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惠美下车，中宇跟着下了车，看了一下表，散步般往外走。
　　惠美“咳”了一声，跺着脚。
　　虞勃面对后面车上的和平：“你去帮帮惠惠。”
　　和平说：“公婆俩还在怄早晨的气吗？”
　　虞勃瞅着中宇的背影，欣慰：“人家正式进入了角色。”
　　
　　14—7 内景 浦东好又多商场 日
　　（人物：总经理甲，冉惠美，和平）
　　总经理室。总经理甲怡气：“冉小姐，我们商场动用了二十四台自动摄影机，不知你是要昨天全部的录相带，还是其中一部分。”
　　惠美：“你们大门口安置了摄影机吗？”
　　总经理甲：“那是扫码结算的地方，所在地每一个收银处都有一台摄影机。”
　　惠美：“大门口的录相带我们全部借了。”
　　总经理甲领着惠美和和平朝保安部走去。
　　
　　14—8 内景 京西刑警一大队 日
　　（人物：戚平，孙学文，程玲）
　　局长办公室。戚平等女机要员甲离开之后，问：“孙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你一段陈芝麻烂豆子的事。”
　　学文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我曾和武承恩共过事，甚至因年代的关系，还有过思想上的麻木不仁。但请你相信，作为一位执法人员，我心中的天平，永远是倾向人民大众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弄，接听，“程玲，你们戚队长在我办公室，你来协助他给我做一个笔录。”
　　程玲进屋，大惊小怪状：“局长，你有没有搞错哇？”
　　戚平冷静面对学文：“孙学文……同志，我有二个问题：一是梁铜坚夫妇之死，你认为与武承恩有关吗？二是一鼎二釉是如何从梁铜坚手上流失的，与武承恩有没有关系？”
　　学文：“武承恩与这二件事没有直接关系。无论是过去和现在，我一直认为，他有间接责任。”
　　戚平：“间接责任？”
　　学文：“就是证据不足，只能负领导责任。武承恩对梁家一直是以领导之居。历史上姓武的是守陵的头儿，时下他又是公社革委会主任。所以对梁家，包括对女人，都应该是他私有的……”
　　程玲惊呼：“包括女人？”
　　学文：“对，梁军的妈妈，我只知道村里人都叫她丫丫的女人。我当时与他是平级干部。一天我从县里下乡找武承恩有事儿。在有人的指引下，我……”
　　
　　14—9 闪回
　　（人物：武承恩，孙学文，丫丫）
　　梁山小梁村头，草堆里。家东张西望的学文突然听到什么响动，小心翼翼顺声看过去。
　　承恩正在摸丫丫的胸部。
　　丫丫吓得脸发白：“别……这样，大白天。”
　　承恩：“怕什么，这玩艺是梁家，也是我姓武的。”就抱着丫丫乱啃乱捏。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丫丫，给了承恩一个耳光。
　　承思摸摸被抽过的左脸，笑嘻嘻地说道：“打是疼，骂是爱，真没想到，丫儿什么才晓得的疼爱咱了。”
　　丫丫：“爱你个屁！”仍是骂道，“你披着革委会主任的外衣，尽干着丧尽天良做的好事。”
　　承恩：“骂得好！”就抱了丫丫乱啃。
　　丫丫一边挣扎一边说：“你这流氓，我这就去告……你，让政府把你关进牢房，关上你一辈子！”
　　承恩：“去告我？丫丫，你想得太天真了，谁会相信你呢？还是乖乖地给我做了吧，我保证对你好。丫丫……”
　　丫丫：“不，我不！”拼命地大声叫道。
　　承恩：“不许你叫！”顿时露出一副恶狠狠的凶相，“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掐死你！”伸出双手，伸向了丫丫的脖颈。
　　丫丫：“别……别……不……不……我不……”徒然无奈地挣扎着。
　　
　　14—10 闪回
　　（人物：武承恩，孙学文，丫丫，梁铜坚）
　　草堆外面。就在学文犹豫不决的时候，草堆里突然“嗵”地一声响动。
　　学文定神一瞧，承恩被打倒在地，梁铜坚骑在承恩身上，一拳一拳打在承恩脸上。
　　承恩“哎哟”叫唤。
　　铜坚手掐住承恩的喉管，一点一点地使劲：“你这个色鬼，这条披着人皮的狼，你还想掐死丫丫？老子要掐死你，掐死你！”。
　　丫丫慌了，赶紧劝阻道：“孩他爸，你别掐了，再掐就要死了。”
　　铜坚：“不，老子今天就是要掐死他！这个狗日的实在是太可恨了！丫丫，要不我多个心眼，悄悄地跟在你后面赶来，我什么都给瞒在鼓里了呀！”
　　丫丫闻言，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孩他爸，我怕你知道了，就再也不爱我，我心里只爱你，他斗你，安排你做重活，我怕失去你啊……呜呜呜……”
　　铜坚：“丫丫，别哭，我也爱你，这辈子，我心里头就只爱你一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要你，爱你！咱们要找承恩算账，老子要杀死他！”
　　丫丫：“别，别！杀人是犯法的事，要是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呀！”
　　铜坚：“那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抡起拳头对准承恩的脑袋、胸口又是一阵猛揍。然后，对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已的承恩道，“武主任，请记住吧，丫丫是梁家的，你姓武要是再对我老婆有什么坏心事，我就不会这么轻饶你。”
　　学文悄然退至没有踪影。
　　
　　14—11 内景 京西刑警一大队 日
　　（人物：戚平，孙学文，程玲）
　　局长办公室。学文内疚：“那一带是承恩的地盘，而且我小舅子就在他手下听差，我就车头躲开了。……现在回想起来，我愧对一身公安服装。”
　　戚平：“仅只有愧疚吗？”
　　学文：“日后若是你们，发现我与有他同流合污，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
　　戚平：“那你对你小舅子的纵容怎么解释？”
　　学文：“我知道孔罕与承恩抱成一团，是后来的事。现在，我和孔罕断绝亲戚的关系，多少年没有来往了。”
　　戚平：“还是回到原题吧！你说武承恩对梁军的老婆感兴趣，那么他对梁家的二个陶釉是不是也感兴趣？”
　　学文：“我也没有直接证据。但在一次县里三级扩干会议上，我听到了这样一件事……”
　　
　　14—12 闪回
　　（人物：武承恩，孙学文，农村干部甲、乙）
　　梁山县政府会议室。小组会议。墙壁上写着标语：警惕走资派还在走！警惕“四旧”在抬头！
　　学文和承恩都在与会者之中。
　　农村干部甲发言：“……反击右倾翻案而且还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比如我大队的梁铜坚，从破四旧到现在是多少年了，可他顽固不化，就是不上交装咸菜的二个罐子……”
　　农村干部乙：“不就是装画卷用的吗？”
　　农村干部甲：“同志们要擦亮革命的一双眼睛！虽说是二个咸菜罐子，可它们是典型封资修的产物。首先是封建主义，它是从帝王将相的墓穴里掏出来的，沾上了是不是？！其次是资本主义，前几天我带着人去梁家收缴它们，梁铜坚抱着它们死活不放，嘴里还说，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国家文物，属国宝，在外国，这东西值上亿的美元。同志们，美元是美帝国主义的产物，这是不是资本主义又是什么？至于修正主义……”
　　承恩眼里一亮，截然说：“谁说值上亿的钱？”
　　农村干部甲：“武主任，这是他老子梁光武说的。他老子在外国呆过，说不准是美蒋派回大陆反攻倒算的特务哩。”
　　承恩：“这事……重大复杂，由我出面来处理，你们今后就不要再过问了。”
　　农村干部甲恭敬：“是，武主任。”
　　学文眨着一双疑惑的眼睛。
　　
　　14—13 内景 京西刑警一大队 日
　　（人物：戚平，孙学文，程玲）
　　局长办公室。学文：“就在这次会议不久，传来了两天内梁铜坚夫妇自杀死亡的消息。凭直觉，我总感到与武承恩有关系……”
　　戚平：“你是县公安局局长，难道没有看到上报的案结材料？”
　　学文：“当时公检法不是很健全，对自杀案原则上是，民不告，官不究，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结案材料。”
　　戚平沉默一会：“孙局，我们能不能重新打开梁铜坚的棺材验尸化检？”
　　学文灰谐：“请问戚探长，这句话也是笔录的内容吗？”
　　戚平拍着脑袋，直喊“啊啊”的。
　　
　　14—14 外景 浦东好又多商场 日
　　（人物：总经理甲，冉惠美，和平）
　　门口。惠美钻进汽车冲虞勃点了一个头。
　　和平见汽车没有走的动静，愕然：“还等谁啊？”
　　虞勃：“私家侦探。”
　　惠美眼睛亮了：“虞头的意思是，他可以开一个私家侦探社？”
　　虞勃：“不比他做记者撸的钱少。”
　　和平：“你们是在说中宇。……他呀，干记者和侦探都危险。”
　　惠美吃一惊：“啥哪？”
　　和平：“他太靓了，走到哪里都能搞浑一汪水。”
　　惠美黯然：“他呀，倔比靓还要危险。”目光落在车窗外。
　　中宇小跑般走过来，看了一下手表。
　　
　　14—15 内景 京西省文物局 日
　　（人物：戚平，胡劲，程铃，东方露眉）
　　局长办公室。戚平带领胡劲和程玲敲门，见没有回应就折身数看门牌，找到陵墓处，敲门。
　　露眉回头站起来，问：“你们……啊，这不是戚队长吗，找我？”返回屋拿水瓶欲倒水。
　　戚平摁住水瓶：“你们武局呢？”
　　露眉：“他在上海。”见戚平一脸失望，又说，“他明天上午一定会回来。”
　　戚平：“这么胸有成竹？”
　　露眉：“明天下午二点，他必须出席高武合墓的新闻发布会，你说该不该胸有成竹？”
　　戚平：“还有请柬吗？”
　　露眉递给戚平一份请柬：“新鲜，你们除了塞车不能畅通无阻外，哪里还能够阻挡住你们的？！”
　　戚平：“红包就能阻挡。”晃着请柬，“但有了这玩意，就合法化了，警察跟你一样，也有平常心啊！”
　　露眉：“是吗？保准给不了你什么意外，咱们是局是扶贫对象，持请柬的也只能得到一条床单。”
　　
　　14—16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虞勃，冉惠美，吴中宇，刑警若干）
　　办公室。惠美悄然抬起头，见中宇捂着脸打盹。
　　和平走进来：“全体会议，小会议室。”走到中宇跟前，推了推中宇，“虞头说了，请你也列席。”
　　惠美露出笑容，挺胸离去。
　　小会议室。十多人的会议。