你爸爸嘴里说的那个骗子！真的，我当时在山沟里放驴，凭着这副帅哥的样子，把你二妈的姐姐，东方露眉骗到了手。”
　　
　　（第十三集完）
　　
　　第十四集 只是推理
　　14—1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日
　　（人物：陈瑶，吴中宇）
　　二楼，小卧室。中宇点了黑媚妮的额头又点腮，佯装一副情圣的样子：“陈小姐，只要你不怕上当，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有给。”
　　陈瑶很笨，反问中宇：“不怕上当，什么意思？”
　　中宇：“我就是你爸爸嘴里说的那个骗子！真的，我当时在山沟里放驴，凭着这副帅哥的样子，把你二妈的姐姐，东方露眉骗到了手。”
　　陈瑶起先一听呆呆怔怔的，后嘴巴角挨到了耳朵根：“你呀，别土地喊城隍，神乎（呼）其神！我知道我心苏苏发痒……来快了一点，吓倒了你，可你也不能吓倒我……”
　　中宇已收拾好录音带，车身往外走：“你不信可以问你爸爸。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人命关天，要情薄如纸。”
　　陈瑶：“别忙走，离别的程序还没有到堂哩！”忙不迭迭抢上前，硬生把黑媚妮挨在中宇的脸上后才罢休，虚脱了似的，“你放心走好，我虽然看见你有点蒙……可晓得做人。今晚记得网上见！”却没有下楼。
　　
　　14—2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日
　　（人物：赵珍珠，吴中宇，虞勃，惠美，和平）
　　客厅。中宇走下楼，悄然坐在一旁，打开录放机。
　　珍珠：“……我说的丢了西瓜，是老公给人占了。为此我和我家的陈怯狠狠打了一架，仿佛泄了愤恨，对他与丝丝那小蹄子倒无所谓了，只要你们狗男女不在我跟前晃动，眼不见为净，我也犯不着上火。”
　　惠美反宾为主，拿起茶壶替珍珠斟满茶水：“你不上火，我敢说，决不会是你的气发泄得没气了。”
　　珍珠：“这就是捡不到芝麻也犯酸。”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润了润嘴唇，“我毕竟是一个人，也有平常心和私心，凭心而论，建立这个家靠的是我，可使这个家发扬光大，陈怯功不可没，所以管你西瓜芝麻，你有那份胆你有那份力，你爱捣鼓就捣呗！”
　　中宇趁机：“赵小姐，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话，陈先生以前有爱上灶沾腥的毛病？”
　　珍珠：“我都老了，还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但我知道，这是国外尊重妇女的好习惯。……他以前没有这毛病，事业心重，从不贪恋女色，也不可能真心爱上我以外的人。真的，我家赚钱上手的早，八十年代中期，他手上捏了不少钱，可他也没有因此而变坏。”
　　惠美：“事实上他走到了杏出红墙这一步，你觉得原因在哪里？”
　　珍珠思忖一番，叹道：“我也有责任，情感没有冷落，生理却晾了他。我和陈怯搭上‘工农兵学员’最后一班车，大小多少都受过高等教育。我出身在上海一个民族资本家的富裕家庭，父亲是本地一个十分有名望的工业家，发迹甚早。解放后，我爸爸摇身一变，成了统战的对象，在北京捞了一个只顾不问的领导位置。而陈怯与我恰恰相反，家里八辈子是乡下苦大仇深的佃户，但我们在同一个班上学习，所以成了密友，然后成为夫妇。结婚之后，有我老家老爷子作后盾，陈怯开创事业，成就一天比一天大，八十年代中，我们采取双保险，我在国营企业不动，他率先下海干民营，时间不长就赚得盆满钵满。钱这玩艺，越有饭吃越有汤淘，可情感就不是这样了。当年谈情说爱的热情，在一天比一天减退，夫妇间感情开始减退。”
　　
　　14—3 内景 京西刑警一大队 日
　　（人物：戚平，孙学文）
　　局长办公室。戚平敲了敲门，学文：“快进来，你不来我还打算去找你。”
　　戚平：“浦东警局刚才来电话，有个案子要我们协办。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的公社的书记，已经是省厅局级的头儿和人大代表，所以给我们增加了难度。孙局，你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学文拨通内部电话：“机要室吗？……你把公安部关于窦鼎和陶釉的明电传真拿到我办公室来。”
　　戚平：“公安部都有指示了？”
　　学文：“事大嘞！幸亏有文省长的敏感，我们还不至于很被动，电视新闻一播发消息，我心里还是有数，尽管是陈芝麻烂豆子的事，心里虽有委曲，但还得着闻风而动。现在上海方面反宾为主，对我们是一个促动，一点都不能含糊，要给予大力支持。”
　　
　　14—4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日
　　（人物：赵珍珠，吴中宇，虞勃，惠美，和平）
　　客厅。惠美：“你们的家庭是两个极端，而且从你俩的影子来看，他是那么没有模样，而你至今有模有样，风韵犹在，是什么使得你们相爱在一起？”
　　珍珠迟疑了一下：“我跟了他，说出来谁都不会信，是他口里吐出来的‘烟味’做的月下老人。”
　　惠美：“烟味？”
　　珍珠：“我俩在学校里，他是农，我是‘排长级’的兵。那时听课的座位是随便坐，他第一天就随便坐在我绿军装旁，课间休息，他在我身边抽了一只烟，从此后，我就不再随便了，只要有他的影子，我的绿军装总是相伴，直到跨世纪年头。”
　　惠美：“难道他的烟里还带了白粉的？”
　　珍珠：“哪能哩！就算是抽烟的恐怕也不一定都知道，上海产的‘凤凰’香烟，烧起来有一种香味，与‘绿模儿’烟还不一样。‘绿模儿’的薄荷味，只是吸烟的人有感受，而凤凰烟的香是同一个屋的人都有份，闻得惯的叫春香扑鼻，闻不惯的叫“毒气”薰人。如今市场上大把的有，十三元钱一大条，不信的可以试一试。至今，他已经不抽廉价的凤凰烟了，可我卧室里还常常烧那玩意当什么。”
　　惠美：“难怪我一打进屋，就有一股香味，我还以为是你们香炉里的香火味哩。”见虞勃使眼色，立起身子，“赵小姐，今天就到这里。你先看一看笔录，若与你刚才所说是一致的，你就在下面签字，摁下你的手印。”
　　珍珠签字摁手印。
　　虞勃：“赵女士，你这段时间不离开上海吗？”
　　珍珠：“我想离开也离开不了！我离开了就更说不清楚自己，你们有什么传唤的，我随传随到。”
　　
　　14—5 内景 京西刑警一大队 日
　　（人物：戚平，孙学文，女机要员甲）
　　局长办公室。戚平：“这就是说，你同意我们与那位大人物接触了？”
　　学文：“方式要变换一下。再从梁军嘴里掏点武打情节，着重注意细节。”
　　戚平眼里一亮：“对事不对人，主动征求大人物对文物流失的意见。”
　　女机要员甲拿着文件夹走进来。
　　戚平热切接过文件欲要离开，女机要员甲：“戚队，你似乎高兴的少了点什么？”
　　戚平掏出笔在文件夹上签字，拿着传真件故意叹道：“悲哀啊，‘七对’调绝张才有和牌。男人没有女人提醒，总是少了一点什么！”
　　女机要员甲：“欠……收拾。”
　　
　　14—6 外景 浦东好又多商场 日
　　（人物：虞勃，惠美，吴中宇，和平）
　　门口，汽车上。虞勃：“惠惠，你进商场找总经理，要他把昨天晚上七点到下班前的录相借给我们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